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麗爾伯爵心里頓時悚然驚醒。
半年前王越英遇害之事,只是在護國公王庭輝和當今皇上兩人心里有數,但并沒有完全鬧開,昊志云就算是貴為宇榮學院的副院長,也并不一定知道此事。
所以,這事不能拿來做借口。否則,哪怕是先前皇上有意偏袒自己,現在亦是頭一個就不會饒了自己。
“可惡!”梅麗爾伯爵的氣勢迅速減弱,總算是恢復了一點理智,仔細一琢磨,昊志云說的未嘗沒有道理若是以王越鋒以往囂張的行事真要愛子的命,多半會找個理由光明正大地挑戰然后故意做收手不及殺了愛子,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藏頭藏尾。
不過雖然對王越鋒的懷疑大大減輕,但喪子之痛,還是令他憤憤地咆哮:“不論如何,昊院長,你一定要為本爵查出真兇!”
等王越鋒結束了在望天閣的訓練,回到耀陽閣時,留守的兩個小廝便惶急的迎了上來:“鋒少爺,聽說地級冰晶閣出了人命案,梅麗爾伯爵府的文博少爺被殺了…。”
“我知道!”王越鋒臉色一變,故作不滿地打斷兩小廝的匯報:“我剛才在望天閣,那幫巡邏隊的人還懷疑是少爺我干的就因為少爺我是空間靈性!我操填是無妄之災!”
兩個小廝頓時齊齊色變,驚叫:“那怎么辦?”
“怕什么?!”王越鋒嘴角一撇,傲然:“哼吲志翔老師親口做證,證明少爺我一直呆在望天閣的修煉室里沒有出來過那幫巡邏隊的人也拿我沒辦法!梅麗爾不過是伯爵,我們家卻是公爵,怕他個鳥!”
兩小廝頓時松了口氣,然后很是認同地狂點頭:“對,鋒少爺說的是,梅麗爾文博不過是伯爵之子,我們卻是世襲公爵!少爺您又是萬年都難得一見的雙系超等天才,怕他個鳥!”
其中一個略為大膽又較有眼色的,更是憤憤地罵:“他媽的,也不知道哪個不要命的家伙做下這事卻害得鋒少爺你無辜被查問要是被小的知道了,一定想辦法揍他一頓!”
王越鋒頓時樂了:“喲!不錯嘛,朱瓊兵,跟著本少爺沒幾天,真本事沒學會什么,吹牛的本事倒是見漲啊!憑你這小身板,提桶水都要歇幾。氣,也敢說去揍別人?”
朱瓊兵頓時嘿嘿一笑:“鋒少爺,小的只是想替您出口被人冤枉的氣…。”頓了又頓,然后他又大著膽子期期艾艾地道:“呃,那個,鋒少爺州才小的一時緊張,聯絡了爵爺川…。”后面的話便有些吞吞吐吐。
王越鋒眉毛一挑,抬腳做勢要踹他,只是嘴邊卻泄露了一絲笑意:“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王瓊兵的腦袋一縮,卻知道王越鋒并不是真的生氣,身子故意往他的腳上一湊,生生地受了一腳,大叫:“唉喲,好痛!”然后馬上知趣地匯報:“爵爺他老人家讓你回來后立刻聯系他。”
“行,我知道了!就你會裝!”王越鋒也明白兩人先前是在為自己擔憂,也不生氣,快步走向會客廳里的傳話器。
不過這時,傳話器卻是自動地響了起來:“地級炙火閣來電,地級炙火閣來電…。”
王越鋒微愣,隨后臉上多了些笑意,順手按下通話鍵:“是我!”
“鋒哥,聽說梅麗爾文博被殺了?”霍格爾邦的聲音在傳話器里顯得十分急促。
除了霍格爾邦之外,霍格爾威,霍格爾溫陽,王永鳴、劉楓、許子相、宇文淚、木子、杜可期、畢客櫻、米麗雅,甚至昊容林和忽特爾,都先后一一打來詢問的電話,顯然大家都聽到了梅麗爾文博被害的消息,并且自動聯想起已遇害的王越英和梅麗爾文博曾經的那段過節。
米麗雅更是在關心之余毫不諱言自己對梅麗爾文博的遇害拍手稱快“這樣的淫賊,早該回爐重造!一天到晚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婦女!”
