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某個早晨。天方麻麻亮。
彎月落在西邊的山洼。幾處炊煙,在山坳里徐徐飄蕩。
趙翔早早地從外門弟子負責處拿著扁擔、砍刀、捆繩,急匆匆地趕往荒山。
到達一個無人處,他迅疾地散開神識,進行一番詳細地搜查,在確定方圓數里之內并無人跡以及什么異象之后,便發出一個意念地迅速進入神環。
若是從外部看來,只見一道灰色影子一閃即逝地飚入一個拳頭大小的圓環,而此圓環馬上凝成了一個肉眼難以察覺的光點,成為早晨萬千光影中的一個,再也區分不出分毫來。
趙翔與環叔正站在神環內。
“環叔,立即去趙家村。”
趙翔雙目乍開乍合之間,果斷地一揮右手,吩咐環叔。
環叔睿智的目光從趙翔那嚴肅密布的臉上快如閃電地一閃而過。
他自然對主人這么急著往趙家村趕的心思,一下子就揣摩了個七七八八。
不過,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毫無疑義地點了點頭,迅速駕馭起神環,沖數千里之外的趙家村激射而去。
神環速度奇快,只用了僅僅十個呼吸的時間,便一下到了趙家村附近。
在一處人跡罕至、比較荒涼的地方,趙翔滿臉怒意地從神環內閃身而出。
急速地邁動步伐,一會兒的工夫,他就從村西踏上了那條通往趙家村的小路。
他一身灰衣,滿頭尺長的黑發,雙目精光閃閃,盡管依然清瘦,卻是器宇軒昂,那長得高了很多的身軀,仿若一陣初夏的風,嗖嗖幾下,便掠過千米之地,頓然立身于趙家門外。
趙翔看著熟悉卻陌生的紅褐色的木門,還沒等站穩身子,騰地一下,一股無名之火就狂飆般地從他心頭燃起熊熊火焰:
“滾出來,跟我滾出來,華蘭香!趙銘!趙龍!趙云!趙飛!”
聲音盡管稚嫩,但因為融進了凝氣期第三層修為,卻是自有一股說不出的威嚴霸道。
尤其這沖口而出的話語帶著滔天怒火,其聲音更像瀑布一般裹挾著刺耳轟鳴從天而降!
趙家緊閉的紅褐色木門,似乎也禁不住這轟轟之音,竟然開始哐當哐當地撞擊著門框,門框上還有不少的細碎木屑一散而開。
“誰?誰這么肆無忌憚不懂禮貌?”
趙翔的大哥趙龍,揉著惺忪的眼睛,吱呀一聲,打開了大門。
突然,他一眼瞅見長高長壯了不少的趙翔,先是一愣神,緊接著半瞇起了眼睛,輕笑一聲,仿佛想起了什么一般地戲謔地嘲弄道: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賊!怎么,學到本事,想回家耀武揚威來了不是?難不成就憑你這長相還能學到半點神通?哼,不想找死的,趁早跟我滾,否則,打斷了你的狗腿,可不要怨…”
趙翔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未等他說完,就右手一抬,刷地一下,手掌一伸一縮之間,恍如閃電一般地在趙龍兩邊臉頰上,噼啪,噼啪,連打了兩個嘴巴。
咚——
趙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角立馬流下了兩條血線。
他雙眼大睜,滿臉驚訝,看到依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趙翔,仿佛活見鬼一般。
他左手一指趙翔的腦袋,大聲驚叫道:
“你、你、你…你小子竟敢打我?小癟三小混蛋,你你你、你太放肆了,你竟敢打我?”
趙翔鄙夷地看了一眼這個一直欺侮他、欺侮他母親藍小蝶的趙龍,鼻孔里冷哼出聲:
“打的就是你這個不講兄弟情義的家伙!喲呵,不服氣是不是?呵呵,不服氣的今天就上來,我們哥倆好好地打一架,看究竟誰厲害誰才是孬種!”
趙龍的大聲驚叫,早就讓屋內眾人疑惑不斷、詫異不止,他們紛紛從屋內一沖而出。
最先到門外的,是十四歲的趙飛。
趙飛一見趙翔,同樣地愣了一下,不過虎頭虎腦的他,轉動著玻璃球似的眼珠,裝作大喜地尖叫道:
“爸,媽,二哥,你們快出來啊,看誰來了,趙翔那個小癟三小傻瓜…”
突然,他的聲音緊急剎住了,因為他看到大哥趙龍的兩邊腮幫子,各留有一個紅紅的掌印,兩道血線正沿著嘴角蚯蚓一般地往下蠕動。
他什么都明白了!
眼底閃過一絲異色,隨即對著趙翔兇狠霸道地怒斥:
“兔崽子,你膽大包天,青天白日的,就欺上門來了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打到大哥頭上來了!今天小爺我要你付出代價,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個灰孫子不可!”
他什么也不考慮地揚起拳頭,直往趙翔沖去。
也不見趙翔怎么動作,只看到一道殘影纏上了趙飛。
正是趙翔左手向前揮出形成的。
嘴巴被打發出的噼啪聲,幾乎與沖口而出的一聲尖叫同時發出。
奔至趙翔五尺外的趙飛,在發出噼啪聲與尖叫聲之后,緊接著身子仿若長出了一雙翅膀似的,倏地一下飛到了趙龍的身邊。
撲通——
他頭重腳輕地倒在了地上,馬上就媽媽嗲嗲地叫喊起來。
而此時此刻,趙翔的二哥趙云、后母華蘭香、父親趙銘都跨出了家門。
他們臉上皆是陰晴不定,無一例外地布滿驚詫、疑惑、憤怒等等復雜的情緒。
華蘭香眼里閃過數縷不易為人察覺的異色,看向趙翔的目光竟然露出了稍縱即逝的深思熟慮。
她迅速地收回目光,立時與丈夫趙銘以閃電般的速度交換了一下眼神。
但是她方要開口說些什么,就發現二兒子趙云正聲嘶力竭地指著趙翔,破口大罵:
“小娘養的孬種,你究竟用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這么狠毒地對付大哥、三哥?你只會使一些趁人不備、背后害人的下三濫勾當嗎?”
看著依然兇神惡煞般的趙云,趙翔鄙視地瞧著他,如看向螻蟻一般。
“哼,真是好笑,究竟是誰用過見不得光的手段?究竟是誰趁人不備、狠毒地陷害對方?你,趙云,總是伙同那兩個下三爛的豬狗,欺侮、嘲弄、作踐我,你們哪個行得端走得正過?好,今天,我,趙翔,就給你一個公平角斗的機會。是英雄好漢的就上來,我不會還手!”
“這可是你說的,”趙云捋起袖子,揚起了拳頭,“你可不要后悔!”
話一說完,便如猛虎出山,直奔趙翔而來。
高高揚起的拳頭,幾乎同時落上趙翔的胸膛。
嘭——,嘭——。
緊接著這兩聲而來的,是骨頭清晰的斷裂聲。
咔嚓、咔嚓。
不是趙翔的胸骨斷裂,而是趙云的雙手手腕。
他的手腕根本受不住趙翔胸口的大力反震,恐怖地折斷了!
趙翔暗中將屬于凝氣期三層的幾乎所有的靈力,全都聚集到了胸口。
這種力量,又哪是趙云這個什么也不會的一介凡人能夠抵擋得住的呢?!
這還是趙翔有所保留,否則的話,豈是手腕折斷這般簡單的結局。
因為反震的力道趙云無論如何也削減不了,隨即便是撲通一聲,往后仰身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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