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笑笑轉身去拿錢包的時候,沐游就已經將押金給交了,只是陳笑笑當然沒注意罷了。沐游覺得這是力所能及的事情,當然,也能從中賺取些積分嘛,何樂不為。
交了押金之后,沐游也不顧別人怪異的眼神,走到了那傷者的邊上,握著那傷者的人說著別擔心一切會好之類的話。倒不是沐游愿意做這等偽慈善家的架勢,而是不靠近握著手的話,沐游無法悄然將隨身攜帶的藥物抹到傷者的身上,如果不抹上這些藥的話,就賺不到積分了。雖說為善不圖所報,但積分可還是得賺的。
“別動,我先幫你止血。”沐游對著那躺在擔架上的傷者說道。
木訥醫生認得眼前這個幫交了押金的人,正是這些天鬧得沸沸揚揚木蘭傾城事件的老板,而且沐游昨天的說話,木訥醫生也聽到了,對這個男人多少心存敬畏,加上這人看上去和院長關系極好,故而便是沐游說是要為傷者止血,木訥醫生也沒有阻攔。
沐游此時在大庭廣眾之下也只能裝成是個中醫,在傷者身上的幾個穴位按了一下,裝成是點穴模樣,高深莫測。而在按下去的時候,沐游的手指上當然是有海肌泥和麻痹散,非但幫其止了血,還給他麻痹了痛處。當然,沐游也將強筋散壯骨粉之類的藥物一股腦的抹到了傷者的身上,難得遇上個病人,一切為了積分嘛,沐游是生怕只有麻痹散而無法獲得積分。
重點照顧的是斷腿和肋骨,這些藥粉抹下去之后,斷裂的腿和肋骨肯定是能自動愈合了,就是那鋼筋有些麻煩。
“我已經幫他止了血,同時點了他幾個穴位,算是打了麻醉針。”沐游轉頭對那木訥醫生說道:“哦,對了,那鋼筋透過了骼總動脈和腎,你們拔的時候小心點。”
木訥醫生點了點頭,雖然疑惑這人為什么這么肯定的知道鋼筋走向,但也沒問。快速叫上了邊上的醫生,將傷者推入了急診室。現在有人交夠了錢,這人又是和院長有關系的,哪還會怠慢。
“謝謝您,謝謝您!”
那個中年婦女見到有人為自己交了押金,便在邊上一直朝著沐游道謝,如今擔憂的目送丈夫進了急診室后,又回到了沐游邊上道謝。
“恩人,這是我的身份證,您留下個電話號碼,等我借到錢后,第一時間就還您錢!”
沐游接過中年婦女的身份證看了一眼之后,還給了她,笑著說道:“名字我記住了,身份證就不用給我了。”
其實沐游倒不是真要這婦人還錢,只是覺得該接來看看,這樣對雙方的心理都舒服點,特別是對方。
“這…這能行嗎?”中年婦女不善言辭,舌頭打著結也不知道怎么說好。
沐游笑道:“沒事,我都相信你們,你們難道還不相信自己?”
“那,那您留個電話給我吧。”中年婦女說道。
“我留你的就行。”
沐游說了句,然后記下了中年婦女的電話。
“老馬這次真是遇到好人了。”
“是啊,大兄弟謝謝你了。”
那邊上的工友謝道,神態樸實且誠懇。
沐游見此,眼前一亮,這不正是一群最好的“怪”嗎?
“幾位大哥,這里也沒什么事了,能不能帶我去你們工地看一看?”沐游說了這句話,見眼前幾位眼神露出疑惑的樣子,便半真半假的微怒道:“想去看看是什么施工單位,怎么工人受傷入院這么久了還不見來個負責的人!”
