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將軍他應該不會無恥到這般地步吧。”小喬表示了懷疑。
大喬冷笑了一聲,“那個人面獸心的東西,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而已,他還對我做過更無恥的事。”
當下,大喬便將臨行之前,孫權如何獸性大發,想要霸占自己身子之事,憤恨難平的道與了妹妹。
小喬是越聽越心驚,越聽越憤慨。
當聽完姐姐的羞憤之詞時,小喬眼中,孫權那原先的高大形象,已是完全的崩毀,所剩下的,只是一個虛偽無恥,人面獸心的禽獸模樣。
“顏將軍雖也殘暴好色,但好歹是敢作敢當,如此看來,當真是比孫權、周瑜之流的假仁假義所為好上一萬倍。”
打抱不平的小喬,怒斥孫權之時,下意識的竟是盛贊了顏良。
這一句贊賞之中,更是暗含著一些其他的意味,大喬心細細膩,立時就從妹妹的話中聽出了異樣。
“那顏良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他還不是生生的拆散了我和紹兒。”大喬埋怨道。
“紹兒身份特殊,顏將軍這般做,恐怕也是迫不得已,現下這種情況,雖然姐姐和紹兒分開了,但好歹是保住了紹兒的性命,總比秣陵城破之后,紹兒跟著孫氏一門被滅族好吧。”
小喬沒有覺察姐姐的疑心,不知大喬的抱怨之中,暗藏著試探。
只聽得妹妹一口一個“顏將軍”,叫的是那般的親切。儼然如當年叫“我家周郎”一般,而且言語中還多有為顏良環護的味道。
大喬也是聰明的女子。自是很快就從中聽出了別樣的意思。
她的眉頭忽然一凝,用質問的語氣道:“妹妹,孫權和周瑜雖不是什么好東西,但這顏良顯然也不是什么善類,我怎聽著你竟處處在替他說好話。”
“我有嗎,沒有啊,我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小喬也意識到了什么,便作無辜之狀。
大喬的眉頭卻凝的更緊。盯著她的眼睛道:“妹妹,你老實說,那顏良為何要把你留在營中,他有沒有對你做過什么過份之事。”
大喬終于是忍之不住,問到了重點。
“姐姐,你怎突然間問起這種事了…”小喬臉畔掠起些許微紅,言語有些閃爍其詞。
“那顏良乃是好色之徒。適才他見到我時,竟然公然對我動手動腳,所以姐姐才擔心你被他欺負。”大喬緊握著小喬的手,甚是關心的樣子。
小喬沒有回答,只是低頭幽幽一嘆。
那一聲嘆,意味深長。等于是默認了一般。
大喬的臉色驟然一變,驚道:“妹妹,莫非你的身子,當真是被那暴徒…”
“沒有,他沒有碰我身子。”小喬臉色羞紅。忙是搖頭否認。
小喬倒也是實話實說,當日雖有濡須口船艙里的那一場驚心動魄。但認真算起來,顏良也的確是沒有占有她的身子。
“既然沒有,那你嘆個什么氣。”大喬就有些茫然了。
大喬愈是催問,小喬臉色就愈是緋紅,那等羞恥之事,她又如何好意思啟齒。
“妹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姓顏的到底有沒有欺辱你啊。”大喬卻有些不依不饒,非要問出個結果似的。
“姐姐,你就別再問了!”小喬給問得急了,語氣忽然變重。
大喬一愣,一時不知該說什么。
這時,小喬又幽幽嘆道:“方此亂世,咱們女人都只是他們男人手中的玩物,那顏將軍又是一方雄主,我落到他手里,還能怎樣呢,難道姐姐非要逼我說出來嗎。”
大喬神色一怔,接著臉色便黯然了下來。
“不瞞姐姐,那顏將軍確有幾分喜好女色,不過哪個男人不是如此呢,如今姐姐既也落到他手中,妹妹勸姐姐要有些心理準備才是,只怕早晚你我姐妹,都難逃…”
小喬臉畔生暈,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但言下之意卻已再明顯不過。
大喬何其之聰明,身形猛的一震,頓時便會意了妹妹的暗示。
她的妹妹是在說,她這個姐姐,早晚也會如其他落入顏良手中的女人一樣,淪為那個暴夫的玩物,無可避免。
一股羞憤之情,陡然間填滿了心頭。
“那姓顏的算什么東西,不過是一個出身卑微的背主之徒罷了,我寧死也不會讓他玷污我的身子。”
大喬神態肅言,言語剛烈決然,一副不容侵犯的樣子。
面對姐姐的慷慨,小喬卻只不以為然的一嘆,“姐姐若只自己,自然沒什么顧慮,可是姐姐想過沒有,如果因為你的剛烈,使顏將軍遷怒于紹兒,你還會繼續堅持下去嗎?”
紹兒!
