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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三章 巧遇

  (女生文學)

  風光之處有兇險,這意思李月姐約模有些明白,但休息?這給皇帝當差的,休不休息的是自個兒能說的算的嗎?

  一個晚上,李月姐琢磨著田溫老頭這句話,因著沒有睡實誠,早上早早就醒來了,當然,她一慣早起,這主要是同以前做豆腐有關,做豆腐常年形成的習慣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改變的。

  睡不著,李月姐便要起床,沒想剛一起身,就被鄭典拉進懷里,這家伙也醒了。

  “你怎么這么早就醒了,昨晚沒好呀?”李月姐側著身子,點著鄭典的鼻子問。

  “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想的事情多,反倒睡不實了。”鄭典兩手圈著李月姐的腰身,那臉埋在李月姐的發間,嗅著那淡淡的發香道。

  “案子還沒忙完啊?”李月姐問。又想著田溫老頭那話,這次鄭典主辦這大案,再加上新稅利的推行,那功勞相當的大啊,確實可以說是風光無限,可是風光之處有兇險哪。

  想著,又把田溫的話跟鄭典說了說。

  “這官場哪處沒有兇險啊,我心里明白的。”鄭典更緊的抱了抱李月姐。

  “也別太操心,這事情上頭不是還有個七王爺頂著嗎。”李月姐更緊的偎進鄭典的懷里,她能感覺鄭典的語氣里有些無奈和為難,鄭典一向是自信充滿斗志的,何曾見他這般過。

  “哈,我知道的,如今這案子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我能管的了。”鄭典輕笑著道。

  “怎么了?”李月姐奇怪的問。

  “這牽連出來的官員越來越多,如今連漕運總督都牽連進去了,那可是二品大員,可不是我一個小小糧道能插手的,大理寺那邊的人和欽差這幾天就要到了。”鄭典咋著舌道,隨著牽連的官員品級越來越高。他同七王爺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呀。

  如今牽連出一個二品大唄,那他算是解脫了。

  李月姐聽著鄭典的話,心里倒是松了口氣,這樣也好,有人接過這案子,鄭典也能從風頭浪尖里下來。風光小了點,那風險是不是也小一點了呢,不過她心里還是嚇了一跳,沒想到漕運總督都牽涉進陳于兩家的案子之中了,難道鄭典常說。淮安官場已經爛了,想到這里,突然的她想到了墨風。便猛的一激零:“對了,六郎,墨風牽涉進了嗎?”

  此次牽涉之廣,是十分罕見的,墨風雖然目前還沒有事情,但誰知道呢?

  鄭典聽了李月姐的話,松開李月姐,然后看著她:“你怎么會這么想?”

  “你不知道。墨風那小子氣人的緊。”李月姐說著,就把當日那陳公子在自家家里的事情說了說,然后又道:“墨風自小體弱。再加上他讀書一向聰明,我不免也要寵著一點,便是墨易也事事由著他。家里的事情也從不讓他插手,只是讓他一心讀書,是沒有吃過苦的,再加上他跟陳家公子關系不差,我怕他萬一牽涉進陳家案子里面去。”

  李月姐聲音有些悶悶的道,前世墨風早早的死了,這一世,李月姐怕著他出意外,那真真是小心過了點。而小子自讀書后,雖然讀書不錯,但著實也學了許多的臭毛病。再加上這小子初涉官場,這官場里,誘惑多,坑多,天知道他會不會栽了,李月姐是越想越發毛。

  “沒的事,你想多了,墨風來淮安才多久,不過才一年多,再加上他跟我的關系,一個新人到淮安,大家哪有不調查的,有我在這里擺著,大家排斥他都來不及,便是有好處,又怎么會給他,我想,他跟陳公子交好,也只是想緩和一下大家對他的排斥吧,他畢竟初涉官場,那種滋味很不好受的。”鄭典解釋道。

  “哦。”聽鄭典這么說,李月姐才稍稍放心了。

  轉眼天大亮了。兩人便起了床,鄭典還要繼續忙著,將整個案子整理出來,等到大理寺那邊人和欽差下來,他就可以把案子相關轉交出去,而他,這段時間的心思,主要放在新稅制的推行上。

  這個同樣忙的很。

  轉眼就進入了臘月,淮安的第一場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不過因著之前的雨加雪,那雪落到地上,便融化成水,只是在樹杈上,屋檐上積了薄薄的一層。

