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晴假裝吃驚地說:“喲,楚天舒同志,竟然還有你不敢的時候呀!”
楚天舒說:“不是我不敢,是問這話的人氣場太強!”
“這人是誰呀。悠客文學網”向晚晴顯然來了興趣,轉過頭來,問道。
楚天舒逗道:“你猜!”
“猜不著。”向晚晴干脆地說:“省城上百萬人呢,我上猜去!”
楚天舒搖搖頭,說:“我估計你也猜不著!”
“你這不廢話嗎,明知我猜不著,還非讓我猜。”向晚晴柳眉倒豎,呵斥道:“趕緊的,坦白從寬。”說著,起身過來要揪楚天舒的耳朵。
楚天舒呲牙咧嘴作痛苦狀,他歪著頭,一只手抓住向晚晴的手腕,一只手護住耳朵,叫道:“晚晴,別這樣,君子動口不動手嘛!”
向晚晴笑道:“嘿嘿,我還告訴你,我就不是君子!”
楚天舒問:“那你是小人!”
向晚晴大聲喝道:“胡說!”
楚天舒奇怪地問道:“你又不是君子,又不是小人,那你是什么!”
向晚晴伸出了一個蘭花指,嬌聲道:“我是淑女,懂不懂!”
“懂了,懂了,好男不和淑女斗。”楚天舒指著太師椅,說:“領導,你回去坐穩當了,聽我向你坦白!”
向晚晴坐回到太師椅上,優雅地架起了二郎腿,手里把玩著酒杯,輕聲說:“說吧,我倒要聽聽是何等大人物,能把你這個愣頭青嚇慫包了!”
“說出來嚇你一跳,聽好了。”楚天舒故意停頓了一下,一字一頓地說:“省委常委,省委組織部部長林國棟!”
“切。”向晚晴冷笑了一聲,不以為意地說:“我當是什么如雷貫耳的人物呢,原來也只不過就是個林國棟嘛!”
向晚晴如此輕視的態度完全出乎楚天舒的意料,他解釋說:“晚晴,你可能是負面報道做多了,對官員們有成見,林部長那氣勢,絕對非同凡響!”
向晚晴說:“得了吧,換做是你,給你頂組織部長的帽子戴著,坐在主席臺上板著個臉,下級官員們見了,一樣會覺得很有氣勢!”
“不,晚晴,你錯了。”楚天舒認真地說:“林部長非常的平易近人,還很有幽默感,絕對是一個富有人格魅力的好男人,好領導!”
“可笑,可笑啊。”向晚晴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楚天舒納悶地問道:“晚晴,你笑什么!”
“嘻嘻,我笑你們官場中人,個個都是趨炎附勢的媚上之徒。”向晚晴搖晃著手里的酒杯,淺淺地抿了一口,說:“你這種肉麻的馬屁還是等著有機會給林國棟拍去吧,別壞了我的胃口!”
楚天舒無奈地搖搖頭,苦笑著說:“算了,跟你說不清楚,我敢說,你要是見了林部長,也一定會被他的人格魅力迷住的!”
向晚晴一撇嘴,說:“拉倒吧,你以為我是街上沒見過世面的無知少女啊,我跟你說啊,像他這么大的官,我想見就見,隨時可以見!”
“吹牛了不是。”楚天舒反唇相譏道:“你以為你們記者真的是無冕之王啊,別說在省城,就是在青原,你想要采訪我們伊老板,還得通過我這個小秘書給你牽線搭橋呢!”
向晚晴橫了他一眼,一口喝光了杯中酒,把杯子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微微一笑,說:“愛信不信,不信拉倒!”
“信,我信。”楚天舒才不愿意為了這么點小事破壞了今晚如此美妙的時刻,他給向晚晴的杯子又斟上了小半杯酒,笑道:“我哪能不信呢,我們向大記者在伊拉克的時候,還采訪過薩達姆,那可是國家最高元首呢!”
向晚晴鼻子里“哼”了一聲,嘴角卻微微翹了起來。
會談又重新回到了親切友好的氣氛當中。
酒醇,菜香,人開心,舉杯相邀,情趣盎然。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大半瓶紅酒就下去了。
向晚晴喝酒的樣子與眾不同,身子坐得很直,手臂前伸,張開大拇指和中指,慢慢合攏來捏住就被,食指修長地展開,把酒杯抵住下唇,上唇并不合攏,頭優雅地往后仰,說喝不如說是嘗了一口,展示出她所獨有的風韻。
喝了酒,向晚晴面若桃花,笑意嫣然,波光流轉,又增添了幾分迷人的色彩。
楚天舒不再提省城的事,可是,向晚晴卻不知怎么的又來了興趣,她問道:“哎,天舒,你剛才說,林國棟非常的平易近人,你是在哪見著他的!”
楚天舒想要刻意回避這個話題,便說:“晚晴,我們不扯他好不好!”
“不好。”向晚晴說:“是你勾起了我的興趣,必須得扯扯!”
楚天舒笑了:“呵呵,我們是在迎賓樓見的他,在他的書房里,不是在會場上!”
