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手機,張銘琪按下通話鍵,卻只聽見那邊傳來好聽的聲音——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兩個多月過去了,張銘琪真的深切地感覺到,王錚出了什么意外。否則的話,以他的性子,絕對不會消失了那么久都沒有個回音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他解決不了的麻煩,一定是。
他那么厲害,好像根本沒有任何問題能夠難倒他,還會遇到什么樣的麻煩?
張銘琪依稀記得王錚讓自己立刻離開日本的情境,那條帶著“想你”字樣的短信,她已經每天翻看無數次,也回了無數條,但是沒有收到一條回信。
時間拖得越久,張銘琪心中的感覺就越發不妙。
她也曾聯系過上官詩詩和盛霏,但是這兩個女孩子都和她一樣,沒有收到關于王錚的任何音訊,石沉大海,人間蒸發。
張銘琪輕嘆了一聲,看著窗外的夕陽漸漸落下。
已經是晚上九點了,盛霏還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畫著圖,現在,那幢曾經熱鬧非凡的別墅里只剩下了她和上官詩詩兩個人,好像已經沒了什么生氣。
雖然在畫著圖,但是盛霏的心思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到王錚的身上,那個家伙,看起來是那么的不正經,但是在他不正經的外表下,卻有著一顆灑脫隨性的心,執著無比,能夠給人無限的安全感。
兩個月了,這個家伙第一次消失了那么久,只是知道他去了島國,但是最終結果怎么樣,她們都無從得知。
上官詩詩就坐在盛霏對面的沙發上,這個丫頭現在也不想回到別墅,兩個女孩子住在那樣的地方,總會讓人感覺到有點慎得慌。她們對于王錚,都是發自內心的擔心。
“姐姐,你說王錚他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上官詩詩幾次欲言又止,但終于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擔心。
“應該不會吧,他那么厲害。”盛霏有些不自信地說道,可是,已經過去了那么久,王錚如果有消息的話,一定會提前通知她們的。
上官詩詩抱著膝蓋,低低嘆了一口氣,心中實在太惆悵,又有著隱隱的心疼,這個男人,獨自一人承受了太多太多,不知道為她們擋下了多少危險,可是,在這個男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她們卻幫不上任何忙。
上官詩詩也懇求過自己的父親上官家正出面尋找,可是這么久,就連上官家正都找不到任何關于王錚的消息,上官詩詩的心也在一點一點地沉下去。
他,到底在哪?
“小家伙又在動了。”尚晨捂著日漸隆起的肚子,微微笑道,笑容之中滿是柔情。
“這才幾個月,應該還沒那么快胎動吧。”
賀巖有些不信地蹲下身子,隔著肚子聽了一聽,臉上也漾起幸福的微笑。
“小安寧,你可要好好地,你要知道,為了救你,有個叔叔現在還不知道去向。”
說罷,賀巖的臉上閃過一絲微不可查的黯然。
南江省沛州市北郊,一個嬌俏的女孩子,帶著紅色的安全帽,拿著文件夾,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剛剛開始施工的工地上,汗水已經把她的發梢打濕,更添了一絲別樣的風情。
看著這一片占地六百畝、預計年內完工的希望小學和初中,寧夏擦了擦汗,露出滿意的微笑。這所小學的成功動工建設,和她的努力是密不可分的,所有的前期手續以及工程合同都是她一人跑下的,雖然資金不是問題,并且南江省政府開了不少綠燈,但其中寧夏所付出的努力還是遠遠超出了人們表面上看到的。
王錚只是給了她一個完成夢想的途徑,然后她開始向著夢想飛奔。
寧夏也不知道自己要這么努力這么拼命,可能是為了完成自己的夢想,可能是為了不讓王錚失望,不管怎樣,但是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寧夏已經不再依賴那個叫做許放的男人,那些抑或悲傷抑或歡樂的過往,再回想起來,已經不再惆悵。他曾經是自己的全部,但是,現在的寧夏,已經堅強了許多許多,她知道,那個男人告訴自己,要有雙腳站立在地面上的資本,內心的強大才是永恒,她需要讓自己的內心世界更加強大起來。
寧夏還記得那晚,在王錚走后,她留在日記本上的那句話——生命中,總有著不期而遇的溫暖,和生生不息的希望。
現在的她,就是需要向著希望飛奔。
面帶微笑,寧夏打量著這一片凝聚了她所有汗水的工地,露出滿足的表情。此刻的寧夏,真的很想很想和王錚一起吃一頓飯,她想要謝謝這個男人,讓她振作,讓她成長,讓她找回自我,做真正的自己。
想著那句話,寧夏渾身又充滿了動力。她知道,不管他什么時候回來,自己不能讓他失望,她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得到。
一定看得到。
寧夏的眼中露出倔強的微笑。
“還不把真正的原因告訴我么?”
