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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無血淚的江湖

第一節眼神有話  群芳妒步履款款的行至依韻桌前,眼神如同會說話般凝視著依韻,嘴角掛著迷人的微笑,豐滿且勻稱的身材在恰當的衣服搭配下更顯曲線,群芳妒似是無意的輕掃自己高聳豐滿的胸,復又輕輕瞟了銘兒一眼。

  銘兒絲毫不以為意,神色平靜的取出手巾擦了擦嘴。依韻不待走近的群芳妒開口,起身淡淡道“若是貴派有興趣,歡迎到紫宵幻盟總部天煞壇談談同盟的事宜。”

  群芳妒輕笑道“依掌門,難道邀請便是這般沒誠意么?我們是否該坐下好好談談。”依韻淡笑道“我依韻,從不會因為形勢和壓力做違心的事情,更沒有人能威脅我低頭。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將來也不會有。若是貴派有意,天煞壇見!”

  依韻說罷朝銘兒微微點頭示意,便算是告別,身影一閃憑空消失在客棧大廳。銘兒起身含笑嘲諷的瞟了眼群芳妒,群芳妒失笑道“真是無情呢!不過,這才像個真正的男人。”銘兒神態平靜的步出悅來客棧,身影眨眼消失無蹤,群芳妒神色頗為玩味的靜立著,卻也不知在想什么。

  天道一行人異常興奮,幾人湊在一塊激烈的討論了一番。霸天面帶喜色的道“天龍神和仁太讓人感到意外了,蕭浪因為自己加入到紫宵幻盟,對我們這些日子已經是勉強敷衍。不過,屠龍刀的事情很可能是依韻陰了蕭浪一把,有天龍神和仁做后盾,我們基礎要扎實多了。”

  指間沙眼神復雜,幾番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終究是將話吞進肚子去了。霸天等人幾次死在依韻手上,報仇已經成為幾個人無法改變的目的,可是小龍女的話常常回蕩在指間沙耳旁,指間沙多次想要開口勸霸天放棄這想法。第一次試探著提起時,霸天露出的怨恨神色已讓指間沙再也說不下去,即使說了,也徒惹霸天不高興而已。

  自從天道覆滅后,霸天等人都過的很不如意。為天道,眾人都付出了無數的血汗,天道覆滅后,緊隨的門派紛爭,更讓無數大幫派難以生存。更別提什么重新再發展一個幫會的。指間沙知道,霸天雖然沒說,但其實跟天道等人一樣,心里對自己有怨言。

  當初解散天道,指間沙起初跟霸天等人打過招呼,他們卻是很不情愿的,霸天更多次勸自己。解散后,組織中不少老成員紛紛找霸天和天道一行人多次抱怨,甚至出言中傷自己,當時六子和伴侶等人已是當著指間沙抱怨出聲了。指間沙也知道,六子心中一直埋怨自己,埋怨自己當初沒有跟霸天說明白,六子覺得,跟依韻的關系惡化完全是因為自己而起。

  指間沙看著一行人正討論的投入,輕輕走了開去。‘落日時分了…’指間沙眺望著被余暉渲染成彩霞的遠空,曾幾何時,依韻牽著自己,一手信指日落夕陽道“江湖中,最凄美的,便是一代高手的倒地。可是我絕不愿意自己成為別人眼里的這種凄美,雖然這需要付出沉重的代價。但江湖上,只有活著的高手,名字才是屬于自己的。”指間沙輕輕嘆了口氣。

  霸天一臉柔情的捧著指間沙的臉,溫柔吻下,“沙,我會努力讓你幸福的。我會勤奮練功的,總有一天,我會追上小劍!”指間沙滿心甜蜜…那夜,是結婚之夜…

  其實,霸天絕非懶人,指間沙是看的到的。只是人際關系,太好了,以前忙于幫派事務奔波,從內部人事管理,財政管理,到幫派外交,全都一力承擔。即使后來再不為幫派事務奔波了,每天總有很多的朋友或傳音,或上門尋霸天喝酒聊天。不時更邀請霸天和指間沙外出游玩,霸天為人很夠朋友,即使重生后也有很多人買霸天帳。

  也是因此,至今為止,霸天仍舊被很多朋友盡心的幫助。這遠不同于依韻,指間沙相信,倘若有一天依韻重生了,恐怕沒有幾個人會幫他。但指間沙也知道,霸天每天為這些交際,耗費的時間太多了,即使想專心練功,進度也快的有限。在霸天和天道他們的認識里,他們只要繼續練下去,總有一天能接近依韻。但其實指間沙自己就早已明白,憑自己這些人,根本不可能追上依韻那個練功狂的,江湖,不是靠人多就夠的。

  “霸天,別想那么多了,我們像別的江湖人一樣,練功做任務,平靜點生活著不好嗎?”指間沙柔聲勸道,霸天沉聲道“沙,這不可能的。縱使我自己愿意,但是看看夜靈,天道他們,讓我怎能舍棄大家?而且,在江湖上,沒有實力怎可能過的好,依韻可以成為江湖傳說級高手,我霸天一樣能!”指間沙聞言,便不在說什么。

  天色已然轉黑,指間沙緩緩收回思緒。到底,什么才是江湖?難道,踏進來了,就真的再也尋不著平靜,尋不著幸福了嗎…指間沙回頭凝視著仍舊投入討論的霸天,眼神逐漸變的憂郁,又有誰注意,指間沙憂郁的雙眼中,藏著多少想說而不能說的話呢?

