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頭柜上放著的座機電話叮鈴鈴地響起,一條雪白的玉臂從被子里伸出來,把話筒抓了過來。
王組賢輕輕打了個哈欠,捂著嘴說:“唔,我知道了,讓他們過來吧,我在家。”
剛把話筒放下,一雙大手就從后面抱住了她。
林宥倫下巴抵在王組賢肩膀上,把她抱入自己懷中,在她耳邊輕聲問道:“你有客人要來嗎?”
“臺灣的一個電影商,想找我幫他拍一部戲。”
王組賢感覺股溝被一根硬梆梆的東西頂著,身子暖洋洋的就有了反應,轉過身讓林宥倫躺在床上,自己提起睡裙便坐了下去。
她的雪白豐腴的大腿跪在床上,見林宥倫躺著不肯動,知道這家伙想讓自己來動,心里直罵他混蛋,勾股間卻試著扭動了起來。
王組賢動了一陣,林宥倫做起來,讓她雙腳懷住自己的下腰,扶著她的翹臀,繼續做了一陣,等到濕熱泥濘的私處感覺有一股熱液沖了進去,這才收住云雨。
林宥倫馬上就想從王組賢身體里退出來,可王組賢卻死死抱住他,說什么也不肯松手。
林宥倫倒沒有往其他方面多想,只覺得歡.愛之后就這樣結束確實不夠體貼,便和王組賢裹被相擁,然后就說起剛才那通電話里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那人什么身份,只知道姓吳,他開200萬的片酬讓我幫他拍一部戲…聽說他這次一口氣和十多個明星都簽了戲約,出手十分的闊綽。”
姓吳?林宥倫心頭一動。不會是那家伙吧?
林宥倫隨口說了一個名字,沒想到王組賢立刻就點頭。
“對對。就叫做吳墩!”
林宥倫好奇地看著王組賢,“你真不知道這個人?”
王組賢從歡.愛中稍稍緩過一些勁兒,又恢復了往日嬌蠻的脾氣,撐著林宥倫的胸膛坐了起來。
“他很出名嗎?我為什么要知道他?”
林宥倫兩手枕在腦后,聳聳肩說:“確實很出名啊,你知道當年在美國發生的‘江南案’嗎?”
王組賢那會剛轉到藝校,對政治也不是很關心,只是隱隱聽過這么一件事。但知道得也不是很詳細。
“那你知道竹聯幫的陳啟禮嗎?”
王組賢點點頭,這位她倒是聽說過。
“吳墩以前就是陳啟禮的手下,兩人因為‘江南案’被抓捕入獄,前年蔣總統逝世,特赦了一批犯人,這兩人也被放了出來。”
“啊…”王組賢一聽吳墩居然和臺灣黑.幫牽扯這么深,頓時就后悔了。“那我還要不要答應他?”
“陳啟禮出來后繼續和竹聯幫有聯系,而這個吳墩則開了一家電影公司,聽說倒是收斂了不少,他既然明著找上你,倒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林宥倫這么說,王組賢這才徹底放心。她看了一眼時間。估計吳墩已經在路上了,這才小心翼翼地從林宥倫身上坐了起來,裹著被子躲進一旁的衛生間里。
吳墩被保姆領進客廳,然后不住地打量著王組賢的這處寓所。
巨大的木雕鐘,樓梯的臺階和欄桿無一不顯示出主人家的氣派。再加上這個地段的豪宅,少于兩千萬港幣根本拿不下來。這些無不說明著王組賢確實和那人有很大的關系,不然不可能住進這么豪闊的大宅中。
跟著吳墩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年紀看上去不大,但臉上已經出現了幾條淺淺的皺紋,眉心處的凹溝很深,仿佛把兩道濃眉緊緊地鎖在一起。
保姆安排兩人在客廳坐下,不多一會兒,樓梯那邊就傳來了腳步聲。
王組賢穿著一條綠色的連衣長裙,頭發隨意的捋朝一邊,扶著樓梯的木質欄桿緩緩而下,來到兩人面前坐下。
保姆送來了咖啡,王組賢也趁這個機會打量了吳墩幾眼。
中等個兒,短發圓臉,說話時臉微微向上仰著,語氣稍稍有些傲氣…這些都和林宥倫之前的描述很吻合。
王組賢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放在沙發扶手上,看著吳墩說道:“吳先生找我拍戲,是不是先把劇本給我看一看?”