王錚的恢復比預想的要快一點,兩個月過去了,他已經可以不依靠拐杖行走,不過韌帶的恢復是個麻煩事,被撕裂的半月板還會陣陣作痛。
這兩個月來,凱蒂和王錚談天說地,兩個人什么都聊,什么都告訴對方,他們兩個人倒也是難得的默契,每當一個人說著,另外一個人總是靜靜聽著,沒有發生過任何爭論。
當然,現在的王錚已經可以自己洗澡了,也不用再承受凱蒂那幸福的折磨,不過這樣一來,他流鼻血的機會也少了許多,凱蒂也不會主動地再挑逗他,因此,王錚的心里竟然有那么一點隱隱的失落。
“你還記得你曾經在洛杉磯救過一個在馬路上因為心臟病突發而昏迷的老太太么?”
凱蒂的眼中顯出回憶的神色。
“不記得了。”王錚撓了撓頭,道:“干過的好事實在是太多了,這哪能想的起來啊。”
“你是不記得,但我會記得。”凱蒂微笑道:“如果不是你及時發現并且施以華夏針灸,那這個老太太就要去世了。”
“她是?”王錚的臉上現出狐疑的表情。
“她可能是我母親。”凱蒂道:“撫養我長大的人。”
王錚不禁翻了翻白眼,這個女人也真是的,說起馬爾斯的時候,她說“可能是我的父親”,說起這位老太太的時候,她說“可能是我的母親”。
現在王錚都有點懷疑凱蒂是不是德國人了,那么嚴謹,嚴謹地過了火。
不過,說起這件事情,王錚倒還有了一點印象。
“是的,好像我最后把她送到了洛杉磯市立醫院。”王錚回想著說道。
“沒錯。”得到印證,凱蒂打了個響指,很開心。
王錚還是很納悶:“可是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自己說的唄。”凱蒂笑道:“凱瑞她醒過來之后問你是誰,你當時告訴她,說你叫東方邪王,老太太覺得這個名字很奇怪,于是你又告訴了她你的另外一個名字。”
“什么名字?”王錚一時間想不起來那么多細節。
“雷鋒。”
“好吧,這是我的小號。”王錚被曾經的自己弄的一臉汗水。
“到后來,我才從馬爾斯的那里聽說了一些東方邪王的事情,根據他的描述,我覺得那天救了凱瑞的就是你。”
“這就是你救下我并且照顧我的理由么?”
“是。”凱蒂頓了頓,看著王錚的眼睛,很認真地說道:“凱瑞她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個人。你救了她,也是救了我,因此我得報答,就是這么簡單。”
王錚笑了笑:“看來有空多做做善事還是會有好報的。不過你這樣做,暗黑軍校那邊會不會有意見?”
“不會,強東松管不了我,馬爾斯也一樣。”凱蒂陪著王錚慢慢走著,道:“看你的樣子,估計沒個半年,根本恢復不到以前全盛時期的水準。”
“也不會,我受起傷來,一貫恢復的比較快。可能過幾天就能小跑了。”王錚慢慢伸了個懶腰。
“外面是不是有很多女人在擔心你?”凱蒂似笑非笑地問道。
“應該是吧。”王錚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訕訕地說道。王錚也知道她們肯定在擔心著自己,可是這里地處偏遠,自己行動不便,凱蒂也不想暴露,因此這才一直拖到現在。
凱蒂同樣伸了個懶腰,露出她那讓人感到驚心動魄的弧線。
“其實,你還真的挺美的。”王錚此時充滿了欣賞的眼光,不摻雜絲毫。
“難道你就沒想過點別的?”凱蒂眨了眨她那誘人的眼睛。
“想過,但是你現在能一只手就把我丟出去。”王錚絲毫不避諱地說道:“所以,我還是想想算了。”
凱蒂換了個話題:“你現在身體也能自由行動了,換藥什么的也用不著我了,明天我就離開,你一個人在這里養傷吧。”
“不行!絕對不行!”王錚一聽,連忙擺手。
“為什么?”凱蒂很想知道王錚的答案。
“因為你現在得保護我!”王錚大言不慚地說道。
一旁的凱蒂聞言,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