  江湖大亂,多少年未曾出現過的亂。武當派日夜不停的遭遇著各大門派輪流進攻,進攻的門派之間,一旦見著哪方的人快沖上武當山頭,立時群起而攻之。誰都知道,屠龍刀一旦掌握到至尊令獲得,系統的神秘獎勵絕對不尋常,因為過往系統的獎勵從來就沒小氣過。

  奪得至尊令,各門派大都是不敢奢望的,誰都清楚,江湖上有資格爭奪的人,只有小劍和依韻,其中小劍的機會更大。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屠龍刀的保管權。

  最苦的卻是蕭浪,蕭浪哪曾想到從妖瞳手中接下屠龍刀竟會有這等變故。自己尚未反應過來,妖瞳已然轉身離去。蕭浪派人見依韻,得到的回復卻是,托付給武當派保管,紫宵幻盟,一定全力施以保護。依韻,沒有說謊,確實象征性的派人前來幫助武當阻擋過別派的侵犯。

  蕭浪心里把依韻恨翻了,甚至多次想過將屠龍刀轉手交給神州幫,或是下屬的某個門派,甩掉這個累贅。可是武當派的人不肯,門派的面子不允許,最重要的是,倘若蕭浪這么做,定會引起依韻的報復,依韻會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武當派背叛紫宵幻盟,投身神州幫。這個背叛的污點蕭浪背負不起,更不能背,蕭浪一生在江湖中沒有過任何能讓人指說的負面名聲,蕭浪絕不能讓自己沾上污點。何況,眼下就算這么做了,神州幫,也不會接納自己,武當派跟神州幫直屬門派間的仇恨,實在太深了!

  蕭浪別無選擇,唯一能做的,就是緊守著屠龍刀,忍聲吞氣,一次次向依韻尋求支援。蕭浪尤為苦惱的卻是自己,至今沒有獲得門派至尊令!即使把屠龍刀守到最后,也未必能獲得系統的神秘獎勵。

  武當山道上,日夜不停的殺喊聲,刺激的蕭浪陣陣頭疼,山崖周圍,更遍布門派內的高手,以防輕功好手攀崖而上。所幸,門派的人卻還未因此畏懼,卻還未因為高重生率而抱怨,雖然不是絕對,但至少絕大多數的人情緒是義憤,對其它門派的欺辱感到義憤。

  對于門派的神秘獎勵,哪個門派不想要?那不是單純掌門人一個的利益,而是關系對整個門派而言,都有不可替代的影響。現在,門派的人在利益的引誘下,在熱血引起的憤然下,堅決的支持著自己,可是,這激情能維持多久?蕭浪自己也不敢肯定,蕭浪只能抱著一個念頭,依韻,不會看著屠龍刀落入其它人手中的!面對危機,依韻一定會幫助化解的…

  武當山道,殺喊聲沖天,密密麻麻的江湖好手,招式間發出的各色氣勁,照的山道極為明亮,刀來劍往,鮮血飛濺,慘叫連連。誰又知道,誰又能知道?這場駭人的江湖門派之戰,到底要殺到何時才是盡頭。這里,早已經沒有了淚,有的只是熱血,無論男人,女人,眼中只有敵人的刀劍,只有飛濺的鮮血,只有殺敵的念頭。

  依韻靜立紫宵山崖,面無表情的眺望遠空,盡管此時是黑夜,但絲毫不影響依韻眺望遠空。很多時候,紫衫都會想,依韻真的是在看天嗎?或者僅僅是一種習慣?夜晚的寒風,尤其這種高度的山崖上,不是紫衫那點不成器的內功能承受的,紫衫又努力貼近依韻些許,依韻習慣性的以披風將紫衫整個裹起。輕聲道“紫衫,你說,江湖的人現在,高興嗎?殺戮…”

  紫衫欣然笑道“他們應該覺得,很刺激好玩吧!那么多人一起打架,可惜你不帶我去看哩!”依韻輕笑,“很好玩?那他們不會失望的,會玩很久,很久…久到他們,害怕…”依韻喃喃的說著,眼神逐漸陷入迷離,紫衫在依韻懷里,什么也沒說,只覺得被依韻披風裹住后,很暖和,很暖和…

第二節在添亂  茫茫大海之上,洶涌的波濤中,一片木筏如同落葉般飄在海浪上隨著波濤起起伏伏。木筏上一男一女,赫然卻是劍如顏和劍如玉師姐弟。在看細些,便能發覺兩人身上的衣裳竟非過去的門派服飾。

