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河谷一直追著米雪到了欄目組,今天米雪對他的態度格外的冷漠,進了欄目組之后就進了屬于她的小房間,閉門不出。金河谷早就在欄目組收買了眼線,見情況反常,就問了問線人,這才知道就在他來之前不久,林東來過。
“又是這家伙!”
金河谷板著臉離開了電視臺,手里的花被他揉成了一團,塞進了垃圾桶里。他捏緊了拳頭,目光如餓狼一般兇惡。
“姓林的,咱們看誰能笑到最后!”
金河谷朝路邊吐了一個痰,開著他的法拉利飛奔而去。直到現在,林東在他的眼里仍舊只是個小人物,的確,與他們金家相比,林東無論是財富還是社會地位,都無法與他金家大少爺相比。可惡的是,就是這么個小人物帶給了他諸多的煩惱。
兩天之后,紀建明親自來了溪州市,在林東的辦公室內,他把這兩天搜集到的建設局局長聶文富與金河谷接觸的資料放到了林東的面前。
“這幾天之內,聶文富與金河谷頻頻接觸,兩人相伴出入高級酒店、會所和賭場。昨晚在賭場里,聶文富手氣不順,輸掉了一百八十幾萬,全部都是由金河谷為其墊付的。”紀建明挑出一張照片,照片上面聶文富滿頭大汗,賭紅了眼,而一旁的金河谷則是滿臉微笑,手里拿了許多籌碼。
林東問道:“這照片是哪來拍來的?他們敢在本市里賭?”
紀建明道:“不是本市,這家賭場在海城,是海城三大賭場之一,叫銀海賭場。”
海城距離溪州市不過一兩個小時的車程,離蘇城和溪州市都很近。海城是全國的經濟中心,可以說好似一座紙醉金迷的不夜城,溪州市和蘇城的富商和大官們最喜歡到那個地方玩樂。
林東拿著那張照片,嘴角泛起笑意。“就這一張就夠了。”
紀建明道:“林總,那還需要繼續跟進嗎?”
林東搖搖頭,“不需要了。”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將聶文富拉下馬,只是想獲得一個公平公正的環境,與金河谷平等的競爭公租房項目。
紀建明起身道:“好了,那我就回去了。”
林東把紀建明送到了外面,馬上拎起電話給彭真打了個電話。把要彭真做的事情說了一遍。他把照片發給了彭真,讓彭真傳到微博上去。就說是某地產商人與江省某市建設局一把手在海城銀海賭場一擲千金豪賭。
彭真得到消息之后,通過技術手段,把林東發給他的照片廣泛發了出去。不過幾分鐘的功夫,那條微博就成了熱點。網友們積極參與討論,還有人組織了人肉搜索,很快就把照片上的兩個人人肉了出來。一時間,金河谷賄賂聶文富的消息在網絡上廣泛傳播了開來。
正當聶文富與金河谷在一家高檔會所里歡愉的時候。聶文富接到了朋友的電話,這才知道東窗事發,臉色立時變得非常難看。二人正在捏腳,聶文富一腳把為他按摩的女技師蹬到了一邊,急急忙穿上了衣服。
“聶哥,這是咋回事?干嘛那么著急上火的?”金河谷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笑著問道。
聶文富朝他瞪了一眼,怒吼道:“我被你害死了!”
說完,聶文富就急急忙沖了出去。他要去聯絡關系刪帖微博上有關這則消息的所有信息。深夜,聶文富坐在家里的書房里不斷的打電話。終于在天亮之前成功刪除了所有微博。而這代價是慘痛的,他為此花了好幾百萬。
聶文富走后,金河谷敏銳的感覺到事情不對勁,很快就有手下人給他打了電話,把微博上鬧的沸沸揚揚的事情說給了他聽。金河谷大驚失色,才明白為什么聶文富剛才的臉色那么難看。
這下完了!
