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還剩下三道關口嗎?
只要能見到我趙翔的四個兄弟,就是闖他三十道又有何妨?!
心下如此想著,趙翔就轉身彎腰,極為恭謹而真誠地向兩棵神樹道了謝。
兩棵神樹立即讓過了身子讓趙翔通過了。
眨眼工夫,趙翔就面對著一座高插云天的石山。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明白,先前看到的滿山大樹,其實遠不是那么回事。
他所看到的一幕,只不過是由兩棵神樹布置而成的神樹陣所凝成的幻象而已。
趙環等人一直沒有飛上巨山,是因為一直沒能破去神樹陣,一直被神樹陣控制住心神。
想到這些,趙翔不禁暗里咋舌——
他能夠通過神樹陣,純屬巧合,純屬僥幸。
對馬上可能碰到的三道關口能不能闖過,趙翔從心底產生了一絲疑慮。
看看高聳云霄的石山,趙翔甩甩頭,深呼吸,活動活動雙臂,準備向山頂飛去。
然而,剛騰起身子,飛有半人那么高,他旋即產生了一種奇怪感覺。
竟然感覺自己撞上了堅硬無比的銅墻鐵壁。
轉眼間又覺得好像靠近了能夠融化一切物質的火焰之精。
好在趙翔如今的肉身強度已然無限接近上品神器,抗衡高溫能力強悍。
正因如此,他的身軀方才沒有撞成粉碎、燒成灰燼。
在大呼僥幸之時。
對山上布置的這種無名兇陣帶來的令人窒息的殺氣,趙翔深感應付疲累。
面對此幕,趙翔暗道,老老實實往山頂爬吧,否則,就算不死也得褪一層老皮。
這座石山上積滿了成千上萬年的白雪。
而通山頂之路極陡峭極蜿蜒,往往剛轉了一個避風彎,又迎來了一處懸崖。
懸崖一邊卻是萬丈深淵,通過懸崖上的羊腸小道,那根本就不叫道,叫鬼門關。
然而,就算是鬼門關也就罷了,因為小心勇敢點是可以克服可以戰勝的。
最讓人難以預測而且摧毀力強大的是——
是那突如其來的一場颶風、一次暴雪、一回漩渦。
這種自然災難簡直叫人防不勝防,即使防也不一定有用。
因為這種災難是瞬息萬變的,再說蘊含其中的變數又那么恐怖絕倫了。
就像現在,趙翔剛艱難走過一個幸福的避風、避雪、避漩彎,迎面就沖來一場颶風。
這種颶風已經不能算風了,根本就是風魔。
此風居然擁有無比的靈性,它會選擇人身上弱點進行攻擊。
比如,你若是膽怯,他就會馬上尖叫怒吼,兇殘地刺激你已經脆弱的神經。
讓你在須臾之間就萬分恐懼地墜入近在咫尺的萬丈深淵。
此刻,颶風正找著趙翔身上可能存在的每個弱點。
趙翔盡量保持平靜,不發出任何波動信息。
他可不敢再祭出中品神器青色蓮花了。
上回遇到暴雪,差點沒有因此而摔到懸崖底下。
經過上一次經歷,趙翔終于發現,在這座石山上,萬萬不能使用任何寶器。
只有憑膽識、憑智慧去勇闖、巧闖了。
也許沒有尋找到趙翔身上的弱點,颶風很顯然有些狗急跳墻。
它首先狂吼一聲,隨即卷起近處、遠處積雪,猛烈撲打趙翔身上每塊肌肉每根骨骼。
撲來的積雪大都拳頭大小,力道大得恐怖。
此力并不比佛界一個帝級后期圓滿的強者拳頭的傷害差多少。
趙翔暗暗在心里不停地罵著,奶奶的,老子怎么就這么倒霉了呢?
從小到大,什么壞事都沒有做過,可是為什么無論什么危險災難都攤上了我呢?
就像眼下?我真他媽的倒了八百輩子的霉了!
一個一個拳頭前仆后繼地雨點般落下。
這還不夠,老天爺似乎偏偏跟趙翔過不去。
一個巨大風暴漩渦盯上了趙翔,而且愛他沒商量,任他怎么躲,它就怎么追。
遇上這樣熱情有加、不知廉恥的朋友,趙翔就是再拒絕又有什么用呢?
無奈之下,他只好調整全身靈氣元力,讓自己處在一種虛無狀態。
一種急中生智的暫時想法,居然派上了用場。
漩渦感應不到趙翔氣息,只好偃旗息鼓甘拜下風,灰溜溜撤退了。
趙翔心里暗想,奇了怪了,怎么這風暴、這漩渦就好像我的師傅一般呢?
通過各種形式對我展開進攻,讓我在高強度斗爭中鍛煉勇氣、練就智慧、掌握方法。
果真如此嗎?
