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桐這一次出手,收斂劍光,凝成一線,也是為了想打長春道人一個措手不及,利用火鴉陣為掩護,敵人稍有不慎,非得中招不可。
事實也是果不其然,就在劍光一閃之際,那白骨道人只覺心中乍寒,卻沒等看清是怎么回事,就絕腰腹部位傳來一陣劇痛,哎呀一聲,已被斬成兩截,橫尸就地,死于非命。
“白骨!小心!”與此同時,長春道人也看出了張桐飛劍打來,可是再要提醒,卻已來不及了。
“活該找死!”張桐殺死一人,更從嘴角遷出一絲獰笑,隨即把飛劍收攏回來,立刻催動法力,把火鴉陣穩住,生恐對方剩下那三個人,要趁機攻來,借他分心,有機可乘。
只不過,這一瞬間,長春道人那三人全都被,張桐一刻斬殺白骨道人的兇狠給鎮的不禁一愣,誰也沒來得及出手,只顧一臉駭然,盯著尸體墜地。
“好小子!你竟敢殺我長白派的人!你果然該死!”長春道人睚眥盡裂,雖然白骨道人加入長白派的時間不長,但是長白派的門規森嚴,這一次長春道人為首,帶另外四人出來,一旦死去一個,他也沒法交代。
“黑煞!靈鷲!你們二人助我布陣!”長春道人厲聲叫道!心中非常后悔,剛才心存小視,自忖憑借四人聯手,必定穩穩壓制張桐,輕而易舉,小菜一碟。
卻沒想到張桐的手段如此毒辣,一見就把白骨道人斬殺,自身絲毫未損,迅雷不及掩耳,當即震驚全場。
“是!”黑煞道人和靈鷲道人一聽,也都回過神來,趕忙應和一聲,司時飛快的站到了長春道人的身后,三個人隱隱排成了一個三陽開泰的形勢。
緊跟著長春道人再次大喝,手中掐住法印,雙目充血,啡牙咧嘴,好像承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似的。
張桐見到這種情形,心中也更提起了幾分戒備,雖然他自忖又火鴉陣在外護持,對方決計奈何不得他,但是小心行得萬年船,他也不想稍微大意,臨了在仍對方翻盤。
“三元為根,三神為骨,三三化一,結為大陣!三三天絕陣,開!”就在黑煞道人和靈鷲道人依言,聚攏過來之后,長春道人再次驚呼,隨之身上隱隱展開一張虛擬的陣圖,頓時之間,法力暴漲。
本來懸浮在他頭頂上的那顆元丹,此時被法力強行催動,迅速膨脹,元丹之中,神光隱隱,更是浮現出了許多金色的神紋古字,環繞周圍,玄奧無比,然后指向張桐的火鴉陣沖撞過來,居然想憑法力,強行攻破大陣!
而張桐雖然不精于陣法,卻架不住在他的吞金葫蘆里面,藏有一個蕭靜雅,活了一千多年,經驗,見地,極其豐富,就在長春道人剛擺出一個架勢的時候,就已提醒張桐道:“小心!這個三三天絕陣,不是什么好路數,先傷己,再殺敵,威力極大,而且歹毒無比,盡量不要跟他硬碰硬。”
“三三天絕陣!有這樣厲害!”張桐微微一驚,隨之就在這時,那長春道人一驚催動元丹轟擊過來,如果沒有蕭靜雅的提醒,張桐占據上風,必定不會退讓,直接催動陣法或者飛劍,迎擊上去,針鋒相對。
但是現在,有了蕭靜雅提醒,張桐知己知彼,卻是靈機一動,心中暗暗忖道:“這個長春道人使出這個什么‘三三天絕陣”表情十分痛苦,想必這個陣法,合三人法力,集于一身,爆發出來,對自身傷害極大,必定不能維持長久。我卻不能遂了他的意愿,跟他速戰速決,不如拖延一陣,到時都不用我動手,他自己就先堅持不住了。”
張桐心里一想,便已拿定了主意,見那長春道人驅動元丹殺了過來,張桐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隨即神念一動,居然退避三舍,連火鴉陣都給收去,將身融入劍光,沖天而起,直入云霄。
長春道人頓時一愣,本來他使出這個‘三三天絕陣,也是氣急攻心,其實這座陣法本不是長白派的傳承,是他原先斬殺一個別派高手得來,威力固然巨大,但是反噬之力,同樣令人吃不消。
原先長春道人曾在危機時候用過一次,后來足足三個多月,才勉強恢復過來,這還是仗著他的,曾經服過一顆仙丹,本源根基,厚實無比,要事換了別人,只怕一兩年也別想恢復過來。
所以經歷過那一次的教訓之后,不到迫不得已的時候,長春道人從來不肯使用此法,只是這回,遇到張桐,實在令他震驚之余,感覺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沖動之下竟非要把張桐殺死不可口其實長春道人平時并不是這種性格,他辦事沉穩,心性陰沉,謀而后定,幾乎沒有做過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但是見到張桐,卻不知怎么的,總也禁不住心底的一絲悸動,好像遇到天敵,非要不死不休。