聶文富自身難保,幫不了他了。而自己也可能會因為涉嫌賄賂官員而失去投標的機會。
金河谷迅速行動起來,與聶文富一樣。兩人通過不同的關系要把微博上關于他兩的照片全部刪掉。金河谷有的是錢,他不惜血本,事情進展的要迅速很多。天亮之前。他已經在微博上和網上搜不到任何有關那張照片的信息了。
一夜未睡,金河谷頂著黑眼圈。十分的疲憊。正當他打算瞇瞇眼的時候,聶文富給他打來了電話。
“金河谷,出了這事我現在是自身難保了,那事情我幫不了你了。你給我的錢我會退給你,會有人去找你。好了,咱倆盡量不要聯系。見到我派去的人,如果有什么事情,通過他跟我聯系吧。”
聶文富掛了電話,揉了揉臉,把門外的小舅子叫到了書房里。
“姐夫,一大早叫我過來干嘛?”聶文富的小舅子盧宏斌睡眼惺忪,平時都要睡到十點才醒的他已經有幾年沒有五點鐘就起床了。
聶文富神情嚴肅,說道:“宏斌,我可能要出事了。”
盧宏斌聽了這話,渾身打了個冷顫,立馬就清醒了,急問道:“咋回事啊姐夫?”他們一家都靠著聶文富,如果聶文富這棵大樹倒了,以后的生活有多艱難簡直難以想象。
“鎮定,鎮定!”聶文富拍著桌子吼道。
盧宏斌急的團團轉,“姐夫,要我做什么你說。”
聶文富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白金銀行卡,放在桌子上,“把這張卡送給金氏地產的老總金河谷,跟他說明我現在的情況,讓他體諒。”這張卡里有三百萬,是金河谷送給聶文富的,聶文富為了安全起見,并沒有立馬轉存到自己的賬戶里,所以里面的錢分文未動。
盧宏斌不是傻子,知道這張卡里是他姐夫收受的他人的賄賂,馬上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估計是上面查聶文富了。
“好,姐夫,那我現在就去辦。”
“回來!”
聶文富把他叫住了,“鎮定,不要慌不要亂,知道了嗎?”
盧宏斌心里急得跟火燒似的,他不明白為什么姐夫能那么鎮定,一點都看不出來著急的樣子,就跟當事人不是他似的。
“不要被人發現你跟金河谷接觸,小心點。”
盧宏斌點點頭,“我會注意的。”
處理完這一切,聶文富走出了書房,老婆盧宏雪已經做好了早飯,端著一碗雞蛋面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聶文富坐到餐桌旁,端起飯碗,吃起了面條。
“老聶,是不是出事了?”盧宏雪知道丈夫這些年收了不少不該收的錢,每一天都活在提心吊膽之中。
聶文富慢條斯理的吃著面條,神色與往常無異,說道:“沒什么事,你別擔心。”
“為什么宏斌一大早回來?”盧宏雪追問道。
聶文富道:“我交代他半點事情,你比瞎想了。把我的包拿給我,我上班去了。”
盧宏雪知道丈夫一向不愿跟她聊家里以外的事情,嘆氣搖頭,進書房把聶文富的公文包拿了出來。
聶文富拿著包出了家門,到了單位門口,一下車就被蜂擁而來的記者堵在了車里。
“開進去!”
聶文富吩咐司機。
車子一直開進了院里,十幾名記者沖破了保安的攔截,沖進了建設局的院子里。聶文富總不能呆在車里不出來,只好硬著頭皮下了車,一下車就被記者圍住了。
“聶局長,請問微博上所傳的照片上的人是你嗎?”記者們紛紛問道。
聶文富保持笑容,說道:“我沒有微博,不知道你說什么。”
“微博上說你和地產商金河谷一起去海城豪賭,請問對此你如何解釋。”
“未有之事我不作解釋。”
聶文富說完,轉身朝辦公樓走去。記者們還想再問,卻被司機和趕來的保安攔住了。
進了辦公大樓,聶文富發現下屬們看著他的眼光都是那么的奇怪,沒有人正眼看他,每個人都好像在以一種偷窺的眼光瞧著他似的。聶文富心知那事情一定在單位里傳開了,不過他并不擔心,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那條微博他也看了,因為光線的緣故,照片拍的比較模糊,拍攝的角度也不好,根本無法從照片上斷定就是他和金河谷。因此,他大可以說是受人誣陷,即便是紀檢來查,只要查不到確鑿的證據,他也能安穩無事。
上午九點,聶文富走進了會議室里,明顯感覺到了氣氛的不正常。幾個副局虎視眈眈,似乎都在想取代他的位置。
這個會議是昨天就安排好的,聶文富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開口說道:“好,大家都到齊了,那咱們就討論討論…”
幾個副局心不在焉,都暗中收集材料,準備匿名向紀檢告發聶文富,借著這把東風,把聶文富搞下臺,那樣他們都有上位的機會。
會議上,只有聶文富一人滔滔不絕的吐著吐沫星子,其他人都沉默不語。
盧宏斌沒有直接去金氏地產找金河谷,而是約他出來,在他的網吧里,把那張白金貴賓卡還給了金河谷。
“我姐夫讓我還給你的,讓我跟你說聲抱歉,幫不上你的忙了。他現在遇上了麻煩,如果你要聯系他,那就找我吧,我負責傳話,希望金老板能諒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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