趙翔頗為無奈地笑著。
他感覺反正這輩子自己已經是個奇遇連連的怪物了。
暗道,再遇上這么幾件事兒,只不過讓我這個怪物增加些“怪”味而已。
就在趙翔自我調侃的時候,颶風、暴雪、漩渦都不見了,上山的路顯得寬闊了許多。
他緊張的心情終于暫時得到了緩解。
這條上山路有一米多寬,兩旁都沒有懸崖。
由于沒有了大風,一時之間,四周倒是顯得更加靜謐。
然而,靜謐并沒有保持多久,趙翔就看到了一位典雅女子。
她身穿紫色衣裙,頭戴藍色小花,正從遠處娉娉婷婷地向他走來。
緊接著,趙翔看到此紫衣女子玉手一招,展顏一笑,旋即就迷糊了起來。
趙翔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花癡,即使有賊心也沒有那個賊膽。
可是他就是不明白——
自己為什么一看到這個漂亮女人就迷糊了,還迷糊得一塌糊涂。
就這樣,趙翔倒在了山道上走來的那位絕色女子對他的展顏一笑里。
在倒下的那一瞬,好像神識尚保持清醒。
他努力抓住這須臾,向她發過去一則簡短的信息——
紫衣姑娘,你究竟是誰啊?為什么對我趙翔如此這番地心懷歹意?
紫衣女子在唇邊向趙翔綻放了一朵令人怦然心動的微笑。
但是,趙翔怎么看卻怎么像是死亡唇邊的微笑,充滿鬼魅的質感。
紫衣女子檀口微啟,對趙翔回答得相當精悍:“我叫玄天鑒,一切都會自見分曉。”
接收這個信息之后,趙翔就立即向后倒下去了。
他倒在了這座雪山半山腰處的一條鋪滿積雪的石徑上。
也許我死了吧,然而倒下去的趙翔這么想著的時候,竟然發現自己并沒有失去意識。
趙翔站了起來。
他不能通過正常手段,對自己是否還活著作出準確判定。
此時此刻,趙翔只好采用最原始最簡單的一種方式來測定,那就是——
用右手掐掐左手,疼;再用右手擰擰嘴巴,痛。
我確實還活著。
可是,方才對我綻放微笑的女子怎么不見了?
她到底去哪里了呢?剛剛倒下去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趙翔已經搞不清自己究竟活著還是死了,究竟生活在現實還是存在于夢幻。
但接下來的一幕幕,卻讓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
一從地上爬起來,趙翔即刻就看到雷爾兄弟,正在從山道上狂奔過來。
他滿臉都是驚慌,向趙翔絕望地大聲呼喊:“翔哥、翔哥,快救、快救救我…”
那個突然消失的絕色女子,此刻竟然出現了,就緊緊追在雷爾身后。
只見她一揚手,一道妖艷紅芒,惡狠狠奔雷爾一切而去。
咔嚓,咔嚓。
兩聲骨斷的聲音還沒有傳到趙翔耳朵里。
雷爾雙腿迅速地飛到趙翔面前,跟著雙腿同時到的,還有飛射而來的一大蓬鮮血。
還沒有來得及悲痛,還沒有來得及呼喊,雷爾就倒在了雪地上。
他不停地抽搐,大聲地咒罵。
地上的白雪須臾之間便被雷爾斷腿處汩汩流出的鮮血染紅。
趙翔沒心思抹去臉上飛濺而來的溫熱鮮血,只是望著尚在他面前兀自抖顫的斷腿。
他雙眼憤怒地掃向陰毒兇殘的絕色女子。
在這鬼地方趙翔功力盡失。
否則,趙翔會讓自己的目光變成世界上最鋒利的刀子,狠狠插進這奇毒女子的心臟。
然而,趙翔卻被她禁錮在原地不能動彈絲毫。
他滿是悲憤、痛苦與絕望地從嘴里噴吐出一句話來——
“兄弟,你怎么樣了?大哥就過來救你,你要等著我,我們說過同生共死的!”
一大口鮮血終于再也抑制不住,一下子從趙翔口中激射而出,噴得雷爾滿頭滿臉。
趙翔不要風度了,對心狠手辣的人講風度,無異于對牛彈琴,與虎謀皮——
“你他媽不是人!”
“你是個毒如蛇蝎的魔鬼!”
“快解開對我的禁錮,你他媽的快點解開!”
可是突然之間,趙翔對這個狠毒女子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他也不知道為什么,他根本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這位紫衣姑娘,我趙翔求求你了!”
“求求你放了我去救我的兄弟雷爾,好嗎?”
“我跟他在一起很長時間了,他就是我的伙伴,就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兄弟!”
趙翔淚水流下來了,這一輩子,他很少流過淚水。
盡管他知道父親希望他堅強,可是今天——
在雷爾這個隨著他一起成長的兄弟面前流淚了。
在他兄弟遭遇慘變的時刻流淚了,他在心中吶喊——
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滾他媽的蛋吧!
我只要這個給了我快樂、給了我力量而且還一次次救過我生命的兄弟!
掃了一眼在雪地上抖動得越來越弱的雷爾。
又看了一眼對面這個絲毫不動聲色的兇殘美女。
趙翔伸出右手抹了一把眼淚,馬上聲色俱厲地吼道——
“臭娘們,你他媽的就直接告訴我,你究竟要怎么做才肯答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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