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0盡在尋書網()
死路一條!
這殺機騰騰的四個字,如利刃一般,狠狠的刺中孟優脆弱的心靈。歡迎來到閱讀 此時的孟優方才明白過來,顏良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們留活路,人家這是要把他們趕盡殺絕。
擁有絕對的實力,完全可以將敵人一舉鏟除,不留后患,又何必假惺惺的接受投降。
顏良就是要憑著絕對的實力,輾平道城,輾平孟獲和他的殘兵,以作為他最血腥的報復。
“大司馬饒命啊,饒命啊——”驚恐絕望的孟優,聲嘶力竭的哭喊求饒。
一涌而上的親兵,卻情的將他拖了出去。
斬殺孟優,那凜烈的殺機,只令帳中諸將,都為之震懾。
半晌后,諸將才回過神來。
“主公,今絕了孟獲的投降念頭,那咱們該當如何攻下道城?”李嚴拱手問道。
顏良冷哼了一聲,傲然道:“這還用問嗎,明日起,全軍四面強攻,孤要用五萬大軍,將道城夷為平地!”
號令發下,諸將盡為顏良威勢所震,熱血沸騰如火,慨然稱諾。
道,東門城頭。
孟獲正踱步于城頭,滿臉的焦慮,滿臉的不安。
城頭之上,自孟獲以下的眾蠻人,又何嘗不是惶然不安。
他們都在等待著一個結果,等著孟優出使的結果,那個將決定他們命運的結果。
“顏良就算不答應放我回南中,至少也會答應我投降吧,只要我能保住一條性命,將來就有復起的機會,暫時的忍辱負重算不了什么,他們漢人不也有個勾踐的英雄嗎…”
孟獲的腦海中。一個自信的聲音,正不斷的安慰著他。
正自神思之際,城頭上忽有人叫道:“大王看,是孟將軍的馬,孟將軍回來啦。”
所有人的精神都為之一振,齊刷刷的舉目望去,果然見有一騎正從顏營方向而來,向著道城奔來。
孟獲看到了希望,所有的蠻人看到了希望。
一時間。城頭上是一片的興奮。
但漸漸的,隨著那一騎的奔近,孟獲那興奮的表情,卻變得狐疑起來。
因為,馬上的孟優。并沒有直著身形,反而一直伏在馬背上,叫人看不清他的形容。
“,打開城門,放二弟進來。”狐疑的孟獲,迫不及待的叫道。
叫喊中,孟獲忙不迭的奔下了城頭。前去迎接他談判歸來的好弟弟。
城門吱呀呀打開,吊橋放下,那一騎緩緩的步入了道城。
孟獲已迎接在那里,滿臉的期待。
那一騎。緩緩的穿越門洞,出現在了孟獲的眼前。
然后,某一個瞬間,孟獲石化了。整個冰僵在了那里。
不僅僅是孟獲,所有滿懷期望的蠻人。統統都在那一刻僵硬,每一個人的臉上,都不約而同的為“驚恐”二字所占據。
因為,伏在馬背上的那具軀體,根本就沒有頭顱。
而孟優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則正被懸掛在馬脖子上,此時此刻,仍在一滴滴的往下淌血。
孟獲萬沒有想到,顏良竟然會狠毒到這般地步,竟然把身為使者的他的弟弟,就這樣給砍了。
孟獲清楚,顏良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借孟優的人頭,來告訴他,顏良根本不接受你的投降或是請和,人家就是要置你于死地。
驚怖的孟獲,此刻眼見親弟弟被殺,胸中已經燃不起憤怒,他所剩下的,唯有惶恐而已。
他那看似巍然的龐大身軀,這時卻晃了一晃,幾有一種將要暈眩的錯覺。
身旁,那些蠻兵士卒,又何嘗不是驚恐萬分。
此刻,有人在嘆息,有人在哭泣,有人在顫抖,他們殘存的希望與勇氣,已完全被顏良的血腥與冷酷所擊碎。
“丞相,現在…現在咱們該怎么辦?”助的孟獲,只能求助于他足智多謀的丞相。
而身邊的雍闿,又何嘗不是滿心的震恐,孟優那慘烈的遭遇,令他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有種不寒而栗的錯覺。
“大王啊,事到如今臣也沒有辦法了。”雍闿苦著臉嘆息,一臉的可奈何。
這一番話,聽得孟獲不禁怒從心中,怒道:“本王自起兵以來,對你是言聽計從,每一戰都是按你的計策去做,到最后卻落得這般地步,你現在卻在說沒有辦法,你他娘的是什么意思!”
