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敬這個九元飛梭,還是上回教中一位長堊老的子侄輩闖了大禍,拖他幫忙運作時,送給他的謝禮,不然憑他身份,還沒有資格分到。
“想走!沒那么容易!青蓮劍殺!給我斬!”廖帥一見耿敬放出九元飛梭,臉上再也保持不住淡定了,當即把青蓮之中的絕招給使了出來,就要趕在九元飛梭發動之前將其斬破。
只可惜事與愿違,那九元飛梭一旦發動起來,便會在外生出一層罡氣,即使是煉制了二十重以上禁制的法寶,也未必能夠將其擊破。
如果剛才廖帥一出來,就使出絕招,不留余地,斬殺當場,耿敬這三個人堊大約一個也跑不了,可是廖帥也有自己的難言之隱,由于青蓮本身太過霸道,一旦施展出來,便是傷人傷己。
尤其他現在,才把初入門徑,沒有掌握青蓮的精髓,不到必要時候,不愿輕易使用,就像此刻一樣,別看他表面勝的輕堊松,可是事后回去,受到劍氣震蕩,少不堊得要閉關修養幾天,才能完全恢復過來。
其實話說回來,廖帥的這種情況,跟張桐也有些相似,都是肉堊身強度支撐不住體堊內的劍氣催動,只不過有所不同的是,張桐比較幸運,練有木靈真功,能夠通堊過吐納草木靈氣補益自身,不然他要催動葫蘆,也要像廖帥一樣,束手束腳,投鼠忌器。
也是由于這個緣故,才使耿敬三人此番命不該絕,乘上九元飛梭之后,當即金光一閃,略一擎動之間,已經穿入云霄,眨眼消失不見。
“哼!宵小之徒,跑得倒快!”就在間不容發之際,廖帥的飛劍陡然射至,卻終究慢了一步。所幸廖帥的養氣功夫不錯,并沒暴跳如雷,只是淡淡一聲,便沒事人兒似的,不緊不慢的把飛劍收了起來。只在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下回再見到這三個人,一定狠狠斬殺,再也不留,可乘之機。
與此同時,姜玉貞,天蠶仙娘,紅云仙娘,三人見到廖帥逼走強敵,也都跟著松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拜見,其中這三個人,又是以姜玉貞為首,為人也八面玲瓏,未言先笑,十分得體。
其實這個姜玉貞原本是天邪宗的外門弟堊子,后來蠱仙玄婆因故加入天邪宗,成為長堊老之后,手下無人可用,便從外門收了幾個人為弟堊子,其中就包括這個姜玉貞。
一來見她修為不弱,已有十二重小周天,將來稍加提拔,仍有機會,突破瓶頸,達到煉神境界,二來也是看他為人處事,在天邪宗頗為有些人脈。
蠱仙玄婆雖是長堊老,但畢竟初來乍到,原先又跟天邪宗沒有什么交往,若非因為意外,實在迫不堊得已,也不會冒然加入,因此也愈發顯得勢單力孤,更需要姜玉、貞這種八面玲瓏,能夠合縱連橫的人來輔佐。
甚至因此,不惜令紅云仙娘把大弟堊子的位置,都讓給姜玉貞,自己降為師妹。所幸紅云仙娘自己別有打算,她借著跟張桐雙修,換來葫蘆,現在修堊煉兩年,已經練出一些眉目。再加上那口飛靈劍,只要達到煉神境界,就能一鳴驚人,屆時揚眉吐氣,坐上天邪宗的長堊老位置都易如反掌,更不會在意區區一個師堊姐的名分。
至于姜玉貞,也是心思通明,明白蠱仙玄婆拉攏她的意思,雖然成了大師堊姐,可她心里也明白,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才是蠱仙玄婆的嫡系,自己終究是后來人,愈發小心謹慎,不敢恃寵而驕,這兩年三人相處起來也還融洽。
尤其剛才經歷一番兇險,險些就被耿敬那班人給逮去,失去自堊由,淪為女堊奴,更加令她們有了一些患難之交,比原先的虛情假意,倒也多了幾分真摯。
“廖師兄!剛才多謝廖師兄相救,小妹三人這邊有禮了!”姜玉貞拉著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來到廖帥的身邊,同時盈盈一拜。
“嗯!”廖帥似乎十分不愛說話,聽到姜玉貞拜見,也只點了點頭,淡然應了一聲,然后看了看天蠶仙娘二人,卻微微皺了皺眉道:“你們兩個瞅著有些面生,是新晉的外門弟堊子么?”
