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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有果

大熊貓文學    名門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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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如抱著衣服站到廊下,將傘收起來靠在墻邊。

  “娘子。”她先輕輕喊了聲,“我拿來了。”

  “拿進來吧。”

  齊悅的聲音響起。

  阿如這才邁步走到門邊進去了。

  屋子里跟她出去的時候一樣,氣氛安靜,齊悅坐在椅子上,斜靠著桌子慢悠悠的翻看一本書,常云成坐在小床邊,垂著頭,身上裹著被子。

  裹著被子?!

  阿如有些驚訝。

  “下雨,冷了。”齊悅低著頭,但卻看到了她的驚訝一般,答道。

  哦…冷…是。。是有點冷哈。

  阿如將衣服放在床邊。

  “世子爺,奴婢伺候你更衣。。”她說道。

  “不用,你出去。”常云成說道,垂著的頭抬起頭。

  “你是誰奴婢啊。”齊悅在一旁也開口,帶著幾分不悅。

  得了,阿如應聲是,轉身出去了。

  常云成看著床邊的衣服,聽著那邊傳來的翻書聲,沒有動。

  “穿了,快點走。”齊悅說道,放下手看過來。

  “你,你。。”常云成看著她咬牙說道。

  “我什么我,現在怕我看你了嗎?你怕我非禮你嗎?”齊悅低聲沒好氣的說道。

  常云成想起剛才的事面色漲紅,掀開被子,扯下搭在身上半邊布片,就那樣光著身子扯過衣裳開始穿。

  這邊齊悅就那樣看著,手里拿著羽毛筆一下一下的劃著鬢角,瞇起眼似乎在欣賞什么美景。

  常云成全身肌肉都繃緊了,有些慌亂的將衣服往身上套,一則不是自己的衣服,二來心里緊張。想要快穿起來,偏偏慢的很。

  好容易才穿好了,出了一身的汗,干凈的衣服頓時又貼在身上了。

  “我走了。”他低著頭說道,抬腳向外走。

  “喂。”齊悅喊住他。

  常云成站住腳。

  “帽子,還有拿把傘。”齊悅說道,“這么大人了還淋雨,是故意的吧?”

  常云成脖子都紅了,猛地掉頭回來。

  齊悅被嚇了一跳。看他陡然逼近下意識的往后靠。

  “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樣吧?”他咬牙沉聲說道。

  齊悅看著這明顯惱羞成怒的男人。

  “不怎么樣啊,我就隨便說說。”她眨了眨眼說道。

  常云成覺得自己耳朵里就要冒火,因為思念折磨太久了,所以幾乎忘了這女人的嘴有時候是真能氣死人的。

  嘴。。

  他的視線便落在這女人的嘴上。

  或許是因為方才的親吻。顯得腫脹紅潤…

  “你。。”齊悅張口說道。

  才張口,常云成就附身蓋了上來,重重的親了一口,轉身就沖出去了。

  齊悅這邊還沒回過神呢。

  “世子爺,傘!”

  外邊的阿如的喊聲響起,齊悅回過神,伸手拍了拍桌子。

  這小子…。

  阿如進來了。

  “世子爺連帽子傘都沒拿。這回去非得淋病了不可。”她一臉擔憂的說道,又看齊悅,目光審視,“你又怎么他了?”

  我怎么他了?齊悅瞪眼。還又!

  “我一介女子能怎么他啊?非禮他啊?”她瞪眼說道。

  明明是他非禮我…我還沒跑呢…

  阿如看著她,抿嘴一笑,靠近來。

  齊悅被她笑的有些發毛,帶著幾分戒備又靠回去。

  “你。真非禮他了?”阿如低聲笑問道,一面咳了一聲。“怎么。。非禮的?”

  齊悅看著她,忽的伸手抓她腋下。

  “這樣非禮的!”她喊道。

  屋子里響起阿如一連串尖叫的笑,女子的嬉鬧聲在雨霧中傳開。

  這邊定西侯府被常云成敲開門,落湯雞一般又穿著連小廝都不如的衣裳,門房差點以為是乞丐上門了,看著人往家里沖,就要舉起棒子,幸好常云成及時抬臉。

  “哎呦我的爺你怎么這樣回來了?”門房大驚。

  常云成沖他一笑,沒說話徑直進去了,腳步越來越快,三步兩步的躍下臺階,在雨中遠去了。

  門房這邊一干人傻了眼。

  “據說淋雨厲害了腦子會進水…”一個小廝喃喃說道。

  他的話音才落就被年長的門房一巴掌打在頭上。

  “你才腦子進水了呢!滾滾,快去關門!”

  定西候很快知道常云成回來了,頓時顧不得聽周姨娘彈琴,急忙忙的找過來。

  常云成的院子已經又恢復了他以前的那樣,除了兩三個丫頭外沒有什么伺候人,又因為下雨,定西候一直走到屋門口,才有丫頭看到慌慌張張的迎接。

  定西候推門進去了。

  “你怎么。。”他拔高聲音喊道,一面屋子里看,然后看到常云成趴在床上將頭埋進枕頭下,手不時的捶兩下床,那責問的話就立刻忘了說,“云成,你怎么了?”