  空氣著帶沁冷的氣息,但卻沒有柳洼那種刺骨。

  也因此,這場雪不但沒阻住行人,反而讓街上更加熱鬧了起來,便是那平日大門不了二門不邁的大戶人家的小媳婦兒也戴著圍幄,帶著丫頭小廝們逛起街來。

  李月姐一早吃過早點,便也帶著青蟬出門,今天是楊老夫人的壽辰日子,禮物她早早就備好,自要去捧場的。

  因著楊家同糧道這邊離的并不是很遠,再加上下雪,路面有些濕滑,馬車行走不易,李月姐干脆著就步行。

  雖說不是很遠,但路還是有一程的,李月姐帶著青蟬便早早的出門了,入鄉隨俗,也戴了一頂圍幄。將臉擋在里面。

  一路走,一路看,竟是有著別樣的悠閑心情。街面上跟李月姐這般的夫人丫頭不少。再往前走,卻是一片吵嚷。許多人圍在路上,竟是將路給賭住了。

  “怎么了?”李月姐沖著邊上一個炸麻球的小攤主問。

  “前面馬車撞傷了人了,那家人讓人將路給封了,等著衙差來處理事情呢。”那做麻球的老板道。就這一會兒,他這攤子邊坐了好幾個被阻了路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事情。

  撞人和被撞的,都是淮安比較有勢力的,這一對上,雙方都拉起了人馬,竟是將整條路都堵住了,一般的人也不敢硬闖,怕受無妄之災。

  這一會反倒是讓這小攤子生意紅火了起來。

  李月姐卻是有些等不得了,楊老夫人的壽宴,到的太晚總是不好的。

  “夫人,我問過了,從那邊一條小巷子,再躍過祖潭那邊,然后走過一條街。就能到楊府,路還近一點。”這時,青蟬道,她小時候就在淮安,還有一點記憶,剛才又問了人。確認了路,這才跟李月姐說。

  “那成,我們抄小路。”李月姐當機立斷的道。

  “嗯。”青蟬點點頭。

  隨后兩人就從一邊的小路進去,小巷子里兩邊都是舊屋,高高的院墻。有些斑駁的墻磚,偶爾的有幾塊磚上面還提著字,比如翠堤啊等等。這種老舊的沉甸感是在別處很難看到的,這一片全是老屋。

  李月姐跟青蟬邊走邊說著話。

  “青蟬啊,榮延可是跟我提親了啊,你是個什么意思啊?”李月姐半打趣著問。榮延那小子最近沒事就往她發地邊跑,然后就是纏著青蟬說東道西,李月姐每每看的有趣的很,不過,青蟬也著實老大不小了。今年已經二十歲了,雖然這年月,在人家家里作丫頭的。到二十歲再嫁人也是常有的事情,但實在不好在拖了。

  而這丫頭因著母親當年吃的苦頭,竟也是個吃獨食的性子。容不得納妾的,所以,一直以來雖有幾個好人家看中了她,但說到不準納妾終歸是沒有愿意的,最終不了了之,李月姐倒是也頗合柳洼家主婆的性子,再加上榮延既然看中了她,這肥水不流人田,青蟬管家理事是一把好手,因此,倒是有意的撮合些,當然,她尊重青蟬的選擇。

  青蟬聽著李月姐的話,臉上微微有些紅,隨后卻似沒好氣的道:“夫人啊,他身邊不是有許多花兒嗎?我一根草兒可爭不過花兒,讓他還是緊著他那些花兒吧。”

  李月姐聞到一股子濃濃的酸味,便樂了道:“那些花兒啊,他已經好久沒去了,他不是說了嘛,這浪子回頭金不換哪。”

  心里卻明白,其實青蟬對榮延也是有好感的,只是那小子有些花花腸子,青蟬不放心。

  “呵,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夫人,你看我是不是還得再觀察一下。”青蟬道。

  “那行,就再觀察觀察,不能那么便宜他的。”李月姐笑嘻嘻的道。

  “嗯。”青蟬重重點頭。

  說著,前面不遠一戶人家吱呀的一聲開了門。

  “鄭大人你慢走。”一個二九小娘,站在門邊道,那一身打扮,青蔥明媚,給這冬天添了一抹春色。

  “好了,你回屋吧,關好門戶,你弟弟的傷勢已經沒啥大礙了,等過兩天我再請大夫來復癥。”那叫鄭大人的男子道。

  “謝謝鄭大人。”那女子福了一禮。

  那鄭大人笑了笑,然后揮了揮手,轉身從另一邊的巷子里走遠了。

  那女子看他走遠,這才回屋了,緊緊的將門關上。

  “夫人,那是大人和袁姑娘…”青蟬低聲道。

  “嗯。”李月姐挑了眉點了點頭。

  青蟬眨了眨,偷偷的看了李月姐一眼。

  李月姐沒好氣的點了點她的額頭:“我都沒瞎想,你瞎想什么呢,那袁姑娘的父親同大人有恩,想來有什么難處,如今她們落了難,大人伸手幫幫那也是應該的,別瞎想。”

  “那倒是。”青蟬不好意的道,實則也不怪她想的多,主要是夫人至今沒有孩子,雖說大人和夫人感情好,但大家難免要多疑心一點,家里這么猜測的人不少,便是榮延,拉著她說起這事的時候,也急的很。

  當然,李月姐也不是說完全都不猜疑,只是她的性子,并不是那種隨便見一點風聲就風聲鶴唳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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