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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五章 除籍

  宋宜春比宋墨和竇昭想像的更翻臉無情,更無恥。

  宋墨考慮了一天,準備第二天再去跟宋宜春說說宋翰的事,誰知道次日早上他去香樨院的時候,宋宜春已經進了宮。

  “國公爺一個人去的嗎?”宋墨不由的皺眉,“陶先生已經定下了啟程的時間嗎?”

  接待他的是英國公府的大總管黃清。他恭敬地道:“國公爺身邊有曾五服侍。陶先生過完了中秋節就會啟程。”

  宋墨點了點頭,回了頤志堂,對竇昭道:“天氣漸漸涼爽起來,趁著天氣好,你月份還輕,我們帶著元哥兒去探望老安人吧!”

  他非常佩服祖母的鎮定沉重,對老人家多了幾分敬重。

  竇昭奇道:“是不是國公爺不愿意進宮去說宋翰的事?”

  “不是!”宋墨面無表情地道,“父親一早就進宮去了。”

  他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覺,總之有點不想見到宋宜春。

  竇昭卻隱隱有點明白。

  做為父親,宋宜春不管是對宋墨還是宋翰都沒有舔犢之情,宋墨從內心深處對他感覺到失望。

  她也孩子的笑聲,祖母的慈愛能讓宋墨感受到一絲的溫暖。

  竇昭高聲地吩咐若彤,丫鬟小廝歡快地收拾著東西,元哥兒跑出跑進,家里一派溫馨熱鬧的氣氛。

  宋墨的表情漸漸舒緩起來。

  竇昭松了口氣,笑著和宋墨、元哥兒一起回了寺后胡同。

  紀令則也在。

  她親手幫祖母做了七八套秋裳。見今天天氣很好,就帶著丫鬟過來探望祖母。

  竇昭他們去的時候,她正在幫祖母洗頭發。

  祖母非常的高興,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宋墨悄悄地打趣她:“看,你失寵了吧!”

  竇昭樂得有人如此照顧祖母,“哼”道:“我是姑奶奶,怎么能和嫂子們一樣!”

  姑奶奶回娘家是客,嫂子卻是媳婦,孝順公婆是她的責任。

  宋墨呵呵地笑。

  元哥兒跑過去道:“曾祖母,曾祖母。我幫你捏肩膀!”

  “哎喲!”祖母喜不自禁。道,“我們元哥兒還知道幫人捏肩膀。”

  紀令則溫柔地笑,端了個杌子放在祖母的身后,又扶著元哥兒站在上面。

  元哥兒就用小手捶著祖母的背。道:“我爹就跟我娘捏肩膀。他們捏肩膀的時候。還把我趕了出去。”

  眾人一愣。望著臉漲得通紅的宋墨,想笑又不敢笑,都低下頭去。憋得不行。

  “這是怎么了?”竇世英聽說宋墨倆口子帶著元哥兒來了寺后胡同,也帶著竇德昌過來了,他進門見就看見大家個個都像喉嚨被掐往了似,不禁奇道,“我不是不錯過了什么?”

  “沒錯過,沒錯過。”祖母抿了嘴笑,道,“你不是說今天有事要出去嗎?怎么又過來了?用過早膳了沒有?紅姑今天做了紅薯粥,要不要添點?”

  竇世英不明所以,只好順著祖母的話道:“我已經用過了。聽說硯堂過來,就過來看看。等會再出去。”又對宋墨道,“徐志驥去了工部任右給事中,今天他請吃飯。”

  宋墨忙道:“岳父和徐志驥很熟嗎?我在工部有些事做,你看什么時候合適,把這個徐志驥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好啊!”竇世英笑道,“要不你今天就跟我一起過去喝酒吧?他這個還是很好說話的。”

  “今天我就不去了,今天我陪老安人說說話。”宋墨把竇世英拉一了旁邊的廂房說話。

  竇德昌摸了摸腦袋,滿目的困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怎么硯堂看上去顯得有些不自在啊?”

  “真沒什么。”紀令則瞥了低頭喝茶的竇昭一眼,決定回家后把這件事悄悄地講給竇德昌聽,讓丈夫也分享一下竇昭和宋墨的笑話。

  她見祖母示意元哥兒不要再捶了,就笑著上前抱了元哥兒,道:“我們元哥兒最乖不過,祖母已經捶好了,你也累了,讓你舅舅帶你玩去。”

  祖母則抓了一把糖元哥兒,笑著叮囑他:“玩一會了就到祖母屋里來,祖母還有很多好吃的!”

  元哥兒笑瞇瞇地點頭,竇德昌把他頂在肩膀上去了后面的園子。

  紀令則拐了拐竇昭,笑道:“上次你穿得那茜紅色的裙子很漂亮,是誰的手藝?我也想做一條過中秋節。”

  竇昭見她一本正經的,眼中卻閃爍著戲謔之色,頓時羞紅了臉,道:“你這在這里給我睜眼說瞎話吧?”

