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來非常懷疑,曾找人仔細的調查過,可是表面上真的沒有發現任何的疑點,包括調了監控錄像,也表明這是一場很正常的車禍。”喬晶的眼神明亮悠遠,語速很慢很清晰。
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聽著,這將揭開一段塵封在歷史中的真相。
“我心里就是覺得不對勁,我后來專門調查了那個死去的肇事司機,這才找到突破點。五十多歲的男人,安全駕駛超過三十年,從來沒有出過任何的事故,為什么一出事故就那么嚴重?對于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駕駛員來說,這完全不合常理。”
此言一出,周圍的客人已經開始露出懷疑的眼神,這的的確確是一個突破口,也是值得懷疑的地方!
“后來我才查出來,這個司機在出事的前一個月查出來癌癥晚期,如果要治療的話,所需的費用絕對不是他這樣的家庭所能承受的起的,我把這個肇事司機的癌癥確診通知書也帶來了,你們可以看看,香港中心醫院在十六年前出具的,絕對不是偽造。”
喬晶拿出一張皺巴巴的通知單,把它平鋪在桌上。
“癌癥并不是這名司機的求死動機,錢財才是。”喬晶繼續說道:“這個時候,恰巧有人找到了這個司機,愿意給他的家庭一大筆費用,”
“在這種時刻,用自己本就將結束的生命給妻子兒子留下一場大富貴,看起來是再劃算不過了。”喬晶搖了搖頭:“所以,這名得了癌癥的駕駛員才收下那一大筆錢,幫助幕后指使者撞死了我的父親,事前支付一半訂金,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一半,此時,按照計劃,這名肇事司機的家屬已經帶著巨款離開,遠走高飛,從此不能再踏進香港一步。”
大廳里非常安靜,落針可聞,人們都屏住了呼吸,等著這個故事的發展,這樣的布局實在是天衣無縫,看起來只能出現在小說中。
“事情發展到這里,應該已經結束了,如果那對母子遠走高飛,我也沒有任何辦法,可是偏偏發生了轉折,這也讓我找到了線索。”這個時候,喬晶瞥了一眼喬成英,而后說道:“不得不說,有些人天生就不適合干大事,太拘小節,車禍之后,幕后主使眼看自己的目的達成,便想要吞下那剩下的未支付的款項,可是那對母子不答應了,在香港秘密的留了下來,悄悄打聽幕后主使的消息,后來他們被我找到,這才牽出這么一個驚天秘聞。”
驚天秘聞!如果這件事情是真的,那么無異于在香港引起一場八級地震!當年喬成劍風光無限卻英年早逝,讓無數人扼腕嘆息,如果世人知道喬成劍的死其實是人為,那么將會引發一場怎樣恐怖的山呼海嘯?
“證據呢?”旁邊有人問道,出聲的是喬寒冰,她聽喬晶講著過往的一切,忍不住身上泛起寒意,盡管內心不愿意去相信,但是卻鬼使神差的想要去相信她所說的話。
喬成英在一邊臉色陰沉,完全不講話。而喬老爺子也是沉默的盯著自己的孫女,不知道該怎么開口,不管喬晶最后所說的事情是真還是假,今天過后,喬家在香港將顏面無存。
這一點比較搞笑,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喬慧臣的第一反應竟然還是如何來保全喬家的顏面不失。
“證據我等一會兒再公布。”喬晶道。
“我看你是拿不出證據來?”之前被喬晶扇了那么多巴掌,另外一個妹妹喬雪冰對這個堂姐可謂是恨之入骨,此時冷笑著說道。
喬晶斜了喬雪冰一眼,根本就不屑答話,而是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找到了那對母子,幕后主使者為了防止我的報復,緊緊盯著我的每一步動作,后來他終于意識到了不妙,開始大力抹黑我,這也是我后來被人潑臟水的原因。那人收買了跟隨我多年的最信任的助手,偽造了一系列賬務憑證,背著我做空公司,然后把這些黑鍋一股腦全扔給我。”
說到這兒,喬晶不禁冷笑:“其實那人為了快點除掉我,所作所為很粗糙,留下了不少的蛛絲馬跡,當時若是仔細調查的話,這些事情根本禁不起推敲,喬慧臣,可憐你暴怒之下,連最基本的理智和判斷力都沒有了,把我趕出了家門,也給了那個人十幾年的時間來抹去當時的痕跡。”
喬慧臣的身體開始出現了一絲微不可查的輕輕顫動:“后來呢?這十幾年,你是怎么過來的?”
“你還是先聽我說完。”喬晶的笑容很涼:“喬慧臣,虧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最疼的孫女,結果到現在才問我這個問題,在過去的十幾年里,你怎么不關心一下我過的好不好,是不是還活著?”
喬慧臣無言以對,他未嘗沒想過改正之前的錯誤,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根本已經無法挽回,喬晶消失多年,也無從尋找,這才耽擱了下來。
“你問不出來,我可以告訴你。”喬晶的聲音平靜,并沒有太多的怨氣,經歷了那么多風雨的她在平靜的敘述著,像是在闡述一件完全和自己沒有關系的事情一樣。
“這個世界上的許多人都喜歡痛打落水狗,自從被你趕出喬家之后,那個幕后主使者就對我窮追猛打,甚至不惜花了大價錢,請西方黑暗勢力來追殺我。”
“什么?西方黑暗勢力?真是好大的膽子!”喬慧臣聞言,登時怒不可遏!他現在已經不自覺的對喬晶的話相信了七八分!
“膽子的確不小,不過可惜你老眼昏花根本注意不到。”喬晶繼續說道:“我逃亡到了大陸,隱姓埋名,他們卻依然不肯放過我,有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他們的槍口之下。”
喬慧臣聽著,眼中是無法掩飾的震驚,他完全想不到,竟然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對自己的兒子和孫女做出這種事情來!
說到這兒,喬晶看了王錚一眼:“幸好他在,否則我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