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靈自打從京城回來之后,就沒有來找過凌云,也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凌云本來琢磨著,這小丫頭是因為兩人在飛機上的事情害羞了,所以不好意思來見他,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竟然是張靈家里出事了!
神識,雖然和親眼看到,親耳聽到的效果一樣,可施展神識,是十分消耗真氣的一件事情。.
凌云的神識雖然很凝練,也已經說得上是很強大,但他也不可能分秒不停的,一直放開自己最大的神識,籠罩著神識范圍內的一切。
他畢竟還是在練體期,還沒有到煉氣化神的地步,所以,他不可能把神識浪費在一些無關痛癢的地方。
何況,午夜這個時間段,正是住在酒店里的那些寂寞的男旅客,和從外面帶回房間的那些女人們,大戰正酣的時候,凌云也沒有興趣用神識去欣賞他們在床上的各種丑態。
好鋼自然要用在刀刃上。
因此,張靈的父母離婚,她跟孔秀茹說過,也剛剛跟曹珊珊和苗小苗說過,可當時凌云正在接受著同學們一波波的敬酒,他根本沒有關注這里,所以不知道。
凌云一愣,劍眉微皺:“離婚了,因為什么原因啊?這也太突然了吧?”
張靈再次抽噎起來,淚如雨下:“我…我爸爸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他們,他們已經分居十年多了,直到兩天前才辦了離婚手續,他們…他們竟然瞞了我十年,嗚嗚嗚…”
張靈哭的很傷心,既是為自己的凄慘命運哭泣,也是為了自己那可憐的母親哭泣。
別說張靈,換誰誰也受不了,自己的父親都跟別的女人在外面過在一起了,回到家里還跟沒事兒人似的,和母親在她的面前裝作十分恩愛的樣子,一瞞就是十年,張靈乍然從母親口中聽說了這件事,那還不覺得跟天塌了一樣?
凌云咧了咧嘴:“十年?!”
十年,我那可憐的丈母娘是怎么熬過來的?冷不丁的,凌云腦子里竟然冒出這樣的想法,他沒見過梁鳳琴,腦海里卻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梁鳳儀的影子。
“哼,如果讓我見到了那個賤女人,我一定饒不了她!”
張靈忽然停止了哭泣,紅著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看她的樣子,恨不得將那個搶走他父親的女人千刀萬剮。
凌云心中暗嘆,心說人和人實在是不一樣。
想想勾連城老板,人家是夜夜換新娘,可他的老婆根本連問都懶得問,非但如此,他老婆還在外面養著不知道多少個小白臉,各玩各的,只要倆人不離婚就愛咋咋地。
再想想莊天德,也是在外面小三小四小五小六的養著一大堆,可他的老婆趙博敏呢?雖然心知肚明,卻全部都忍了下來,裝作什么也不知道,安心在家相夫教子,穩穩的坐著當家大婦的身份。
而莊美鳳也好,莊美娜也好,她們倆自然都知道她們的父親在外面養別的女人,卻似乎都默認了這一點,沒有人為這件事爭執,更不會為此傷心。
這里面,有男人的經濟和地位因素,也有女人的姓格和想法因素,更有孩子的教育和見識,以及心理承受能力的因素…
總之,面對同樣的事情,每個人的看法和觀念都各不相同,一言以蔽之,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凌云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對曹珊珊和苗小苗說道:“下面快要結束了,唐猛那家伙已經喝多了,你們兩個下去幫忙處理一下,別讓那些喝醉的男生鬧事。”
“哦,對了,你們出去的時候,讓服務員送一桌飯菜到這個房間里來。”
曹珊珊和苗小苗冰雪聰明,知道凌云要和張靈單獨說話,她們對視了一眼,說了句張靈想開些,就先后走了出去。
支走了這倆人,凌云的身體如彈簧般彈了起來,瞬間就來到了張靈的身邊,一伸手,輕輕把她抱在了懷里。
“別傷心了,還有我呢。”凌云小心翼翼的哄勸說道。
孔秀茹,曹珊珊,苗小苗三個人,一個老師,一個閨蜜,一個同桌,可三個人加起來也不如一個凌云好使,張靈盼這個溫暖的懷抱,可是盼了很久了。
只是,鉆進了凌云懷里,張靈的哭聲非但沒有停止,她心里一踏實,反而放聲大哭起來。
“你說,我爸爸怎么可以這樣,我媽媽長得那么漂亮,賺的錢還比他多那么多,他憑什么不要我媽媽,反而跟著別的女人跑了?!我媽媽哪里對不起他了?!”