沐游自精神強度上漲后,這一抖威風之下,多少有些氣場,工友將其當成了什么主管工程之類的大人物。在農民工兄弟的眼中,隨隨便便眼睛不眨的幫別人交了近萬塊的手術押金,能是個普通人嗎。見沐游這么說,自是高興不已,都點頭稱好。
沐游朝一直在邊上的陳笑笑打了個招呼后,便開著從靈粹軒開出來的車帶上幾個工友直奔工地。
這不是沐游要多管閑事,而是沐游知道要想從身邊這一群甚至衍生出來的一大群“怪”身上刷出積分來,必須得找個法子取信于他們。農民工是一個非常龐大的群體,這個群體有個相對于其他行業來說很明顯的老鄉情節,沐游如果能從這批農民工身上“下手”成功的話,那發展開來的將是刷之不盡的積分。當然,最重要的是農民工最是出現傷病的一個群體。
“呸呸呸,什么下手,說的這么難聽,這叫做各取所需的雙贏!而且,對他們來說這將是一件大好事!”沐游想及此處,趕緊給自己臉上貼上了金燦燦的好人標簽,矯正了自己心中齷齪的想法。
施工場地在下浦區,開車二十來分鐘便到了。在車上的時候,沐游已經了解到了一些信息。這次施工是臨安蠻有名氣的房地產公司旭日房產的一個舊樓翻新項目,老馬也就是那個傷者是在粉刷外墻的時候從三樓高的地方摔下去的。這家名為旭日房產的倒沒有什么拖欠農民工工資的問題,沐游一時想大展雄偉一舉奪得農民工兄弟的信任任由自己刷分的計劃算是落空了。
沐游停車過后,進了施工現場,依舊還有一些工人在干活,便沒有因為馬自強的事故而停止施工。
見送老馬的工友回來,自有人圍上來問情況。聽聞是沐游出錢幫忙墊了押金,都是道謝,沐游知道這群人多是從一個地方出來的,感情自是深的。
沐游在車上的時候已經問那幾個農民工兄弟在施工時候身上會出現的傷病,準備以此總結幾個最多的病因來個“群刷”。此時暗暗開啟天眼系統,再來了此總結。腰肌勞損和靜脈曲張,是這群農民工身上出現的普遍現象,當然,經常性的皮外傷也是免不了的了,沐游準備就此三個問題回去制作出些相對應的藥物。止血雖然有海肌泥這等神藥在,一是海肌泥太珍貴效果又太逆天多有宰牛刀殺雞的感覺,二是海肌泥不是沐游通過制藥系統制作出來的藥物,無法得到積分獎勵,所以還得再找一種較為簡單效果也不錯的藥物。
“老馬送醫院之后,你們去找包工頭,怎么這么久了還沒見過去?”一個送馬自強去醫院的工友問邊上的人道。
“謝秋那混蛋說今天旭日房產的老板來視察,先將這事壓了,還讓我們先照常施工,說什么會馬上派人去醫院交錢。這混蛋,原來現在還沒去。要不是這位大兄弟,老馬真不知道怎么樣了!”一個工友怒氣說道。
正說間,有一個工人急急跑來,說道:“謝秋帶著那旭日房產的人來了,咱先回去工作吧,老馬的事等下去和謝秋理論,如果他見到在這里閑談又該有話說了。”
眾人也都是點頭,包工頭無疑是他們的頂頭上司,得罪太深也不好。反正理擺那了,該的錢也跑不掉。
沐游倒是有想過直接倚仗著自己身邊的力量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將這帳給討了,但覺得太魯莽了,想想便做算了。自己不是他們之間的一員,誰知道這其中的糾葛關系呢,要幫了倒忙就罪過大了。
和幾人說了一句,決定先暫且離開的時候,沐游看到那不遠處便走來了一行人,走在最前面戴著個施工帽的是一個高大的胖子,沐游覺得有些眼熟,但就是想不起具體是誰,沐游的記憶力極好,想不起來真有可能只是一面之緣,甚至只是遠遠看過。
謝秋見施工現場多了一個陌生人,還有工人聚在一起,自是臉上很難看,擠出微笑向那高大胖子賠了幾個笑之后,快步往前,是要趕緊解決掉。
只是謝秋還沒有走到工人面前開口說話的時候,那高大胖子突然眼前一亮,如是見到親人一般的快步朝著工人方向走了過來,又高又胖走起路來也不慢,而聲音更大。
“沐先生,您好,您好!”
高大胖子沖著沐游遠遠便伸出了手,一臉的肥肉因為大步走路和大聲說話的原因一顫一顫的,極為夸張,說道:“您怎么在這里?”
“你是?”
沐游是真想不出來這人是誰,但還是禮貌性的握了一下高大胖子的手。
謝秋和工人們見此,都是愣了一愣,無法明白旭日房產的老板怎么和沐游認識。
“鄙人李東生,可能沐先生已經記不得我了,在大石城玉石交易所我曾和沐先生有過一面之緣,那時候沐先生和葉勝儒老葉在一起,應該是在玩石頭。沐先生可還有印象?”李東生笑著說道。
沐游經此一提醒,這才想了起來。和葉勝儒初識的時候正是因為賭石,那時候和眼前這人是曾有過一面之緣,算是都遠遠的見過一面。那時候李東生貌似還取笑葉勝儒一刀綠來著,不是很友好的樣子,這個時候為什么對自己這么客氣?
“有點印象了。”沐游笑著說道。
李東生見沐游想起自己,搓著手呵呵笑道:“不知道沐先生來此有什么事情,需要鄙人幫忙盡管說。”
伸手不打笑臉人,沐游自也回笑道:“沒什么事情,只是和他們幾個老哥巧合認識,來溜達溜達。李總,這個工程是你們公司的?”
雖然不清楚李東生的心思,但只要能夠上得了臺面便好,俗話說閻王好斗小鬼難纏嘛,抓著李東生“廝殺”總比那些什么包工頭的要強百倍,最起碼不必擔心李東生會暗中為難這些農民工。
見李東生點點頭,沐游的聲音微微高了一些,道:“李總這施工單位神氣的很啊,工人摔傷進醫院這么久也不見去個人,真不拿工人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