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改成什么名字好呢?”畢子凱沉吟道。
林東笑道:“二位,金鼎建筑如何?”
宗澤厚雙眼放出光芒,一拍巴掌,“著啊!這名字好!鼎是重器,象征著無上的權力與地位,好名字,好兆頭!”
畢子凱也是連連稱贊,“林老弟,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活套,這名字確實不錯。依我看,公司就更名叫金鼎建筑吧!”
亨通地產的三個最大的股東坐在一起,只要他們三個意見統一,這事就算是定下來了。
晚餐在愉快輕松的環境中度過,雖然三人大多數的時間都在聊著公司的事情,但因意見一致,所以聊的十分投機。
賓主盡歡,晚宴結束之后,宗澤厚與畢子凱一直把林東送到門外,看著他上車離去。
“大哥,你覺得這小子怎么樣?”畢子凱看似醉了,實則清醒的很。
宗澤厚以略帶欣賞的口吻說道:“不卑不亢且有想法,子凱,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吶!”
畢子凱冷笑道:“大哥,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他一個外人,加上董事會那伙人都聽你的,他林東就是再有能耐,還不得看咱的臉色辦事!”
宗澤厚不置可否,淡淡道:“子凱,他可沒你想的那么簡單。汪海是何許人物?咱倆跟他斗了那么多年,傷的了汪海分毫嗎?你再想想汪海是怎么走到今天這步田地的。”
畢子凱低下了頭。略微體味了一下。才明白了宗澤厚話中的意思,笑道:“大哥,看來我是喝多了,腦子不好使了。”
宗澤厚拍拍他的肩膀,“別老想著爭權奪利,咱們跟汪海斗了多年,公司搞的一塌糊涂,大家都掙不著錢,吃虧的是所有人,倒不如一團和氣。齊心協力把公司搞好,大家都賺錢,那樣多好!”
畢子凱連連點頭,贊道:“大哥。還是你深謀遠慮,有遠見,小弟愚鈍了。”
林東在路上給楊玲打了個電話,電話接通后,楊玲似乎有些不高興。
“應酬結束了?”楊玲冷冰冰的問道。
林東道:“是啊,結束了,跟你說一下。”
“下午走的時候為什么不跟我講一聲?你知道當人家醒來后看到你不在身邊是什么感受嗎?”楊玲似乎委屈的要哭了,聲音已帶了哭腔。
林東安慰她道:“玲姐,我是見你睡的正香,不愿驚擾了你的美夢。”
楊玲也不跟他糾纏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今晚還過來嗎?”
“再看吧,我還得去見個朋友。”林東道。
“我等你!”楊玲倔強的道,掛了電話。
林東開車往陶大偉家去了,陶大偉沒和父母住一塊,搬到家里另外一套房子單獨居住。他們做警察的,時常要熬夜加班,所以作息很不規律,怕在家里打擾了父母休息,而且一個人住外面沒人管也舒服,所以就搬到了外面來住。反正他家有幾套房子都是空著的,住出來又不用交房租。
“大偉,我快到你家了。”
陶大偉也正開著車往回趕,笑道:“好,我也馬上到了。見面再聊。”
陶大偉比他早一步到樓下,就在樓下等了等。看到林東的車子過來了,沖著車子揮了揮手。
林東下了車,兄弟倆擁抱了一下。
“快進去吧,外面太冷。”陶大偉嘴里吐著白霧道。
進了屋,一股刺鼻的酸臭味鉆入鼻中,林東不禁捏住了鼻子,問道:“唉呀媽呀,大偉,你這屋里放了啥,咋這股味呢?”
陶大偉伸鼻子四處嗅了嗅,皺眉道:“哪有什么味道?我怎么聞不見?”
林東嘆道:“你是久聞不知其臭了,快找找。對了,我想起來了,你是不是泡了面吃但是忘了把湯倒了?咱男生宿舍以前就老有這味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
經林東那么一提醒,陶大偉像是想起了什么,歉然一笑,“兄弟,不好意思啊,你等等,我馬上處理,馬上處理。”
陶大偉雖是南方人,但豪爽的性格要比北方人還北方人,是個典型的大大咧咧不修邊幅的邋遢男,一個人住,經常懶得做飯,就以泡面面包等速食食品度日。
他把屋子里所有泡面碗都找了出來,把里面的剩湯全都倒了,又把門窗打開透透風,林東這才放開鼻子。
“兄弟,不是我說你,你該找個媳婦了。”林東并不是在開玩笑,是真心覺得陶大偉這樣的男人需要一個女人來照顧他。
陶大偉笑道:“我倒是想找個媳婦,但是整天忙工作,就連節假日的時間也得二十四小時待命,唉,你說我這狀態怎么找老婆?”
