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動將經冊再度收回紫檀木盒中,目光落到鐵金刀身上,道:“既然收了這禮,這個麻煩,自當由我替你解決掉!”
“你將那招再使一次,朝我攻來!”
他如是說道。
鐵金刀微微愣神,看了看王動,又將目光轉向紫衣侯,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
紫衣侯笑了笑,道:“既有王兄出手,這點小麻煩自是迎刃而解,鐵金刀,王兄愿意指點你,那是你的福氣,你聽命便是。”
鐵金刀仍是有些踟躕,畢竟在他看來,王動實在太年輕了一些。
鈴兒眼波流轉,笑吟吟道:“怎么?堂堂橫州臥虎,連出手的勇氣也沒有么?”
“也罷!”鐵金刀咬了咬牙,心道這人乃紫衣侯座上客,怎么也該有些斤兩,而且就算對方傷在自己刀下,那也是對方要求自己出手的,也怨不得自己。
念頭一定,鐵金刀橫刀胸前,自有一股凌厲悍勇之氣,沉聲道:“小心了!”
言罷刀光又起,層層金光仿佛天際揮灑而來的霞光,蕩漾開一道道金色紋路。
鐵金刀以刀化鉤,氣機嗤嗤而動,身影晃動之間,人隨刀走,直朝著王動卷了過去,就像是掀起了一層金色潮汐。
♀王動仍是端坐不動,面色自若,只在那匹練般的刀光抽卷而下時,右手突然向上一抬,似是托舉蒼天,包容萬物。
鐵金刀臉色陡然一變,只覺得對方這隨隨便便一托。簡直是妙不可言。那匹練也似的刀光便似主動送入對方掌勢封鎖一般。將一切后續變化包容了進去。
幸好乾坤破天式這一招本就是奇詭變化之招,鐵金刀在這一招上連敗五次,卻也有了不少心得,刀光輪轉之間,凜冽鋒芒已自一個奇妙的弧度,‘鉤’向王動的脖頸。
然而就在這時,他發現隨著自己的刀光轉動,對方那只托舉的手也是一化。化作一記掌刀,變幻出一式刀法來。
這一式刀法似乎專為讓他看得清楚一些般,其變化極為緩慢,其中軌跡,弧度盡皆被鐵金刀收入目中。
緊接著,嗤的一聲,他胸口衣襟已被一道氣息割裂開來,鋒銳之氣直迫臟腑。
鐵金刀招法頓住,低頭朝胸口看去,冷汗已不禁涔涔滾落。
但見胸口衣襟如被鋒利無匹的小刀割裂。卻不傷他肌膚分毫,但以那股氣息之鋒銳。只要再進寸許,只怕就能將他心臟撕裂。
這一記以手掌所化的刀法,看似緩慢無比,他甚至能看清其中一切變化,但究竟是如何進到胸前的,鐵金刀竟是完全琢磨不透。
客廳中諸多高手之中,也是一個個面露驚容,唯有極少數人還能保持住鎮定,但也不禁朝王動投來關注的目光。
“好!果然是好刀法!”紫衣侯撫掌贊嘆道:“有此一刀,破那乾坤破天式所化的一記鉤法自然是輕而易舉,只怕天下間絕大多數劍法,鉤法也會被這一刀所克制。”
小公主眸光閃動,若非這客廳之中還有眾多來客,或許她已撲過來撒嬌,央求王動將一身所學一并傳授給她了。
“只是雕蟲小技罷了,尊侯過譽了。”王動笑了笑,看向鐵金刀:“這一刀,你可記清楚了?”
“是!是!鐵某,在下…!”鐵金刀聲音都有些抖顫起來,現在他終于知道,面前這看似普通的青年實是一位深不可測的高手,一身武功遠在他之上。
“在下能得公子指教,真是三生有幸,心中之感激,實不知,不知如何…。”
鐵金刀還待說上幾句感謝的話,王動已揮了揮手,道:“我受了這禮,解你之憂,公平交易,童叟無欺,你也不必感激我,既然記住了,那就退下吧。”
鐵金刀不敢再多說什么,躬身一拜:“是!”倒退而出。
隨著鐵金刀離開,王動再次作壁上觀看戲。
接下來又相繼有數十人越眾而出,獻上拜禮,道出來意,對于他們所遇到的麻煩,紫衣侯只是三言兩語便一一解決。
不過,其中也并非沒有例外。
例如有幾名來自大宛的使者,受大宛國君之命,邀請紫衣侯至大宛任國師尊位,便被他毫不留情的叱責。
波斯人居魯士受安息國王之命,前來拜見紫衣侯,可惜才說了兩句話,就又跳出了一位黃發白袍的‘居魯士’。
這一位自是水天姬所假扮,兩人吵吵鬧鬧,上演了一出真假大使的好戲,可惜水天姬在江湖上本就以難纏聞名,居魯士又豈是她的對手?
不過片刻,居魯士已被水天姬暗算點倒,推到了角落中去。
這時木郎君走了出來,先打開一只包袱,立時滿堂寶光輝映,說道:“在下木郎君,來自東方青木宮,家父木王…。”
紫衣侯揮斷,緩緩道:“不用背家譜了,你的來歷我知道。”
木朗君道:“家父日前不慎被白水宮妖女所傷,全身潰爛,神功將散,普天之下,唯有尊侯所藏之大風膏可治此傷,是以在下不遠千里而來,帶來敝宮之珍寶,求尊候賜給些靈藥。”
水天姬本就是來要攪局的,當下大聲嚷嚷起來:“不行,不行!事有輕重緩急,人有先來后到,吾等請求在先,尊侯總得先聽聽咱們的要求,決定答應與否,才能讓其他人來。”
木郎君怒道:“家父重傷在身,性命攸關,豈能不急?”
水天姬悠悠道:“可我見你面無急色,只怕這性命攸關之說,多半也是編出來的謊話。”
“你…!”木郎君幾乎氣急敗壞,水天姬這話當真是戳到了他的痛腳,他因修煉枯木神功,渾身肌膚都與木頭一般,縱然心中如何焦急,憤怒,臉上卻是做不出絲毫表情的。
“我聽說當世武林,無論黑白兩道,皆以五行魔宮最是令人畏懼,五行魔宮之絕學更是詭異厲害,變幻莫測,殺人于無形之中,亦是等閑之事。”
王動提壺斟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后,忽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