  劍如玉心潮起伏,終于,師姐離開南海劍派了。劍如玉輕輕望了一眼身前右側神色孤傲的劍如顏,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南海劍派不同與江湖上的正統門派,若是沒有高福源和優秀資質、機遇,是無法拜得入門的。事實上南海劍派至今為止,非NPC弟子一共也才十三個。

  但現在,是十一個,因此自己和師姐,已經脫離南海劍派。過去,在南海劍派內,師姐的資質是無可爭議最優秀的,領悟力,勤奮程度均非他人能比擬。南海劍派一共踏進江湖有六人,那六個人有五個都回去了,至今仍在勤修。劍如玉當初機緣巧合下,進了南海劍派,劍如玉的樣子,太美麗了。不錯,就是美麗,一個男人長的卻比很多女人都更美麗,可想而知會被其它人怎生看待。

  劍如玉入門最晚,無論NPC弟子,還是其它師兄,都愛調笑欺負劍如玉,甚至故意做作的以曖昧姿勢抱著劍如玉,做些猥瑣下流的動作。至今想起那些日子,劍如玉都覺得恐懼,但后來一切都變了,因為劍如顏的一句話。

  劍如玉仍舊記得,那刻師姐如同天仙般從山崖高處一躍而落,衣裳長發被氣流帶的隨風舞動,師姐的劍如虹般帶著氣勁插入自己面前的地面。師姐當師如輕絮般飄落,足尖穩穩立在劍柄處,劍如玉從沒見過有人武功竟然高明至此。那一刻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你的資質不再我之下,怎生如此不知長進?你的尊嚴,是要憑你自己的實力,用你手中的劍贏來的!縮在角落哭泣,等待同情,永遠都不會改變結果。”劍如玉當時呆了,渾然不知師姐是何時離去的,只是,心中隱隱生出一股激動,面對其它師兄姐,劍如玉的身手,什么都不是。

  但是此刻,一個從沒想過的高手師姐,當面肯定了自己的未來。劍如玉又哭了,但不是悲傷,是激動。擦干了淚,劍如玉決定從那刻開始,再不允許自己哭泣!不久之后,劍如玉知道了師姐的名字,師姐是派內無人不敬佩的存在,據說一身修為,恐怕比師父更加高明可怕。劍如玉作了個最大膽的決定,替自己改了個新名字,叫劍如玉。

  因為這個名字,劍如玉被其它師兄姐嘲笑欺負的更厲害,劍如玉卻堅持著,任何人再對劍如玉出言羞辱,劍如玉會用自己的劍去捍衛自己的尊嚴。派內是不允許同門相殺的,卻也因此,劍如玉雖然因此挨了無數打,受了無數傷,卻也仍舊沒死。隨著時間的流逝,劍如玉的武功越來高,劍法越來越精純,每每遇到瓶頸的時候,劍如顏總會出現,簡單的對劍如玉進行指點。

  劍如玉的資質和領悟能力確實驚人,每每在劍如顏簡單的指點下,總能很快想通其中關鍵,讓武功再上一個臺階。終于有一天,劍如玉的劍,打敗了派內二師兄,從那刻起,南海劍派內,再也沒有人敢欺負辱罵劍如玉。當劍如玉從劍如顏手中走出百招后,劍如玉在派內的地位,再非過去可比,包括NPC弟子在內,人人見到劍如玉都會恭敬的喊一聲“二師兄。”

  劍如玉收回思緒,劍如顏信手單指海岸,“如玉,踏上那岸,便是我們兩人新的開始!我劍如顏,絕不走回頭路,所以,你也不能!”劍如玉沉聲喝道“我劍如玉,絕不回頭!”劍如顏臉色微微轉柔,劍如玉,確實未曾讓自己失望過。

  木筏停在海岸旁,海岸邊密密麻麻站著數千元兵,趙敏雙手負背而立。“你們終于來了。”劍如顏淡淡道“趙郡主,可準備好了?”趙敏曬然一笑,“那是自然,創派所需要的弟子,我已出重金招募充足,創派的位置亦已安排妥當,門派啟動資金,以及打量江湖秘籍,都已備好。”

  劍如玉聞言心情激動,兩年前,趙敏突然到南海劍派,找到自己和師姐,提出合作事宜。趙敏出資,招募(向系統NPC購買)打量NPC弟子,隨后這些人盡數名譽記入劍如顏名下,如此一來,師姐便能瞬間創立門派,一躍擠身于江湖。名望,那很好辦,憑師姐和自己的實力,手中的劍能贏來。不愁沒有人加入門派。

  多年前,師姐便已自創了一套完整的武功。師姐的實力本就遠超師父,自從當初跟可名一戰后,突飛猛進的更為駭人。趙敏的要求實在對雙方太有利了,而且對自己和師姐的要求也非常簡單,完全不違背自己和師姐做人的原則,師姐怎會拒絕?

