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嘆了口氣,子牧臉上滿是復雜神色,無奈道——
“不是有一句話這么說過嗎?戀愛之中的女人通通都是瘋子?”
“那時候,相必我那個姑姑就是如此吧?”
“族中那么多天才那么多豪杰不愛,偏看上對她有成見的莫世興。”
“我到現在都不明白,莫世興究竟有什么好,竟然讓我姑姑這么神魂顛倒!”
“好了,不說這些了,說起來就徒傷人心。”
“在姑姑的死纏爛打之下,莫世興終于真的動了心思。”
“我想,依姑姑那種絕世的容貌,又有幾個俗世男兒能夠不傾倒折腰的?”
“姑姑終于與莫世興走到了一起,不過是暗中的。”
“對此,姑姑渾不在意,她最在意的,就是與莫世興生活在一起。”
“只要目的實現了,她還在乎什么身份嗎?再說,她也很理解莫世興的做法。”
“畢竟,莫世興是一家之主,要管理整個家族,整個符咒星域。”
“來日方長,她絕對不相信自己得不到莫家承認。”
“可是姑姑錯了,在生下你父親莫方榮后她就明白,自己地位很難改變了。”
“若想與所謂丈夫平靜生活下去,就必須保持這種尷尬身份。”
“這種不妻不妾不丫鬟的身份,她可以忍一時。”
“但是長久這般下去,叫她一個堂堂青龍族公主多么難堪?”
“這還不是最為重要的,最讓她傷心的,是她唯一愛子莫方榮的身份。”
“堂堂青龍族公主的愛子,在莫家竟然是私生子。”
“我年紀比姑姑兒子莫方榮大上許多。”
“姑姑盡其所能地力爭,卻依然改不了這位表弟的尷尬身份。”
“一開始呢,表弟無所謂,不過,后來情郁于中,自然就要發之于外了。”
“這就必然形成了他那種孤高傲世而又極為脆弱多疑的個性。”
“也正因為這歌緣故,我們走到了一起。”
“他經常借故來我們妖獸星域,常常與我抵足而眠。”
“可以說我們無話不談,漸漸地,他的性格有了改變,變得曠達不羈起來。”
“他跟我說,身份又有什么要緊,關鍵是心中的態度如何。”
“他還跟我講了個風動、幡動、心動的故事。”
“最后總結說,只要心不動,外界萬般變化,管他幡動風動,能奈我何?”
“正因為有了這番感悟,我這位表兄弟竟一下子豁然開朗,修為突飛猛進起來。”
“為此,他還得到了莫家家主也即他父親莫世興的青睞有加另眼相看。”
“在莫世興所有兒女中,唯這個私生子最出色。”
“不過,透徹感悟人生的莫方榮對此已沒有了多少欣喜。”
“他跟我說過,他這一輩子,最感激的就兩個人,一個是他的母親。”
“他感謝這個最最偉大的母親,不計身份地生下了他,又不顧一切地深愛著他。”
“另一個最最要感謝的,自然就是那位說出了風動、幡動、心動的高僧。”
“盡管未教一招半式,表弟卻告訴我,說正是那高僧點化了他。”
“這也是表弟莫方榮,一直對所有星域中僧人禮遇有加的最根本原因。”
“后來,他到了最為辟遠的炎域,偶遇那位高僧,就興奮得立即拜其為師。”
“按理說,我這位表弟早就混沌境中期巔峰,何必拜修為弱的僧人為師?”
“表弟對我笑言,能者為師,有何不可?”
“好了,后邊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就不用我提了吧?”
聽了青子牧也即神環世界界靈靈兒這一席長談,莫無邪、趙亦凡父子震撼不已。
他們了解了很多先前一無所知的秘辛,了解到了這靈魂體竟是青龍族。
竟然與他們關系密切,算是有不小的血緣關系。
難怪看到他,會產生種一見如故之感。
莫無邪、趙亦凡父子,這才明白,站在他們倆面前的,竟是長輩。
看到莫無邪父子眼中激動、欣喜之色,青子牧就知道他們想說些什么,忙道——
“你們二位也別趕緊地跟我認親攀故,我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們回答。”
“現在你們是否明白,莫方榮不說出自己名字緣故了?”
趙亦凡看了看自己父親莫無邪一眼,顯然想把這個問題留給父親。
事實上,莫無邪知道,青子牧也是這意思,于是他朝青子牧一拱手地躬身道——
“回稟表伯父,無邪知道了父親為何不告訴在下名字的原因了。”
“在父親看來,名字與身份一樣,都是外在的。”
“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關系?”
“這就與風動、幡動、心動的故事一樣,只要保持本心即可。”
“所有的一切都是外在的,一個人的本心,那是萬萬不能隨波逐流的。”
“父親愛上了平凡的母親,不問她身份不看她修為,心中喜歡,就這么去做了。”
“父親剩下了我,就那么寵愛我,幾乎把他所有的一切都交了出來。”
“只因我是他兒子,在父親看來,他必須如此去做。”
“他沒有給我任何壓力,我知道,這何嘗不是最大的壓力。”
“父親希望我不像當初他的那樣,被條條框框限制,他給了我最大限度的自由。”
“表伯父,現在,我對父親,完全沒有了一絲怨恨,有的只是感激。”
“我想問表伯父的,只有一個問題…”
青子牧做了一個別再問下去的手勢,臉上現出輕松模樣——
“你能這么想,證明,我那表弟所做的一切沒有白費,都是值得的。”
“無邪,我明白你要問什么問題,你是問,你父親是否還活著,是不是?”
“其實,對這個問題,我只能說,九死一生。”
“我沒有得到他最終離開的消息,也沒有得到他活著的訊息。”
“包括我的那位青小妹姑姑,也就是你的奶奶,我感應不到她的存在。”
“同樣,催動族中秘法,我也感應不到她不在世的波動。”
“我估計,這可能有兩種結果。”
“他們要么被秦縱橫祭煉成了魔焰花,要么藏在某密地。”
“究竟什么樣子,我也不能準確判定,一切,只能留待趙翔去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