  “侯爺來了。”丫頭的稟告聲也遲遲的響起來了。

  常云成忙起來。

  “父親。”他喊道,帶著幾分尷尬。

  定西候打量他,衣服淋濕,面色潮紅,雙眼明亮。

  “云成,你不會是病了吧?”他大驚問道,伸手就探常云成的額頭。

  觸手果然炙熱。

  “快,快去請月娘,云成病了!”定西候一句話沒再多問,轉身就奔出去,似乎生病的兒子沒有在眼前而是在外邊等著他安撫。

  常云成那句父親我沒病的話連說都沒機會說。

  院子里定西候的大呼小叫。

  “…快,快…你親自去。。”

  “哎呀云成病了!這可不是得了!”

  聽著意思與其說擔憂,倒不如說興奮雀躍,似乎等這一天等很久了。

  常云成怔怔一刻,笑了,再次倒頭撲在被子上。

  “世子爺。你快洗洗吧,水都準備好了。”鵲枝恭敬的說道,帶著幾分擔憂,“您這樣真病了,齊娘子一定會擔心的。”

  常云成坐起來。

  “她會擔心?”他問道。

  這是自從世子爺少夫人和離后,第一次正眼看自己,鵲枝激動的眼發亮。

  “當然,她一定會擔心的。”她忙忙點頭說道。

  擔心,倒是一定會擔心。。

  不過那女人雖然看上去硬撅撅的。其實心腸軟,見了小貓小狗病了也會擔心的吧…

  再說她就是擔心,對自己也是感謝之情的多吧。

  想到這里,他又覺得有些低落,嘆了口氣。

  真要為她好。還是不要讓她擔心的好…

  悶悶的起身往凈室而去,呆呆間一雙柔軟的小手伸到腰里,解開了貼在身上的濕衣服…。

  鵲枝紅著臉,好容易才忍住手沒有顫抖,剛解開腰帶,就被猛地推開了。

  “世子爺。。奴婢。。伺候你。。”她忍著驚慌顫聲說道。

  “出去。”常云成不耐煩的喝道。

  鵲枝退出來,面色羞慚。屋檐下秋香真在嗑瓜子,見她出來啐了一口。

  “沒事,打幾次臉,以后就習慣了。”她不咸不淡的說道。

  鵲枝臉一陣紅一陣白低頭就走。

  “哎。對了,你聽說沒?”秋香又叫住她,“現如今人家都稱阿如為玉娘子呢。”

  “玉娘子?”鵲枝不解的回頭問道。

  “說她是觀音菩薩身邊的玉女下凡,所以尊稱玉娘子。”秋香笑道。“別的咱們做女子的也不懂,只是知道。如今想要求娶她的人都擠破頭了,那一般人家的都不敢湊上前,全是那些豪門大戶,爭著搶著要她當正頭娘子呢。”

  鵲枝一臉驚訝。

  “怎么可能,她,她不過是個奴婢出身。。”她急道。

  “怎么可能?”秋香嗑著瓜子笑道,“別的沒得比,京城里聽說太醫院有醫女,都是在宮里服侍貴人的,到時候放出來,別說一般人家了,就連公侯之家都搶著要接進家門的,醫女啊可不是哪里都有的。”

  鵲枝咬著下唇。

  “她,又不是宮里出來的。”她哼聲說道,扭頭就走了。

  秋香撇撇嘴。

  “這一次齊娘子大功勞,進宮封賞啊太醫院啊什么的日子也不遠了。”她說道。

  鵲枝疾步走出去了,這句話還是傳入了她的耳內。

  她才不信呢!她才不信呢!怎么可能會過得那么好!

  真過得那么好…

  我這么聰明,如果換做我,我一定做的比她要好的多…

  哪里會想現在這樣受這等沒臉…

  鵲枝一跺腳伸手掩面跑開了。

  一場雨后,天氣涼了幾分,進入九月暑氣漸退,伴著秋日腳步的到來,永慶府的生活也漸漸回歸平靜,雖然城外多了很多新墳,但生者生活還得繼續不是。

  街道上的營兵撤走了,換成當地的差役做巡防。

  與營兵同時撤走的還有一些裝在牢車里的人。

  防疫進行的同時,上頭官府的嚴查也在進行,雖然是天災,但天災必然是因為人品行不修惹怒天神才得來懲罰,所以死了這么多百姓,自然要有無品行的人出來擔責。

  這件事很好做決定,因為不用問,所有的指責都對準了永慶府的醫判王慶春。

  失職之責是無論如何也落實了。

  事實上在癘疫爆發的那一刻,通判大人就已經下令將王慶春關進大牢,此時隨著官府文書來往,定下罪責交由總督府查辦。

  除了王慶春罪有應得外,知府黃靈山也是嚇掉了半條命。

  不知道是哪個家伙背后也告了他一狀,如果不是他兒子黃子喬事事沖在人前,就算京城中家族關系周旋,這次他也難逃牢獄之災了,饒是如此,到底是被上峰發文斥責,撤職待用。

  新人知府尚未指定,所以由通判大人暫代知府之位,不過據上邊透的消息,暫代也只是個過度,這個位置妥妥的是通判大人的了。

  通判大人神清氣爽的準備送營兵們出門,但尚未出府就聽到消息來報城門被百姓堵住了。

  這癘疫的陰影還沒完全散去,怎么又要出事了?

  通判大人等一干官員急慌慌的就往城門趕。

  城門果然人聲鼎沸,堵住了路,確切的說圍住了那輛關著王慶春的牢車。

  “跪城門!跪城門!”

  “定罪是定罪,賭注是賭注!”

  “坐牢車也要跪城門!”

  一聲聲的呼喝響徹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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