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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玄帶著文月選擇了一個住處,但是走到一半,葉玄便停止了下來,緊皺眉頭,眼神冷厲的看著文月,道:“你為什么要這么說!”
“什么為什么要這么說。”看到葉玄那冷厲如若寒冰的眼神,文月微微一頓,倒是不曾見到這男子這般的模樣。
“你還不清楚嗎?”葉玄沉聲說道:“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你,千萬別以婢女自稱,結果你偏不聽,非要說自己是婢女!”
“我不喜歡聽別人命令我。”文月淡淡的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喜歡那個女人吧,非常非常喜歡吧。所以,你不想讓她誤會,不想讓她生氣,不過我看,她根本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
說到這,文月一聲嗤笑:“她心里有你嗎?”
葉玄聽到這,心中那股子失落再一次涌了上來,旋即,葉玄眼神冰寒的看著文月,道:“我和她的關系,無需你多管。如果她真發了怒,即便你是文月,我也斷然不會輕饒了你!這里便是你的居住之地。”
這話落下,葉玄拂袖,轉身離去。
文月眼神閃爍著疑惑的看著葉玄離開的背影,站在原地,怔怔的,還沒有走出來。
他愛那個女人…已經,那么深了嗎?
安頓好了文月的住處,葉玄思緒許久,才趕往了柳白蘇的住處,沒有敲門,直接不客氣的進入了柳白蘇的房間內。
柳白蘇正站在窗戶前,看著窗外,不知是在想著一些什么事情,看到葉玄進來,轉過身去,黛眉微蹙,疑惑的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看到柳白蘇的模樣,不知道為什么,葉玄起初的怒氣消去了大半,只是心中還是有著些許的失落,他開口說道:“你…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柳白蘇反問道。
葉玄詫異的問道;“難道,你就不生氣?”
“我為什么要生氣?”柳白蘇看著葉玄,明眸如水,不喜不悲,平靜的開口。
葉玄坐下來,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是不是你男人?你心里面,又有沒有我?”
柳白蘇聽到這,身子一顫,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葉玄看到柳白蘇的神情,知道對方是默認了,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默認了。那么,你就不想問,她是誰?”
“她很漂亮。”柳白蘇面無表情的說道。
“那么,你不想知道,她和我到底是什么關系?看到她和我站在一起,你就一點都不生氣?一點,就不擔心 ?她說是我婢女,你就一點不覺得,其中有貓膩嗎?”
“我沒想那么多。”柳白蘇柔柔的搖了搖頭。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意我的事情?”葉玄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很是惱怒的,沉聲說道:“我喜歡你,所以無論你怎么做,我都想讓你變得更好,哪怕當年你是一個女魔頭,你殺了不知道多少,我也想讓你…我制止你殺人…”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葉玄話還沒有說完,柳白蘇俏臉神情便是驀地一變,變得冷漠,如若寒冰,完全沒有一丁點的溫度。
看到柳白蘇這樣的模樣,葉玄也著實嚇了一跳,不知道柳白蘇怎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嫌棄我的對嗎?”柳白蘇站在窗前,貝齒輕咬,雙目閃爍著淚水,模樣楚楚動人:“你還是忘不了我過去的對嗎。”
“的確,你是醫師,你有你的醫者仁心。你以治病救人為自身之道,我呢?我是殺人魔頭,我以前是一個女魔頭,現在也是。對,我以前是殺人無數,殺了多少無辜的人,我自己都不記清楚了。我們兩人本來就是強行拼湊的一對,不適合,我一直都知道,我以前是那么的不堪!我出身低微,在這世界里苦苦掙扎著。”
“我…”看到柳白蘇這個模樣,葉玄不知道怎么說。
他不知道,柳白蘇為什么會這么想。這個女人心里,隱藏著什么?
柳白蘇面如死灰,面含絕望神情的說道:“以前的我是很不堪,甚至現在的我也一樣是,我不知道何時會死去,我不知道還能陪你多久,我如何配的上你?可是,我已經在盡力改變了,我明明已經刻意的改變自己,明明已經讓自己變得努力符合你的性格。可是,我以前就是那么一個不堪的女人,我殺了不知道多少人,連老天都容不得我,我根本不配擁有感情,更不配擁有你,不是嗎?”
葉玄想要往前走一步。
柳白蘇的面孔上已經滿是絕望,嘶聲喊道:“別過來!”
眼里閃爍著淚水,柳白蘇俏臉上滿是傷心之色。
“即便我刻意的去忘記,即便我刻意的不想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可是,我以前的事情那是事實,你也不是這樣嗎,你還記得我以前的事情!”
“我一直都害怕,你是醫師,我是一個殺人魔頭,醫師怎么可能會容忍一個殺人魔頭?我害怕你瞧不起我,甚至我心里面清楚,你心里肯定對我有很大的芥蒂。可是,我還是有些小小的期望,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喜歡上了你,我就愿意拋棄我以前的一切,我以為拋棄了我以前的一切 ,什么血帝神國,換了一身著裝衣服,沒了血帝之名,我就重獲新生,而且至少能得到你的感動。那樣,你就會忘了我的過去。可是,這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你還記得,記得一清二楚。”
說到這里,柳白蘇那淚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下,凄聲嘶吼過后,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苦楚與辛酸。
葉玄…又怎么知道,在別人眼中,她讓無數人畏懼的過去,是輝煌的戰績,可是,在她眼里,卻恰恰是成為了面對葉玄時的自卑,她害怕葉玄看不起她,瞧不起她,害怕有一天葉玄會離她而去。她…她讓無數人害怕,可是,她也有害怕的事情啊。
所以,她刻意的改變自己,刻意的…刻意的讓葉玄忘記這些,但是,葉玄就真的能忘記了嗎?
當看到葉玄和文月在一起的時候,她心里疼的喘不過氣來,卻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現在,又面臨葉玄的質問。以及,葉玄提及她的過去。
“我…我不知道你會這么想?”葉玄看到柳白蘇的模樣,呆若木雞。
他不知道,自己這么一句話,卻竟然引來了柳白蘇那么大的反應。
他不知道,平時什么都不在意的柳白蘇,心里面竟然隱瞞了那么多。
“你以為我不說,我就沒那么想過嗎?你在疑惑對吧,疑惑我為什么會這么想。對,我就是這么想的,我這輩子沒覺得對不起誰,哪怕我殺了不知道多少人,我也沒覺得對不起誰,可是,我就是覺得對不起你。”
說到此處,柳白蘇淚如雨下,凄涼一笑:“你還是嫌棄我的…早知如此,我還不如再昏迷一次,讓那怪病直接索了我的性命罷了,活在這世上,還有什么意思。”
她一直在想,葉玄是愛她的嗎?葉玄愿意和她成婚,許諾,是看在自己陪伴他從九死一生的局面里走出來才這么做的,畢竟,葉玄這么一個完美無缺的人,怎么可能會愛上她這樣的人?
的確,在她眼里,葉玄的的確確就是完美無缺的。
如果…如果我是一個普通女子該有多好,至少,我會沒有惶恐自卑的愛著你。
葉玄看到這,心中一緊,生怕她起了什么輕聲的念頭,連忙踏出一步。
“別過來!”柳白蘇像是癲狂了一樣,指著葉玄。
葉玄怔在原地。
“你別過來!”柳白蘇脆弱的流下了淚水。
看到這,葉玄再也沒有猶豫,也不顧及柳白蘇的阻攔,一下子抓住了柳白蘇的腰身。哪怕柳白蘇拼命的掙扎,反抗,努力的要掙脫他,他也不松開。
他知道,柳白蘇這個時候很害怕,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