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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里的測試與其它地方不同,當然這種不同只體現在工具上,他們用的是真正簽了神之契約的神像,而我用的卻是這座我自制的神像。”安培導師一邊說著,一邊將桌上的一本書推向烏魯,“把《神典》拿好,靜下心來向你信仰的神明好好禱告,只要讓這座神像的犄角重新發出白光,你就算及格了。我會根據白光的純度和亮度給你評價。這評價么,也就是及格、合格、中等、良好、優秀這五等。不過,你可不要以為只要及格就好,在學院里很多設施的使用資格都是根據這些評價的等階來安排的,如果你想要重新評價的話,就要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了。”
說完,安培導師伸手在神像的犄角上彈了彈,那淡淡的白光頓時消散,露出有些凹凸不平的表面。
烏魯接過《神典》,從安培導師的話中,他已經明白這測試應當如何進行,神之契約的本質其實就是信仰之力的交易,由人類提供信仰之力作為奉納,神明則施予權能庇佑領土內的人類。
而神像,自然就是吸納信仰之力的媒介。
如果一個真正信仰神明的人誠心向自己信仰的神明祈禱的話,那么就會產生名為“信仰之力”的力量,這種力量并不是人類能夠掌握的,甚至大部分人都不可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然而…
“我向其他神明禱告的話,產生的信仰之力也能被這座神像吸收嗎?”烏魯詢問道,他不得不問清楚,因為他需要從中找到漏洞來確保自己順利通過測試。
“如果你在那位神明所庇佑的領域中禱告的話,自然是不會被其他神像吸收,但是你現在顯然不在,所以你產生的信仰之力會成為無主之物,而我的神像就能夠輕易地將信仰之力吸收過來。這些具體的會在以后的課程中教授,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就行。”安培導師解釋道,聽他的話,似乎已經確定烏魯能夠順利通過測試。
然而事實上是,從耶魯神學院建立以來,就少有人無法通過這項最后的檢測。
烏魯低下頭翻開《神典》看了看,這本《神典》除了外表裝訂得漂亮一些外,里面的內容與烏魯自己的《神典》并沒有什么不同。
他沒有找到可以鉆的漏洞,卻也無法繼續拖下去,只能真正地用心禱告起來,這樣的禱告他以前經常做。那個時候,他跪在神像面前,視線落在《神典》之上,口中流利地念誦著《神典》上的箴言,等到這種念誦成為一種不需要思考就能繼續的本能時,他才會在心中同時向父神耶魯祈愿。
他信仰的是父神耶魯,而不是庫倫沙城中大部分人所印象的神明庫倫。
他當初是決定等到自己有幸加入神殿,成為神侍后,再轉信庫倫,但可惜,他已經沒有了那樣的機會。
如往常一般,烏魯將視線落在《神典》之上,但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手指也沒有打算翻動頁面,因為這《神典》中的內容,他已經全部倒背如流。
一句句箴言從他口中流出,其間絲毫沒有多余的停頓,他不知不覺開始按照使用惡魔之書施展神術“神光普照”時的特殊韻律誦讀出口。
神術的咒文雖然有表面上的文字意義,但最重要的還是誦讀時的韻律,對一條咒文來說,每一個字、每一句話的抑揚頓挫都有其規定,只要弄錯一點就可能讓這條咒文從頭到尾失效。
十一級禁忌神術“神光普照”的真實咒文很長,也與《神典》的內容沒有太多關系,烏魯之所以能夠通過誦讀惡魔之書中的內容而施展“神光普照”,借助的還是惡魔之書本身的力量,不過誦讀時的特殊韻律卻是一種引動那力量的方式。
開始禱告之后,烏魯卻陷入了困惑,所謂的禱告自然是因為對神明有所求才引發的,但是他應該向父神耶魯祈求些什么?
“我現在最想要的是什么?是成為真正的神侍么?還是再見一面安娜,可是我見到她又想要做什么?或許我只是想要回去和穆琳在一起,享受安安樂樂的生活…那么強者呢?我還能成為強者嗎?”
從堅定到困惑,再從困惑到堅定,最后又從堅定回到困惑中,他的思想幾經改變,逐漸發現了一些異樣…
只有真正的經歷過,才能發現其中的差別,從而察覺出詭異之處。
他經歷了與穆琳相戀的過程,才發現自己與安娜的戀情是如此的虛幻,而不可捉摸?!
這是因為初戀的懵懂,還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烏魯不懂,或者說他本能地抗拒思考下去。
他的誦讀聲依舊平穩流暢,帶著特殊的韻律,但思維卻依舊是一團亂麻。
然而讓他無法理解的是,神像的犄角上有白光正在生成,那白光越來越純,越來越亮,這說明有信仰之力正被它所吸納,而且那信仰之力純凈異常…
安培導師的眼睛漸漸瞪大了。
從烏魯走進這間房間開始,他其實已經看出了烏魯的身份,身上毫無神力波動,卻獲得了錄取資格的人,這一屆只有一人,其他那些走后門進入的學員至少也是一名神侍,就像猶太一樣。
大煉金術師,其實這個身份才是盧森主祭能夠讓烏魯被免試錄取的最大籌碼,一名如此年輕的大煉金術師所具有的價值是無法估量的,而且術槍的實用價值,讓神殿的高層頗為滿意。
很多煉金術師都是無信者,他們不信仰神明,也不信仰惡魔,他們更相信的是一種叫做“真理”的東西。
如果最年輕的大煉金術師能夠被培養成神信者,那肯定是那些高層最希望見到的。
可是安培導師卻在這位大煉金術師的身上看到了如此純凈的信仰!
甚至神像犄角上的白光亮度依舊在攀升,隱隱約約,有一絲金色的細線在白光中衍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