  江湖公告:劍如顏名譽弟子人數達到系統要求,創立顏玉劍派。

  江湖公告:顏玉劍派達到升級要求,等級提升,顏玉山高度提升,占地面積擴大。

  江湖公告:顏玉劍派掌門人劍如顏,獲得門派至尊令。

  劍如玉心情澎湃的打量著劍如顏手中的淺藍色精致令牌,師姐,終于成為一派掌門了…

  趙敏含笑道“那么就此別過,再此預祝顏玉劍派名滿江湖,興旺昌盛。”劍如顏語氣平靜的道“多謝趙郡主相助,我們自不會忘記承諾。”兩人目送趙敏和護衛大軍離去,將目光轉向大理方向。在大理東北側,紫宵山旁不遠處,便是顏玉山…

  樂兒走至喜兒身側,順著喜兒的目光望向遠空,“喜兒,至尊令任務,我們該怎辦?”喜兒神態含笑,小口飲著酒,“呵呵呵呵…我得不到的…他們,也得不到…”樂兒沉默片刻,突然眼神一寒開口道“讓我去吧!只需要殺死四個門派掌門,他們休想獲得至尊令!”

  “呵呵呵呵…樂兒,我在…一切有我的…”樂兒著急道“不行的喜兒,這次不是過去。殺死門派掌門人的后果,那個混蛋已經用自己的經歷告訴了全江湖。現在這樣的時期,如果你背上四個掌門復仇任務,會引起不可估計的變數。但是我不同,我大可以殺了他們后一直躲在掌門密室內,有殘忍溫柔陪著,有你們陪我即使幾十年不出去也無所謂!”

  樂兒等了半響卻見喜兒沒有理睬自己,仍舊神態含笑的眺望著遠空,不由著急道“我這就去!總是用沉默敷衍我,氣死人了!”樂兒剛欲轉身下山,頓時感到喜兒身上散發的陰寒內勁,“呵呵呵呵…樂兒,一切,有我的…放心…”樂兒步子頓時止住,情緒急驟起伏,斷然喝道“喜兒!如果什么都要你來背,我和容兒何必存在!”

  樂兒說罷斷然跨出,喜兒身影一閃,信手抓住樂兒朝一旁甩出,樂兒全力運功方才在撞上圍墻前止住步子,神色滿是不忿。喜兒眼神冰冷,語氣卻是平靜的道“殺戮…是罪!有我在…你們幾個,無需承擔…不要傷我的心了…不要…一切,有我的…有辦法的…樂兒,聽話…”樂兒心中直覺無比委屈和痛苦,為什么,每次下定決心要替喜兒分擔,總是,以自己的失敗告終。

  過去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樂兒永遠對喜兒無法真正犯橫。當初,喜兒回到門派,知道自己和容兒帶著門派弟子殺戮別派弟子,滿手血腥之時,狠狠的暴打了自己和容兒一頓。隨即趴在地上痛哭著說自己和容兒,太傷她的心了,讓她的做的一切,都白費…

  喜兒臉色恢復常態,輕輕將樂兒擁入懷中,“呵呵呵呵…樂兒,別難過…我在…一切,都有我。你們,不要擔心…不用擔心的…你們,是在替我在快樂,如果…你們也和我一樣了,我會,很傷心的…”樂兒抽泣出聲,緊抓著喜兒,“喜兒…為什么,為什么你吃了這么多的苦,還要在繼續吃下去!為什么,江湖的人就是不愿意平靜!”

  喜兒神態含笑,輕輕撫摸著樂兒的背。殘忍溫柔突然上前一把推開喜兒,將樂兒抱進懷里,喜兒被殘忍溫柔推的連退兩步方才穩住勢子。樂兒猛然抬頭,狠狠甩了殘忍溫柔一耳光,殘忍溫柔嘴角溢出血跡,眼神如故,雙手反將樂兒抱的更緊。

  樂兒胸膛劇烈起伏,攬過殘忍溫柔,溫柔的吻去殘忍溫柔嘴角的血跡,沉聲道“我知道你緊張,但是,你不可以對喜兒這樣的,你要記住!”殘忍溫柔一言不發,輕輕搖頭,樂兒見狀揚手便欲再扇,卻被喜兒一把抓住。“呵呵呵呵…樂兒,她,很好…”樂兒頓時軟了下來,殘忍溫柔抬手一把將喜兒的開,緊握著樂兒。

  樂兒見狀怒火中燒,狠聲道“你若再敢這般對喜兒,我就殺了你!”殘忍溫柔仍舊輕輕搖頭,雙手緊緊將樂兒抱住,語氣無波的道“你不要離開我…”樂兒哭笑不得,想打卻又打不下手,喜兒輕笑著離去。樂兒掙扎片刻,轉作語重心長的柔聲道“聽著,不是你擔心的那樣。喜兒很正常,不對,我們也很正常。反正,我不是喜歡喜兒,你明白沒有?但是,誰都不能那么對待喜兒,我不允許,你更不能!”