  紀令則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竇昭惱羞成怒,板了臉,不理紀令則。

“這孩子!”祖母嗔道,“你們夫妻和美,是好事。你惱什么惱?”說得竇昭一張臉朝霞似的  紀令則則攬了竇昭的肩膀,笑吟吟地道:“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帶了新做的桂花蜜過來,我們去包湯圓去。”

  竇昭失笑,覺得自己剛才有點執拗,差點就讓紀令則下不了臺,還好紀令則心胸比較寬廣,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

  她赧然地紀令則去了廚房。

  待他們晚上回到家,嚴朝卿竟然在英國公府的大門口等他們。

  宋墨和竇昭都暗暗驚訝。

  嚴朝卿苦笑著迎了上來,道:“國公爺午初就回來了,每隔半個時辰就讓人過來問您回來了沒有…”

  宋墨出門之前曾交待嚴朝聊,除非是宮里的事,不然一律推說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竇昭和宋墨聞言不由對視了一眼。

  宋墨低聲道:“你先帶孩子回去,我去看看他有什么事?”

  竇昭“嗯”了一聲。回了頤志堂,剛剛洗梳一番,陳曲水求見。

  “我發現國公爺從宮里回來之后,就派了人去宋家幾位爺那里。”他猜測道,“說不定他決定開祠堂了。”

  這么快嗎?

  事情拖了好幾年,就這樣解決了?

  竇昭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宋墨回來了。

  他表情看不出喜怒,卻也不像平常那樣的安靜從容,反而顯得怪異。

  竇昭忙道:“國公爺找你是?”

  “他決定明天一早就開祠堂。”宋墨道,聲音里透著濃濃的疲憊。“把宋翰遂出英國公府。”

  陳曲水見狀。朝著竇昭使了個眼色,悄然地退了下去。

  竇昭輕輕地摟了他的腰,長長地嘆了口氣。

  宋墨落寞地道:“他要我的死,對宋翰也沒有手下留情。母親他就更沒有放在心上了。我真想挖開他的心看看是紅的還是黑的?”

  這也是他上一世的憤怒吧?

  竇昭把臉貼在了他的背上。柔聲地道:“我只知道,宋硯堂是這個世上待我最好的人了。”

  宋墨笑了笑,轉身把竇昭抱在了懷里。

  有丫鬟小廝小聲嬉笑著將屋檐下的燈籠點燃。還有元哥兒在抄手游廊上咚咚亂跑的腳步聲,乳娘焦急呼喊聲,廚房婆子來問若彤等人要不要做夜宵的輕語,交織在一起,有些喧嘩,卻充滿勃勃生機,讓宋墨的心一下子填得滿滿的。

  他笑著松開了竇昭,牽著她的手道:“走,我們去看小廝們點燈去。”

  燈點起來,一片通明,讓他的心都跟著暖起來。

  竇昭微微地笑,隨著宋墨出了廳堂。

  當天晚上,宋墨不僅讓人去田莊里接了苗安素,還把苗家伯父,苗父和苗安平都接了過來。

  “宋翰不孝,父親已稟明皇上,要將他遂出家門。”他在小書房里見了苗家的人,“苗氏卻沒有錯,我的意思,是先讓苗氏和宋翰和離,然后宋家再開祠堂。”

  苗家的人滿臉錯愕,其后面面相覷。

  好一會,苗伯父才咳了一聲,道:“那我們家六姑奶奶以后的日常嚼用?”

  苗安平卻打了個寒顫。

  他平時雖然不做好事,可也沒有大惡。交往的人中也沒有動輒要人性命的。被人毒打的時候,他當時不明白,事后怎么也看出了點蛛絲馬跡,這才知道苗家和宋家有多遠的距離――人家說殺人就殺人,殺完了什么事也沒有。他要是打了個良家子,立刻會被人告到衙門里去,吃官司罰錢,一點通融的地方都沒有。

  “伯父,”他忙道,“您這是說什么話?二爺被遂出家門,世子爺事先還特意找了我們來商量六姑奶奶和離的事,六姑奶奶日后的生活世子爺又怎么會考慮不到?我們只管聽世子爺的就是了,不會有錯的。”

  苗父不由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

  他剛被和離的事給鎮住了,但一回過神來,心里就算盤著怎么從宋家弄點銀子花花,一旦女兒和宋家沒有了關系,可就再也別想撈到什么好處了!

  苗安平卻不想父親壞了自己的事,一面原封不動地瞪了回去,一面道:“世子爺,我們全聽您的。我伯父和父親年紀都大了,又憐惜六姑奶奶以后沒有個依靠,不免說話會不中聽。世子爺千萬可別放在心上。”

  被打了一頓,懂事多了。

  宋墨在心里暗忖,索性不理苗伯父和苗父,對苗安平道:“宋翰名下的產業都歸苗氏所有,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你們看如何?”

  苗家的人還以為宋家最多拿個百、千把兩銀子打發了苗氏,聽著不由大喜,忙不迭地答應了。

  宋墨將幾人安排在四條胡同住下,去了竇昭那里。

  竇昭對棲霞道:“國公爺非要開祠堂不可,只好讓你過來一趟。好在沒有外人,你也要怕!”

  棲霞滿臉是淚,卻不敢哭出聲來。

  她跪下來給竇昭磕頭,任苗安素怎么拉也不起來:“夫人,多謝您讓我作證。我做夢都想看看二爺知道自己眾叛親離的表情。”

  姐妹兄弟們,送上今天的更新。

  這段時間太多瑣碎的事,等閑下來的時候一起改錯字了。

  ps:每次都沒有估準的,快過年了,還在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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