姜玉貞深知廖帥脾氣有些喜怒無常,生恐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說錯了話,惹得廖帥不快,連忙搶著答說:“回稟師兄,我這兩位師妹,乃是前兩年,跟著蠱仙長堊老,一同入門的,是蠱仙長堊老,在教外收的弟堊子。師兄這兩年閉關頻繁,修為又是突飛猛進,不曾見過,也是應該。
“哦!原來是蠱仙長堊老的弟堊子!”廖帥說話間,又打量了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幾眼,轉又問道:“你們這一次,也是被雷子云叫道南海來的么?”
廖帥口堊中的雷子云,所指的就是雷師兄,只不過他排名第十一位,在武陵少年之中,還在雷子云前面,自然不會稱其為師兄。
“是!”姜玉貞露堊出一臉無奈之色,抱怨道:“這南海本是非常兇險,咱們姐妹自知修為不濟,怎敢前來此地,可雷師兄吩咐,我等也不敢不從。幸虧剛才遇上師兄相救,不然被那三個天池劍派的畜生擒去,還不知要淪為多么凄慘的下場呢!”
“哼!這個雷子云,自己辦事不利,居然還要連累同門!”廖帥凜然喝道:“看來這一次回去,非要稟報首座師兄,狠狠懲治一番,讓他知道過錯,下回不敢再犯!”
“那玉真和兩位師妹,就謝謝師兄主持公堊道了!”姜玉貞一聽,立即嫣然道:“這一次我們姐們能夠脫險,全仗師兄借助,等我們回去后,定會稟明師父,到時還需師兄多來走動,想必師父也不會不知師兄的好意呢!”
聽到姜玉貞把話說完,廖帥的臉上終于露堊出幾分笑意,對于姜玉貞的善解人意,也是相當滿意。
其實剛才之時,廖帥出手以前,就已看清了姜玉貞她們三人,而且他也并非不認識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只是故意這樣一說,才好讓姜玉貞介紹。
本來天邪宗就人情淡漠,就像在此前鄭孝被殺時,孫華齋和蘭彩云那班人就在當場,也沒出手搭救,只是冷眼旁觀。
同樣的,這個廖帥也并不是什么古道熱腸的性格,如果換了是別的普通弟堊子,即使被人抓取當了女堊奴,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他也懶得去多管閑事,更何況剛才出手救這一下,令他使出青蓮,也付出了不少代價,若是沒有目的,他又怎可舍得!
而廖帥的實際目的,就是為了拉攏蠱仙玄婆,雖然蠱仙玄婆加入天邪宗的時間不長,但不管怎么說也是一位正經的內宗長堊老,達到了煉神境界的高手。
如果廖帥以后要想在天邪宗有所作為,爭取更大的權利,就必須有人支持,不然孤家寡人一個永遠成不了氣候。
怎奈廖帥在武陵少年中,算是年紀最小的,雖然天賦極高,本身實力也強,但是勢力基礎仍然薄弱,所以有這個機會,救下姜玉貞他們,然后才好藉此,拉攏蠱仙玄婆。
“嗯!蠱仙長堊老那邊,我抽堊出時間自會前去拜見!”廖帥淡淡笑道:“不過南海這邊兇險不少,你們修為,難以自保,還是早早回去吧!至于雷子云那邊也不用理會,如果他敢借故生事,你們就提我的名字,我看他還敢造次!”
