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刀阻道,果然有問題!”
穿過一線天,王動飛身落于一顆青石上,朝一線天懸崖頂部望去。
在與霸刀交手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數道目光的凝視。
武學中人,精神感應本就異于常人,而王動自開啟了祖竅真性后,精神念力已朝著超凡的層次升華,哪怕相隔千丈之遙,對他人的目光,仍然有所察覺。
略微沉吟,王動放棄了探究的念頭,值此風云之世,有野心的人多如過江之鯽,若是每一個人都要費心探查,恐怕累也累死了。
他足下輕點,身形化作一道清風,朝著玄陰山深處飄去。
綿延數百里的玄陰山脈,隨處可見爭斗廝殺過的痕跡,不時有殘破的武人尸身映入眼簾。
在王動穿越過的眾多武俠位面中,一個門派倘若有千人以上正式弟子,其實力就算稱不上武林頂尖,也足堪當世第一流大派。
有對比才有落差,在主世界之中,千人以上的門派不說多如過江之鯽,那也是比比皆是。
當然,一個門派的強弱,絕不能單純的以數量來區分,沒有足夠份量的高手壓陣,人數再多那也是土雞瓦狗,遇到真正的高手,一觸即潰。
真正傳承數百年乃至千年的大派或圣地,弟子數量很少會超過三位數,他們更看重的是質量,因而隨便拿出一位弟子,都堪稱天下武林中的佼佼者。
唯一道,刑天道宗,仙履龍門皆是如此!
但這也很能說明主世界武風之盛,絕不是任何一個次位面武俠世界所能相提并論,這一次閻羅天子遺藏顯世的消息,驚動了多方勢力。被霸刀阻攔在一線天外的武人就已成千上萬,然而跟已經進入玄陰山的大部隊相比,仍然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王動身如清風。穿行于濃密的森林中,鼻間嗅到了絲絲縷縷的血腥氣!
他一路穿行。直朝玄陰山核心區域掠去,即使有著重重樹林阻隔,身法依然快得驚人,沒過多久就已深入了五、六十里。
周遭的武人逐漸多了起來,不時都能聽到兵刃碰撞的聲音,那股血腥氣更是濃烈,隱隱然間,王動竟有了一絲壓抑的感覺。
這一絲壓抑并非來源于周遭的武林人士。更像是源于這座山體本身,仿佛這綿延數百里的玄陰山本身就是一頭洪荒巨獸,只是默默的張開巨口,要將所有進入山中的武林中人吞噬得干干凈凈。
“有點不對勁!”
王動縱身一躍而起,足尖點在一顆高達丈的大樹上,身形再度飛掠,不及片刻,他站在附近最高的一處懸崖上,居高臨下眺望四方。
他看了有半柱香時間,仍然沒有發覺不對勁的地方。倒是因暴露了身形,引來了幾波暗箭攻擊。
如今這玄陰山中涌入了成千上萬武林中人,又是各懷鬼胎。混淆不清,本來就是一團亂麻,更有許多武人趁機而動,將這團渾水攪得愈發渾濁不堪!
王動展開斗轉星移之法,暗箭一一折返,密林間響起道道悶哼,他身形已悄然隱去,隨手抓了幾個人,打探玄陰山內的情況。
很快他就了解到幾個關鍵信息。首先是這山林中有些秘不可測的危險,許多武林人不明不白的喪命。其次各方勢力在玄陰山核心區域發現了一個祭壇,從祭壇周遭一些殘破的文字來看。昔年地府組織確實曾到過這里。
如今這玄陰山中,凡是有野心之輩都已朝祭壇匯聚了過去。
大致了解這些信息后,王動迫問出祭壇的方向,也展開身法趕了過去。
玄陰山一線天外。
又有一行人抵達此處,這群人以一位風雅俊秀,風姿卓越的白衣公子為首,在他身邊,環繞著一位位氣質不凡,容貌清麗的女子,每一位女子都對白衣公子投以愛慕的目光,似乎世上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令她們移開眼睛。
這群人正是百花谷少主宮傲以及天姥山陰風鬼姥一行!
