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過了神國空間發布的任務,許樂也不由地為復制體楚軒事先做出的準確判斷而暗暗喝彩:果然厲害,提前一步就把神國空間布置的任務料中了!
“喂,恁幾個,這里是哪啊?”一個十分蒼老的聲音說道。
眾人都被他的聲音吸引過去,只見他頭上戴著一個老式的八角帽,身上穿著深藍色的工作裝,雙鬢和眉毛都白了,胡子倒是刮得很干凈,但是愈發把他臉上的皺紋顯了出來。
許樂見他這模樣,也不由地吃了一驚,心中暗暗奇怪:神國空間雖然說一向都是傳送死去的人,但是多是年輕力壯的人,就算是身體較弱,也是年輕人比較有潛力,很少傳送老人過來。
這位老爺子張口說話,牙都快掉了一半了,臉上的皺紋和老人斑都一片一片的,怎么傳送來的?
許樂心中想著,并不妨礙他怎么做,擺手示意要處理這件事情的宇智波站回去,對庫克說道:“庫克,你現在也是我們隊伍中的一員,現在也該獨當一面學著處理問題了,這一次的新手交給你來辦。”
庫克詫異地抬起眉頭,隨即對著許樂露出了一個開朗的俊美笑容:“是的,隊長,我會做好這件事情的。”
許樂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按嘆一聲:這人果然和可莉不同,也不是和小隊一條心。看起來,又讓復制體楚軒說中了。
他從問出來那句話的時候,就在仔細觀察庫克的反應。庫克的反應很奇妙:不是不愿意,也不是愿意,更不是因為被賞識而高興。
他很詫異,似乎在詫異許樂為什么要讓他這么做。在許樂看來,他詫異的或許更是,許樂為什么給他這個機會,把他當做一個一個真正的隊友來培養。
從這個角度想,庫克的思想其實已經和整個小隊南轅北轍了。他認定了許樂不會把他當做真正的隊友,而在他一旁的可莉卻沒有多少心機地為他感覺到歡欣鼓舞…
在他心中的,究竟是許樂之前的不重視和差別待遇,還是種族之分?
這些想法在許樂的腦海中一一閃過,他的目光卻在看著庫克,看他如何處理新人。
神國空間給予冒險者的特權就是基本的語言共通,因此庫克和那位操著不知什么地方方言的老大爺還算是能夠溝通。
“您好,先生,我是一名冒險者。”庫克彬彬有禮的說道。
“嘛叫冒險者?”那個老大爺張口吐了一口痰,直接吐在了紅地毯上。
庫克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了,當面吐痰就夠惡心的了,這個老大爺還正好吐在了他腳邊,簡直就像是一堆臟東西堆在了他腳上一樣,讓他差點說不出話來。
強忍著不適,庫克決定不先理會這位老大爺,而是看向其他六個新人,兩個褐色人種、其中一個是女人,一個白種人,一個黑種人,兩個黃種人。
“諸位應該都是見到了死亡之后才來到這里來的吧?”
聽庫克這么一說,六個新人都是一怔,似乎不約而同地回想起了自己臨死時候的那段時光。
“哎哎哎,你這個小伙子!干嘛呢!還跟我說這話里,怎么又不跟我說呢?知道啥叫尊重老人不?”就在這時候,那個老爺子伸手抓住庫克的衣服,對他叫嚷起來。
庫克吃了一驚,有點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這個老爺子:“什么?”
“啥什么啊!你算個什么玩意兒啊?知道啥是尊重老人不?”老爺子抓著他的衣服叫道。“說著話就不跟我說了,你有教養不?”
庫克聞言,頓時苦笑起來,一邊伸手拉開這個老爺子拉拉扯扯的手,一邊說道:“對不起,老先生,我想這可能有點誤會…”
“誤會個屁,誤會你媽了個大花逼!”那老爺子叫了起來,“有人生沒人養是怎么著?快點給我道歉!”
