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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四章 余孽,何處可逃

  天才一住精彩。

  “且慢。”

  劉琦急是一揮手,喝止住了洶洶的士卒。

  黃射暗松了一口氣,神色愈加的從容。

  劉琦步下階來,厲聲質問道:“你方才所,底是什么意思?”

  黃射便將顏良如何放歸自己,想要他服黃祖,以及黃祖忠心不二,決心將計計之事,諉諉的道了出來。

  劉琦聽著臉色卻是一會晴來一會陰,陰的是他聽聞顏良欲勸降黃祖,晴的卻是黃祖忠心不二。

  聽罷黃射的解釋,劉琦的怒氣已然全消,當即喝道:“爾等還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黃將軍松綁。”

  左右親軍趕緊上前,為黃射松了綁。

  “不想黃老將軍如此忠誠,當真是讓本府感動,黃將軍,你方才可擊破顏良,莫非黃老將軍已有奇策不成?”

  劉琦釋疑后,馬上變了一副嘴臉,對黃射禮敬有加。

  黃射喘了幾口氣,拱手道:“不瞞主公,家父已用詐降之計,騙得顏良撤了魏延一營。末將今日冒死前來,正是想與主公約定,明晚舉火為號,我們兩路夾擊,一舉擊破張郃一營,介時敵軍必士氣大挫,我軍便可扭轉劣勢,趁勢將顏良狗賊逐出長沙。”

  黃射這兩面夾擊之計,著實令劉琦振奮了一回,但旋即,他的情緒便又不安起來。

  如今長沙城中兵馬不過三千,這三千人馬,劉琦勢必要緊緊握在自己的手中。任誰也不敢輕信。

  倘若如黃射所請,出城兩面夾擊敵軍的話,劉琦只有自己率軍出擊。

  這意味著,倘若黃射的獻計有假,那黃祖是明為忠誠,暗中卻已歸順顏良,如今所為。只是為了誘使自己出城,這樣的話,自己豈非是自投羅網。命將休矣。

  見得劉琦猶豫,一旁靜聽以久的蒯越,便笑道:“此事事關重大。非一時可決,黃將軍不妨先下去休息,且容主公權衡片刻。”

  蒯越這是要借機支走黃射,劉琦會意,連連稱是,便叫將黃射先送下去休息。

  黃射這邊一走,蒯越便道:“主公,越以為,黃祖此計可行,主公當親率大軍出城。和黃祖內外夾擊,一舉擊破敵營,唯有如此,方才能解臨湘之危。”

  聽得蒯越也贊同此計,劉琦猶豫稍減。卻依舊心存不安。

  “可是,萬一黃祖早已降了顏良,此計只為誘我出城,卻當如何是好?”

  蒯越卻微微一笑,反問道:“主公,倘若黃祖已降顏良。他還會派自己的長子來見主公嗎?”

  劉琦怔了一怔,旋即恍然大悟。

  黃祖之所以派親兒子前來,是怕自己懷疑于他,故變相的讓黃射來做人質,好讓他可以放心的率軍出擊。

  想明白了這一點,劉琦一臉的狐疑頓時煙銷云散,眉宇間,那份失去的自信,重新又凝聚起來。

  “那明日留異度你和黃射守城,本府親率兵馬出城,這一次,本府要親自上陣,讓顏良那狗賊知道,我劉氏子孫絕非可欺之輩。”

  蒯越亦是一臉得意,拱手道:“屬下祝主公馬功成,此扭轉乾坤,一雪前恥。”

  劉琦微微點頭,眉宇間流轉著絲絲得意。

  烏云遮月,天地一片昏暗。

  夜色中,數千將士靜靜的駐立在黑暗之中,夜風掩住了鼻息,幾千人安靜的像是沒有生命的兵馬俑。

  夜風拂面而來,顏良似乎能從風中嗅一股血腥的味道。

  附近依舊是一片安靜,靜得讓人有些煩躁。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近凌晨時分,數千將士已在風中駐立了三四個時辰。

  左右的將士們的情緒開始漸生焦躁,唯有顏良,卻面色沉寂如水,刀鋒似的眼光中永遠都是那么自信決然。

  目之盡頭,那一座自家的大營,依舊是燈火通明。

  徐庶的計策已然設好,一切都在計劃之中,眼下,顏良等著那兩個自作聰明的敵人前來上鉤。

  顏良抬頭了一眼,藏于烏云之中的月亮,隱約已見西沉。

  “時間差不多了,劉琦,你子還在等著什么。”

  神思之際,顏良的眉頭猛的微微一挑動。

  地面上的塵土似乎在抖動,顏良回頭示意了周倉一眼,周倉會意,急是跳下馬來,將耳朵貼在地上,細細的傾聽。

  那深遠的地上,隱隱約約傳來絲絲縷縷的聲響,越來越劇烈,仿佛深埋于地底的野獸,正咆哮著向上竄來,欲要破土而出。

  那是沖殺踏地的聲響。

  周倉精神一振,跳將起來,興奮的叫道:“主公,有動靜了!”