唰!一位面若寒霜的女子掌中劍光一閃,將長劍架在一位灰衣漢子頸上,冷冷道:“將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這灰衣漢子戰戰兢兢:“是,是…女俠手下留情,小的不敢隱瞞!”
“別廢話!”面容冰冷的女子冷冷說道,手中長劍微微一緊,在灰衣漢子頸項劃出一道血痕。
灰衣漢子暗罵倒霉,慌忙將不久前一線天外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來,霸刀阻道三日,以及最后被一位青衣年輕人擊敗,他更詳細的描述了那位青衣年輕人的容貌。
“好賊子!果然也到了玄陰山!”宮傲神色冷漠,目光射向玄陰山內,嘴角噙出一絲冷笑。
嗤啦一聲,灰衣漢子脖頸被面罩冷霜的女子一劍裂開,捂著喉嚨倒下!
“這只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冰倩你又何必要了他性命。”宮傲搖了搖頭,聲音中卻沒有責備的意思。
“現在玄陰山中會聚各方勢力,高手如云,公子雖然不怕,但行蹤即使能暫時保密,或許也能收獲奇效。”冰倩回劍入鞘道。
宮傲點了點頭,率先進入一線天中。
他們一群人穿過一線天,直接朝玄陰山核心區域行去,才深入十數里,突然一陣陣怪笑聲響了起來:“好多小娘皮,嘖嘖!這肌膚,這容貌,真是滑如玉,嫩如水啊!”
一只手不知從何探出,忽然探進宮傲身邊一群女子中間,左摸一把,右掐一下,引得女子嬌呼不絕,更夾雜著那道肆意怪笑,其聲音飄忽不定,忽左忽右,變化莫測:“美人兒,你們跟著這小白臉有什么前途,跟著我玉童子,你們才知道什么是人間極樂…。”
“找死!”宮傲面色冰冷之極,突然沖天飛起,人猶在半空之中,探手一抓:“劍來!”
唰的一聲,一口長劍被氣流激蕩,從一位女子背后飛出,落入掌中。
宮傲素來將自己的女人們視若禁臠,就算有人敢多看一眼,遇到他心情不好時,直接就會挖掉那人眼珠,更何況被人肆意胡摸?
長劍落入他掌中,立時劍氣蕩開,片片落葉被劍氣震得簌簌飄落,半空中就被絞碎成了無數碎屑。
那道怪笑嘎嘎不絕,聲音極為不屑:“小白臉,就憑你這配跟我玉童子動劍?嘎嘎!你找得到大爺我么?”
玉童子聲音飄忽移轉,似乎就在耳畔,又似乎遠在天際,但宮傲卻是一聲冷笑:“裝神弄鬼,給我死!”
他掌中長劍倏然一轉,一劍凌空下擊,噗噗噗!地面如被一道游弋的土龍掀動,掀起道道塵灰,而在地下亦是同時響起一道悶哼。
宮傲長劍再揮,一道寒光劃破長空,倏忽之間鉆入地面,只聽嗤啦一聲,帶起一道血花,隨之是一條臂膀飛出。
玉童子怪笑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怒交加:“小白臉,你敢傷我!我記住你了,走著瞧——!”
玉童子聲音未落,宮傲掌力一催,長劍箭矢一般筆直射出,猛然釘入十數丈外的地面。
寒光閃過,地面就像是豆腐一般,長劍一閃即沒入其中,緊跟著飚射出一道水注般的鮮血。
宮傲飛身落去,輕輕一踏地面,地面嗡嗡顫抖聲中,一位五短身材,背后被一柄長劍穿透,童子模樣的人轟然自地底震出。
宮傲大手一抓,掐住玉童子喉嚨,隨手一擰,將其脖頸拗斷,冷笑道:“還想找我報仇,你沒有機會!”
如丟棄垃圾一般,將玉童子尸身拋開,宮傲目光森寒:“繼續前進,最遲三日之內,必須將那賊子擒殺,我宮傲決不允許他活過三天,哪怕多一刻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