庫克的臉陰了下來:如果說之前這老爺子的話還能夠被系統翻譯成文雅一點“你是什么人”來反饋給他,這一句帶著他媽生殖器的話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夠理解成為善意了…
“你在罵我?”他沉聲問道。
“我他媽不光罵你,我還打你!”那個老頭子叫喊著,踮著腳就朝著庫克的臉打了過來。
庫克伸手抓住他的手掌,把探詢的目光投向了許樂:“隊長,該怎么辦?”
許樂看的也無語至極,心說:這老爺子干嘛來的?神國空間也是,這位老爺子脾氣跟潑婦一般,倚老賣老倒是有一套,對任務有個什么幫助啊?
不過,自己這一幫子人身強力壯的,也不好真的就對這么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做什么,光看著就夠丟人的了。
許樂對庫克說道:“勸勸他吧,讓他知道現在的處境。”
庫克有些無奈,也只好照辦:“老先生…”
“呸!我去你媽的那個轉彎實牛逼吧!”
那老爺子倒是極為悍勇,直接張開口,一口老痰噴在了庫克的臉上!
庫克瞪大了眼睛,那以置信地松開手,摸了摸自己臉上,黏糊糊的…
“法克!我殺了你!”他怒吼一聲,朝著那個老頭舉起了拳頭。
拳頭還沒落下,那個老頭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巧,直接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叫了起來。
“哎喲喲,我骨頭斷了!快打電話給110、120…”
“哎呦呦…哎呦呦…”
庫克這下子徹底傻眼了,他哪能料到這世間還有如此威武神奇的老人?
可莉跑上前去,心疼地用紙巾幫擦干凈了臉,然后咬了咬牙,踢了那個老人一腳,叫道:“老混蛋!”
那個老人叫得更歡暢了,也多了幾分真實的感覺,叫了一會兒,又對周圍的人叫道:“你們他媽的都是死人啊?沒看見毆打老人啊?快點打電話報警啊!對了,這里是南京不?打南京的,那里的法官好!”
眾人盡皆沉默,沒有人理會他。許樂也很是無語,宇智波咬著牙說道:“麻痹的老賤骨頭,我打他吧,臟了我的手,說不定還扣我獎勵點,我要是不打他,這他媽我的良心都過不去…”
許樂點點頭,隨手放了一個小一些的倒山晶,將這個老頭子一個人關在了里面,讓他的聲音再也不會煩擾到眾人。
“庫克,你繼續吧。”
庫克陰沉著臉,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好心情,跟審問一樣,將眾人的信息都問了出來,又告訴了他們這些新人基本的規則。
兩個褐色人種,男的和女的都是印度人。男的是個小攤販、女的披著紗麗,鼻子上穿著環,已經嫁人了,并且為家里生了兩個男孩,說起來的時候頗為驕傲。
白種人是澳大利亞的小青年,說話有點迷迷糊糊的,庫克倒是極為眼尖,一眼就看到他的瞳孔有些渙散無神,猜測他吸食什么東西,一問之下,竟然是在什么派對上迷迷糊糊死過來的,身上居然衣冠整齊,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跡了。
黑種人是個黑人大學生,身材高大,在NCAA打籃球,屬于替補,學習方面么,就啥也不知道了。
兩個黃種人,一個島國人,一個華夏人,只不過這個華夏人說話句尾總是帶著“哦”,“你知道哦,人家是男生哦”,一個大男人也嬌里嬌氣的,跟那個島國人親的跟一家人一樣,勉強也算是個精神層面的島國人了。
這一次的新人都認識完畢,許樂微笑著勉勵了一下庫克,庫克也勉強擺出了一個笑臉來,看上去還算過得去。
許樂的歸刃當然把他的情緒看的一清二楚:這位先生這會兒可是已經有點恨上了自己了。
這就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許樂心中對他也沒有了什么容忍。
機會并不是沒有給他,就算是剛才,只要好好干事,許樂也未必就一定要對付他。畢竟許樂不是楚軒,沒有因為一點不太確定的疑惑就殺人的愛好——楚軒說他多疑而果斷,那是有前提的,對許樂有威脅的強者,才會給許樂那種危機感。對于弱者,許樂其實并不在乎多給他們一點機會。
可惜的是,庫克還是沒有抓住。在神國空間之內,可沒有誰會一直容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