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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意外的相見

  (女生文學)

  祖孫兩個坐在去京城的馬車上,李月姐看著自家阿奶一臉陰沉沉的,知道自家阿奶在擔心,便低聲的安慰道:“阿奶,阿爺不是榮延那混小子,他有數的,.la[棉花糖]”

  李婆子搖搖頭,沒說話,一些事情,大丫頭不清楚啊。老頭子是不能進京的,尤其是進堵場,萬一叫人認出,被打死都是有可能的。

  近午時的時辰,馬車便到了京城右安門,李月姐扶著自家阿奶剛一下馬車,就看到榮延正在那里等車。

  “榮延小子,阿爺呢?”李月姐連忙問道。

  “阿爺碰到朋友了,被朋友拉去喝酒去了,讓我先回家跟阿奶說一聲。”榮延此時看著李婆子,氣兒還有些虛著,有些惴的道,畢竟他這回犯的事兒太大了。

  “朋友,什么朋友?”一聽朋友,李婆子先是一愣,隨后就瞪起眼睛問。

  ‘,對了,是青云賭坊的朋友。”榮延道,他到這會兒才想起之前為什么感覺到不對勁了,他們剛從青云賭出來啊,咋之前都沒聽阿爺提過青云賭坊有朋友?

  而李婆子一聽賭坊的朋友,再看自家老頭居然讓榮延一個人回去,這明顯是支開他,想到這里,李婆子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榮延小子,快帶路,去青云賭坊。”李婆子臉色煞白了。扯著榮延小子也不顧老胳膊老腿的,就小跑了起來。

  “阿奶,怎么回事?”李月姐連忙扶著她·跟著她快步走,邊走邊問。

  “你們阿爺在賭場哪有朋友?當年他為了他師傅,把整個京城賭場界的人都得罪光了,最后差點讓賭場的人打死,正好你外祖父路過,才救了他一命。”李婆子焦急的說著,又道:“而且,你阿爺跟人賭輸了,發誓退出賭壇的·如今這是違背了誓言了,這又落到那賭場人的手里,哪還艱討得了好。”

  李婆子邊說邊狠狠的錘著。

  “那快追,阿爺跟他們離開不久。”一邊榮延也急道。

  于是李家三人再不多話,由著榮延帶路,快步的朝青云賭坊去。一路上,許多閑漢和浮浪兒·游俠兒也都朝著青云賭坊去。

  “快,聽說,青云賭坊要開刑堂了。”幾個閑漢邊一溜跑邊興奮的道。

  “開什么刑堂?是抓住了出老千的?”邊上一個不明情況的漢子道。

  “不是,聽說是犯了忌的,那人四十年前跟江老大賭,當時的賭注是,誰輸了誰永遠退出賭壇的,那人輸了,本來今生永不進賭場的,可沒想到·今天,居然又出現在青云賭坊賭,還在賭場里鬧事·被江家人認出來了,這違背了誓言,自然要處罰,我家有個兄弟在賭里做伙計,聽他說了,既然這老家伙守不住誓約,那賭場里就幫他一把,開了刑堂·說是要砍那人的手·這樣,他便是以后想賭也賭不了了。”那先前說話的漢子道。

  這番話·李月姐等人在邊上聽個正著,三人臉色都白了·三人相視一眼,更是瘋了似的朝青云賭坊跑去。

  李月姐那個急啊,自家阿爺這一把年紀了,若是砍了手,既便是能保得命,那命也必然要去掉半條。

  不一會兒,三個便到了青云賭坊門口。

  此時青云賭坊已經圍了許多好事者,只是門口有人把守著,根本不讓人進去,李家三人在外面急的跳腳。

  “喂,伙計,放那三個進來,江爺讓他們進來呢。”這時,從里面走出一個人來,沖著那守門的伙計道。

  李月姐一看說話的人,就愣了,典小子?這小子打哪里冒出來的。

  一邊榮延也驚訝的要張嘴,李月姐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他的嘴。

  “還愣,愣什么愣啊,快進來。”典小子兇巴巴的沖著李家三人道。

  “快進吧,還拄著干什么呀?”那守門的沒好氣的道。

  “哦。”李月姐這才反應過來,扶著自家阿奶,帶著榮延跟著典小子進了場子。

  “典小子,你怎么在這里,你為什么會被二爺通輯,這倒底怎么回事?”一進門,李月姐不由的就壓低著聲音瞪著鄭典問道,不由的又打量了一番典小子,一段時間沒見,這小子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穿著一身短打衣,偏又學人腰間扎了紅綢子,許是天漸冷,外面又敞穿著一件袍子,整個人透著一股溜氣,一股子賊樣。

  不由的又皺著眉頭:“瞧你現在這樣子,成什么樣子了,你知不知道,你把老太急壞了?”

  典小子為難的抓了抓腦袋,然后朝著李月姐拱了拱手,然后轉移話題道:“這說來話長,一時也說不清。倒是你家阿爺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會惹上江家?”