  靈鷲宮殿內花園,兩名女子親昵的擁在一起,一名女子氣急敗壞的不斷說著什么,另名女子一言不發的輕輕搖頭…

第三節武當劍上  武當山道沖殺仍舊在繼續,不斷有各派的新力軍投入其中,面對這種持久戰,縱使武當派人數眾多,也終究是吃不消的。光是金錢的消耗就驚人的可怕,每日投入戰斗的門派弟子,耗費的恢復精力體力的藥費,裝備武器的折損費,那絕不是一個小數目。

  武當派財力本就不是雄厚無比,怎承受得了這般接連消耗?門派弟子的情緒,已經越發惡化,派內的重生人數急驟增加著,后勤物資越見緊張,熱血早已冷卻。到此時此刻,派內已經分做兩系,一方表示戰斗到底,另一方卻表示放棄屠龍刀。

  紫心人夫妻,血刀刃各自帶領著門派高手,親自趕至武當,更有昆侖派高手投入其中。若非紫宵劍派,古墓,峨嵋方面的人馬在山下按兵不動牽制,三派不敢將全部人手投入其中,武當派根本不可能撐到此刻。

  神州幫在等待,等待小劍,等待華山派的大舉前來。紫宵幻盟方面也在等,等著新變數的動向。一條青影,如疾風般插入山腳密集的人群,所過之處神州幫方面人馬紛紛失去戰斗力的朝兩側拋飛。紫心人露出訝色,望著混亂的人群開口道“那是誰?可名?”

  焰情卻也未能看清,人實在太多了,來者突然就那么插進人群,此時各色氣勁閃亮不斷,拋飛的人群完全遮擋了焰情的視線,根本無法看清來者容貌。只見密集的人群,被不速之客如同無堅不摧的利刃般硬生切入推進,兩刻鐘功夫已然殺上山道,一直到三派跟武當派近身交戰之處,揮劍震開山道上三派的好手,執劍轉身面對潮水般的三派好手。

  武當派陸續發出驚喜的聲響,不片刻喊聲如潮,“暮色!暮色!…”暮色身著一身青色女式門派道袍,渾身被淡近透明的護體氣勁包圍,神色平靜之極,運功道“我是武當派暮色。”手中長劍斜指向天,漣漪般的氣勁在暮色劍勢劃出的圓下不斷蕩漾擴散,無上太極劍勁越散覆蓋的范圍越廣,不片刻竟然達到直徑兩百米的駭人面積。

  山下的紫心人神色驚異的贊嘆道“好內功!武當派竟有這等高手!”焰情贊賞的開口道“好劍法,把無上太極劍練到這等驚天動地的程度!”血刀刃目光爍爍,打量著半山腰的劍氣動向。暮色一步步執劍向潮水般的人群壓下,漣漪般的淡色氣勁籠罩之處,各派好手紛紛被震的重內傷喪失戰斗力倒在地上。

  暮色行的很慢,任由后面未受傷的人將掙扎著爬起的同門扶著朝山腳退出,武功可怕到這種地步,已經讓各派人馬喪失了對暮色出手的欲望。潮水般的人群,奇跡般的被暮色只身獨劍逼下武當山道,暮色神色平靜的站在武當山道口,手中的劍斜指地面。武當派喝彩歡呼聲響徹云霄…

  紫心人和血刀刃接到門下弟子的詳細匯報后,臉上均掛起不可思議的神色。血刀刃遙遙朝暮色躬身,贊嘆道“了不起!只身獨劍,竟然將潮水般的三派好手盡數避下武當山道,劍氣掌握的精準程度讓我簡直無法相信,所有人都是重傷喪失戰斗力而無一死亡!江湖上,舍小劍外,誰還有這等風采!”

  暮色這一舉,江湖中,只有小劍過去總壇戰中只身獨劍鎮守壇門的行為方能媲美。少林拳,武當劍。在過去,江湖中人早已將后面半句當作笑料,但從這刻起,江湖中人再也不敢小看武當劍法,暮色以自己手中的劍,打造了一個武當劍法的奇跡!

  紫心人嘆息著道“可惜!這種人材,竟然出生于武當。派遣高手上陣,實力不夠的在一邊候著。”血刀刃嘆息一聲,跟隨著發布類似的命令。武當山腳下三派人手紛紛后撤,讓出一大片空地,三派中的高手紛紛飛身空地邊緣,各為保持一定距離掣出兵器,朝山腳下只身獨劍的暮色殺將上去…

  天煞壇大廳,群芳妒,天涯盟主兩人在妖瞳,情衣,小龍女三人的陪伴下等待依韻的到來。情衣和小龍女實在受不了群芳妒那種時刻透出的自戀,妖瞳卻是比兩人更加難受,群芳妒總用意味深長的眼神不時輕瞟自己身體各處,復又仿佛無意般的掃視自身,就仿佛在嗤笑自己任何方面都不如她般。這讓一向自信的妖瞳,難受無比,甚至生出沖動,拔刀將群芳妒斬殺當場!

