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晴只是畫了一點淡妝,身穿民族服飾,不僅青春逼人,而且是清純動人。沒錯,江雪晴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清純,并且絕非那種刻意地裝純,而是一種天然去雕飾的純。
作為中央音樂學院的這些招生老師,每年都會在全國各地進行招生,可謂是見過美女無數,但是像江雪晴這樣的少女,卻是很少碰到的。
不過,秦朗發現舞臺上的江雪晴似乎有些緊張。
秦朗察覺到江雪晴的緊張,于是悄然起身,沖著江雪晴招了招手。
秦朗的這個動作,自然是落入了江雪晴的眼中,她便看到了秦朗的存在,心頭頓時安定下來了。這時候,江雪晴才意識到原來她心頭的那份不安并非不是因為舞臺上的緊張,而是因為秦朗的缺席。
但是現在,秦朗出現了,江雪晴發現自己的緊張感也就消失了。
淡雅的民族音樂響起。
臺上的江雪晴翩然起舞,動作優雅得如同一只在花叢中翩翩飛舞的蝴蝶,如此輕盈,如此美麗。
秦朗是一個武者,一個“粗人”,對于音樂舞蹈這種東西,原本是并不知道如何欣賞的,但是當江雪晴翩然起舞的時候,他不得不承認自己被她美麗的舞姿給吸引了,隨著她的優雅變化的舞姿,秦朗仿佛看到百花爛漫的春天,一只蝴蝶在花叢中翩然起舞,隨后引來了另外一只蝴蝶的追逐,她的舞蹈讓人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但接下來隨著音樂節奏變化,她的舞蹈動作也越來越急促了,讓秦朗覺得似乎百花爛漫的晴天一下子變成了暴風雨天氣,原本那兩只翩翩起舞的蝴蝶也開始在電閃雷鳴的暴風雨中苦苦掙扎,但任憑風雨如何狂暴,這兩只蝴蝶似乎都在盡力保護著彼此,從她的舞臺當中,秦朗似乎看到了一種殘酷的美。
急促的音樂終于減緩,似乎接近尾聲,但是她的舞姿當中卻流露出淡淡的哀傷,因為從她的舞姿當中,秦朗只能“看到”一只風雨過后形影單吊、孤身上路的蝴蝶。
舞終。
先是片刻的沉默,隨后暴起了熱烈的掌聲。
這里的觀眾并不多,掌聲如此熱烈,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江雪晴的舞蹈的確深深地打動了這些人。
毫無疑問,秦朗是鼓掌最熱烈的一個。
江雪晴下了舞臺,迅速地換了衣服,然后向秦朗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差點來晚了。”秦朗向江雪晴道。
“不用道歉,你能來我就很知足了。”江雪晴誠懇地說,“我知道你是一個有事業、抱負的人,你能抽出時間來看我復試,我真的非常感動。”
“你這樣說,我反而不好意思了。”秦朗笑了笑,“不過,你剛才的表演真的很精彩,就算我這個不懂音樂舞蹈的大老粗,也看得心神迷醉啊。”
“心神迷醉,有那么夸張?”江雪晴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不過這種事情就不用發誓了吧。”秦朗笑道,“說起來,你的舞蹈還給了我一些啟發,讓我對自身功夫的理解也更加深刻了。”
“開玩什么玩笑?舞蹈和功夫,能有什么聯系?”江雪晴顯然不相信。
“殊途同歸,看似不相干的事情,未必就沒有聯系。我在你的舞蹈之中,看到了蝴蝶的翩然起舞的意境。那么,從我這一拳之中,你能看到什么?”秦朗對著虛空之中連連打出幾拳,這幾拳很快,本來應該給人迅猛的感覺,但是不知道為何,卻是異常地輕盈,給江雪晴的感覺似乎秦朗不是在打拳,而像是在撥弄花間的蝴蝶。
秦朗的功夫早就已經過了“練意”的境界,所以一招一式自然可以打出拳意來,此刻秦朗打出來的拳意就算是江雪晴這個外行都能感覺到。
“真有意思。”江雪晴驚訝道,“想不到打拳居然可以打出舞蹈的意境來,秦朗你真是一個天才!”
“我的確是天才,不過我打的拳不是舞蹈的意境,而是拳意。”秦朗苦笑著解釋,“我之前就說過了,殊途同歸,舞蹈可以展現出動物的意境,拳法也是一樣。不過,你的舞蹈給了我另外一種啟示,那就是光打出拳意還不夠完美,還需要情緒。從你的舞蹈中,我可以感受到兩只蝴蝶在花叢中追逐的喜悅,感受到到它們在暴風雨之中的無助和恐懼…嗯,你可以將感情融入到舞蹈之中,我想也許可以將情緒也融入到拳法之中。”
“秦朗…你真的完全感受到我舞蹈表達的東西了!”江雪晴有些激動地說。
“呃…”秦朗揉了揉鼻子,一臉詫異,“難道你覺得我這個粗人,是看不懂舞蹈的么?”
“我不是這個意思呢。”江雪晴趕忙解釋,“我是說你看懂了我舞蹈表達的意境,這真的是太好了!這說明我自己編的這個舞蹈還是很成功的,應該是可以通過復試了吧。”
“必須通過。”秦朗和江雪晴說著,已經到了音樂學院的門口。
這個時候,音樂學院門口的豪車已經越來越多了,大概是很多“干爹”、“干哥哥”們又開始出動了。
當秦朗和江雪晴出現在校門口的時候,秦朗立即看到很多奇怪的目光,他知道這些目光意味著什么,似乎在很多人眼中,只要是從音樂學院走出來的美女,那必然都是被人包養的小情人、二奶之類。
不過,秦朗也可以理解這些人的目光,因為如今的確是世風日下。
秦朗不想在這里久留,畢竟上一次秦朗和江雪晴就在這里惹出了一點小麻煩。所以,秦朗跟江雪晴上車之后,秦朗就打算立即離開,然后讓小衛順便送江雪晴到火車站。
誰知道秦朗不想惹麻煩,但是麻煩卻主動找上來了。
兩人剛上車,前面就忽地停了一輛車,剛好將小衛的車卡在了中間,因為車間距離太小,根本無法將車倒出去。
秦朗沒有行動,因為他知道小衛肯定有辦法處理這種情況。
果然,小衛下車了,跟前面那車的車主進行理論。
前面那車的車主是一個光頭,這時候他已經熄火下車,聽見小衛讓他挪車,他不屑地說:“技術差,就不要開車嘛。開不出來,那就等老子開走了,你再走嘛!”
“好。”小衛居然放棄了跟對方理論。
光頭不屑地哼了一聲,晃著車鑰匙離開了。
但是沒走幾步,就聽見一聲巨大的撞擊聲在他身后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