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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補天神人召集天下年輕強者前去小光明界,破壞地獄的祭壇,江南破壞六座祭壇,理應得到六門神通的獎勵。
不過他沒有來得及選擇得到哪位補天神人的神通,道王便直接將六門神通打入他的紫府之中,告訴他不必去尋其他補天神人,討要神通。
這六門神通其中蘊藏的道則實在太高等,富含的大道見解無比復雜,江南至今也未能將這六道神通領悟,這六道神通依舊在他紫府之中。
如今,這六道神通少了一道,顯然剛才擊退天母圣后的那道神通,正是這六道之一。
“天母圣后這個稱號實在太大太重,誰能當得起?唯有道王的妻子,當年的帝后,才能當得起!因為她是帝后,與道王一起參與過平定浩劫,補天安世,重定天地綱統,所以當得起天母這個稱號。”
江南全力將自己煉入天獄,隨即嘗試從天獄中脫離出去,心道:“而圣后更是名至實歸,遠古至今無數神帝的帝后,沒有人的功績能夠超過她,理應稱為圣后!只是,天母圣后顯然與道王分道揚鑣了,道王將她鎮冇壓在天獄,所以她才稱道王為負心人…”
“嗯,我這六道神通少了一道,被用來對付道王的妻子天母圣后,道王會不會補償給我一道?他打他家的婆娘,用掉屬于我的神通,理應還我一道。我這么對他說,他會不會說我無恥…”
天獄第四重乃是鎮冇壓神主之地,江南原本便沒有多少把握能夠從天獄第四重逃脫。不過天母圣后將前往第三重的道路斷去。逼得他不得不嘗試。
此刻他融入到虛空之中。立刻感覺到無邊的壓力襲來,壓得自己的道則幾乎要崩斷,仿佛身陷泥淖,壓力從四面八方而來,捆住他,困住他。
“我的修為法力,遠未達到能夠從此地逃脫的地步!將岸道兄,秀云天女。幼娘,席重、琳兒,你們統統助我一臂之力!”
江南厲喝,紫府之中,秀云天女、將岸神主、岳幼娘、席重、江琳、金帝、神鷲、慕煙兒和少帥魔帥等人,立刻全力催動自己的法力,悉數灌入江南體冇內。
這么多強者的法力聯合在一起,是何等恐怖?
而且這些法力道則屬性不同,彼此之間無法完全相容,而且還相互沖突沖撞。江南的肉冇身頓時噼里啪啦作響,幾乎被震得寸寸碎掉。
他的肉冇身終于無法承受。直接爆開,化作一片血霧!
“混沌元神!”
血霧中,江南的元神出現,隱隱彌漫帝威,駕馭這股磅礴的法力,無數旌旗浮現,環繞元神周身,轟隆一聲破開天獄,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天獄第八重空間,天母圣后怒嘯不絕,終于將道王那一道神通的威能扛下,消除神通余波,立刻探手向江南抓去,卻抓了一個空,三張面孔厲聲道:“該死,該冇死!夫妻本是同命鳥,你卻屢次與我作對,負心人,我與你勢不兩立!”
而在此時,后土天附近,天河古道上空,突然虛空晃動,一片血霧從虛空中涌出,血霧中一尊彌漫帝威的存在屹立,周身混沌鴻蒙氣纏繞,腦后八道神輪轉動,道臺錯落,神府天宮重重,兩座天庭屹立。
血霧涌動,飛速凝聚,化作江南的模樣,而混沌元神則沒入他的眉心之中。
“走!”
江南松了口氣,身形一閃,劃破天際,遠離天河古道。
突然,他向下看去,身形一震,只見那天河古道雖然早已干涸,但古道的痕跡依舊在,天河從天頂的紫霄天駛來,到了后土天便一分為三,遠遠看去,形狀恰似天母圣后的模樣!
而后土天的三道天河古道,恰似天母圣后的三顆頭顱,三顆頭顱的喉結之上,各自坐落一座圣城,三座圣城錯落有致,鎮冇壓咽喉要道,定住天河的騰挪變化之勢!
這三座圣城,恰恰便是后土天的重地,天獄圣城,獄法天王坐鎮的中樞所在,后土天的核心!
而天河所化的三顆頭顱,則深入到神界第一重天,勾陳天,在勾陳天那里,一片浩瀚神城構成神都,神都四周是六片汪洋大海,那里是六大天海。
天海之中又有六座古山,無比雄偉,不遜于荒古圣山,各自鎮冇壓住一地,赫然是天母圣后的眼睛所在!
江南向茫茫無際的紫霄天與其他諸天看去,只見紫霄天與其他諸天,壓住天母圣后的身形,讓其無法動彈。
“老天,老天!道王將他婆娘封印在天河古道之中,難怪可以從天河古道進入天獄!天母圣后的身軀如此之大,如果動彈起來,一定是毀天滅地般的場景,能夠從天獄中活著逃出來,還真是僥幸…”
他心中無比震撼,不敢久留,辨明方向之后立刻向都天神界而去。
而天獄第五重,諸多獄守將鎮冇壓在這里的一尊尊神尊奪舍,匯聚在天極魔帝獄主周圍,立刻浩浩蕩蕩的向天獄外飛去。
“血祭后土天,復活主上!”
