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東心中所想與陸虎成所言大差不離,重重點了點頭,“行,我看就這么辦吧。”說完,把牛皮紙袋遞給了劉海洋,“海洋,麻煩你去復印幾份。”
陸虎成道:“不能帶著這東西到外面去,太危險了,我房間里就有復印機,海洋,到我房里去復印吧。”
“知道了。”劉海洋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轉身就往陸虎成的房間去了。
林東剛想給蕭蓉蓉打個電話,恰在此時,蕭蓉蓉先打來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就聽電話里蕭蓉蓉氣喘吁吁的道:“林東,你犯了什么事?剛才公安廳下來人了,我無意中打聽到是來抓你的。”
林東心中一驚,便知道是祖相庭要玩釜底抽薪這招了。
昨晚祖相庭未能抓到成思危,已成了熱鍋上的螞蟻,思來想去,自己對成思危并不涼薄,實在找不到成思危背叛他的原因,恰好金河谷去了省城,二人見面一合計,就把矛頭指向了林東。
金河谷得知關曉柔出國之后,便著手調查,發現江小媚和關曉柔都是在林東的安排之下出了國,后來又查到關曉柔背著他偷的漢子就是祖相庭的秘書成思危,仔細一想,便知道這三人都已成了林東陣線上的人。這次趕來省城,他除了有件生意上的事情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告訴祖相庭,要他小心成思危,卻沒想到成思危已然逃了。
祖相庭估計成思危手里搞他的材料多半是落在了林東手里,便決定雙管齊下。一方面暗中派人尋找成思危的下落,另一方面捏造莫須有的罪名,利用手中職權,下令抓捕林東。
“蓉蓉,你別慌,是祖相庭在搞我,我手里有他的黑材料。有件事我要麻煩你。我想把材料送到你舅舅手里,可我的人不一定能見到他。”林東處變不驚,冷靜的說道。
蕭蓉蓉道:“這個簡單。你趕緊找個地方藏好。我一會兒就給我舅舅打個電話,然后給你我發給你一個我舅舅的私人電話,你的人只要打那個電話。向他提起我,自然就可順利見到他。”
“嗯,我等你消息。”
林東掛斷了電話,朝陸虎成微微一笑,“老狐貍躁了,正四處找我呢。”
陸虎成皺眉道:“狗急跳墻,事關他的生死,老狐貍肯定會無所不用其極。兄弟,你千萬不能落在他的手里。”
“沒事,只要材料不被他拿去。他就不敢殺我。”林東目中閃過一道寒光,表情瞬間變得凌厲起來。
很快,陸虎成便將原件復制了三份,帶著東西回到了房中。
蕭蓉蓉給紀昀打了個電話,將情況與紀昀一說。紀昀嫉惡如仇,當即就讓林東的人快快去找他。打完電話,蕭蓉蓉就將紀昀的私人手機號碼發到了林東的手機上,林東將號碼轉發給了劉海洋。
“海洋,這號碼就是公安部一把手紀部長的號碼,你記好了。等到了京城,便撥這個號碼,就說你是蕭警官的朋友,紀部長自然會有所安排。”
劉海洋將那串數字熟記于心,點點頭,“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出發。”帶走了一份復印件。
林東鄭重的把原件交到陸虎成手中,沉聲說道:“陸大哥,這東西關鍵時刻或許能救我一命,兄弟將此物交托于你,望小心收藏!”
陸虎成知道這東西的分量,林東將性命相托,自然是把他視作最信得過的人,心中感動之余,又覺肩上擔子沉重,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握著林東的手鄭重說道:“但凡你哥有一口氣在,這東西都不會落在旁人手中。”
林東含笑點頭,拿起另外一份復印件,起身說道:“陸大哥,我該走了。”
“兄弟,找地方藏好。”陸虎成叮囑道。
“對了,如果我忽然消失了,麻煩你通知我家人,讓他們不必擔心。我會在婚禮之前出現!”
林東回頭一笑,繼而邁開步子,離開了酒店。
陸虎成眼角微微濕潤,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哽住了,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眼見林東背影消失,不禁淚濕雙頰。
林東出了酒店就把手機關機了,以防被追蹤,他將手機卡取出來之后便將手機扔進了下水道。就在他離開酒店的時候,金鼎投資公司、金鼎建設公司和東華娛樂公司的辦公大樓幾乎在同一時間出現了三五個便衣警察,而與此同時,另外還有幾撥人朝著林東幾處寓所去了。他們都是祖相庭的心腹,奉祖相庭之命帶林東去個地方。
當狗被踩著尾巴的時候,它會失去理智的瘋狂反咬一口,六親不認,即便是喂養狗的主人,它也會毫不猶豫的咬下去。祖相庭現在就是一只發瘋了的狗,林東正踩著他的尾巴,吃痛之下,本能的掉頭就咬。
這種反噬之力,極其可怕!
