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對著金一凡一笑!
原本冰冷的玉臉,此刻宛若春花怒放,冰寒的聲音恰似黃鸝出谷,珠落玉盤!
“師叔,龐光師弟,尹濤師弟,說真的,你們三位我夏雪記得一清二楚,而尹濤師弟所說的趙翔、馬鳴嘯二位我的確一無所知,并不是我故意不去相認!”夏雪輕嘆了一聲,然后方才從玉榻之上一爬而起地嬌聲道,“我記得的只有這一位金一凡師哥!”
她脈脈含情的眼神從眾人臉上一掃而過,迅速地凝聚在金一凡那一張不算漂亮也談不上丑陋的臉龐,然后慢慢地移動著身子,伸出藕斷似的皓腕,輕輕地抓住金一凡放在大腿之上的雙手,然后,不聞不顧眾人震驚的目光與愈來愈重的呼吸之聲,再鄭重地將視線移到凈月長老的眼睛。
眾人根本不知夏雪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就這么眼珠子砸了一地地看向她。
凈月長老也不知夏雪究竟怎么了,竟然記憶一部分恢復一部分又失掉了,難道將來的夏雪就是這個樣子嗎?這樣的夏雪還是夏雪嗎?
不僅凈月如是想,室內眾人也如是想,當然金一凡除外!
尤其趙翔,心中無比地震怒,他心底里有一個聲音,夏雪絕對絕對不會忘記了他趙翔的,就像他趙翔永遠也忘不了夏雪一樣!真正相愛的人,并不一定要想處多么長的時間,也許只是一眼,一句話,就會廝守相愛一生!
絕對絕對是金一凡在其中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可惡勾當!
肯定是他,肯定是他施展了什么陰險歹毒、別人難以發現的陰毒秘術!
否則,上午還那么冰雪聰明的夏雪,與眼下相比怎么可能出現如此大的反差?!
就在趙翔心中疑團頓生、憤怒不已的一剎,夏雪說話了,對凈月長老說話了:“我想了很久,覺得還是說實話,不說實話我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也對不起一凡!”
一凡是誰?一凡?誰誰誰?難道難道稱呼的竟然是金一凡?
居然居然居然、居然是這么親熱的稱呼?
眾人都蒙了,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
他們雙目齊齊睜得溜圓!
夏雪似乎無視這一切地看著眾人,珠圓玉潤的聲音繼續在室內回蕩:“對,就一凡,金一凡!他不是外人,而尹濤師弟既然將他所說的趙翔、馬鳴嘯帶入此地,就證明他們是可以信任之人!所以,我就要告訴一凡,站在我前面的這位凈月長老,其實是我的師傅,龐光也是!”
趙翔、龐光馬上吃驚得都要跳井了!
什么什么,連這等凈月長老親待下來不可外傳的秘事,她她她夏雪都說了出來?
難道難道難道‘難道她腦子燒壞了不成?
天吶,這這這、這如何是好?
對于尹濤、馬鳴嘯而言,也是吃驚不已!
他倆根本想不到夏雪與凈月竟然是這種關系!
最為震撼的就數凈月長老了!
“雪兒、雪兒、雪兒你、你你你…你究竟怎么了?”凈月長老伸手想扳開夏雪緊緊拉住金一凡的手,可是讓她無比失望的是,她沒有成功!
夏雪松開抓住金一凡手臂的一只手,輕輕掠了一掠額頭的一縷云鬢,然后才輕啟朱唇,口吐珠玉道:“師傅,弟子深深地明白,若不是一凡極花真氣元力地施展秘術,竭盡全力地為弟子診治,弟子可能永遠也不會清醒的了!再說,弟子這條命等于一凡給的,加上很久前弟子就深深喜歡上了金一凡,可以說是芳心暗許,暗結連理,所以弟子夏雪方才給金師兄傳音,問他是否接受弟子之愛,一凡欣然同意!”
從夏雪口中露出的這個消息,對室內眾人而言,不啻晴天霹靂!
尹濤是趙翔的知交好友,龐光是趙翔親兄長一般的師兄,他倆當然震撼至極,因為夏雪這么說,不就完全否定了與趙翔在一起的可能?夏雪究竟是神智不清還是見異思遷用情不專?若是神智不清,為何說話卻又這么流利而條理分明?
凈月長老心中已經亂成一團麻線!
她知道問題很可能出在金一凡身上,但是自己時時刻刻地關注甚至可以說是監視著他,根本未曾發現一絲一毫不合情理的證據!能直接否定掉夏雪芳心許給金一凡的話嗎?沒有任何理由!即便真的說出口,那夏雪能夠接受嗎?
“雪兒雪兒,”凈月心酸、失望、痛苦、憤怒并交糅著寵溺的眼神照耀著夏雪的雙眸,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你的終身大事,你考慮清楚了嗎?”
夏雪螓首微微往上一揚,并冷艷驚人的一笑地不答反問道:“您是弟子夏雪最愛的師傅,我已經將我們師徒的秘密告訴一凡了,師傅,您想想,我考慮清楚了沒有?”
話方說完,就雙手重新地抓住金一凡的手腕,那么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仿佛要記住他一生一世,仿佛要把他鐫刻在自己的心底里骨髓中!
“夏雪,”重新再也顧不得什么了,馬上趨前一步地大聲怒叱道,“你不可以將自己的終身大事許給金一凡!我趙翔不同意!不同意!絕不同意!”
金一凡這一回馬上臉色一冷地說道:“趙翔師弟,你這么說不僅太霸道不厚道,而且用心險惡!你憑什么阻止我們的愛情?我年紀是要比雪兒大上不少,不過你知道嗎,真正的感情是跨越時間空間的,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做連理枝,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為什么要破壞我們倆之間的美好感情?說,你用意究竟何在?”
“我、我…”趙翔一時氣急得語塞,頓時啞口無言!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就叫趙翔,但是看一凡也這么稱呼你,我知道這就是你真名了!”夏雪優雅地一撩額頭的云鬢,原本柔媚的眼神馬上一瞪地怒目厲聲道,“趙翔,我看你定然未安什么好心,你是不是想拆散我與一凡,想打我什么鬼心思壞主意?趁早拋棄這些想法,很明白地告訴你,我,夏雪,永遠不會看上你的!是永遠,懂嗎?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夏雪的事情,你竟然無恥地想從中亂插一杠子,干什么呀你?我惹了你還是欠了你的?真不可理喻!更卑鄙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