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懷義思慮百轉后,還是立馬做了決定,。
萬一何永光再不放了夏雪,也只好請出趙翔給予的靈鼎了。
也許讓被祭煉成靈鼎的赤霞子出現一次,方才可以一解五岳派燃眉之急。
夏雪,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死的。
武懷義知道,趙翔一直深深愛戀著夏雪。
就算美艷不可方物的縹緲峰唯一傳人黑妞也是有所不及的。
為了夏雪,他完全可能不顧一切地去拼命的。
如果萬一…
他真不敢再想下去了。
此時此刻,趙翔的耳朵里刺進了何永光那譏諷揶揄的語言,。
“赤霞子,赤霞子是誰,也許他是你的什么祖師,但卻不是我們青月盟的祖師,別用他來嚇唬我,我何永光可不是被嚇大的,哼,別礙我的眼,站一邊去。”
“讓誰站一邊去,何永光。”
一個冰寒的聲音由遠及近,仿若無 鋒利纖細的冰凌,刺進何永光腦海深處。
隨即一陣劇痛傳來,他忍不住一哆嗦,雙目寒芒連閃。
而其余諸人,卻是什么感覺都沒有。
一個藍衫翩翩、身高七尺的峻拔青年,出現在眾人的視野。
正是施展大挪移神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及時趕到五岳派的趙翔。
武懷義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最終全部化為了欣喜。
他一個箭步走近趙翔身邊,洪聲問候,。
“師弟回來了,。”
趙翔點點頭,森寒之音里有了些許真誠:“見過掌門師兄,你辛苦了。”
高傲、馬鳴嘯、烏冰雁、溫繼軒等五岳派核心弟子的臉上,擔心、憤怒消失殆盡。
代之而起的是見到五岳派這位驚才絕艷的后起之秀、如今是身份尊貴的護法總監時候的深深敬意。
他們對趙翔,都有著盲目的崇拜。
他們都認為,只要這位智勇雙絕的五岳派天才出手,。
一定穩操勝券,絕無可能失手,更勿論失敗了,那根本就是不用想的事情。
但是他們不知道,此番他們錯誤地判斷了形勢,因為他們都不清楚,夏雪在趙翔心中的位置,有多高,幾乎與趙氏一族的先祖、親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有什么兩樣。
更何況,五岳派,如今等同于趙翔他另一個家,他絕不容許有什么人對他們加以傷害。
因而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抓住夏雪,其實是抓住了趙翔要害,點中了他死穴。
一個不小心,何永光,就會置趙翔于死地。
趙翔自然對其中的利害關系,做了一個細致全面的考量。
對著英超、英勇等七人趙翔微一點頭,目光隨即從尤美麗、黑妞臉上一掃而過。
尤美麗、黑妞靈魂深處,同時聽到了趙翔傳來的一個聲音:“放心,我不會有事情的。”
他決不能露出絲毫的慌張,一個疏漏,也許就有可能導致全盤皆輸。
他更不會讓他所在意的人芳心惴惴擔心不安。
何永光咧開那張大嘴,沖趙翔嘿嘿一笑地大聲問道,。
“你小子,有種,來了居然能夠保持這份鎮定與沉著,佩服佩服。”
“嘿嘿,就是不知,你這種冷靜能夠保持到何時…”
趙翔雙手連彈,揮出一股柔和之氣。
在場諸位五岳派門人弟子旋即被挪移到十丈開外。
他沒有回答何永光的話,只是目注夏雪,充滿安慰與鼓勵。
夏雪冰寒的臉上,仿若萬古冰峰有了快速融化的跡象。
她嫣然一笑,宛若冰峰上的雪蓮,頓然綻放出了絕世奪人的風采。
這種美麗,冷艷而高華,仿若上界仙姝誤入凡塵,那超凡脫俗根本不屬于這個世界。
一個渾厚而親切的聲音,就那么自然地落進她的腦海,濺起顫栗的漣漪,。
“夏雪,我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的。”
“我知道。”夏雪臉上笑容一斂,冰寒的聲音里透露出絲絲暖意,“趙…阿翔小心,我已經被何永光禁錮了修為,就是想自爆都沒有可能,這個賊頭鼠腦之輩,活擒我的目的,就是為要挾最終毀滅阿翔你以及五岳派的,我死不算什么,阿翔千萬不能落入這鼠輩圈套。”
一聽夏雪說的話語,趙翔心頭猛然一震。
他剛想邁步向前,卻聽見何永光戲謔嘲弄的聲音,。
“只要你敢再向前一步,我就讓夏雪馬上魂飛魄散,你信不信,要不要試試。”
說著,何永光那只緊攥在手的尖刀,又進入了夏雪后心半分。
夏雪緊蹙眉頭地忍住劇痛。
她額上流下的細密汗珠,全都利劍般地鉆進趙翔心底。
趙翔眼角眉梢連動了 下,眼底微不可察地閃過深入骨髓的疼痛。
他腳步倏然為之一滯,雙目之中爆射出森然罕匹的寒芒。
在趙翔全身驟然外放的氣機橫掃下。
三人合抱的蒼勁古松,成百上千根松針竟然天女散花般地一落而下。
何永光臉上毫不在意的表情不由一凝,仿若電影鏡頭一下定格。
四周靜謐,只有偶然穿過頭頂的小鳥落下一聲啾啾之音,攪動了凝重的氛圍。
而松針落在地上發出的極為細切驟然的響聲,卻又繃緊在場眾人緊張而震顫的神經。
趙翔雙手簡直就要攥成了鐵拳,他真想立即上前一下敲碎何永光腦袋。
他幾乎馬上就要默念何永光父親東方岸死前交給他的獨門口訣。
他打算引爆埋在何永光體內的那粒毒丸,三息之內,何永光必七竅流血而亡。
如此而為,他趙翔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救下夏雪,又解決了青月盟的至尊死士何永光。
又救得心上人又鏟除了一個心腹大患,簡直就是兩全其美之事。
盡管心中如是想,然而趙翔卻是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不是他不愿,而是他實在不忍。
東方岸死前說過的話,此時此刻,騰地一下回放在他的耳邊。
那么清晰那么平靜,趙翔知道,其背后,又隱藏了東方岸父子多少悲酸多少無奈。
“趙翔,其實他并不知道我在他體內暗下了這種毒丸,我不忍心將這些告訴他。”
“因為,他一直信任、敬愛著我,他始終相信,他會有活著勝利歸來的一天。”
“他也始終相信,我們父子團聚的,可惜,他不明白,一旦做了青月盟的死士,就再也沒有了回頭路了,如果說有什么解脫,那就只有等到死亡的那一天,我也是無意之中了解到我兒子體內被薛無情下了毒蠱之事,算了,我們父子也算對得起青羅星父老兄弟了…”
“是凡被青月盟掌控了的死士,都有一種絕世神通,你千萬不能有所疏忽,我懷疑,薛無情絕不會甘心這么被你白白收進寶物,依據一些外圍消息,他冷酷無情到了極點,是青月盟內最不愿吃虧的使者,哪怕受一點點委屈,他都會百倍千倍地找回來,所以,我判定,他已經對我兒子傳達了什么指令。”
“我兒子化名為何…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