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李昆吾一臉迷茫的樣子,凌云就知道他并沒有撒謊。7⊙頂7⊙點7⊙小7⊙說,w≥ww..c
而且,凌云知道,像李昆吾這么驕傲的人,也肯定不屑去撒謊隱瞞什么。
凌云眼珠一轉,計上心頭。
“我知道,你們昆侖劍派是給昆侖守山門的,我想問一下,這些年以來,有沒有人從昆侖出來過,或者,有沒有什么人進去過?”
覺遠禪師和沖虛道長驚愕對視,同時心中暗暗腹誹:凌云這小子是真壞!
簡直壞到家了!
他知道李昆吾不會撒謊或者說不屑于撒謊,于是裝作自己什么都知道的樣子,卻不問昆侖是什么,而是直接問誰進誰出,想要探尋出一些蛛絲馬跡。
因為只要李昆吾說出有人進出昆侖,那么一切不言自明,昆侖肯定就是一個地方,或者說是某個強大勢力的駐扎地,但是那里卻很神秘,不為世間普通人所知。
甚至就連那些不夠級別層次的江湖高手也不知道。
可李昆吾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凌云的意料!
李昆吾聽到凌云說出昆侖兩字,臉色瞬間大變,滿眼震驚,卻是死死閉嘴不肯說一句話。
凌云明白李昆吾那是什么表情,那是一副震驚于凌云怎么會知道這些?又是一副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說的表情。
雖然計劃失敗,可凌云并沒有怎么失望,因為只從李昆吾的表現,他就已經能夠猜測出很多有用的信息了。
到底是什么神秘的地方,或者說是怎么樣的恐怖勢力。才值得覺遠禪師,沖虛道長。以及李昆吾都三緘其口,不敢言說?
凌云心中嘆息。開口道:“好,就當我什么都沒問。看在覺遠禪師和沖虛道長的面子上,今天我不殺你,滾吧!”
“不過你給我記住,如果你們昆侖劍派想要報仇,大可以來找我,但你們要想使用一些下三濫的手段,敢對付我身邊的其他人,到時候可別怪我辣手無情!”
李昆吾身形微微一震。面現屈辱憤怒之色,不過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凌云,只能強行把這口氣給忍了下來。
李昆吾忍著身上的傷痛,勉強走到了剛才被凌云一刀劈飛的三位師叔身旁,這才發現紫葉真人和紫陽真人早已死去多時,只有紫光真人,在硬挨了凌云恐怖一刀之后,雖然身受重傷,卻活了下來。
李昆吾噗通一聲。對著紫葉和紫陽的尸身跪了下去,痛哭流涕大呼道:“師叔!”
紫葉和紫陽,都是為了救他的命,用重傷的血肉之軀擋住了凌云的刀罡才死的。李昆吾雖然驕傲冷漠,卻不是無情之人。
“兩位師叔,你們用命救我。我李昆吾發誓,回去之后一定苦練武功。將來替你們…”
說到這里,李昆吾頓了頓。可瞬間又一咬牙,不管不顧猛然說道:“替你們報仇!”
凌云笑了,紅口白牙,燦爛笑道:“李昆吾,你敢當著我的面說會找我報仇,還算是條漢子,放心,我一定好好活著,等你來找我報仇的那一天!”
對錯不論,生死不論,勝負不論,李昆吾敢在這時候說找凌云報仇,只憑這一點,就比神劍山莊的吳奇峰要強,強出很多。
凌云從來都不怕樹敵,更不怕強敵,他饒了李昆吾就是饒了,當然不會出爾反爾。
李昆吾好不容易把紫葉和紫陽的尸身綁在了后背上,然后攙扶起已經快要無法走路的紫光真人,來到了覺遠禪師和沖虛道長面前,一躬到地。
“李昆吾謝過覺遠大師和沖虛道長的救命之恩,日后定當親自登門重謝!”
覺遠禪師單掌豎立胸前還禮:“阿彌陀佛,李施主和紫光真人請慢走。恕貧僧不送了。”
沖虛道長只是拈須點頭微笑。
李昆吾轉身離去,兩人走出幾步,紫光真人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用虛弱的聲音對凌云說道:“凌云,我紫陽師兄和紫葉師弟,都命喪你手,這個仇,我昆侖劍派他日一定會找你加倍討還!”
凌云無所謂擺了擺手:“隨時奉陪。”
李昆吾和紫光真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深沉的夜色當中。
這時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紀小晴剛才參與圍攻凌云,卻被凌云一刀劈的劍斷人飛,大口吐血,但她只是受了很重的內傷,卻并不致命,更不影響行動。
她其實很尷尬,被對手徹底遺忘,那是一種很無力的屈辱感。
跟大師兄五人下山,說是除魔衛道,可打又打不過,跑又不能跑,還被人家徹底無視了,這種感覺確實不好受。
紀小晴來到凌云的面前,冷冷說道:“你可以殺了我。”
凌云笑了,雙手一攤道:“除非是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之下,否則,我不殺女人。”
云哥很坦白,他殺死過京城孫家孫天彪的老婆,牛芬嬌。
紀小晴主動求死,她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凌云,問道:“為什么不殺?”