只可惜,長春道人豁出老命,原本想一擊必殺,卻沒想到,關鍵時候,張桐居然沒有接招,直接催動劍光走了!長春道人頓時一愣,忙有催動遠道追去,卻怎及得上朱雀劍的速度,轉眼之間,越來越遠,最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道劍光消失在云際之間。
“該死!居然叫他跑了!”長春道人直氣的臉色發青,心知追之不及,連忙收回元丹,卻禁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而且連同他身后的黑煞道人和靈鷲道人也都受到波及,同時受了內傷,即使沒有吐血,情況也不樂觀。
“首座!剛才那小子好像認出了咱們的陣法!”靈鷲道人心思罪精明,就在張桐突然遁走,立刻看出端倪,不禁從旁提醒。
“嗯?”長春道人眉梢一揚,仍然望著張桐飛去的方向,微微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我這三三天絕陣,乃是傳自上古魔宗的陣法,平常之人,知之甚少,除非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或許有所涉獵,剛才那個少年,充其量也就二十多歲,絕不可能知道這座陣法的來頭!”
“但是…。”靈驁道人心中總覺不對,還要繼續分說,卻被長春道人擺手止住,然后看了看另外一邊,金霞道人正被紅九娘,催動火云打得節節敗退,眼神之中閃過一抹殺機。
不過除了張桐之外,長春道人面對其他敵人,都能保持冷靜,不會沖動行事,仔細權衡利弊,然后冷冷的叫住金霞道人:“白骨已經死了,我們跟這個女娃沒有私仇,不要繼續打了。”
只可惜紅九娘卻不領情,不等長春道人把話說完,立刻尖聲叫道:“老東西!少放屁!你們說打就打,說不打就不打,你當老娘是什么人!我告訴你,咱們沒完!”
長春道人沒想到紅九娘居然這樣胡攪蠻纏,雖然剛才為了對付張桐,他們幾個人的實力受損,但是聯手擊殺紅九娘仍不成問題,剛才之所以那樣說,也是為了化解前隙,不想繼續糾纏下去。
豈浙紅九娘得了便宜賣乖,還敢胡攪蠻纏,這下可把長春道人氣得不輕,眼神之中,兇光畢露,陰惴惴的道:“小女娃!別給臉不要臉!現在你立刻收手,老夫還饒你一名,不然的話…。”
誰知紅九娘比他還橫,直接一聲,把他打斷,哈哈笑道:“不然怎地?自己死到臨頭,還敢跟我叫囂!”
就在這一刻,紅九娘的話音沒落,只見天上,一流飛鴻,居然直接出現在了半空中,距離長春道人這幾個人只有不到千丈,瞬息之間,飛射下來,把長春道人這三個人全都罩住,凜凜劍光,殺機畢露。
“啊!小賊!你沒走!”長春道人當即大驚失色,剛才他親眼看見張桐縱劍遁走,卻沒想到,這一轉眼,居然又回來了,而且隱匿身形,來到禁制,剛一出來,就是要命的殺招。
其實張桐剛才退走,也是故意做做樣子,為了暫避鋒芒,到了遠處之后,立刻利用體內水火相濟的境界,收斂氣息,匿身潛行,又折返了回來,躲在半空中的一片云團中,就等合適機會,突然出手,狠狠斬殺。
雖然張桐跟長春道人這幾個人原先并無仇隙,但是這一次卻等于結下了梁子,張桐就決計不會手軟,把隱患留到將來。
而且跟長春道人一樣,張桐的心里也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一開始見到長春道人的時候還不太明顯,直到兩人動起手來,長春道人催動法力,那種感覺到陡然強烈起來。
那時一種令人極度厭惡的氣息,好像長春道人曾經做過什么對不起張桐的事情,令張桐受到傷害,然后懷恨在心,一直不能釋懷。
這種感覺有些像第一次遇見尹春娘的釋懷,心里產生的那種親近感,只不過這是一種厭惡,兩種感覺,截然相反。
張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幸這種感覺對張桐的影響并不大,只是一個念頭,并沒影響神智,或者產生其他不必要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