  不過妖瞳當然不能這么做,況且,妖瞳并沒有把握殺得了群芳妒,這純粹處于一種高手的直覺。紫衫挽著依韻,姍姍而至,群芳妒直到見著紫衫,眼中才現出訝色,顯然紫衫的美麗和氣質儀態讓群芳妒震撼了一把。紫衫朝群芳妒嫣然一笑,便放開挽著依韻的手跑到情衣身側挨著坐下。依韻獨自坐在妖瞳身側并列的位置。

  妖瞳首先開口道“首先,我代表紫宵幻盟歡迎天地紅塵,以及天涯盟為首的江湖幾大幫派的加入。”群芳妒信手玩弄著臉側的一縷長發,含笑注視著紫衫道“難怪依韻你竟拒絕我的情意,卻是有這等佳人伴隨左右。”群芳妒此言一出,包括天涯盟主在內人,均是一驚,萬沒想到正在談著雙方合作問題時,群芳妒竟當眾表示對依韻的情意。

  紫衫微笑道“姐姐不必難過,以姐姐的容貌,自能尋得好郎君。愛慕依韻的人不少哩,所以,沒什么的。”妖瞳聞言心頭大快,群芳妒不以為意的輕笑著道“紫衫妹子真懂安慰人呢,不過,我對自己還是很有信心的,總有一天,依韻會被我俘獲的。”紫衫再不接話,轉而跟情衣說起話來,天涯盟低頭喝著茶水,群芳妒將視線轉到依韻處,妖瞳露出嘲笑神色,依韻閉著雙眼明顯在自修,根本懶得理會方才兩人的對話。

  群芳妒顯然沒想到依韻竟是這等反應,眼神中露出驚訝之色,隨即恢復如常笑著道“依韻,可真是個特別的真男兒!既然如此,那么我們該進入正題了。”

  妖瞳略作整理自己情緒,繼續道“本盟,以及依韻,都無意奪得至尊令,但是,我們卻也不希望任何人得到。”群芳妒含笑道“華山派,星宿派,血刀門,昆侖派,恒山派,全真派。另外加上新冒出的顏玉劍派,這些都是定會支持小劍的。已然足夠七派了,昆侖和華山雖然仍未得到門派至尊令,不過該是早晚的事情,不知道依韻有何應對之策?”

  依韻此時睜開雙眼,淡淡道“華山派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昆侖派,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得到至尊令的。所以,實話說,天地紅塵的態度,很大程度上左右了局勢。丐幫小劍是不用想了,喬峰眼下不說憑武力無法戰勝,喬峰的為人也不是會因為武力屈服的。武當派蕭浪不可能得到至尊令,就算日后有人得到,那人也不會跟我處于敵對。少林派,未必會摻和此事,就算插手,不出意外也該是跟張三豐站在同一陣線,兩派在江湖中的超然地位,不會允許別派得到至尊令號令江湖。”

  天涯盟主開口道“依韻,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我們自然不愿意見到神州幫一手遮天,但是,我們在這種形勢下全力支持紫宵幻盟,對我們,將給于何種有利的幫助?”

  依韻沉聲道“條件,你們盡可開出來。你該知道,我依韻對待自己人從不小氣。”天涯盟出言表示肯定,隨即又道“依韻,眼下幫會的難處你是清楚的,雖然眼下天涯盟,英雄會,月老會,都已經加入到天地紅塵。但是我們折損的人力仍舊不是短時間內能恢復過來的。”依韻開口打斷道“多少年了,你說話還是愛繞圈子,直接點。”

  天涯盟主早已經習慣了依韻的脾氣,即使到現在,竟也意外的沒有絲毫怒氣,聞言點頭道“我們需要資金,需要你們給予真正人力上的長時期保護,需要秘籍。直到天地紅塵實力真正成長到一定程度為止。”

  依韻斷然道“這些都不是問題,除了我們三派的鎮派不可傳的武功外,其它你們需要什么都可以。不過,紅塵山的位置必須搬遷。其實你們完全可以在一開始就跟我談妥,如今你們門派位置放在紫宵幻盟和神州幫交界處。一來我不放心,二來無形中增加了紫宵幻盟人力的打量折損。”

  天涯盟主大笑道“依韻,你還是像過去一樣小心。這沒問題,畢竟以當時我們的立場,沒有十足把握肯定彼此能談的攏。但是搬遷耗費的打量金錢…”“你們自己解決,我不是大方無度的人,這損失,是由于你們自己錯誤的決定引起的。”依韻不待天涯盟主說完,便一言否決。天涯盟主沉吟著卻未再多說,群芳妒含笑道“依韻,能說說大概能支援我們多少資金么?”

