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位中年人,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地樣子,似乎對秦朗手中的證據全然不感興趣。
“不會吧?犯罪的人你們不管,我打擊犯罪,你們反而要管了?”秦朗沒想到對方如此干脆地拒絕了自己的提議,他本以為六扇門的人,好歹也是國家機構,應該會秉公執法才對,哪里知道對方居然完全不理會。
“你可以舉報犯罪,但是沒有資格打擊犯罪!”中年人振振有詞地說,“如果每一個習武者都可以去制裁犯罪分子,那么還要警察做什么,要法院和監獄干什么?你說自己打擊犯罪,實際上你殺人便是犯罪了。俠以武犯禁,這句話應該無需我多做解釋吧。作為江湖人,你犯禁了,那便是我們六扇門的事情。所以,我們就要管你!”
“看來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談的了。”秦朗憤怒地冷笑著,“是你出手,還是葉家的人出手?不過出手之前,我想知道你們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們是六扇門,我們管理和對付江湖人的經驗已經有千百年了。更何況,我們還有很多原本是江湖人的成員。所以,你如果想知道理由,理由只有一個——因為我們是六扇門!江湖秩序的維持者!”中年人沉聲道。
“好。”秦朗點了點頭,“我總算知道六扇門的是什么東西了!來吧,無論是你們六扇門的人出手,還是葉家的人出手,我都不會手下留情!”
秦朗毫不掩飾自己對六扇門的鄙視了,原本秦朗以為六扇門應該是光明和正義的,但是現在看來,所謂六扇門不過如此。
說完這話的時候,秦朗忽地縱身躍過人行道欄桿,跳入了街面上。
開玩笑,秦朗怎么可能跟六扇門的人硬碰硬,連老毒物都不愿意招惹的組織,秦朗怎么可能直接殺將過去。更何況,那個中年人可是內息境界的強者,而且六扇門的人斗爭經驗十分豐富,秦朗就算是用毒藥,也未必可能一下搞定對方。更何況,秦朗知道這里的六扇門捕手可不止一個,何苦葉家的人還在一旁虎視眈眈。
秦朗躍入接道之后,如同鬼魅一樣穿梭在車輛之間。
那中年人冷笑一聲,卻沒有去追秦朗,不過卻有幾個人飛速向秦朗逃逸的方向追了過去。但就在這幾個人剛沖上街道的時候,紅燈已經轉綠,車輛開始行動起來,這幾個人雖然一身功夫,但是也不可能直接跟車輛對撞,只能想辦法避開這些車輛,然后繼續追蹤秦朗。但只是這么稍稍一耽擱,已經讓秦朗跑到了下一個十字路口。
不過秦朗知道沒這么容易擺脫葉家和六扇門的聯手追蹤,而且對方緊追不舍,秦朗連易容的時間都沒有,而且就算是易容了,也未必能夠騙得過六扇門的這些人。
就在秦朗奔逃的過程中,他的手機又響了,電話依然是老毒物打來的,秦朗只能一邊跑一邊接電話:“老毒物,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什么電話!”
“我打電話是為了提醒你,六扇門的捕手沒有來追捕你,出手的都是葉家的人。”老毒物說道,“看來,追捕你并不是六扇門的決定,而是六扇門某個人的決定。”
“靠,這有什么區別!”秦朗哼了一聲。
“當然有區別,這說明你的身份還沒有完全暴露。”老毒物說,“好好地逃命吧——小心點,前方五百米,有一個槍手。”
“知道了。”聽見老毒物的提醒,秦朗趕忙調轉方向。
“右側一千米,有兩個便衣。”但是沒有多久,秦朗再度聽見了老毒物的提醒。
“前方街頭,有一輛警車等著你!”“左邊巷子里面,有幾個臥龍堂刀手!”“后面也有…”
盡管有老毒物提醒,但秦朗還是發現自己似乎真的陷入了一張無形的網中,而且葉家的人已經開始對他進行收網了,盡管秦朗還在老毒物的指揮下左沖右突,但是根本無濟于事,有了六扇門的人加入,葉家的人已經完全掌控了形勢。
秦朗感覺到四周已經危機四伏,他知道如果讓葉家的人完成了對他的包圍的話,那么他就死定了。葉家要人有人,要槍有槍,哪怕這里是在安蓉市市區,他們也未必不敢動用槍支,反正他們能夠封鎖消息的,只要不是在市區搞一場槍戰就行。
在山區,秦朗還有主場優勢,但是在市區,秦朗似乎沒有什么主場優勢了。
不過,也只是似乎而已!
作為毒宗傳人,秦朗怎么可能輕易認輸!
但這個時候,秦朗不知道為何,已經跑到了一座小橋上,而橋下就是流經安蓉市城區的青嵐河水。在橋頭,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橋尾,也有人在追他。此時的秦朗,似乎已經走投無路了。
秦朗的確是走投無路了。
遠處的老毒物看到這一幕,不禁皺了皺眉頭,他當然不會允許秦朗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擊殺,所以老毒物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如果真的有必要的話,老毒物會立即大開殺戒,將在場葉家和六扇門的人全部殺掉!
雖然六扇門中有人能夠擋住老毒物,但那有限的幾個人都在京城坐鎮,在這里的人,都無法阻延老毒物片刻,而一旦老毒物不顧暴露身份想要殺人的話,那么只要他想要殺的人,那就必死無疑!
秦朗其實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其實秦朗不太希望老毒物親自出手的,因為老毒物一旦大開殺戒,那就意味著秦朗只能跟老毒物一起亡命天涯了。
但此刻秦朗的確走投無路,前有阻截后有追兵,于是秦朗做了一個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選擇:他跳河了!
青嵐河的水,可一點都不清,也一點都不藍,反而有一股臭味,尤其是在夏天,這一股臭味特別明顯,秦朗敢于從這里跳下去,實在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是為了生存,這一點勇氣還是需要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