“有個情況我想和王小姐說一下,這次我香港,手上沒有帶任何的劇本,但是我們可以先簽合約,等有了合適的劇本再合作。”吳墩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還以為吳先生這次來香港是帶足了誠意,沒想到只是一堆空頭支票。”
一個聲音很突兀地從樓梯方向傳來,吳墩眼中閃過一絲陰鷙,抬頭看去,才發現樓梯上不知什么時候下來一個年輕男子。
一想到對方出現在王組賢家里,語氣神態又那樣的輕松自如,一個名字好征兆地從吳墩心里冒了出來。
吳墩臉上頓時變了顏色,而跟著他一起來的那個中年男子,已經準備要從沙發上站起來。
吳墩反應也快,趕在身旁那人之前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兩步,非常客氣地說:“本來是想過兩日再登門拜訪林先生,沒想到卻在這里遇到。”
林宥倫從樓梯上下來,和吳墩握了握手,接著目光卻落在和吳墩一起來的那人身上。
吳墩見狀,便主動開口說:“忘了給林先生介紹,這是我們臺灣的商業片導演朱言平,他現在主要幫我在拍戲。”
林宥倫點點頭,“難怪覺得有些眼熟,原來是朱導演,幸會!”
看林宥倫伸手過來,朱言平趕緊兩手一起伸了過去,心里卻是無比的激動——林宥倫居然認識他!
吳墩在旁邊也有些納悶,剛才林宥倫和他說話的時候態度都沒有這么客氣,怎么到朱言平那里就變好了。
林宥倫招呼吳墩和朱言平坐下,這時候王組賢卻放下咖啡杯,站起來把自己的座位讓給林宥倫。
“我去幫你煮咖啡。”
在吳墩和朱言平目瞪口呆的注視下,王組賢帶著一陣香風走了。
林宥倫坐下后眼睛就一直盯在吳墩身上,“吳先生好像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吳墩一愣,他剛剛以為林宥倫是開玩笑的,沒想到對方居然很認真的重提這件事,頓時感到有些棘手。
“林先生,我有些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只簽約,不拍戲,然后一分錢不花就把十多個明星的戲約攥在手里,吳先生真是好手段!”林宥倫三言兩語就把吳墩的心思點破。
吳墩此刻的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他完全沒有料到林宥倫會這么直截了當的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的嘴唇微微有些曲扭,反映出他內心的矛盾糾結。
沉默了片刻,猛抬頭時,發現林宥倫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吳墩的臉頓時漲得紫紅紫紅的。
“區區把戲,果然瞞不過林先生的眼睛。”他甕聲甕氣的回答道。
吳墩以為林宥倫會揪著這件事,給他一個下馬威,沒想到林宥倫卻輕描淡寫的把這事揭了過去 “隨口說說而已,吳先生不用介懷。”
吳墩徹底被林宥倫搞懵了,這究竟是演的哪一出?
“其實香港電影商也和吳先生一樣和演員簽這種合約,不過這邊在簽約的時候,雙方都要約定一個合約的有效期,然后有了合適的劇本后,還要先考慮演員這個時候有沒有檔期。”
約定合約有效期,主要是為了防止片商一部戲拖到兩三年之后才開拍,那時候演員的片酬說不定已經上漲了幾倍,再以原來的約定好的片酬開戲就會很吃虧。
不管吳墩心里有沒有在打這樣的主意,林宥倫都要敲打他一下,免得這家伙仗著在臺灣的勢力,后面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吳墩自然能從林宥倫的話中聽到警告的意味,他倒是識趣,沒怎么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前陣子吳墩才聽說,香港這邊有個不長眼的家伙得罪林宥倫,最后被送進去了不說,以前犯下的案底統統也被人抖了出來,這輩子都別想再從監獄里出來了。
一來因為這點事情得罪林宥倫,實在劃不來,二來他這么做也就是為了博個名聲,有了一口氣在香港簽下十多個明星這張虎皮,他回臺灣拍電影就有了十足的底氣。
吳墩并沒有真要找這些演員拍戲的打算,所以故意把片酬定得很高,其他的演員一聽他開出的片酬,基本就答應了;少數沒有被片酬打動的人,礙于吳墩在臺灣的勢力,也就答應了下來。
只有在王組賢這里,吳墩才碰了一個釘子。
“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林宥倫才開口,吳墩眼皮就不由自主地跳了一下,心里很郁悶的想道:我都答應你的條件了,你還想怎么樣?
“我想借朱導演幫我拍一部電影,不知道吳先生能否割愛?”
林宥倫一說出他的要求,吳墩愣住了,朱言平也愣住了。
吳墩的長宏電影公司才成立,手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導演就只有朱言平一個,借出去之后,公司再要去找別的導演拍戲就很麻煩。
當然答應林宥倫也有好處,賣他這么一個人情,以后指不定什么時候就能用上了。
我是萌錢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