大喬花容一變,經此提醒,驀然才想起,自己還有一個寶貝兒子。
如果是她一個人的話,大不了就是一死,但紹兒卻怎么辦,他的生死,難道可以不顧嗎?
大喬那原本肅然激昂的氣勢,轉眼間就虛了下來,雙眸閃爍著復雜的神色,默默然不知何語。
這時,小喬重新挽起了大喬的手,輕聲嘆道:“你我不過是顏將軍的戰利品而已,亂世之中,能活下去就不錯了,姐姐,時候到了,就不要再做那些無謂的固執了。”
耳聽著妹妹的勸慰,大喬神色變化,暗咬著朱唇,久久不語。
秣陵城。
軍府大堂中,孫權垂首在那里,一臉的慚愧,正恭聽著吳國太的痛斥。
私下送走大喬和孫紹之事,孫權一直都嚴加保密,但紙終究是包不住火,幾天后的今天,他的母親吳氏終于得知了消息。
震驚不已的吳氏,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竟會做出如此不堪之事,直奔而來后,對孫權自然是一頓臭罵。
孫權自覺理虧,也不敢辯駁,只能任由自己的母親教訓。
吳氏痛罵了半晌,一直罵到口干舌躁,豐滿的胸脯喘息起伏難定之時,方才作罷,扭著飽滿的肥臀氣乎乎的跪坐了下去。
“母親息怒,兒知錯了,母親先喝口茶吧。”孫權畢恭畢敬,雙手將茶奉上。
吳氏將一杯茶飲盡,心情方才是舒緩了幾分。
“仲謀啊,不是為娘說你,這種事你怎么也能做得出來,你難道就不怕天下人笑你,難道就不顧惜孫家的名聲了嗎?”
吳氏又開始怪怨了起來,不過這一回語氣卻已緩和了許多。
“母親教訓的是,兒這么做,也是因走投無路,兒又何嘗不想顧及孫家的名聲,可是,若是江東的基業沒了,孫家破滅,要聲名又有何用。”
孫權見吳氏脾氣緩和,便趁機自辯起來。
吳氏搖頭一聲長嘆,似乎終于是體諒了自家兒子的難處。
感嘆半晌,吳氏問道:“人既然已經送了,為娘再怪你也無濟于事,只是不知結果如何,那顏良可曾答應言和嗎?”
“子瑜帶回的消息,說是那顏良不肯言和,但這幾天以來,顏軍卻一直沒有動靜,兒在猜想,那顏良師老已疲,估計還在猶豫之中。”孫權忙道。
吳氏的表情又緩和了幾分,微微點頭道:“若是真能換取和平,保住咱們孫家的基業,她娘兒倆的犧牲也值了。不過仲謀啊,顏良那狗賊若是退兵,你一定得到你大哥的墓前磕幾個頭,好好的乞求他的原諒才是。”
吳氏此言,代表著好已經完全默認了孫權的作法。
孫權暗松了一口氣,忙是誠懇的應諾。
吳氏這才滿意,正打算起身而走時,猛聽得堂外傳來一聲驚濤駭浪般的巨響,似乎山洪決堤一般。
孫權和吳氏俱是一驚,不知發生了什么是,忙是走出堂外去瞧是何動靜。
二人站在高階,舉目遠望,驚見秣陵城東南方向,竟是真的有漫漫大水,正洶涌的撞擊著秣陵城墻。
母子二人神色大變,皆是驚恐難當。
孫權更是驚叫道:“怎么回事,怎會突然有洪水沖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僅是孫權,整個軍府上下,見得此情景的男女,無不是赫然失色。
正當孫權驚疑難當之時,卻見魯肅飛奔而來,大叫道:“主公,大事不好,顏軍決了玄武湖,要水淹秣陵啊——”
水淹秣陵!
霎時之間,孫權的身軀僵化在了那里,吳氏那風韻猶存的臉龐,亦是襲滿了驚恐之色。
而當此時刻,秣陵城東的鐘山下,顏良卻駐馬執鞭,興致勃勃的欣賞著山下大水淹城的壯觀景象。
這幾天的時間里,顏良表面上并未對秣陵發動進攻,看起來似乎有息兵的跡象。
實際上,他卻在暗中移岸于高地,并派士卒每日暗掘玄武湖的湖堤。
諸般準備已然就緒,顏良遂于今日一舉掘開湖堤,要以這茫茫大水來灌淹堅不可摧的秣陵城。
這一招,正是當日龐統所獻,不消一兵一卒而取秣陵之計。
洪波濤濤,不消半個時辰,便將大半個秣陵城包圍,滾滾的大水,從各處縫遜灌入城中,不出半日城中街道房舍盡數被浸淹其中。
身處鐘山上的顏良,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城中吳人驚恐避水的狼狽情景。
“碧眼兒,大水滔天,老子看你還能支撐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