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離在空氣中的木元素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指尖的每一次撥動,都能引起木元素的震蕩,似有無窮無盡的生機隨著清澄如甘露的琴音奏響,化為一道道無形的漣漪擴散開來。
散落在地上的斷枝殘根,受到那無窮生機的刺激,頓時有幼根嫩芽抽出,重新衍生出新的生命。
琴音蕩破,一曲終嫣,被烏魯用“指尖寸光”破壞得一塌糊涂的花木盆栽,即刻間就恢復了生機盎然,甚至比之前還要更加繁盛。
這就是九弦青絲琴,控萬般植物,掌蔥蘢生機。
烏魯望著在花木間欣然撫琴的凱瑟琳,記憶中那翩翩少女的形象逐漸與之重合,他再一次確定,眼前的女子依舊是她的凱絲姐姐。
兩人一同在林間小店吃了午餐。
飯后,凱瑟琳笑吟吟地看著烏魯,烏魯極其自覺地結了帳,隨后穿過林間小道,重新回到了辦公室中。
這之間,烏魯并沒有問起半點關于迷幻藥的事情,因為他相信,凱瑟琳總歸是會向他解釋的,果然在辦公室中,凱瑟琳便向他一一道來。
“含霜粉是迷幻藥的一種,它能夠引人上癮,但也能讓精神力高度凝聚,以此來提高修煉的效率。我一開始服用它,是為了突破當時的瓶頸,晉升為神師。”凱瑟琳雙膝并攏,兩手按在膝蓋上,腰桿筆直地坐在椅子上,那模樣像極了在向家長作檢討的孩童。
但這樣的姿勢,卻讓她那雙美腿顯得更加修長,更加誘人。
烏魯定了定神,將視線定格在她胸部以上,盡量讓自己不至于心猿意馬。
“我來到耶魯神學院時。我的老師就幫我做了各種資質天賦的檢測,其中包括脈絡之影的檢測,也包括屬性傾向的確認。然后就發現我的脈絡上限在九百九十八條。雖然很遺憾沒有達到一千零二十二條的極品資質,但已經算是差強人意。老師對此也表現很欣慰。只是在屬性傾向的確認中,他卻開始發愁了。因為我的屬性更傾向于木屬性,這是只有精靈族和樹人一族才具備的特殊屬性。人類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當然后來等我的神器覺醒后,這原因也就不告而破。”
凱瑟琳換了個角度,繼續說道:
“這世上能讓神侍修煉的法門很多,但越是高級的法門,它對修煉之人的要求也就越嚴格。表現在屬性上就是對單一屬性的特定要求,例如著名的天炎法門,就是必須要火屬性天賦異常之高的人才能修煉。而與木屬性相配的高級法門,當然不可能出現過,所以老師才會覺得困擾。也因此,我現在所修煉的法門不過是相對中庸的養心法門,這種法門的優勢在于靜心凝神,溫養心性。”
聽到凱瑟琳說到修煉法門之上。烏魯不由得想起他在藏書庫中翻找過的法門。在印象中他似乎見到過養心法門,卻并沒有關于那天炎法門的印象,想必高級以上的法門都沒有公開,而凱瑟琳接下來要說的東西,他似乎也已經捕捉到了一點痕跡。
凱瑟琳用了短短三年的時間修煉到術法境第六層巔峰,而她修煉的法門又不甚高級。資質也不是絕品,那么只能說她在修煉之中借用了外力。
而那外力。不用想也知道正是迷幻藥。
果然凱瑟琳話鋒一轉,又說道:
“第一包含霜粉是阿爾娃給我的。說是能夠有助于突破瓶頸,但不能多用。她總共只給了我五包,等我成功突破之后就再也沒有給過我。五包的量其實還不足以讓普通人上癮,但是我和普通人不同,我的體質因為九弦青絲琴的影響,對藥物的吸收特別徹底,這含霜粉也沒有例外。不過當時的癮還很淺,之所以造成現在這樣,只能怪我自己…”
凱瑟琳略微低頭,粉頸之上又潮紅之色涌現,顯然在為自己的定力不足而感到羞慚。
“同樣是因為對藥物吸收特別徹底的原因,含霜粉讓精神力高度凝聚的作用表現在我身上,也比普通人要明顯許多,我甚至真切地感覺到我的精神力在服用之后有些微的增長,那并非是錯覺,而是真正的有所增長之后我發現,在服用含霜粉的同時修煉養心法門,會讓修煉效率提高很多…”
之后的話也就沒必要說下去,無非便是凱瑟琳沒有經受住修煉效率的暴漲,而持續性地購買含霜粉,并服食上癮,以致于終于淪落到如今的地步。