  “二十億兩。”天涯盟主眼神露出喜色,復又顯出憂色,剛欲開口,依韻接著道“你別跟我說不夠,如果你去找神州幫談,不說他們只會把你們當棋子用,錢方面絕不會給你們超過17億。”天涯盟主也不再做作,大笑道“就這么說定了,至于搬遷位置?”“跟紫宵山對顏玉山形成前后夾擊之勢,我倒想看看,劍如顏憑什么敢如此囂張。”

  眾人又商議一番具體細節,群芳妒和天涯盟主告辭離去,群芳妒自是免不了又說了番曖昧的話語。情衣待兩人遠去,開口道“依韻,劍如顏該是趙敏安排的吧?購買如此打量的NPC,除了她還有誰出的起總值幾百億的銀兩?”依韻淡淡道“是與否,很快就知道了,我就不信逼不出元兵和明教的人,到時候就不是我先違背諾言了。”

第四節武當劍中  武當山腳,一批高手涌上去,淡色漣漪般的無上太極氣勁無孔不入的透過一批高手的身體,數十高手紛紛被暮色的劍氣震的拋飛,至此為止,被暮色震的重傷失去戰斗力的三派高手人數已過千人。

  周圍觀戰的三派無數弟子,從開始的驚訝,震驚,到麻木,再到此時,心下已隱隱替暮色打著氣,幾乎人人都渴望暮色能一直支撐下,一直如同此時般,只身獨劍,一臉平靜淡然,直徑達兩百米的淡色無上太極劍氣,不時蕩漾著漣漪,圈圈層層的以暮色為中心朝外擴散而開。

  如同被微風不斷吹拂的湖面,但對于三個時辰內被這漣漪重傷的三派高手而言,那是不可思議的存在。暮色身形略為消瘦,倘若著一身江湖女子的衣裳,該是顯得較為單薄身材卻是極好的類型,但著一身道袍,看起來則特別顯得嬌小。初始一批又一批的三派高手群起而攻上,讓不少人心下隱隱為之憐惜,但到現在,這個消瘦嬌小的身形,已比場中最高大的男子更加震聶人心。

  又一批三派實力更強的高手近乎麻木的朝暮色涌上,不錯,便是麻木。此時三派的高手,縱使是在江湖上極有名望的高手,也不認為自己可能打倒暮色,卻也沒有人害怕,因為暮色的劍,的確不殺人的;便是平日充滿孤傲之氣的高手,再沒有絲毫爭強之心,也絲毫不覺敗在暮色手中讓自己顏面大損,敗給暮色,誰會認為是一種恥辱呢?

  紫心人緊了緊手中長劍,復又松手。這是一種怪異無比的感覺,對紫心人而言。紫心人可說是縱橫江湖幾十年,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便是一群同級高手面對紫心人,仍舊絲毫不敢托大,紫心人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今天幾是數次欲提劍上陣,復又被莫名的情緒壓下理智。

  紫心人相信,自己上陣,并無勝算,但是定會打量消耗掉暮色的內力,接下來無論血刀刃還是焰情出手,暮色都只有落敗一途,但紫心人希望,讓暮色這么繼續站著,站的更久一些…盡管暮色不可能永遠這么站立著。

  漣漪再次劇烈的波動,圈圈層層朝外擴散而開,涌上的幾十高手紛紛重傷拋飛摔落地上,無人喝彩,包括武當山道上密密麻麻聚集的武當派高手,都已麻木了。幾十受傷的高手一言不發的輕輕起身,不知誰帶頭朝暮色躬身,引的幾十人紛紛效仿而為。罷了,這才緩緩退下去。

  江湖上,從沒有過如此安靜的戰斗,武當山腳下聚集的江湖人數量,幾十年來少有可比擬的盛況。但奇異的鴉雀無聲狀態已經持續了個余時辰,武當山道上的康月,莫名其妙的淚流滿面。只有康月自己知道,是在感動,不是為暮色,不是為現場的一切,是為自己終于見到,真正的武當劍…又一批高手,朝那如同微風輕拂的湖面漣漪涌上…

  武當山的戰況,被紫宵幻盟現場的派內探子以傳音頻道傳遞至天煞壇,依韻一行人靜聲聽著妖瞳的轉述。紫衫興奮的道“依韻,我要去看!一定要去看,暮色好厲害啊!”依韻反常的冷眼注視著興奮不已的紫衫,眼神中透著股寒光,紫衫的興奮神態仿佛突然定格,神態滿是愕然。依韻從未用這種眼神看過自己,紫衫心里知道,自己,惹怒了依韻…

  情衣起身道“依韻,我必須馬上趕過去。暮色…”情衣是見過暮色的,雖然來往不多,但是心下卻是極喜歡暮色。依韻沉默不語,情衣等了一陣,輕嘆了口氣轉身朝廳門步出。一聲嘆息,仿佛在廳內回蕩著許久不散,依韻長身而起,淡淡道“我跟情衣去看看,你們著手顏玉山事宜的安排。”說罷朝廳門緩緩步去,紫衫猛然奔出,雙手拽著依韻手臂,眼神滿是楚楚哀求之色,卻是沒有開口,依韻凝視紫衫片刻,終于開口道“走吧。”

