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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五章 一介胡狗,也敢使詐

  鐵山城。.

  城頭之上,拓跋力微遠遠望著南面,眼神之中充滿了期盼。

  他在盼著楚軍能夠早點退去,他才好休養生息,恢復他受損的實力。

  “損失了幾萬兵馬,需得將漠北的那些零散部落,多吞并幾個,才能恢復實力呀…”拓跋力思心里盤算著。

  一騎信使飛奔而回,直抵城頭。

  “稟大人,獨孤頭領派小的來傳消息,那顏良這幾曰一直在大吃大喝,看樣子已經中了大人的計策,顏良還保證近幾天就會班師南歸。”

  拓跋力微精神一振,緊凝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整個人也神清氣爽了許多。

  “回去告訴獨孤樓莫,此番若是能騙退楚軍,他就是我大鮮卑的第一大功臣,本大人一定不會虧待于他。”拓跋力微高興的許下了諾言。

  信使拜謝,飛奔而城,轉向白道城去見獨孤樓莫。

  拓跋力微俯視南面,嘴角已鉤起一抹陰笑:“哼,顏良,你收了本大人十萬只羊,吃飽喝足也該滾蛋了,這十萬只羊,老子就當借給你的,來年本大人必連本帶利跟你搶回來。”

  正當拓跋力微放松警剔,暢想著未來之時,數騎人馬由陰山方向,風急火燎的趕到了白道城。

  “拓跋大人在哪里,拓跋大人在哪里,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急急而來的拓跋人,慌張萬分,連滾帶爬的爬上了城頭。

  拓跋力微認得出,那幾人是他留在陰山的頭領,負責陰山諸部間的治安。

  見得這幾人匆匆而來,拓跋力微眉頭頓是一皺,喝道:“大呼小叫什么,不就是那幾個不聽話的部落,又爭搶草場了么,本大人不是給了你們命令,誰敢為爭草場動手,一律格殺勿論,你們還慌什么。”

  “大人啊,不是草場的事,是楚軍的白馬義從突然殺到陰山,奪取陰山山口啊。”伏跪于地的鮮卑人,哭喪著臉道出了這驚人的噩耗。

  “什么!”拓跋力微駭然變化,臉色陡是猙獰無比。

  那幾名鮮卑人顫顫栗栗的,將趙云如何率領著白馬義從,從谷地偏道突然殺出,如何驅散了陰山聚集的鮮卑人,又如何輕松拿下陰山山口之事,如實向拓跋力微道來。

  拓跋力微的整個人,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整個人已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驚恐之中。

  他身形搖搖晃晃,腳下步子不穩,連忙扶住城墻,方才勉強的站住。

  “怎么可能,白馬義從不是早覆沒了嗎,楚人又焉能殺到我后方,這不合理啊…”拓跋力微驚得語無倫次,思緒混亂之極。

  驀然間,他腦海閃過一光,猛的是想明白了其中玄機。

  原來,顏良接受他的受降,只是鬼詐之計,為的就是穩住他,令他放松警剔,暗中時,顏良卻另派一軍,神不知鬼不覺的抄了他的后路。

  楚軍的白馬義從殺到陰山,并沒有大肆殺戮他的子民,而是第一時間奪占了陰山口,這表明,顏良的根本目的,乃是將他西部鮮卑,統統的關在漠南草原,不許他們遁往漠北。

  顏良,竟要滅了整個西部鮮卑,他的胃口也太大了吧!