“哦,難怪。”向晚晴揚起臉,點著頭說:“嗯,私人場合,他是不該擺官架子!”
楚天舒這回沒有接嘴,只笑瞇瞇地看著她。
“看什么看,沒看過美女呀。”向晚晴燦然一笑,嗔道:“說說,到了那么高級的地方,有什么感想啊!”
楚天舒想了想,突然記起了自己看見小洋樓時那個一閃而過的念頭,不由得啞然失笑。
向晚晴追問道:“你壞笑什么!”
“沒有,沒有壞笑。”楚天舒立即否認,但還是忍不住在笑。
“老實交代。”向晚晴伸出了手,說:“否則,耳朵伺候!”
楚天舒躲閃了一下,說:“我老實交代可以,但你不能笑話我!”
“我笑話你干嗎。”向晚晴伸出一根手指頭,點著他,不懷好意地說:“嗯,看你那副傻樣兒,是不是動了不該動的壞心思!”
楚天舒坦然承認:“是!”
“說來聽聽。”向晚晴更是興趣十足,把臉又湊近過來,楚天舒可以聞得到她呼氣如蘭的味道,她饒有興致地盯著他,說:“看看你到底壞到了什么程度!”
楚天舒假裝著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經地說:“晚晴啊,我開車進了省委家屬大院,看見了那幾棟小洋樓,你猜猜,我動了什么念頭!”
“又讓我猜,猜你個頭啊。”向晚晴暴喝一聲,抬手在楚天舒的腦袋上敲了一記。
“嘿嘿。”楚天舒這回真的是一臉壞笑了,他說:“我當時就想啊,我什么時候能帶著你和孩子住進這幾棟小洋樓呢!”
“哇,壞死了,壞死了,你壞死了。”向晚晴激動得站了起來,兩只粉拳劈頭蓋臉地捶向了楚天舒。
楚天舒也站了起來,捉住了她的兩只小手。
四目相對,含情脈脈。
楚天舒只稍稍一用力,向晚晴就順勢倒進了他的懷里。
“天舒,你真是這么想的。”向晚晴呢喃著問。
“真的,當然是真的。”楚天舒摟著她火熱的身子,添油加醋地開玩笑說:“我還想了,到我們老了,是不是可以顫顫巍巍地跟孫子們說,爺爺奶奶們也是住過小洋樓的!”
向晚晴的臉色更紅了,她從楚天舒的懷里掙出來,用食指劃著他的臉頰說:“楚天舒,你羞不羞,老婆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就惦記上孫子了,你這臉皮真是比城墻都厚了!”
“哎,有那么厚嗎。”楚天舒抓著向晚晴的手,摸著自己的臉說:“你不是我的大奶嗎!”
向晚晴啐了一口:“呸,誰答應過要做你的大奶了!”
楚天舒一把摟住向晚晴的腰,低頭就要用嘴去堵她的嘴。
向晚晴扭捏了一下,閉上了眼睛。
“咚,咚咚。”包廂外響起了敲門聲。
向晚晴一扭身子,坐回了太師椅上,手忙腳亂地整理好凌亂的上衣。
服務生拖著盤子推門進來了,很有禮貌地一躬身,說:“兩位,你們的主食,還需要點什么嗎!”
“謝謝。”楚天舒有氣無力地回應道:“不用了!”
“請慢用。”服務生客氣地退出了包廂,又把門帶上了。
向晚晴抿著嘴偷偷樂,瞟了一眼一臉失落的楚天舒,舉起了杯子,提議道:“干了吧!”
楚天舒抓起杯子,與她的杯子一碰,說了一個“干”字,仰頭一飲而盡了。
向晚晴竊竊地偷笑,埋頭吃上了。
好不容易營造出來的氛圍沒了,情緒自然低落了,再也找不到那興奮的感覺。
悶頭吃完了,向晚晴又說:“天舒,故事還沒講完呢!”
楚天舒聳聳肩膀,說:“你還想聽什么!”
“嗯…”向晚晴想了想,問道:“林國棟見了你,都說了些什么!”
“也沒說什么。”楚天舒明顯的勁頭不高了,他懶洋洋地說:“他送了我一幅字,倒是很有深意!”
“是嗎。”向晚晴興奮不已,說:“墨寶啊,這我要見識見識!”
看向晚晴勁頭上來了,楚天舒猛然想起來,丹桂飄香里還有蛋糕和禮物呢,忙說:“行,在丹桂飄香呢,晚晴,你是文化人,正好幫我解讀解讀!”
結完賬,臨出門的時候,服務生例行公事地說了一句:“請提寶貴意見!”
楚天舒站住了腳步,拍了拍他的肩頭,一本正經地說:“小伙子,記住了,以后敲門的時候有點眼力勁兒,明白嗎!”
“啊,哦。”服務生一頭的霧水,張著嘴站在門口,呆住了。
向晚晴抱著楚天舒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去分享看章節,請登錄悠客文學網 悠客文學網無錯誤!永久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