后土天一片祥和,獄法天王以法治天,將后土天與諸多環繞后土天的神界諸天打理得井井有條,其他諸天都呈現出亂象,唯獨這里法度森嚴,亂象不顯。
誰也不知道,這座神界和諸天,即將面臨覆滅的下場。
“這個壞人,終究是要有人來做。”
壺天大世界中,一尊神人突然嘆息道:“他們不敢向天母圣后動手,因為他們畢竟曾經是道王的臣,向她動手是以下犯上,名不正言不順,須得給道王一個面子。”
在這尊神人周圍,幾個道童和尊者、力士環繞,不知自家老爺為何突然間這樣說。
“而且他們各有想法。未嘗沒有讓這個瘋女人活過來大鬧的心思。”
壺天老祖嘆了口氣。像是對他們說。又像是自言自語,輕聲道:“道王么,鎮冇壓了這瘋女人,自覺無顏見她,也不好出手。但是,總需要有人來阻止這一切,否則無論瘋女人復活,還是血祭后土天。都是一場浩劫,更是打破僵局,讓地獄入侵的最佳時機…”
“這個壞人,終究要有人做的…”
壺天老祖悵然一嘆,低聲道:“最適合做的人,便是我了。他們是臣,不好對付圣后,而我是帝師,有權力有資格責打她。不過我若是做了,與圣后結下這不可化解的恩怨。浩劫之中,我就沒有一線生機了…”
“必死之局啊!”
這尊神人長吁不已。看向后土天,輕聲道:“不過后土天的生靈是無辜的,獄法天王也舍命向我祈求,不能讓他在九泉之下無法瞑目,總歸,還是要有人做的…靈道子!”
“弟子在。”靈道子躬身道。
壺天老祖輕輕抬手,將高懸在壺天大世界的天道至寶,藏天葫蘆摘下,只見這藏天葫蘆越來越小,化作一人來高,葫蘆嘴上塞著一個塞子。
壺天老祖將藏天葫蘆交到靈道子的手中,囑咐道:“你帶著我的葫蘆去后土天,路上如果有人叫你的名字,你切莫回頭去看,一回頭你就死了。到了后土天,你不要下去,下去你也就死了。你站在天上,打開葫蘆,葫蘆嘴朝下,念三聲咒,念過之后,把葫蘆嘴塞上再回來就平安無事了。”
靈道子冇嚇了一跳,鄭重道:“老爺,是哪三聲咒?”
壺天老祖笑道:“簡單。你只要念‘死的來,活的住’,連念三遍即可,然后便風平浪靜,可保一時平安。”
靈道子遲疑一下,道:“老爺,我覺得吧,咱們還是去其他幾位老爺那里借法寶比較好,您上次借了天意誅仙劍,現在可以去借天刀,咱們便不染因果了…”
“上次能夠借來,這次借不來了。”
壺天老祖搖頭道:“你快去。切記,路上任何人叫你,你都不要回頭,否則就死了。”
靈道子心中惴惴不安,帶著藏天葫蘆離開壺天大世界,趕往神界后土天,待來到神界諸天之中,果然聽到背后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叫道:“靈道子,你這是要到何處去?”
靈道子聽到這個聲音,只覺耳熟,卻想不起在哪里聽過,有心回頭,又想起壺天老祖的話,當即鐵了心向前走。
“靈道子回來,這事不做了。”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竟然是壺天老祖的聲音。
靈道子嚇了一跳,正欲回頭,突然醒悟:“老爺只要計謀已定,便絕不會悔改,怎么會回心轉意?”
他風馳電掣,趕往后土天,那聲音千變萬化,化作種種他熟悉的聲音,甚至傳來他生母的呼喚聲,靈道子始終充耳不聞,不曾回頭。
只見在他身后,一輪巨大的眼睛隱匿在虛空之中,那聲音便是從這只眼睛中傳出。
這眼睛中彌漫重重迷霧,迷霧中隱隱有一頭魔怪在其中興風作浪,靈道子聽到的種種聲音,便是出自這魔怪之口。
靈道子到了后土天,這輪眼睛和那魔怪一路追隨,始終呼喚他,待看到靈道子高舉藏天葫蘆,這才隱匿,消失不見。
靈道子松了口氣,還是不敢回頭,高舉藏天葫蘆,葫蘆嘴朝下,拔開塞子,高聲叫道:“死的來,活的住!”
他連叫三聲,第一聲落下,后土天沒有動靜,只有一些剛死的冤魂飛來,第二聲落下,后土天中諸多侵占天獄神尊的獄守突然一個個橫死當場,無數道則裹著神性呼啦啦飛來,呼嘯向葫蘆嘴中鉆去。
待第三聲落下,只見天極魔帝獄主侵占獄法天王的肉冇身崩潰瓦解,天極魔帝的神性和道則呼嘯向天獄中飛去,卻無力與藏天葫蘆中傳來的引力抗衡,也被拉入葫蘆之中!
靈道子等了片刻,見再也沒有什么東西鉆入葫蘆,這才松了口氣,塞上塞子,打道回府。
而在壺天大世界中,壺天老祖嘆了口氣,輕聲道:“這場恩怨結下了,浩劫之中,我在劫難逃,注定要隕落了…”
補天神人并非全知全能,即便如他這等存在,也無法料知一切事,他只知道,天母圣后絕對鎮冇壓不住,絕對要在浩劫中脫身,如今他的作為只是暫且鎮冇壓圣后而已。
而天母圣后脫身,則意味著他的死期臨近,因為以天母圣后的性子絕對會向他報復,而暗地里還有不知多少存在會向他動手,因為他是道王的羽翼,要除道王,必須先將他誅殺!
他如果不去動天母圣后,尚且有一線生機,動了天母圣后,便是必死之局!
壺天老祖明知這一點,但還是做了。
因為他是壺天,是帝師,胸中可藏納天地,將眾生藏納胸中,豈能不憐憫眾生?
天獄中,天母圣后正在震怒于壺天老祖將天極魔帝獄主等人收走,打亂她復活大計的時候,突然只聽一個浩浩蕩蕩如佛廣聞的聲音傳來。
“圣佛求見天母圣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