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神——煉金術師永恒不變的主題。
烏魯雖然意外地成了大煉金術師,但他資歷淺薄,完全自學成才,所學所知基本來自書本,而有些東西,是不能記載在書中的。
造神,無疑是禁忌中的禁忌。
“遠古神明以血脈傳承,如果想要人工制造神明的話,那五位遠古神明肯定是最好的選擇,完全可以回避虛無縹緲的信仰之力…”
說到這里,烏魯不由得有些口干舌燥,就在不久前,他還是一位虔誠的信徒,心理上實在無法接受造神一說。
“你說的沒錯,遠古神明的血液可不像普通神明的血那樣會揮發,會消散,她們的血就跟她們本身一樣,內里流轉著神魂和神格的一部分,雖然細微,卻確實存在,可以算是完整的個體。只要本身還未隕落,她們的血液也不會干涸。如果有煉金術師搜集到她們于萬年前在人神魔之戰中流淌下的神血,那么人工造神的計劃,可能就不再是天方夜譚。”柯米感嘆道,“煉金術師,確實是人類中最具智慧的。”
“可是,如果五姐妹真的是人造神明的話,為什么我沒有從她們身上感覺出半點神性氣息?”烏魯道。
“大概她們只是失敗后的殘次品吧?你不是說她們是自己逃出來的嗎?如果實驗成果并獲得突破性進展的話,她們肯定是不可能逃出來的,煉金術師會時時刻刻盯著她們,不會給她們哪怕一絲機會!”柯米道。
“…有殘次品的話,難道造神實驗的實驗體并不只有她們五個?那五位遠古神明為什么偏偏選擇她們五位?”烏魯道。
“這我怎么知道?可能是其他的實驗體都被毀滅了吧?你不覺得奇怪,為什么她們逃出來這么多年了。還沒有人來抓捕她們?”柯米道。
“實驗敗落,然后被神殿滅了?!”烏魯猜測道。
“哈哈,現在也只能這么認為了。”柯米笑道。
“總之,我可以認為這是一件好事,而不是什么災禍了?”烏魯也隨之笑道。
若真如柯米所說。蕾妮五姐妹是以那五位遠古神明的血液為基礎制造的實驗體,而以遠古神明神血的神奇來看,那五位神明能夠在神境中亦感覺到五姐妹的存在,應該并非不可能。
接受遠古神明傳承,一步登神?!
如果真是這樣,烏魯定然會為此高興。如果不是這樣。烏魯也自知毫無辦法,他現在只是一個神使,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去往神境。
那只能往好的一面想了。
“烏魯,你發現了什么線索?”見到烏魯露出笑容,伊尼亞慌忙問道。
“如果我說你們的團長就快要成為遠古神明了,你信不信?”烏魯搖了搖頭。隨即沉默不語。
無論是真是假,這件事情都不可能向其他人說明,如果消息傳出去,讓神殿制造紅蓮狩獵團的五位團長是造神實驗的產物的話,那么狩獵團距離滅亡也不遠了。
“我大概找到些線索,帶走她們的人很強大,完全不是你們的力量能夠匹及的。你們暫時就不要管了,我會盡量救回她們。”
烏魯的話說的直截了當,完全沒有顧及狩獵團的顏面。
“至于紅蓮狩獵團的事務,就暫時由伊尼亞當代理團長吧,我之后會回去庫倫沙城,如果有什么無法解決的麻煩,盡管來找我。”
交代完后,烏魯便再次踏上了行程,紅龍重鎮沒有了穆琳,對烏魯來說就沒有了停留的意義。
乘坐在地精飛艇上。透過圓形的窗口望著那蒼茫的天空,烏魯忽然有股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只有站的高了,才知道世界有多大,以前只以為神使便是這世界上最強大,最高貴的存在。而如今晉升為神使后,方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在神明的力量之下,人類渺小得像是一只沙蟲。
烏魯摸了摸鼻尖,道:“柯米,從登上地精飛艇后,我就一直在想,為什么那五位遠古神明早一些時候不行動,偏偏要拖到三天前?如果蕾妮五姐妹真的只是失敗后的殘次品的話,那么在幾年前,理應有比她們更完整的實驗體,那五位遠古神明為什么就不帶走她們?對于神魔來說,幾年的光陰彈指一揮間,應該還無差別吧?”
柯米默然。
烏魯自顧自地說道:“這其實很容易想到的吧…是因為我不但把耶魯神學院的那座通天塔中的鎮魂石毀滅了,還把里面提供能量的人神魔殘魂吸了個干干凈凈吧?五座通天塔以耶魯神學院的通天塔為中心,那座通天塔的力量大幅度減弱,人界與神境的隔絕怕是出現了問題了…說到底,這都是因為我的原因吧?”
“你想多了。”柯米終于開口,“就算沒有你在,最多過個十幾年,等那顆鎮魂石仔細掙脫封印,通天塔的力量依然會被削弱。而且即便沒有你在,鎮魂石也逃不了被毀滅的命運。”
“算了,不管這些了。”烏魯搖了搖頭,有意回避這話題,“都這樣多天了,你有沒有想通要舍棄哪方面的權能?或者以那種權能為主?”
“想通了,實在是沒有選擇的余地啊!”柯米無奈嘆息道,“‘繁衍’這種權能實在太無力了。我現在既然能夠重頭開始,那肯定是要選擇一門純粹的權能的。愛神的權能只有在和平繁盛的年代才能得到大批的信仰,反正在因戰亂而民不聊生的年代,渴望生存的人類一定更愿意信仰生命女神吧?”
正如烏魯所說,人界與神境的隔絕出現了問題,而人界與魔域的壁壘,更是岌岌可危。
柯米接著說道:“現在的人類跟萬年前相比實在太弱小了,許多知識也都一知半解,他們根本不知道人界與魔域之間的通道是如何形成的,就算有幾顆鎮魂石被他們保護住,使得通道無法完全形成,難道那邊的惡魔都是吃素的?都不會自己來修補通道?!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不出十年,惡魔必將侵略人界!”
烏魯道:“何須十年啊,魔殿中有瑪麗那樣的真正惡魔在,我認為五年,就已經是保守的估計了!這樣說來,我將通天塔的主塔弄成這副模樣,其實未必是壞事?惡魔…總歸是要你們神明來對付的不是?”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