林東問道:“我看你這狀態一年半載也改變不了,除非你辭職不干,你年紀也不小了,難道就一直拖著?我告訴你,越往后可越找不到好姑娘。”
陶大偉甩甩手,“行啦行啦,比我媽還煩人你。我不正找著了嘛,可不就是沒遇見看順眼的。”他拿了幾罐啤酒過來,又捧了幾捧花生,“將就些啊林大老板,今晚有足球賽,咱邊喝邊看邊聊。”
“沒事,以前上大學的時候,咱喝著三塊錢一小瓶的二鍋頭,連花生都沒有,不照樣看得很開心。那日子還真值得人懷念!”林東剝了一個花生米丟盡了嘴里,笑道。
陶大偉也被勾起了往事,回憶道:“是啊,那時候兄弟們在一起,日子過的多開心吶。你記得嗎?咱還經常下注賭球隊輸贏呢。我記得你小子可贏了我不少包泡面。”
大學的時候,用來做賭注的不是錢,是泡面或香煙這種硬通貨,甚至賭牙膏和襪子的都有。
球賽正式開始了,二人專注的看著比賽,時而發出一聲贊嘆或是惋惜聲,似乎又回到了那再也回不去的從前。
他們依舊會為了哪個球該怎么處理而爭論,但這次不一樣,陶大偉與林東爭論爭論著就哭了,昂藏八尺的大漢,哭的眼淚鼻涕一起下。林東也忍不住了,淚水在目眶里打轉,終究是忍住沒讓眼淚滴下來。
“好兄弟,別哭了。”
陶大偉漸漸止住了哭聲,又抱著林東哈哈大笑起來,吼道:“痛苦,好久沒那么痛快過了。林東,來,干!”
二人一口氣干掉了一罐啤酒,安靜的把球賽看完,過程中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
球賽結束之后,陶大偉道:“林東,周銘的案子咱們找到些線索。據出事地點附近的一個村民說出事的那天早上他看到了幾個人把周銘塞進了車里,然后把車弄進了河里。那村民家的一只羊在夜里從羊圈里跑出來走失了,所以他一大早起來之后就急匆匆去找羊,才讓他看到了那伙人行兇殺人。”
林東急問道:“抓到那伙人了嗎?”
陶大偉答道:“根據那村民對那伙人的相貌描述,局里把目標鎖定在本市幾個混混身上,但他們都跑了。最近又有人在省城看見了他們,隊里已經有同事趕去省城了,那邊的警方也會全力協助我們抓捕嫌疑人。”
林東一揮拳,激動的道:“太好了!抓到那伙人,說不定就可以找到幕后指使他們殺人的元兇了。”
陶大偉笑道:“是啊,那幫小混混一旦被抓到,咱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開口。”
林東可以斷定殺害周銘的幕后黑手和要置他于死地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一日不抓到那個幕后黑手,他就一日難得心安。陶大偉透露的這個消息對他而言真是太重要了,他終于可以松口氣了,并感覺到事情就快水落石出,元兇就要浮出水面了。
林東看了看時間,已是深夜兩點,起身道:“大偉,我走了,你早點休息。”
陶大偉拉住了他,“那么晚了你去哪里?不如就在我這睡吧?雖沒酒店的條件好,但也湊合,你又不是那挑剔的人。”
林東笑道:“不是我嫌棄你這里,是有人在等我。”
陶大偉一臉壞笑,“明白了,你小子金屋藏嬌了是不是?既然這樣,我就不留你了,走,我送你到樓下。”
二人到了樓下,擁抱了一下。
臨走之前,林東笑道:“大偉,我公司漂亮而又單身的女孩很多,有空你到蘇城找我,我帶你認識認識,說不準就有能入你法眼的。”
陶大偉拍了他一下,“好啊,這事還得勞兄弟你費心。”
“好說好說,走了啊,你上去吧。”林東進了車,揮揮手,踩油門走了。
車子開到路上,想到楊玲很可能還在等他,就朝楊玲家的方向開去,到了小區門口,發了一條短信給楊玲。
“睡了么?”
楊玲還沒睡,她睡了一個下午,根本不覺得困倦,收到林東的短信,直接回了個電話過來,問道:“林東,你在哪兒?”
林東道:“我在小區門口。”
楊玲道:“那還不快進來,我下去接你。”
掛了電話,林東將車開到楊玲家的樓下,剛下車,就看到楊玲裹著羽絨站在樓下等他,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心中不禁一暖,有個在家等他回來的女人,這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