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月英”三個字時,顏良心頭微微一震。
這黃月英,不就是歷史上諸葛亮的夫人,荊州名士黃承彥的女兒么。
莫非只是同名?
顏良心生懷疑,卻很快就給否定。
歷史上那黃月英極有才學,最擅長發明制作機關奇器,而且于兵法陣法也頗為精熟。
想起方才她布陣指揮家仆的情形,顏良便想除了黃月英之外,哪家女兒還有這般本事。
只是演義中不是說黃月英很丑的么,怎的眼前這少女卻如此美貌,根本與丑字沾不到半點邊。
顏良仔細回想,依稀又想起關于黃月英的容貌,歷史上也有一種說法,說是鄉里的那些女人嫉妒黃月英的相貌和才學,便故意的抵毀于她,說她是丑女,其實黃月英卻有過人的姿色。
如今親眼得見,果然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不知荊襄名士承彥公,是否就是令尊?”顏良問道。
黃月英點頭道:“正是家父。”
她這么一承認,顏良便確定了她的身份,必就是自己所知的那個黃月英無疑。
今日無意中救下了黃月英,一見此女,顏良頓時就想起月諸葛亮。
歷史上劉備落魄的逃來荊州,就是靠著諸葛亮的隆中之策和忠心的輔佐,才一步步的成就帝業。
諸葛亮這般奇才,顏良自想收入囊中,為己所用。
不過眼下的諸葛亮,算算年紀不過還是一個毛頭小子,遠不及劉備三顧茅廬時成熟。
或許此時的諸葛亮還在隆中耕讀學習,尚未成長人們熟知的那個,“得一可安天下”的臥龍。
而且還有一個問題,諸葛亮所居的隆中,正好位于漢水以南,離襄陽城極近。
以顏良眼下的身份,當然不會涉險南渡漢水,在劉表的眼皮子底下去隆中拜訪諸葛亮。
再者顏良知道諸葛亮極為挑剔,只有自己相中的雄主方才會出山效命,想將他招至麾下必非易事。
“將軍大恩,民女莫齒難忘,他日必有回報,只是眼下民女趕著回家,所以民女想…”
那邊黃月英見顏良失神,便想告辭離去。
顏良從神思中回來,看了看日頭,“現下天色將晚,附近都不太平,姑娘這么急著趕回家,就不怕再出事嗎?”
黃月英秀眉暗皺,露出幾分憂色。
“姑娘不如隨本將先回新野,待天明一早,本將再派部下送你回家。”
顏良當然不放心這么一個柔弱的佳人走夜路,若再撞上強盜什么的意外,自己今天豈不白救了她。
“將軍的好意,月英心領了,可是…”黃月英委婉的想要拒絕。
“可是什么,就這么定了。”
顏良卻不給他拒絕的機會,不容分說的便將她輕輕一提,順勢便將拉上馬來,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黃月英大驚,急道:“將軍你這是做什么,快放我下來。”
“姑娘坐好了,駕!”
顏良豪然大笑,也不理會她,縱馬狂奔而出。
若說先前躺在顏良的懷中,那是出于情急中的無奈也就罷了,眼下跟他貼得如此之近,黃月英心中怎能不究窘羞急切。
只是無論她怎樣急切的懇求掙扎,顏良始終都不理會,只管策馬而行。
幾番折騰后,黃月英多費唇舌無用,只好閉上眼睛,一臉紅暈的任由他載著奔行。
一路狂奔,耳邊是呼呼的風聲,晚風吹動著她的秀發,絲絲縷縷的掠過顏良的臉畔鼻間,那淡淡的芳香,還有那癢癢的感覺,讓顏良甚覺暢快。
自打穿越以來,顏良時時刻刻都處于戰爭的亢奮中,已然許久未跟一個女人如此親近。
今時懷擁著這柔弱的身段,嗅著她的體香,肆意奔騰在曠野上,那種久違的溫存,讓顏良緊繃已久的神經,終于得到了一些放松。
當黃月英睜開眼睛時,她已經身在一處大院中。
顏良跳下馬,伸手想要扶她下來。
黃月英卻無視顏良抬起的手,獨自下得馬來,紅潤的臉龐上似有幾分慍意,顯然是對顏良的強迫有所不滿。
顏良笑了笑,也不介意,反而覺得她這般耍小脾氣的樣子,別有一番韻味。
黃月英環看了一眼四周,疑道:“這是哪里?”