凌云不說話,心里卻想著,搞不好就是因為你媽媽賺的錢比你爸爸多,兩個人才離得婚呢。
女人太強,太優秀,就會給她的男人造成一種無形的壓力,一旦這種壓力長期積累起來,男人就會覺得失去了尊嚴,在家里抬不起頭來,這時候,要是外面有別的女人一勾引,讓男人長期的壓力找到了宣泄口,就是妥妥的劈腿。
因為,除非饑不擇食,或者是人盡可夫的那種女人,極少有女人會去主動對比自己差的男人投懷送抱,男的在她身上,能夠找回屬于男人的尊嚴,只憑這一點,已經足以讓梁鳳琴婚姻不保了。
有的男人也許希望自己的老婆比他強,讓老婆養著自己,而且,這年頭這樣的男人還有不少。
但凌云絕對不是其中之一,不管他身邊有多少女人,他都要保證自己必須是最強的,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壓他一頭。
就算真的冒出來那么一個,凌云也會拼命在最短的時間內超越她,維護屬于自己的,男人的尊嚴!
僅從這一點上來說,凌云多多少少還是能體諒張靈的父親的。
當然,張靈父母離婚,肯定還有許多別的亂七八糟的原因,但凌云已經不關注了,他是修真者,人世間的聚散離合,生離死別,他見得太多了,早已等閑視之。
還是那句話,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
張靈一個勁兒的哭,訴說著自己的傷心,凌云索姓也不勸了,就抱著她靜靜的聽著,任由她傾訴。
有時候,靜靜的傾聽,勝過千萬句勸慰。
有道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張靈今天晚上都把這件事情訴說了三次了,這次徹底哭出來之后,終于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懷里的抽泣聲漸漸微小,直至徹底停止,房間里安靜了下來,寂靜了一會兒之后,張靈幽幽的聲音忽然響起:“凌云,你,你以后會不會因為這個看不起我?”
凌云輕輕撫摸著張靈的頭發,淡淡說道:“怎么會呢,你忘了,我從小,就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呢…”
張靈一聽,倏地一下就從凌云的懷里爬起來了,她癡癡的盯著凌云半晌,這才說道:“凌云,對不起…”
凌云微微一笑:“沒事,你哭也哭過了,以后可不許再為這件事傷心了,不管有多大的事情,我會陪你一起面對。”
“恩!”對少女來說,沒有什么比心愛的情郎溫柔的話語更能撫平傷口的了,張靈使勁點頭。
凌云一指門口:“去開門,你的飯菜來了,好好的大吃一頓,然后再好好睡一覺,一切就都過去了。”
門鈴聲響起,張靈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凌云的懷抱,過去打開了門。
廚師還沒有下班,飯菜都是現成的,很豐盛,四個熱菜兩個涼菜,還有一份濃湯,香飄滿屋。
“太多了,你陪我一起吃吧?”張靈滿眼的期待。
凌云苦笑:“我今晚吃太飽了,酒也喝足了,我看著你吃吧。”
張靈從下午忙活到現在,晚飯沒吃,也實在是餓壞了,直接開吃,狼吞虎咽。
“你慢點兒吃,小心別噎著了,先喝口湯…”
凌云看著張靈餓死鬼投胎的樣子,就忍不住好笑,張靈就是這個姓格,活潑直爽,哭笑都是一陣風,過去就是過去了。
“凌云…我媽媽說,要見你呢…”張靈突然含糊不清的說道。
“她知道了?”
“早就知道了,我小姨是個叛徒,把咱倆堵在家里的那天,就跟我媽媽全說了!”
凌云想起妖嬈的梁鳳儀,只能苦笑:“行,過了這兩天,我就陪你回家一趟。”
見凌云回答的這么干脆,張靈芳心竊喜,一顆心總算是踏實了下來。
凌云一直看著張靈吃完飯,直到接到薛美凝的電話,才讓張靈好好休息,留給張靈一個熱吻,然后離開了張靈的房間。
宴會已經結束,同學們都已經回房間了,三樓大廳里,只剩下十幾名服務員在打掃房間。
凌云直接去了四樓,剩下那些沒有離去的人,都在這里。
寧靈雨,秦冬雪,白仙兒,曹珊珊,薛美凝,苗小苗,龍舞,還有一個喝的酩酊大醉的唐猛。
當然,阿兵和帶來的十幾名青龍小弟,也在另一個房間里,聽候著凌云的吩咐。
莊美娜回自己房間了,孔秀茹喝的有點兒多,她也沒走,去張靈的房間陪她住下了。
“我還要喝…來,干杯!”唐猛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渾身酒氣,滿嘴胡話。
“喝個屁,阿兵,派幾個人,送唐猛回家!”
凌云微微皺眉,心說看來以后不能讓唐猛喝太多酒,這小子酒量是有,但是喝大了沒個人樣,傳出去了讓人笑話。
不過,這都快凌晨一點了,縈繞在凌云心頭的那種不好的預感,一直都沒有發生,這讓他稍稍的寬心,覺得自己是不是草木皆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