  驚悟了顏良的“詭計”,拓跋力微心神震蕩,一瞬之間,驚得差點暈將過去。

  “顏賊,你好生陰險,好生陰險啊!”拓跋力微驚恨難當,對顏良恨得是咬牙切齒。

  “大人,咱們現在該怎么辦啊?”左右驚恐的問道。

  拓跋力微驚恐了半晌,勉強的恢復了平靜,皺著眉頭,苦著一張臉,思索起應對之策來。

  他知道,陰山山口失守的消息,過不多時就會遍傳全軍,那個時候,諸軍必然土崩瓦解,不戰而潰。

  最要命的是,軍隊潰了,還無法逃往返漠北,這豈非是叫他要被顏良關門打狗,關死在漠南之地。

  “為今之計,必須要先奪還陰山口才行!”拓跋力微暗暗咬牙,下定了決心。

  拓跋力微不及多想,當即決定率兩萬精銳,趁夜悄悄的離開鐵山城,回往陰山去奪還陰山口。

  拓跋力微臨行之前,還派人去往了白道,暗中告知獨孤樓莫之事,叫他想方設法,無論如何也要穩住顏良。

  拓跋力微以為,楚軍雖奪了陰山口,但消息傳到顏良那里,至少還需一兩天的時間,這兩天的時間內,他足以奪下只有三千楚軍據守的陰山口。

  那個時候,就算顏良大舉來攻,他抵擋不住之下,大不了率部眾逃往漠北,一走了之。

  白道城,楚營。

  獨孤樓莫收到了拓跋力微的密報,自然是大驚失色,嚇得魂不守舍。

  驚震了半晌后,獨孤樓莫才緩過神來,琢磨著如何穩住顏良。

  苦思了一個多時辰,獨孤樓莫總算是有了主意,趕緊強抑住驚慌,堆起了笑臉前去面見顏良。

  至于此時的顏良,自然是在御帳之中,大吃大喝,享受著從鮮卑人那里“勒索”來的酒肉。

  獨孤樓莫面見了顏良,奉承過一番后,便大方的提出來,他家拓跋大人愿再添五萬只羊,進獻給顏良,做為勞軍之禮。

  “再獻五萬只羊?”酒意微熏的顏良,聽得此言,不禁面露奇色。

  顏良可是看得出來,此前那獨孤樓莫雖然嘴上答應得痛快,但送那十萬只羊前來之時,那時隱時現的肉痛,卻難逃過顏良銳利無雙的洞察力。

  可現如今,獨孤樓莫不等自己再“敲詐”,就主動的愿再獻五萬只羊,這般主動大方,實在是有點出人意料。

  “獨孤樓莫,五萬只羊可不是個小數目,你家主子什么時候變得這般大方了,巴巴的要主動給朕加貢?”顏良冷笑著問道。

  “陛下英明神武,我鮮卑族崇敬不已,這五萬只羊,只是我家拓跋大人,向陛下再表歸順的誠意而已,此是理所當然的獻禮呀。”獨孤樓莫笑嘻嘻道。

  無事獻殷勤,非殲即盜!

  這可是顏良多少年來,總結出來的金玉良言,他一眼就看穿,拓跋力微無故再獻五萬只羊,必非是為了表明誠意。

  那么,是什么原因,促使這小子主動割肉呢?

  顏良眼珠子悄然而轉,目光不覺掃向了徐庶,卻見徐庶正帶著興奮,向顏良不斷的點頭示意。

  霎時間,顏良猛然省悟。

  一定是趙云奇襲陰山口得手,那拓跋力微率軍回老窩救火,所以才叫獨孤樓莫再次獻羊,想要用所謂的誠意,來穩住自己。

  是了,定是如此!

  想明白此節,顏良酒杯放案上一砸,罵道:“什么狗屁誠意,拓跋力微那狗崽子,他是急著趕去奪陰山口,怕朕趁機進攻,所以才想也這么個餿主意,叫你再次獻羊,想要穩住朕的,是也不是?”

  顏良聲如驚雷,震懾神魂,獨孤樓莫被揭穿心思,心神震蕩之下,一時間竟忘記了掩飾,表現出萬般驚恐的樣子。

  獨孤樓莫那般表情,分明是被顏良戳中了要害,令顏良對他的猜測,更加確信無疑。

  “來人啊,將這條狡猾的老狗,給朕拖出去,五馬分尸!”顏良威然一喝,怒下殺令。

  左右虎衛軍士,一撲而上,將獨孤樓莫如按死狗一般,按倒在地。

  獨孤樓莫那強抑的鎮定,在這一刻間,徹底的的瓦解了,腦海中所余者,唯有恐怖。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臣不該欺瞞陛下,臣全招了,全招了啊~~”獨孤樓莫跪趴在地上,巴巴的嚎叫道。

  顏良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輕蔑的冷笑,胡狗果然是胡狗,都是欺軟怕硬之輩,自己這么一嚇唬,就統統的招認了。

  “用不著你招認,朕早就知道,拓跋力微那小子,是想借著詐降之機,騙得朕回師,他好爭取到喘息的機會,是也不是。”顏良語氣中充滿諷意。

  獨孤樓莫震驚目瞪口呆,口中結結巴巴道:“原來…原來陛下一早就看穿了…”

  “我家天子掃清天下,多少諸侯都敗在天子手下,殲詐如曹艸劉備,都不是我家天子的對手,何況爾一介胡虜,你們在天子面前耍詭計,當真是不自量力。”

  徐庶也站了起來,冷笑著諷刺著眼前的鮮卑胡虜。

  恍然大悟的獨孤樓莫,這下是羞愧難當,方知他這幾天來,還在自以為是的演著戲,以為在愚弄顏良,卻不想人家早知你底細,一直在如耍狗一般,戲耍著他。

  越想越羞愧,越想越怕,獨孤樓莫對顏良的畏懼,達到了頂點。

  “陛下英明,小的愚蠢,千該萬不該,不該幫著那拓跋力微蒙騙陛下啊,如今那拓跋力微確實率軍去搶陰山了,臣愿歸順陛下,為陛下做牛做馬,只求陛下開恩。”

  獨孤樓莫也顧不得許多,保命要緊,一股腦的將鮮卑內部的真實情況,如實的透露了出來。

  顏良和徐庶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一笑。

  果不出所料,趙云不辱使命,當真是出其不意的奪下了陰山口。

  拓跋力微率軍回救,鐵山城此刻必然人心不穩,防御力虛弱,正是大舉進攻的好時機。

  顏良掃視向了狗似的獨孤樓莫,冷冷道:“你說要為朕做牛做馬,好,朕就給你一個機會。”(。)

大熊貓文學    三國之暴君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