“多謝師兄!小妹告退!”姜玉貞,天蠶仙娘,紅云仙娘一聽,也都松了一口氣,本來他們也不想前來,只是礙于雷師兄的面子,如果不來的話,便是不給面子,以雷子云的個性,斷然不會善罷甘休,即使礙于蠱仙玄婆的身份,不敢明目張膽,也有不少手段,能夠整治她們。
不過現在有廖帥說話,就另當別論了,雷師兄再狂妄,也絕不敢去招惹廖帥,如果把廖帥給得罪狠了,以廖帥的性格,很有可能,直接出手,把他給殺了。
正好兩人同屬練氣境界的修為,就算真的下了狠手,別人也說不出什么,最多根據門規,面壁思過幾年,其實就相當于閉關修堊煉。
其實說起來,根據天邪宗的門規,門下弟堊子也不許無故互相殘殺,一旦違反就要處以極刑,梟首分尸,烈火焚魂,處罰十分嚴重。
只不過這一條門規在天邪宗,卻形同虛設一樣,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無故’二字,不許無故殘殺,也就意味如果有原因就是可以殺的。所以如果廖帥想要收拾雷子云,總會弄出一些理由,即使將他殺了,也不用受重罰。
而姜玉貞,天蠶仙娘,紅云仙娘,三個人得了廖帥的保證,也是十分高興,心里松一口氣,不然此番前去無華島,尋找上古仙人的遺跡,以她們三個人的修為,能否自保性命還不一定呢!
雖說跟著蠱仙玄婆加入天邪宗之后,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都得了不少好處,修為突飛猛進。天蠶仙娘已經達到第十一重小周天的巔峰,只差最后兩個穴竅,就到十二重小周天0紅云仙娘更是提前一步,借助葫蘆劍氣,打通全部穴竅,開始進入蓄養真氣的階段。
如果擱在原先在西南散修之中,以紅云仙娘現在的修為,足以可以稱霸一方了,但是在天邪宗,卻仍不值一提,即使外門弟堊子之中,也有許多人的實力比她高出不少的,更不用說那些列入武陵少年的精英了。
紅云仙娘自忖,她現在的修為,如果不動用飛靈劍,最多就跟王城那種,勉強摸到武陵少年邊際的人差不多。即使不惜一切放出飛靈劍,也最多能排在十五六名,仍然不能抗衡廖帥這樣的高手。
這也使紅云仙娘一直耿耿于懷,雖說借著跟張桐雙修,得到一絲葫蘆劍氣,煉成了葫蘆,可是到了最近,她又所漸發現,催動葫蘆劍氣,對自身的損傷居然極大!
幸虧她現在已經達到了第十二重小周天圓堊滿的境界,體堊內全部穴竅都已經打通,能夠形成一個大周天循環,使真氣完全運轉起來,能夠溫養穴竅,修補受傷經脈,不然的話她都不敢催動葫蘆了。
一開始時,她還以為是張桐刻意騙他,心里都要把張桐給恨透了,可是到了后來,慢慢塌下心來,查閱一些天邪宗的典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修堊煉,因為劍氣鋒銳,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是解決的辦法各有不同。
隨即紅云仙娘想到,張桐小小年紀,入道時間又短,很有可能不知道這些禁忌,不由得又有些擔心他了,還因此特地去找了張桐一回。
當時紅云仙娘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忽然擔心起張桐來了,仿佛不去看一下,就不能安心似的。
可惜那時,張桐已經跟甄遠道分道揚鑣了,早就不知所蹤,她也沒有找到,最后只好回來,暫時不去多想。
卻不知道,就在此時,張桐離這兒也只有不到千丈,只需一蹴而就,便可達到身前。如果沒有姜玉貞和廖帥在場的話,張桐也會直接現身出來,跟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問個明白,她們為什么加入了天邪宗。
怎奈這兩個外人在場,張桐卻不想輕舉妄動,唯恐有什么內情他不知道,萬一弄不好,反而壞事兒。尤其廖帥剛才展現出的實力,令張桐十分忌憚,他自忖敵之不過,即使是尹春娘,也在伯仲之間,最多打個平手,這種敵人如果可能,還是盡量不要招惹為妙。
眼看著天蠶仙娘和紅云仙娘,還有姜玉貞,跟廖帥道別,然后各自駕馭遁光,往北面飛回去,張桐猶豫一下,終于也沒有跟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