  顏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興奮,抬起頭來,極目遠望。

  但見大營方向,喊殺之聲頃刻而起,似有無數的兵馬,從夜色中突然了殺出。

  等了大半夜,終于讓老子給等了。

  顏良嘴角掠起一絲冷笑,擺手一喝:“魚已上鉤,點號火。”

  號令傳下,須臾間,三堆早準備好的木堆被點燃,熊熊的烈火沖天而起。

  身后,數千將士熱血沸騰,焦躁的情緒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洶洶涌動的昂揚斗志。

  顏良將披風往緊一束,目色如刃,長刀向前狠狠劃出,厲喝道:“全軍出擊,殺盡這般劉氏余孽——”

  驚雷般的怒嘯聲中,一人一騎,如黑色的閃電般疾射而出。

  數千蠢蠢欲動的顏家軍健兒,如出籠的猛虎,從夜色中洶洶而出。

  當顏良揮軍殺出時,西營外,那四千江夏軍。尚在呼嘯沖鋒的路上。

  潮水般的人群中,那一面“黃”字的大旗獵獵飛舞,黃祖提著長刀,一身傲然與肅殺。

  敵營在眼前,臨湘城頭的舉火信號已發出,劉琦的兵馬想必已出城,正向著敵營夾攻而來。

  舉目望去。敵營依舊一片沉寂,顯然他們對這夜中的突然襲擊,沒有絲毫的防備。

  “射兒的計策果然是妙。顏良這狗賊終還是中了我的詐降計,今夜,老夫殺個痛快。用一場大勝,洗刷前番屢受的羞辱…”

  黃祖越想越興奮,周身已為焚身般的殺氣所包裹。

  “駕!”

  黃祖厲嘯一聲,催動著胯下戰馬,挾著一腔的復仇怒火,愈加飛快的敵營沖去。

  五十步——

  三十步——

  二十步——

  滾滾的人潮撲卷而至,勢不可擋的撞碎了敵營之門,四千精銳的江夏軍,喊殺如潮,蜂擁著撞入了顏軍大營。

  黃祖更是馬當先。揮舞著大刀狂沖向前,一路直殺向敵營中軍所在。

  然而,隨著順利的殺入敵營,黃祖原本昂揚的斗志,卻漸漸的消彌下去。

  這一戰。竟是如此的順利,根本未遇任何的抵抗,撞入了敵營,這其中似乎太過的蹊蹺。

  何況,敵營算戒備松懈,也不至于連守門的士卒都沒有。而且一路所過,除了空帳是空帳,根本見不半個人影。

  不對勁,真的有些不對勁。

  沖殺中的黃祖,腦海中猛然間閃過一個念頭:

  中——計——了!

  “吁~~”

  猛然驚悟的黃祖,急是勒住了戰馬,橫刀止住了身后沖殺洶洶的部卒。

  環顧四周,不見半個敵人蹤影,冷靜下來的黃祖,臉色霎時變得蒼白如紙。

  正當他打算下令急速撤兵時,東面方向,隆隆的喊殺聲中,一彪人馬沖殺而來。

  黃祖以為是敵人伏兵,正準備驅兵應戰時,借著火光卻猛然清,殺來的并非是敵人,而是自家的軍卒。

  當先那躍馬提槍之人,正是州牧劉琦。

  兩支兵馬會合在了一起,劉琦和黃祖打個了照面,二人的臉上俱是狐疑與驚詫。

  “敵軍呢,為何不見敵軍一兵一卒?”劉琦驚問道。

  黃祖一臉的凝重與慚慚,沉聲道:“主公,我們可能是中了顏良的奸計,此地不可久留,請主公從速回城,末將也要急撤回水營去。”

  劉琦神色大變,怒意驟生,張口便欲斥責黃祖。

  正當這時,喊殺之聲震天而起,轉眼之間,便似有千軍萬馬,從四面八方的圍殺而來。

  伏兵,一時盡起。

  劉琦和黃祖,這主臣二人,霎時間神色駭然了極點。

  大營之外,魏延、張郃、胡車兒,各率數千兵馬,分從北、東、西三面殺來,數萬兵馬對落入圈套的敵軍形成了包圍。

  而南面方向,顏良則自提三千鐵騎,如狂風暴雨般撲卷而至。

  鐵蹄如飛,轉眼間殺至了大營處,迎面正撞上那些慌逃出來的敵卒。

  顏良也不手軟,刀鋒如電,四面八方流射開來,雄勁無比的刀鋒之下,數不清的人頭飛上半空。

  三千鐵蹄無情的輾殺著敗逃的敵人,一條長長的血路,從營外一直延伸向營內。

  那些脆弱的敵卒,如稻草一般,肆意的被他的鐵騎之士收割著人頭。

  須臾間,顏良已無可阻擋的殺入了大營內。

  此時,營中已亂成一團,幾千敵卒如無頭的蒼蠅一般,毫無頭緒的四處奔逃,卻為四面圍殺而來的顏家軍所擋,如碰壁的老鼠亂竄。

  殺入營中的顏良,如闖入羊圈的老虎一般,掃視著遍營亂奔的敵卒,充血的眼眸中,嗜血的殺意滾滾而生。

  視野之中,他一眼,數十敵騎正護著一人,往來沖突,試圖沖破重圍。

  敵騎環護之人,不是黃祖,便是劉琦無疑。

  顏良眼眸中閃過一絲冷絕,心中殺意大作,低嘯一聲,揮刀縱馬便殺奔前去。

大熊貓文學    三國之暴君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