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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曹植所描述的洛神,正是以他的嫂嫂甄宓為原形。
歷史上的甄宓,原為袁熙的妻子,曹操攻破鄴城之后,為了拉攏河北世家,便將甄宓強許給了兒子曹丕。
結果曹丕稱帝后,卻冷落了甄宓,使此美人香銷玉隕,黯然離世。
這樣一位絕色的美人,卻落得這般下場,自然令人痛惜不已,如今顏良既有這一石二鳥的機會,又怎能不救甄宓于水火之中。
而顏良作為穿越而至的一個現代人,腦子里對甄宓的映像,全都來自于這具身體本尊的憶記,他自然也想親第二百四十九章“孫牌”的攪屎棍眼見識一下,傳說中的洛神究竟是否有如曹植詩中描述的那般驚為天人。
顏良向袁尚所提的這個條件,自然是于公于私都有好處。
“主公的這個條件,袁尚答應了,雖可緩解一時壓力,卻早晚會再陷困境,而且還會為世人不恥其獻嫂的所為。倘若他不答應,就得獨自面對袁譚和劉備兩面齊攻,困境依舊。看來他不管答不答應,總之都會里外不是人。”
徐庶不知顏良私心,只捋須笑道。
顏良收斂了心神,冷笑道:“咱們就讓袁家先斗上一會,待到他們兩敗俱傷時,再趁機漁利便是。”
徐庶亦點頭道:“主公所言甚是,以庶之見。這空隙間咱們也不能閑著,應當盡快剿滅劉琦,平定了荊南四郡才是。”
顏良深以為然,當下便與徐庶商議起南向用兵之事…江東,秣陵。
孫權治所原本位于吳郡吳縣,近年攻取合肥,地盤望北一下子擴大許多。為了便于統治,孫權遂將治所從吳縣遷往了秣陵。
華燈高掛,軍府中燈火通明。
書房中第二百四十九章“孫牌”的攪屎棍。年輕的孫權正手捋著紫髯,眉頭暗鎖的看著手中的那一份份情報。
北國劇變,袁家內斗。劉備北攻青州…
諸般變化中,最讓孫權感到頭疼的,自然是顏良攻陷江陵,劉琦南逃長沙的消息。
孫氏三代夢寐已求,多少次攻伐,犧牲了多少將士的性命,都沒有能夠攻下來的荊州,如今卻眼看著就要全落到那個來自于北方的匹夫手中。
那種感覺,就如同已經含在嘴里的骨頭,卻突然給人莫名其妙搶走的一般。
孫權很不爽。非常之不爽。
“顏良,你搶了我孫家應有之物,這口氣,我孫權豈能咽下——”
孫權緊攥著手中的帛書,骨節咯咯作響。
腳步聲響起。打斷了孫權的神思,堂外親軍來報,言是中司馬諸葛瑾在外求見。
“子瑜,這么晚了他來做甚?”孫權怔了一下,擺手道:“請諸葛司馬進來相見。”
不多時間,書房門開。一名馬臉的男子步入,拱手上前見禮。
孫權笑道:“子瑜,這么晚前來軍府,想來必有見教。”
“見教萬不敢,瑾此來,卻是想為主公分憂。”諸葛瑾謙謙而笑,神色極是溫遜。
孫權心頭微微一震,卻不動聲色道:“子瑜又怎知我心中有何憂慮?”
“顏良攻陷江陵,除卻偏僻的荊南四郡,荊州已據大半,想來主公近日正為此事所憂。”
諸葛瑾也不拐彎抹角,直言道明了孫權心事。
孫權的碧眼中閃出幾分異色,似乎奇于諸葛瑾看破了自己心事。
“顏良奪了江陵,早晚必會患禍江東,如今山越之叛將平,我正考慮再度起兵西征江夏,子瑜既知我心事,不知關于西征之事,有何意見。”
孫權也不隱瞞,說出了自己的意圖。
諸葛瑾道:“西取荊州,全據長江,此乃我江東國策,主公自當對顏良用兵,只是瑾以為,主公西征之前,不妨先做一件事。”
“何事?”孫權頓時起了濃厚的興趣。
諸葛瑾緩緩道:“瑾以為,主公當向朝廷表劉琦為荊州牧,同時向顏良致書,令他停止再對荊南用兵,與劉琦以長江為界,二分荊州,互相不得再起兵爭。”
“你讓我表劉琦為荊州牧?”孫權吃了一驚,對諸葛瑾的這個提議顯得有些意外。
孫氏與荊州劉氏乃世仇,孫權恨不得將劉表父子的首級斬下,以祭奠其父孫堅的在天之靈,而今諸葛瑾卻要勸他去表劉琦為荊州牧,還要幫劉琦去制止顏良的進攻。
顯然,這般以德報怨所為,與孫氏的家風格格不入。
