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阿斯蒙蒂斯的殘魂正在向烏魯的樣貌靠攏一樣,烏魯的肉身構造,也在一點點向阿斯蒙蒂斯靠攏 阿斯蒙蒂斯身為異域強大無比的魔祖,他的肉身天生強韌無比,就算與這一界以肉身強韌著稱的上位惡魔相比,也不會有絲毫遜色。
脫胎換骨、洗血重生,進入引魂境后的烏魯,早已無法用人類正常的眼光來衡量。
僅僅憑借肉身強度,他就輕而易舉地防御住火焰細劍,并以力破巧,一舉擊敗這所謂的紅龍重鎮第一高手。
當“巨人顱骨”的杖尖觸碰到那男人胸口的瞬間,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便是肆意傾瀉而出,在這股力量勉強,他引以為豪的實力就像嬰兒般可笑,但他首先想到的不是實力差距,而是…
“你是神使!”
身體像破簍子一樣倒飛了出去,破碎的內臟混在血液中被噴吐出來,那男人瞪大了眼睛,說出了他今天的最后一句話,然后就重重地撞在了一座假山上。
假山支離破碎,他頓時重傷昏迷。
只是重傷,已經是烏魯留手的結果。
手中魔杖輕跺地面,破碎的布條就在精神力的制御下憑空飛起,胡亂包住了魔杖頂上的骷髏頭,這畢竟是不方便曝光的。
“能快點告訴我發生了什么事嗎?”
皺著眉頭,烏魯沒有掩飾自己不耐煩的情緒,他是不知道那個想要追求穆琳的不知名男人到底是腦殘還是嫉妒成性,不過既然把他打成了這樣,這事情也就過了,穆琳等人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烏魯哪知道。其實那男人并不是腦殘,也不是嫉妒過度,他只是在穆琳失蹤的三天內深感自己的無力,又不認為烏魯這個十六七歲的小小神侍能起到什么作用,于是干脆拿烏魯當出氣筒而已。卻不想自己反而成了出氣筒。
周圍的女性狩獵者,一個個都瞠目結舌,完全被烏魯表現出的超常實力嚇住了,好些人看著“巨人顱骨”的目光中都充斥著恐懼,那骷髏頭雖然被布條重新包裹,但其實更能給人心理壓力。
“還是我來說吧。”經歷了這一變故。伊尼亞終于清醒了過來,她咬著牙,緩緩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紅蓮狩獵團因為有圣斯蘭商會的幫助,又得力于全員女性的優勢,她們在接任務、采購甚至行商方面都有巨大的優勢,團長蕾妮更是將這些看不到的優勢化為有形的財富。她逐漸將紅蓮狩獵團的業務擴展到餐飲業、服裝業,這兩種業務因為不涉及到重要資源,因此并沒有受到什么阻擾。
有了這種安穩的產業后,早已厭倦了打打殺殺的團員們終于得以放下手中的兵刃,過一些真正女人應該過的日子。
不再勾心斗角,不再沾染血腥,能夠讓姐妹們安安穩穩地過活。一直以來就是蕾妮的夢想,而現在正在經她的手緩緩實現。
甚至有那么一段時間內,狩獵團中幾乎天天有喜事要辦,那是有姐妹找到了情郎,要出嫁了。
一切都進入了正軌,紅龍重鎮內沒有幾個人會難為這全部由女人組成的團體,這使得狩獵團的業務蒸蒸日上,很多事情都不再需要蕾妮來煩惱。
蕾妮五姐妹,也就經常呆在這大宅院中當起了甩手掌柜,有時候種種花。有時候養養魚,日子就這樣清閑而愉快地度過著。
一直到三天前。
整個紅龍重鎮的人,不論是貧民百姓,還是戰士貴族,都忘不了發生在那天晚上的神跡!
是的。神跡!
昏暗的天空中,繁星忽然被遮蔽,夜在一瞬間變得漆黑無比,然而未等發現異常的人們反應過來,一道光柱突然撕裂了天空,將大地照得一片雪亮。
整個紅龍重鎮,恍若沐浴在晨光之中。
被這驚天變化驚呆的人們,不但沒有感覺到恐懼,反而全身心被一股暖意包圍,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直覺得心生愉悅,通體舒暢,望向那道光柱的目光越來越誠摯。
紅龍重鎮不是一個有固定信仰的城鎮,這里沒有神殿,沒有神像,不受神明庇佑,本地人都以自身流有龍血而自豪。
但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間,他們心中忽然有了信仰,冥冥中有聲音指導著他們跪地膜拜,誠心祈禱!
沒有力量的普通民眾一個接一個的跪下,能夠抵御那心聲的,只有星級以上的戰職者和少數的一些神師,在這些人中,又有許多從眾心理嚴重的人,也相繼跪下祈禱。
在烏魯離開的這段時間內,蕾妮五姐妹都紛紛進階到了星級,而且她們不信神。
所謂不信神,并非是不相信神明的存在,而是不相信神明的庇佑。
但盡管如此,她們其實并不排斥借住祈禱來謀個吉利,圖個好兆頭。
所以在那光柱中出現了無數長著透明薄翼的發光精靈后,她們也從善如流地跪下祈禱了。
這些發光精靈可不是精靈族,而是一只只巴掌大的元素精靈,它們有的乘坐沙礫紛飛的疾風而來,有的伴隨閃耀藍光的水流而來,有的帶著赤紅耀眼的火焰而來,有的踩著從天降下的土橋而來,有的伏在隨風飄舞的花草而來。
地火水風,還有草木之精,渲染得那光柱內流光肆意,魅惑琉璃。
漸漸的,人們的耳中還聽到了清脆悅耳的天籟之音,這使得他們心中更加的安詳。
神光天降、精靈起舞、天音環繞,這若不是神跡,那什么才是神跡?
然而這神跡來得無緣無故,消失的時候也沒有半點預兆,留在大多數人心中的,只有一股久久不散的安詳愉悅。
只有紅蓮狩獵團和少數的幾個關聯人士知道,在夜空恢復寧靜,光柱漸漸消散,元素精靈紛紛飛走的同時,在紅蓮狩獵團營地中央默默祈禱的五位團長,一個不落地消失了。
消失得無影無蹤,無跡可尋。
當時有幾個團員正巧在這附近,她們幾乎是看著五位團長突然消失,至今都覺得不可思議。
用她們的說法,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