“這里是太守府,今晚就請黃姑娘在此委屈一宿吧。”顏良淡淡道。
一聽此言,黃月英神色立變。
她一個女兒家,云鶯未嫁,卻夜宿于一個陌生男人的府中,這若是傳揚出去,豈非有損自己的聲名。
黃月英想也不想,馬上拒絕道:“我黃家在新野城中自有宅院,民女怎好討擾將軍。”
“姑娘不必客氣,外邊不安全,若是那些強盜登門尋仇怎么辦。來人啊,速請黃姑娘去廂房休息,好生的照看,休得怠慢。”
顏良的語氣不容置疑,根本不給黃月英拒絕的余地。
黃月英心中不愿,但對顏良這個外來的河北猛將心存懼意,卻又不敢不從,只得不情愿的在仆從的陪同下去往了后院。
看著那窈窕遠去的背影,顏良嘴角浮現一絲笑意。
此刻,他的心中已悄然滋生了一個念頭。
忽聽得身后有笑聲,回頭看去,卻見許攸正站大堂門外,捋著胡須,笑瞇瞇的盯著他。
那張笑臉中,顯然是另有含義,估計是以為顏良從外強擄了女人回來,要做那“禽獸”之事。
“先生別誤會,這位黃姑娘只是我路上所救,不是你想的那回事。”顏良解釋道。
許攸咧嘴一笑:“將軍不用解釋,將軍如今是七縣之主,管轄十余萬百姓,統率千軍萬馬,勞心傷神的,偶有消遣也是應該的。”
許攸這話有吹捧的嫌疑,不過理倒也不錯。
這般亂世,人命如草芥,似顏良這般一方軍閥,就算真的強占幾個民女,在世人眼中也是合法之事,不會受到道德上的遣責。
歷史上,張飛不就搶了夏侯淵的侄女為妻,孫策和周瑜攻破皖城后,不也強納了大小喬。
許攸的話,顏良也只付之一笑,不想再多說什么。
二人入得堂中,顏良將結盟之事,以及劉表當時的表現,一一的向許攸這位首席謀士道來。
許攸捋須笑道:“劉景升的表現,看來果然都在將軍的預料之中,眼下咱們有了七縣為基,總算是有了一方立足之地了。”
“占據七縣只是開始,目下最重要的是收買人心,擴軍練兵,增強實力以開疆拓土,亂世中想要生存,就如同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顏良的思路很清晰,并未因一點點的成就而沾沾自喜,他很清楚自己要走的路還很長。
許攸面露贊許之色,深深的為顏良的冷靜而折服。
忽然他又想起什么,便道:“說到這收買人心,將軍首先要做的,就是結連荊襄世族,只有贏得這些人的支持,咱們才真正算在荊州站穩腳跟。”
三國是世家崛起的時代,各州的豪強大族擁有著大量的土地和依附民,其蘊藏的力量是驚人的。
似劉表、袁紹這等諸侯,正是依靠著世族的支持,方才能割據一方。
即使如出身不好的曹操,也是在荀彧、程昱這等世族的支持下,才漸漸的形成氣侯。
顏良深知想要成就一番霸業,必須要懂得利用世族的力量,只一味的單靠暴力打打殺殺,終究成不了氣候。
“說到世族,有件事沒有跟先生講,方才那位黃姑娘,正是荊襄名士黃承彥的千金。”顏良淡淡道。
“竟有此事?”聽到黃承彥的名號,許攸顯得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