諸葛瑾卻不緊不慢道:“主公若能保住劉琦,便可借以制衡顏良,令其始終要面臨荊南的威脅,借時主公率軍西攻江夏,有劉琦在荊南牽制一部分顏良的兵馬,主公便可從中獲利。”
聽得諸葛瑾的分板,孫權驚訝的情緒很快平伏下來,思維一轉,漸覺諸葛瑾倒也言之在理。
想了一想,他卻又道:“顏良那廝如今銳士氣盛,我讓他停止進攻劉琦,只怕他未必肯聽。”
這時,諸葛瑾又笑道:“顏良若不肯聽,主公更可打著援救劉琦的旗號,揮師西進,而顏良以武力強取荊州,內中必有不少豪杰心存不服,定會群起而響應主公,如此,則主公依然可從中獲利。而主公所付出的,不過是區區一道上表,一紙修書而已。”
諸葛瑾字字句句,都不離開一個“利”字,幾番話說下來,卻把孫權聽得怦然心動,不禁陷入了深思中。
“借助劉琦之名收取荊州人心,敗顏良之后,再想辦法收拾了劉琦,子瑜此計,當真深得權謀之妙,只是子瑜素乃憨厚長者,如今卻怎突然想出這等詭詐之計…”
孫權越想越興奮,卻也顧不得些許疑惑,拍案道:“很好,子瑜之計大妙,就這么辦了。”
“主公英明。”
諸葛瑾拱手敬贊,那張馬臉上盡是謙遜,仿佛這計策乃是孫權一人想出,跟自己全無關系。
從吳侯府出來,天色已至夜深,諸葛瑾暗吐了口氣,驅車回往自家府中。
堂中燭火依舊通明,燭光映照下,那輕搖羽扇的年輕人,正閑品香茗,靜靜等候著什么。
“兄長回來了,怎樣,吳侯有無采納?”諸葛亮起身迎了上前。
諸葛瑾淡淡一笑,“你這計策于我江東有百利而無一害,吳侯乃英明之主,豈有不采納之理。”
諸葛亮點了點頭,便拱手道:“既是如此,那愚弟也該是跟兄長告辭的時候了。”
諸葛瑾眉頭微微一凝,目光中閃爍出些許陰霾。
“二弟,莫非你還打算回荊州不成?那劉琦乃庸碌之徒,就算能茍延殘喘一刻,早晚也必會覆滅,反正你也沒有出仕于他,并無盡忠的負擔,又何必去為他陪葬。”
諸葛瑾語重心長的嘆了一番。
諸葛亮只靜靜的聽完兄長的勸說,卻是笑道:“兄長誤會了,愚弟對劉琦已仁至義盡,此番告辭,并非是要回荊州。”
“不回荊州?那你想去哪里?”諸葛瑾面露狐疑。
諸葛亮走到門口,舉頭望向著夜空中的明月,輕搖著羽扇,輕聲嘆道:“這月亮到底還是故鄉的要圓一些,該是回老家看一看的時候了…七天之后,江陵城。
一葉扁舟逆江而至,一紙書信直抵江陵。
軍府中的氣氛,異常的凝重,在場的所有人,無論是殺戮成性的武將,還是文質彬彬的謀士,都能感覺到那凜烈的殺氣在身邊游走。
上首,顏良目色如刃,冷冷的注視著案上鋪展的那一紙書信。
那是江東之主的親筆信,在信中,孫權幾乎以命令式的語氣,勒令顏良停止對劉琦的征伐,他孫權將高舉救助劉琦的義旗,以傾國之兵蕩平荊襄。
就在數月之前,孫權為了平定山越之叛,還以何等卑微的姿態,向顏良請求和平。
而今,山越將平,這碧眼兒轉眼就變得如此囂然。
“孫權此人,能屈能伸,堪比勾踐,果然深得厚黑之妙…”
顏良心中在冷笑,英武的臉上,殺氣在流轉。
如今的顏良,已不是當年那個藉藉無名的小人物,坐擁大半個荊州的他,就連袁尚、曹操這等大諸侯,表面上也不敢得罪。
而今,這碧眼兒卻敢如此狂妄,這簡直就是一種公然的羞辱。
階下,諸將皆憤憤不平,謀士們雖然依舊冷靜,但神色間也有幾分不悅。
大堂中央,那名青衫儒士卻背負雙手,昂然而立,并無一絲懼意。
那儒士,正是孫權的使者闞澤。
顏良知道,孫權的囂張,正是仗著他數萬精銳的水軍,還有那一群精通水戰的武將。
而對于顏良來說,雖然眼下拿下了江陵,但水軍不過萬余,將領無過甘寧和呂蒙,水軍始終是他的軟肋。
想要荊州這片土地上稱雄,水軍強大才是王道。
只是,孫權卻顯然不了解顏良,受人威脅,哪怕處于逆境時都不是顏良的風格。
左右眾將都憋著一口氣,等著顏良像對付其余那些敢于囂張的使者一樣,給這個囂張的闞澤來個下馬威,或者干脆一刀宰了那小子。
眾目睽睽之下,大堂中殺氣達到了頂點。
便在這時,顏良冷峻如刃的臉龐卻忽然一變,竟然哈哈大笑了起來。RQ!!!精彩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