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鼓山上。《
崎嶇不平的山道上,王動,木婉清兩人朝著蘇星河隱居的天聾地啞谷行去。
前方茂密的雜草叢中一陣騷動,嗖嗖嗖!一只只飛鳥簌簌驚飛,一道冷厲的喝聲響起。
“殺!”
嗤嗤嗤嗤嗤嗤…
一蓬密集的勁箭爆射而出,閃動烏光,凌厲的勁氣裂破氣流,呼嘯聲陣陣炸開。
木婉清輕哼一聲,袖袍內吐出兩口短刃,揮舞著冷月也似的寒芒,將攢射而來的一支支勁箭斬碎。
她步伐精妙靈動,輾轉騰挪于咫尺之間,宛如風中之精靈,掌中兩口短刃嗤嗤飛舞,形成密不透風的羅網,將射來的勁箭包圍進去。
甚至沒有一支箭能沾染到她的衣裙。
有了王動的指點,木婉清的武功進步神速,甚至還學會了凌波微步。
眼見勁箭攢射奈何不得王動二人,雜草叢中猛地竄出三、四十名勁裝男女,清一色的制服,也不知出自何門何派,一名魁梧漢子手持長劍,殺機畢露:“魔頭,你作惡多端,為禍蒼生,天理不容,今天我們蒼山派就要替天行道,送你下陰曹地府。”
三、四十名蒼山派弟子拔出利劍,占據有利地形,團團將王動,木婉清二人包圍在狹窄的山道上。
木婉清眸子清冷,閃動幽光,待要出手!
王動搖了搖頭,將她讓到了身后,旋即雙手結地藏法印,一印凌空虛虛按出。
縷縷勁氣如沸騰了一般。發出嗡嗡作響的顫音。
那數十名蒼山派弟子忽的齊齊一聲慘嚎。掌中長劍嗆啷嗆啷跌落地面。雙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痛得滿地打滾,就像是虛空中有一只無形大手伸出,攥住了他們的心臟一般,有幾個人甚至直接痛得滾落山崖。
地藏印之縛心式!
王動的大日如來經第二著‘地藏印’共分五式,分別是‘鎖,縛,應。破,鎮’,對應鎖天式,縛心式,應意式,破缺式,鎮元式!攝取了千年冰蠶體內孕育的陰寒異力后,他這一著地藏印已漸漸趨于完善。
朝木婉清點了點頭,兩人繼續前行。
一路行來,他們已不知遭遇了多少批江湖中人的明槍暗箭。眼前這所謂的蒼山派的襲殺手段,相比起來。只能算是小兒科。
就在兩人離開不久,又有幾批武林好手途經,看到痛得站不起身的蒼山派門人,慌忙打聽發生了什么事,待得知曉魔宗之主正在前路,都是神色凝重的加快了腳步。
天聾地啞谷已是人聲鼎沸,聚滿了來自天下各地的武林人士,粗略看去,起碼便有三、四百人之多。
慕容復,王語嫣一行六人赫然在列,令人意外的是,段譽這小子也來到了擂鼓山。
當日王動將段譽從吐蕃救回來后,便沒去管他的動向,也不知他如何又跟慕容復一行人認識了。
段譽不時將愛慕的目光投向王語嫣,包不同一眼就瞧出段譽的心思,心中惱怒他懶蛤蟆想吃天鵝肉,連連出言嘲諷,段譽卻是置若罔聞,直令包不同火冒三丈。
不過念及對方大理世子的身份,包不同即使再是惱火,也不敢貿然出手教訓。
而在谷中左側,空出了老大一塊地盤,一眾武林中人好似躲避瘟神一般,無一人敢于踏足三十丈范圍內。
這塊地盤被星宿派占據了,眾多星宿派弟子拱衛下,一位長袖飄風,白發白須,仙風道骨,逸然如仙的老者臥于輦轎上,捻須微笑,其神態平和,予人如沐春風之感。
單從賣相來看,誰也瞧不出此人竟是令武林聞風喪膽的星宿老怪丁春秋!
山谷中心設置著一方棋臺,一位面容清雋的老者,平靜異常的坐在棋盤前,他的目光始終凝注在眼前黑白二色的棋盤中,似乎連心神都已被吸入了這方棋盤中,除了眼前這盤棋,世上已無任何人,任何事情值得他傾注精力!
丁春秋笑瞇瞇盯著棋盤前的蘇星河,羽扇搖動,誰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丁春秋此番來這天聾地啞谷,倒不是專為了對付蘇星河,他還有個目的,便是要從魔宗之主手中奪得千年冰蠶。
他所修煉的化功最是欠缺這種劇毒異種,費盡心機,才探聽到慧凈從昆侖山巔帶出了一條異種冰蠶。
結果等他趕到憫忠寺時,卻是來遲了一步,慧凈手中的冰蠶已被魔宗之主率先取走。
星宿派地處西域,對于這魔宗之主,由于沒有感同身受,倒不如中原武人那般忌憚,而且星宿派弟子最擅于溜須拍馬,諂媚逢迎,又有誰敢不長眼的在丁春秋面前稱贊他人厲害了得?
這簡直是老壽星吃砒霜,嫌命長了!
星宿派弟子一貫的作風都是唯丁春秋獨尊,至于其他的什么‘北喬峰,南慕容’,丐幫,少林,魔宗之主——自是不余余力的貶低。
“魔宗之主到了!”
就在這時,一聲驚呼響了起來,谷中原本喧嘩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數百人的目光齊齊投向了谷外,人人神色各異,或亢奮,或激動,或恐懼,或憤怒…無數種復雜的情緒涌現交織。
王動緩步入谷。
他的步伐平緩而從容,予人的感覺就像是郊外踏青,賞花而歸,絕不像是陷身諸多心懷不軌之徒包圍中的表現,反倒更像是踏進了自己領地的霸主,以審視的目光巡視著諸多臣民。
由于王動早已用無上天魔大自在法改變了氣質,此時倒是顯得邪氣畢露,予人一種詭異,陰邪的霸道之感,即使是段譽也難以將他與王動聯系起來。
丁春秋雙目微瞇,羽扇輕搖,嘿然笑道:“魔宗之主,好大的派頭!只不過你連老夫看中的冰蠶也敢搶,這就是自尋死路了。”
“好!慕容公子說得好!”
“此等魔頭,喪盡天良,人人得而誅之!”
果然不出慕容復所料,他話音一落,便得到了群起相應,山谷中數百人齊齊怒吼,威勢驚人。
“非也!非也!”眼見自家公子大出風頭,包不同亦是感同身受,心中得意,搖頭晃腦道:“此等鼠輩,連真面目都不敢示之人前,又何須公子出手,憑白辱沒了身份,便由我包不同代勞,替公子擒下這等宵小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