凌云搖頭道:“不殺就是不殺,哪有那么多為什么?”
“阿彌陀佛…”
覺遠禪師再次高誦佛號。
沖虛道長也笑著勸道:“紀姑娘,螻蟻尚且偷生,何苦求死?人人自有命數,天道自有循環,你還是下山去吧…”
紀小晴冷冷掃了覺遠禪師和沖虛道長一眼,用不屑的口吻譏諷說道:“少林,武當,號稱執天下武林牛耳,今天終于領教了。”
紀小晴當然是在諷刺少林和武當這兩個名門正道最強大的主力,今晚竟然會死活不肯出手對付凌云。
女人就是女人,女武林高手也是女人,女人心小。
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這兩大門派為何眼看著凌云屠殺名門正派高手,卻始終不管呢?
覺遠禪師苦笑。沖虛道長依舊微笑,卻都不做任何辯解。
“哼!”
紀小晴知道自己在這里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她冷哼一聲,飛身掠至郭校天的身前,伸臂夾起郭校天的無頭尸身,直射入密林,身影消失不見。
至于柳隨風…他也許死了,也許還沒死,但這早已和紀小晴再沒有任何關系。
紀小晴下山的路上,腦海里有個問題始終揮之不去,那就是凌云到底是不是真的入魔了呢?
龍門山頂上。現在只剩下了少林六人,武當七人,當然還有凌云。
凌云在心里默默計算了一下時間,覺得時間還夠,而且想想小姨這時肯定已經回到一號別墅了,既然沒有消息傳來,那說明一號別墅還頂得住。
他笑著望著覺遠禪師和沖虛道長,又掃了一眼遠處,那十一個和木樁子似的少林武當弟子。然后對兩人說道:“那咱們還打不打?”
覺遠禪師搖頭:“剛才打過了。”
沖虛道長微笑:“為什么要打?”
凌云很是納悶,心說你們大張旗鼓的來這里,難道不是來除魔衛道的么,竟然真的不動手。這他娘的算怎么回事兒?
于是凌云就問了出來:“那你們帶這么多人來這里,是來干嘛的?”
沖虛道長微笑道:“其實就是來看看。”
凌云不解道:“看什么?看我用魔刀殺人?你們可是名門正派的主力,竟然不想除魔衛道?”
覺遠禪師微笑:“小施主。除魔衛道,我等當然義不容辭。可沒有魔,又怎么除魔?”
凌云意念一動。冥血魔刀在手,他微微一晃:“我可是有冥血魔刀,乃是當世魔主…”
凌云反復強調,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當世魔主似的。
覺遠禪師道:“小施主擁有冥血魔刀是不假,而且這把魔刀的魔性確實很重,可小施主只是隨心隨性罷了,貧僧卻看不到你有任何魔性。”
“冥血魔刀,說到底不過是人制造出來的一把武器,它只是一把刀而已,是人在殺人,刀不會自己殺人。”
凌云聽了覺遠禪師的話,頓生出知音難遇之感。
他真希望自己沒殺死郭校天,好讓那個榆木疙瘩腦袋好好聽聽,聽聽覺遠禪師是怎么說的!
只聽覺遠禪師又鄭重說道:“不過,貧僧還是希望小施主能放下魔刀,免得多生禍端。”
凌云微笑道:“不必放。既然一定要殺人,殺人的時候,用它殺,更方便些。”
覺遠禪師再念阿彌陀佛,笑道:“是貧僧執著了…”
沖虛道長也緊跟著笑道:“魔刀既然一定要出世,那它在你的手中,總比讓別人得到要好一些…”
這話凌云實在是很愛聽,他嘿嘿一笑,投桃報李:“無論如何,凌云要謝謝兩位今晚沒有出手,如果兩位真的出手的話,我就只剩下逃跑的份兒了。”
凌云說的是一句恭維話,但也是一句實話,剛才那十二刀,其實凌云是在試探覺遠禪師的實力,他已經知道自己肯定贏不了這兩人了。
覺遠和沖虛,肯定都是實打實的先天九層境界。
沖虛道長微笑道:“既然如此,你把青銅鼎拿出來給我們看看?”
凌云心中暗暗腹誹了一句老狐貍,嘴上卻笑道:“既然答應了道長,那就肯定會讓你看的,不過我現在確實沒帶在身上…”
“而且剛才你們也聽到了,我家里出了點兒麻煩,現在著急趕回去。”
沖虛道長要看神農鼎,凌云是肯定要給他看的,一個是今晚武當派始終沒有對他出手,另一個,則是因為武當派是張三豐張真人創建的,凌云打心眼里佩服張三豐。
就是沖張真人的面子,凌云也會讓沖虛道長看神農鼎。
不管張真人現在是死了,還是活著。
說話的時間比打架的時間還要多,凌云牽掛著一號別墅,于是直接提出了告辭。
“覺遠大師,沖虛道長,今晚過后,我還會在清水市呆一段時間,凌云隨時歡迎兩位去我家做客,現在我家里有急事,告辭了!”
凌云身影一閃而逝。
沖虛道長望著凌云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語,神色漸漸變得無比凝重,忽然開口問道:“大和尚,你跟我說實話,他到底是不是那個天命應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