“大王,我…我…”面對孟獲的怨責,雍闿一臉尷尬,言以應。
絕望生恨的孟獲,便是將雍闿大罵了一通,把失敗的所有罪責,都怪到了雍闿的頭上。
雍闿只能硬著頭皮僵在那里,低頭任由孟獲責罵,心中羞憤,卻又不敢有所表露。
罵了半晌,孟獲方是解釋,便叫道:“顏賊欺人太甚,本王還偏不降他了,本王還有六千將士,我就不信守不住這個道城,老子就跟他拼個魚死破。”
絕望中的孟獲,憤下決定,決心死守孤城,要和顏良拼到最后一口氣。
下定決心的孟獲,又用悲壯慷慨的言辭,大肆的鼓舞了一番士氣,方才是離去。
望著孟獲離去的背影,雍闿 這才稍暗暗松了一口氣,那半瞇起的眼眸中,悄然已掠過一絲怨恨之色。
喊聲如潮,殺聲震天。
道城外,旗幟遮天蔽日,森森如林的刀鋒,幾欲將蒼天映寒。
五萬顏軍將士,正對道城進行著前所未的狂攻。
黃忠、甘寧、李嚴、張任,諸大將軍各率著兵馬,兵分四路,晝夜不停的攻打著此城。
因是沒有大型的攻城器械,眾將士們只能依靠云梯等簡易的器械,對敵城發起進攻。
但每一名將士。都懷有對蠻夷深深的恨意,這足以令他們忘記生死,不顧一切的奮勇攀城。
而城中的孟獲,卻只能率領著六千惶惶之軍,拼著最后的斗志,頑強的抵抗。
一連兩日的強大攻勢下,蠻軍的斗志已瀕臨崩潰的邊緣,這一座南中小城,已是危在旦昔。
戰至第三日。顏良發動了開戰以來,最強大的一波攻勢。
顏良自率著兩萬大軍,對道東門,發起了猛烈進攻。
兩萬多將士,密密麻麻的布列成數十座軍陣。在嘹亮的號角聲下,向著道東門推進而來。
城頭上,帶來洞主正奉孟獲之命,率兩千兵馬,堅守此門。
遠望著潮水般卷來的顏軍,獨臂的帶來洞主,臉上流轉的皆是憂懼之色。他很清楚,以他們這丁點孤軍,就算再堅守下去,也最終難逃城破人亡的悲劇。
“顏良狗賊。你斬我一臂之仇,我帶來豈能不報,今我就算是戰死,也要跟你拼到最后一滴血。”
心懷仇恨的帶來。將懼意強行壓下,獨臂舞刀喝道:“我南中的勇士們。不要害怕,不要畏懼,拿出你們的勇氣來,為我們的大越之王,戰斗到最后一滴血——”
盡管帶來洞主聲嘶力竭的舞鼓人心,但卻鮮有蠻軍戰士回應他,沿城一線的蠻軍,驚懼的情緒正如瘟疫一般,飛的擴散。
正當帶來憂憤時,城下處,雍闿率領著五百兵馬,及時的趕來增援。
“雍丞相,你來得正好,有你相助,咱們必須頂住顏賊的這次進攻。”帶來的精神振作了幾分。
雍闿遠望城外之敵,當他看到那面“顏”字的巨大將旗時,臉色微微一變,懼意悄然而生。
眼珠子轉了幾轉后,雍闿嘆道:“顏軍聲勢浩大,數量十幾倍于我軍,這一仗只怕是頂不住了,帶來,再謂的抵抗下去,咱們只會送命呀。”
“你這是什么話!”帶來瞪了雍闿一眼,毅然道:“咱們乃大王的臣子,就算明知是死,也要誓死為大王而戰,怎么能說是謂的抵抗!”
帶來慷慨激昂的喝斥了雍闿一番,雍闿的眉頭微微一皺,眼眸之中,一絲殺意悄然而生。
默默的忍受了帶來的訓斥后,雍闿忽然指著遠處道:“帶來洞主,看,那不是祝融夫人嗎?”
帶來一聽姐姐之名,身形一震,急是舉目遠望。
就在他稍一分神之際,身處背后的雍闿,腰間的佩刀已然出鞘。
噗——
一聲悶哼,一聲慘叫。
鮮血飛濺中,帶來洞主栽倒在了地上,翻滾過身來的他,眼看偷襲之人竟是雍闿時,扭曲的臉上,不禁涌現出盡的憤慨與震驚。
“雍…雍闿,大王待你不薄,你焉敢…焉敢…”
“哼,孟獲這個廢物,我雍闿智謀雙,豈能為他這般庸主陪葬。”雍闿一臉冷笑。
“雍闿,你這恥的家伙,你——”
帶來罵言未及出口時,雍闿的刀鋒再度落下,那一顆人頭,旋即被斬落。
周遭的蠻軍士卒,哪曉得他們的雍丞相,竟會突然間做出此等之事,頓時都給嚇懵了。
雍闿卻提著帶來的人頭,厲聲叫道:“敵眾我寡,咱們再謂的戰下去,只會是死路一條,我今要開城歸降顏大司馬,誰敢不從,帶來就是他的下場!”
諸蠻軍原本就斗志微弱,今主將已死,再給雍闿這般一威脅,哪里還敢有不從,當下便紛紛的丟下了兵器,跪伏在地。
于是,雍闿便叫大開城門,自己單騎出城,手提著帶來的人頭,直奔顏軍陣中而去。
雍闿自報姓名,稱欲歸降顏良,前軍的李嚴識得其面,便下令暫時停止進攻,帶其直抵顏良駕前。
“罪臣雍闿,歸降來遲,懇請大司馬恕罪。罪臣今已割下帶來人頭,愿獻東門歸降大司馬,以為將功贖罪。”
雍闿再大越國丞相的風范,跪伏在顏良的馬上,卑微的求饒。
俯視著這個卑微的蠻人,顏良卻并欣賞之意,所有的,只有鄙夷。
“早先不降,眼下走投路才投降,似你這等墻頭草,孤留你有何用!”
暴喝聲中,顏良手中青龍刀忽的揮起,直斬向雍闿頭顱。
驚恐的雍闿,萬沒有想到,自己都已殺了帶來,開城獻降,顏良非但沒有獎賞自己,竟然起了殺意。
為時已晚。
刀鋒如電而下,雍闿的人頭跌落于地,滾了幾滾,便與帶來的人頭的,撞在了一起。
斬殺雍闿的顏良,殺機大作,揚刀厲喝道:“全軍殺進城去,殺光蠻兵,生擒孟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