  “還不是這小子闖的禍。”李月姐一聽鄭典問起自家阿爺的事情,李月姐又恨鐵不成剛的敲了敲一邊榮延小子的腦袋。

  隨后就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聽完鄭典便沉默了,不知再想些什么。

  而李月姐看著正跟江老大對坐的李老漢,不知怎么的,這會兒,原來紛亂亂急惶惶的心好似平穩了一點。刻原先的大堂已經收拾一空,只留北面的一張大桌,桌上還擺著香案,香案的前面,擺著一席酒菜,雞鴨魚肉的,看著倒是豐盛的很,江老大和李老漢相對而坐,倒跟老友似的正對酌著,唯一不同的時,李老漢的身邊還有兩個漢子緊緊的看著他。

  而兩人的下首,江魁德和一個疤臉漢子陪坐著。

  “白河南·不是我姓江的不給情面,這世間每一條道都有它規矩,當年你輸給了我,發誓退出賭壇,而今天卻食言了,按規矩,你的手今天要留下來了,便是你今天在我青云賭場贏走的東西也要留下。”那江老大陰沉著一張臉道,而周圍一幫圍觀的人那氣兒都提的高高的·緊張的看著李老漢的應對。

  這時,李老漢干盡杯中的酒,然后環視眾人一眼,便站了起來,一邊兩人一邊一個的扣著他的肩膀,生怕他要跑了似的。李老漢此時卻是伸出右手:“我違背誓言,我認,手在這里,今天你江老大要,那便拿去就是。”

  “這倔老頭子。”李婆子在外圍急跺腳。

  “阿爺······”李月姐也恨不得擠到阿爺面前·讓他把話吞回去,這是一條胳膊一只手,不是什么隨便的東西,哪能別人說要就給呢,便是違背誓言,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

  “我去衙門告狀去,這是私設公堂,是犯法的。”李月姐憤憤的道。

  “沒用的,每一行都有一行的行規,再說了·象這樣的賭場,那衙門里早打通的妥妥貼貼的了,你去有什么用?”鄭典在一邊道。

  “那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砍我阿爺的手不成。”李月姐氣急的道。

  一邊李婆子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緊緊的盯著中間那幾人,一副要跟人拼命的樣子。

  “榮延小子,想不想戴罪立功,保你阿爺沒事?”這時,鄭典又低聲的沖著榮延問。

  “想。”榮延重重的點頭。

  “那你把這封信送到京師衙門去。”鄭典說著,塞了一封信在榮延的手上。

  “這樣就能救阿爺?”榮延不放心的又問。

  “能,不過你要快·要是時間耽誤了·便是想救也遲了。”鄭典道。

  榮延一聽這話,二話不說·轉身就跑了。

  “你讓榮延什么去了?”李月姐回過神來皺著眉頭問,鄭典和榮延兩個說話聲音太低·她沒聽清。

  “嘿嘿,你一會兒就知道了。”鄭典賣著關子道。

  “我可告訴你啊,榮延已經這樣了,你可別弄一些亂七八糟的事給他。”李月姐瞪著鄭典。她這急的都快火燒眉毛了。

  鄭典一聽李月姐這話也火了,這李月姐怎么回事啊,總好象他要帶壞她家人似的,老是瞧扁了他一樣,老太什么眼光,這女人哪里適合給他做媳婦兒了,心中不由的冒出一股子不平之氣,便回瞪著李月姐道:“哦,你眼里我就這樣的啊?”

  李月姐也斜了他一眼:“那你跟我說說,你如今到底唱的是哪出?”

  “無可奉告。”鄭典昂著腦袋。

  李月姐那個氣啊,家里人為這小子擔了多少的心?遭了多少的罪?這小子還這樣?不由的一踩重重的踩在鄭典的腳尖上。這才消了一點氣。

  鄭典倒抽一口氣,忍著沒叫出聲,這時他也拿李月姐沒法,只得瞪著她。不過,看著李月姐和李家阿奶那一臉著急的樣子,終歸不忍心,在李月姐耳邊嘀咕了句:“榮延是去找人來救李家阿爺。”

  李月姐兩眼不由一亮,正準備問鄭典,沒想這小子早站的離她遠遠的,還一臉正色的看前面,好似不認得她似的。

  李月姐一陣沒好氣,便不管他,盯著自家阿爺。

  “但是,今天我贏回的東西是不會交出來的,那是我應得了,賭場一向只論輸贏,不論其他,不管我犯什么忌,但這卻是我實實在在憑本事贏回來的,你們江家便無權再糾纏此事,這也是賭場的規矩。”李老漢口氣一轉又道。

  “嗯,也有理,那行,你今天贏的東西就算了。”那江老大道。說實話,那點東西他也沒看在眼里,他主要就是針對這白河南。出一口當年的惡氣。

  李老漢松了口氣,被砍一只手他不怕,沒了就沒了。只要房契地契拿回來就行,這樣他至少對得住救他的岳父。

  “大伯······”一邊江魁德不干了,他還打算用李家大屋再開一家青去賭坊呢。柳洼那里,兩個碼頭,今后定會是一副小淮關的盛景,錢途遠大啊。

  “賭桌只論輸贏,不能因為什么別的原因,輸了就不認,你不用再說了。”那江老大道。

  江魁德聽自家大伯這么說,雖是不甘心,但一時也沒法子,大不了,這回不成下回再想法子。

  “好了,那就動手吧。”那江老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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