烏魯心中思索不斷,他之前懷疑凱瑟琳會對迷幻藥上癮,完全是因為她的那個叫作阿爾娃的閨蜜,現在從凱瑟琳的口中聽來,卻完全成了凱瑟琳自己的原因,這之中若是沒有半點偏袒,他是一點也不信的。
他對這個姐姐在了解不過了,出了什么事總是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卻不想若是沒有包含一點異心,有哪個真正的朋友會建議好友服用迷幻藥這種東西說得嚴重一些也不為過,這根本就是能毀人一生的毒藥 他看了看低著頭不敢與他直視的凱瑟琳,沒有將心中的懷疑說出口,只是道:“既然含霜粉對你的用處這么大…”
“不,我以后不會再服用了”卻沒想到,凱瑟琳搶先說道,“你不是能夠用神術驅除我的藥癮嗎只要每隔十二個小時對我施展一次,我相信我一定能夠戒掉的”
她眼巴巴地看著烏魯,似乎是真的下了決心戒掉。
烏魯心中略感無奈,苦笑道:“我也不瞞你,我施展的神術與十一級禁忌神術‘神光普照’的效果完全一樣,雖然能暫時驅除你的藥癮,但不可能根治,而想要根治的話…”
“我知道”凱瑟琳連忙道,“想要戒掉迷幻蟻定會承受很大的痛苦,但既然有人戒掉過,我也一定能行的”
望著凱瑟琳極為堅定的表情,連續兩次發言被打斷的烏魯卻怎么也生不起氣來,他張了張嘴,終于還是說道:“你忘了,我是大煉金術師,迷幻藥也不過是藥劑師的產物而已,歸根究底只是煉金術的分支,如果我想要配置出解藥來,其實并不難。”
“就是說,不用承受那種痛苦”凱瑟琳愣了半餉,本能地問道,她雖然已經知道烏魯得到大煉金術師的成就,但這成就的分量實在太大,對她來說絲毫沒有真實的感覺,因此一直沒有放在心里,現在想來,卻總覺得自己先前下的決心有些多余了。
想要憑借單純的意志力來戒掉迷幻藥,確實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放心吧,只要有足夠的成品,我就能研制出解藥來。如果可能的話,我或許還能抽出其中對精神力凝聚有益的成分,研制出專門供你使用的修煉藥物。”烏魯想了想,補充道,“在此之前,因為有神術的保障,就算你繼續服用含霜粉以供修煉也是沒有問題的。”
凱瑟琳神色一怔,明顯地遲疑了一下,然后道:“不會的,我已經決定不再服用。不過在你研制出解藥之前,一定要按時為我施展神術”
烏魯笑了笑,他之前的那番話其實只是想測試一番凱瑟琳的決心,現在看來應該沒有問題了:“這當然沒有問題,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這含霜粉,要多少錢一包了吧”
凱瑟琳的神色輕松了下來,在隨后的交談中,也逐漸展開了笑顏。
下午的課同樣是枯燥的神學理論課,但蹲四班的學員卻驚訝地發現導師比早上要精神了許多,隨之展開的話題也更加豐富多彩,令得課堂中的氣氛頗為活躍。
課程結束時,烏魯滿臉尷尬地拒絕了猶太等人的邀請。因為之前那張申請書的關系,丘吉爾四人也好奇地加入了經綸社,以他們四人的資質天賦當然不用擔心會被經綸社拒絕在外,而今天晚上,正是經綸社舉辦的新社員聯誼晚會。
可惜烏魯早有安排,他只好繼迎新舞會后再次缺席這第二個公眾活動。
等凱瑟琳換上了那身代表三年級的紅色院服后,兩人并肩走出了一年級教育區,由于兩人絲毫不加掩飾的親睞舉止,引得路人紛紛側目,好在由于只是正式開學的第二天,大多數新生都不認識三年級內排行前十的強者,否則的話,怕是會引起更大的轟動。
然而即便如此,烏魯還是被人盯上了。
奧米希爾躲在石柱后面,偷偷地觀察著烏魯和凱瑟琳,其中的重心明顯偏向于凱瑟琳,又在她的臉蛋、胸部和雙腿的部位觀察得多一些,等到烏魯和凱瑟琳逐漸消失在樹林小道中,她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那比較起來就如平板一樣的身材,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股煞氣。
“姐姐說的沒錯,他就是一根花心大蘿卜”
狠狠一跺腳,奧米希爾轉身而去。(。。)
(創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