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丁勉的話,許樂不由地微笑起來:“托塔手,你這話里怎么帶著點不同的意思?”
丁勉嘿然一笑:“這話里面有沒有意思,那也要看有的人是不是能夠聽懂。心里沒鬼自然是聽不懂的,若是心里有鬼,那可就聽得十分不好受了。”
“你這個該死的家伙!”科納德猛然站了起來,對著丁勉叫道。
丁勉冷笑一聲:“要說該死,你這等化外蠻夷著實還不配說。決明子,裝神弄鬼那一套你或許能夠唬住左師兄,但是卻唬不住我丁勉,我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
許樂微微一笑:“科納德,給他一個蜘蛛,讓他嘗嘗味道。”
科納德聞言,頓時嘿嘿笑了起來:“是,隊長!”
伸手猛然對準了丁勉,丁勉見此,哈哈大笑:“要放掌心雷嗎?我可不怕…”
話沒說完,他的臉色就頓時變了,只見那黑不溜秋的昆侖奴手居然出現了一張一米方圓的密,劈頭蓋臉地朝著他蓋了下來。
托塔手丁勉乃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雖然心震駭,但是手上并不遲疑,運起那勢大力沉的雙臂,猛然朝著飛來的密拍了過去。
這一下,他的手上隱隱帶著苦修多年的內力,雙臂同時向前,就是為了如同鉗子一般,待到密落在他手臂之上,他雙手猛然發力,一下子就能將這鬼花招完全撕破。
那白色的密落在了他的手臂上,丁勉心冷笑一下,猛地雙手一動向外發力,準備那密完全撕扯個稀巴爛。
不料他的手臂的確是張開了,那密卻是完好無損,反而在他雙臂之間變得更大。
原來這白色蜘蛛竟還有著不弱的彈性,丁勉料想不到,自然一下子就變得無可奈何了。雙手才要松開,卻發現這密居然還有著不弱的粘性,一時半會兒居然弄不下來。
丁勉正要趕緊把這蜘蛛弄下來,只見一個女人猛然舉手朝著自己沖了過來,手掌宛若利刃一般,看上去似乎是要把自己硬生生砍死的模樣。
“張金珠,住手。”許樂平靜地說道。
張金珠的身體猛然一停,顯然聽到了這句話,不過,隨后她居然又朝著被困住的托塔手丁勉而去,看上去是決定殺死這個丁勉了。
一道寒光在整個房間一閃即逝,許樂的身體出現在了張金珠的身后:“讓你住手,難道你沒有聽到嗎?”
一聲細微的聲響,張金珠剛才還舉著的手臂忽然齊根而斷,落在了地上,一股鮮血從她的肩膀處涌了出來,濺的四周都是血液。
張金珠難以置信地回過頭來:“不可能,明明同樣是B級,為什么我卻連你出招都看不清?”
“這個問題很愚蠢。”許樂微笑著看向了周圍,六個新人被他這樣兇殘的表現徹底鎮住,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科納德看上去有些歡欣鼓舞,而木云雅則是目不轉睛地看著許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張金珠拾起自己的手臂來,倒了一些神國空間的特效藥品,然后又把手臂硬生生地按了回去,木云雅取出來繃帶給她裹好手臂。
許樂的手掌搭在了自己腰間的刀柄之上,慢慢的將長刀抽了出來,眾人這才看清楚剛才動手的刀究竟是什么模樣。修長,華麗,優雅,帶著凜冽的寒光,也帶令人膽寒的殺意。
木云雅的臉色微變:“隊長,張金珠她只是有些沖動,你又何必這樣趕盡殺絕?”
“我何時說過要趕盡殺絕?你們兩個公然違抗我,難道不感覺應該表達的更加誠意一點才能夠表示自己的歉意嗎?”許樂說道。
木云雅點頭:“對不起,隊長,使我們冒犯了隊長,張金珠,你也快點道歉。”
張金珠的聲音極小:“對不起。”
許樂微微一笑,手刀光猛然一閃。
“不要!”木云雅驚聲叫道。
許樂收刀回鞘:“不要什么?我只是助人為樂而已。”
木云雅看了看張金珠,張金珠安然無恙,再看了看周圍,丁勉雙手雖然纏著蛛絲,但手上的蜘蛛是已經被分為兩部分了。
丁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把手上的蜘蛛撤掉,已經羞得臉色通紅,重重地拱了下手:“決明子先生,你們的厲害我已經領教了!”
許樂微笑道:“領教了?你怎么領教的?要不要也找我再領教一次?”
丁勉見識了許樂出手,心知自己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許樂的對手,因此把頭要的跟撥浪鼓一樣:“不必,不必,諸位英雄好漢,我這就帶你們去挑選各自的房間。”
許樂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有勞了。”
丁勉哪還敢托大?連忙低頭,把手拱過了頭頂,比店小二還要禮貌客氣:“不敢不敢,諸位請了。”
許樂領著眾人跟著丁勉到了東院,各自挑了房間,許樂叫住了正要離去的丁勉:“托塔手,慢著,我還有事。”
嵩山十三太保老大,大太保托塔手丁勉心內淚流滿面:我丁勉怎么說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好漢,拳頭上能站人,胳膊上能跑馬,吐口唾沫都是釘,一砸一個坑,居然讓這些聲名不顯之人來回指使,實在是,欺人太甚!
實在不行,我就跟他們…拼了?不,還是好好說話吧。
“哦,請問還有什么吩咐?”丁勉一邊罵著自己犯賤,一邊笑臉問道。
“稍后岳不群和令狐沖來了就帶我去看看,我正好要見見這兩位盛名已久的人物。”許樂說道。
丁勉心道:“一個華山破落戶,幾片磚瓦就自稱為君子劍,一個叛出師門和魔教妖女勾勾搭搭,這兩個人算什么盛名已久?”
不過,他是知道好歹的,這些想法半點沒有向著外面說,而是客氣地說道:“決明子先生,稍后只怕其余四派掌門人都會上山,我們嵩山派早已經準備了東院西院客房給這些掌門和隨從弟子用。”
“你如果要拜訪他們,倒也不用過去迎接,只需要隨后去拜訪就是了,免得有什么繁縟節。”
許樂點了點頭,一抬手,遞給他一塊金磚:“答的好,你去吧。”
丁勉愕然,伸手接過,險些沒有抓牢:倒不是他抓不住,而是實在沒想到這一塊金磚如此之沉,竟有幾十斤…
即便是他,見到這樣的財貨也不免心內一喜:“幾十斤的大金磚,一萬兩銀子也不值,尋常人家積累許多時日,一年不知能否有一兩銀子,只這一塊金磚他后半生的富貴便無憂了!”
一念及此,丁勉竟有了一點退隱江湖之念,不過隨后又打消了念頭:江湖事,江湖了。江湖人,江湖漂。這么多退隱的江湖人,能得善終的又有幾個?自己為嵩山做事多年,早已經仇家遍地,仇家誰在乎他是不是歸隱了?他們要的只是殺自己而后快。
嘆了一口氣,手里抓著這金磚出了門,丁勉心的喜意居然就此沒有了,反而滿心苦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