她剛進宇榮時,也曾經被梅麗爾文博多次騷擾過,只是在知道她是一朵帶刺的玫瑰,并且有霍格爾威的看顧的以后,梅麗爾文博才悻悻地沒有再糾纏她。
用昊志翔做擋箭牌,王越鋒守口如瓶,故作無辜和無奈地一一答復了這幫同學們的好意,卻也相當欣喜自己先前的一番努力著實沒有白費,同學們的心,已漸漸地偏向了自己。
這里面,曾經提供過梅麗爾文博生活習性的霍格爾溫陽可能會猜到一點,但既然有吳志翔這位皇家的空間靈師做保證,王越鋒回答起來亦是天衣無縫一一前世在國安局,對于犯罪分子的心理,他亦有過一段時間的研究,瞞過這幫涉世不深的少年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同樣,王越鋒也用昊志翔的證詞,向一直在等候自己回復的王庭輝做了最簡單的解釋,并重點強調請王庭輝次日多派幾名大師級的侍衛前來學院保護自己的安全相信這位久經風雨的曾爺爺有了自己的第一手證詞,一定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然后在朝堂之上,面對梅麗爾伯爵和昊華豐大帝的質疑時,可以理直氣壯,一點也不用心虛。
至于事實的真相,王越鋒打算等假期回王家時,看情況再決定是否要向王庭輝吐實。反正,宇榮在這方面做得相當有人情味,每半個月就有兩天可回家與親人團聚。
這一晚,為防止巡邏隊的人再來找自己問話,王越鋒索性啟動了整個耀陽閣的防御陣,對外面的動靜充耳不聞,安心睡自己的大覺。
不知道是否得到了上層的示意接下來的幾天里,并沒有任何一個院方的人找王越鋒了解情況。就是一向看王越鋒不順眼的江臨海,在靈植分院的路上和他遇到時,也沒有像往常一樣故意指桑罵槐。
很快廠晃七天過去,王越鋒迎來了自進入宇榮以后的第一次假期。
騎上水藍那寬厚的背,任它高興地展開龐大的翅膀,王越鋒很快就和學院里其他擁有飛行靈獸的學員們一起,迅速升上半空,看準方向,無視繁華的帝國街景直直向護國公府飛去。
半個鐘后,王越鋒直接在自己的朝陽院中落地,然后舉步向王庭輝所住的烈陽院走去。
王庭輝早就身著便服,在書房里等著他,待他問過安,便啟動書房的防御陣,然后定定地看他:“那事,川…真的與你無關?”
至于外界所傳王越鋒不會陣法一事,王庭輝只當笑話看。數千年來,第一位在五年內從四象乾坤陣里走出來的少年,奇陣皇諸葛驚的關門弟子,隔世衣缽傳人,豈會不懂陣法?
只不過這是王越鋒自我設下的一層保護膜,到目前還不打算揭破,所以知情人都心照不宣。而且王越鋒精通陣法一事,在家里,目前就只瞞著王永豪。
王越鋒眨眨眼,和他對視了好一陣,清楚地看這位老人眼中的擔憂和疑惑,腦子里飛快地思索,很快就做出了決定,很純凈地笑了:“曾爺爺,我想稍后去給英哥上一柱香!”卻對王庭輝剛才的問題避而不答。
王庭輝的一雙犀利的老目立刻一亮,隨后,嚴肅的臉色突然綻放出無比欣慰的笑容:“好!好!好!不枉我們王家數千年來一直對病人們盡心盡力,對朝庭忠心耿耿,靈神果然沒有虧待我們王家!鋒兒,你有這份心意,曾爺爺很高興!等下曾爺爺和你一起去!”
老謀深算的他,自然是已經明白了王越鋒這句話的暗示。
王庭輝又正色道:“鋒兒,還有件事,要告之你。我十天前已經向圣上遞了奏折,將爵位傳給你父親,順便也替你請封世子。但圣上找我談過,準備等兩國交流賽之后,再談爵位傳襲問題。這樣一來,你就無法以護國公世子的身份參加交流賽,這樣可能會對你的提親有所影響川…。”
王越鋒知道他指的是妻子的名額,當下很平靜地搖頭:“沒事,我原本也沒有打算這么早定世子。”
王庭輝目光一凝:“你還是對你父親有意見9”
“不是有意見,我知道他當初只是懷疑心重,但母親已用秘法證實了我的身份,他怎么說也是我父親,不會害我。母親是個很聰慧的人,當初既然甘愿做平妻也要嫁給父親,自然是因為父親有可愛之處。只不過,我已經習慣了自己拿主意,不想聽他胡亂安排。”王越鋒的聲音很冷靜,無怨無恨。
王庭輝暗嘆一聲,也不好勉強,當下拍拍他的肩膀:“你說得對,他怎么說也是你的生身父親,所以,在立世子這一點上,他很清楚要怎么樣做才是對王家好。越安本性不壞,只是資質太差,若是給付重擔讓越安去挑,只會是害了他!”
王越鋒展顏一笑:“曾爺爺,您都決定要傳爵位了,就不要想太多,早點放手把事情交給父親去做,等圣旨下來,您也好早點放下擔子,專心修煉。我們王家的高手,還是太少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