在生死存亡的關頭,祖相庭已經失去了理智,他只想抱住現今擁有的一切,為此他會動用一切可以動用的方法。
林東把車開到附近的一座公園,然后便把車停在了停車上,下車之后,找了個報亭買了張黑卡,花了一千塊買了報亭老板的一部舊手機。插上電話卡之后,林東便給陶大偉打了個電話。
溪州市市局也已收到了抓捕林東的命令,陶大偉第一時間收到了消息,便知道是祖相庭開始行動了,好不容易脫身離開警局,便立即用公用電話聯系了林東,卻發現林東的電話已經關機,正當他愁著不知該如何聯系林東的時候,手機響了。
陶大偉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問道:“喂,哪位?”
“大偉,是我。”林東靠著公園里的一棵大樹,時間差不多是正午,太陽毒辣辣的,此刻公園里幾乎看不到人。
陶大偉松了一口氣,“呼,林東,我還以為你已經被祖相庭的人給抓了。你知道嗎,今早警局來了幾人,要求局里配合他們抓捕你。”
林東故作輕松的笑道:“我已經知道了,祖相庭開始行動了,他想抓到我,逼我交出那份材料。”
“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陶大偉四下看了看,防止被人跟蹤。
林東道:“你通知高倩,告訴她我這幾天可能不回家了,讓她聯系不到我不用擔心。”
“林東,你現在該回到高家大宅,有高紅軍的庇佑,我想祖相庭也拿你沒辦法的。”陶大偉道。
林東搖了搖頭,“我不能回去!祖相庭現在就是一只瘋狗,事關他身家性命的東西在我手里,他會不惜動用一切手段找出我的。如果我在高家,我岳父肯定不會讓他們把我帶走,兩方誰也不肯讓步,必然會引起沖突。我岳父已經做了多年的正當生意,我不想讓他因為我而重新動用一些他早已棄之不用的手段。”
陶大偉自知無法說服他,“你自己小心,祖相庭殺了萬源,手上已經有人命了,他不會在乎再多一條的。”
“他暫時還不敢殺我!”林東冷冷道,“沒拿到東西,他絕不敢對我下手。”
掛了電話,林東冷靜下來想了想,絕不能落在祖相庭的手里,等到劉海洋把東西送到了紀昀的手里,紀昀必然會部署一系列行動。屆時祖相庭自知無法逃脫罪責,盛怒之下,定會殺他泄憤。
林東不得不承認,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早知會這樣,或許在未拿到資料之前,他就應該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他娘的,什么道理,老子一點壞事沒干,卻要東躲西藏。”
他暗罵了幾句,打了個電話給劉強。
“強子,趕緊找一輛車給我,然后把車停在西河公園北門,鑰匙丟在前車輪下。不要問為什么,照辦!”
劉強什么都不知道,但聽到林東嚴厲的語氣,便猜出出大事了。他趕忙丟下了店里的事情,就連林翔問他去哪兒他都沒說。林東之所以打電話給他,而不是打給林翔,就是因為他比林翔膽大。
劉強從租車公司租了一輛帕薩特,把車開到林東所說的地點,西河公園的北門,下車后四處看了看,沒看到林東,但他知道林東肯定就在這附近,說不定正在暗處看著他。他彎腰把鑰匙放在了輪胎下面,轉身走了。
林東在暗處觀察了一會兒,確定劉強并未被人跟蹤,才從公園里走出來,取樂鑰匙開著車走了。剛才那段時間,他一直都在考慮到底去哪里藏一段時間比較好。他估計出城的各個路口現在應該都有祖相庭的人在盤查,所以是無法離開蘇城了。
本想開車去造鋼廠,不過念頭一閃就被他否定了,萬一祖相庭的人找到了那里,就會連累成思危也被抓。在蘇城,他朋友也算不少,不過大多數都算是商場上的,把那些人一一在腦海里過了一遍,卻連一個能讓他放心投靠的都沒有。他入商場的時間雖然不算久,不過卻在不知不覺之中養成了多疑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