  紫衫卻未顯出什么欣喜之色,靜靜的挽著依韻,兩人步出廳門,情衣嘴角含笑的在廳門一側注視著步出的依韻。“我知道,你終究還是會去的。”依韻面無表情的道“去和拔劍,是兩回事。你跟紫衫乘赤兔馬吧,否則跟不上。”情衣微笑著點頭,紫衫牽著馬,和情衣一并翻身而上,赤兔馬四蹄輕動,化做一道火紅的模糊影子疾速朝武當馳去,依韻身影鬼魅般緊隨馬側。

  紫心人已不記得自己是第幾趟試圖出手,外圍一批神州幫人馬帶著突兀的吵鬧聲趕至,武當山腳下所有人均有種莫名的厭惡情緒,心下責備他們的到來打破了原本的安靜。不存領著一批神州幫包括金剛和傷心斷腸等百余高手行至紫心人身側,“你們三人怎生不親自出手?”有缺語帶責備的開口。紫心人勃然大怒道“有缺,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對我指手畫腳!”

  有缺以及明雪等人均是一楞,萬沒想到紫心人今日怎生脾氣如此之大,有缺心下有些不快,卻是以為紫心人進攻受阻幾個時辰,情緒多少有些反常,淡淡道“紫心人,你今天怎生回事?你明知我不是那意思。”紫心人此時也覺得自己方才太過分了些,緩了緩語氣道“有缺,你們什么也別說,先靜靜的看一陣吧…”

  一行人這才發覺氣氛詭異,這種場合,竟然沒有任何糟雜的聲響,環視周圍一眼,可說所有人眼神都透著古怪的神色,定定的注視著武當山腳只身獨劍的女子。此時為數幾十的一批高手紛紛重傷拋飛,復又陸續起身,一并朝暮色輕輕躬身,一言不發的退了下去。一行人風云江湖幾十年,哪曾見過這等奇怪現象?不由收起情緒靜靜的觀看。

  時間如此靜靜而過,如此又過近兩個時辰,有缺用極輕的聲音道“紫心人,對不起…”武當山腳下的暮色,似乎內力已有些不繼,至今未曾服用過補充精力體力的藥物,內力連續不斷的如此打量耗損,縱使身懷武當派正宗道家內功心法,也終究難以支撐。暮色左手以劍鞘支地,身形仍舊穩穩立定,右手的劍,穩穩的握在手中。

  另一批步上的高手不約而同的頓下步伐,這些人均非是真正的江湖高手,心下明白暮色的內力已經耗損的太厲害了。暮色眼神平靜淡然,運功道“我是武當派暮色。”一眾停下腳步的高手聞言心下一凜,猶豫,是對暮色的不尊重!紛紛飛撲而上,漣漪般的氣勁劇一震,擴散開去,一眾人紛紛拋飛重傷。

  焰情幽幽道“她,快撐不住了…”言罷心中猛然一痛,不存輕輕嘆了口氣,眼神陷入空洞,“叫他們住手吧,雖然我也不陪殺她,但以示尊重,就由我來吧。”不存緩緩步出人群,焰情幾欲伸手阻攔,卻終究壓下自己這股不理智的沖動。無論暮色怎樣,今天終究是非死不可,語氣死在一群一流或超一流高手手上,不如讓她死在場中實力最強名氣最負盛名的不存手上。

  不待紫心人和血刀刃等人下命令,一群原本欲行上的三派高手自發的退了下去。不存緩緩步入暮色漣漪劍氣中心,距離暮色五丈處停下。語氣平淡的開口道“我是不存。”至今為止,不存是第一個踏入暮色氣勁絕對范圍的人,場中的人都知道,這或許也是,最后一個了…

  暮色神色平靜,輕輕抬劍開口道“我是暮色。我在靈鷲宮,見過你的。請你回去吧,你是不可以也不能出手殺我的。”不存瞬間脫出忘我意境,眼神變的復雜之極,復又陷入空洞,沉聲道“今天這里,唯一勉強配殺你的人,只有我!無論如何,我定要這般做,江湖上至今為止,武當只有一把劍,那就是你!”

  暮色平靜的開口道“我不能死在你手上,我不能害你。所以,我不會讓自己敗給你。”漣漪般的氣勁劇波動,圈圈層層的四面八方涌向不存,暮色的身形,第一次有了動作,眼神平靜無波,手中長劍劃出連綿不絕的圓速度看似極慢的朝不存蕩至,不存全身被金色氣勁包圍,身形一動朝暮色劍勢撲上,兩人的氣勁交擊在一起,暮色的氣勁看似極柔,不存每招出手均輕易將暮色劍勁震了開去,蕩開的氣勁卻是每到一定距離立即又被微波般的后浪推上,蘊涵的氣勁比之上一趟,更加精純深厚。

  武當山對面的一處山腰密林,依韻,情衣,紫衫三人靜靜的注視著場中的交戰。三人已經來了兩個余時辰,紫衫在這時間內再無開口說過半個字。情衣眼神復雜的盯著場中,輕聲道“依韻,我到底該否出手?”依韻沉默不語,片刻后方開答道“這是她自己選擇的路,任何結果都是她必須承擔的,若我們出手,等若是告訴她,她錯了!有些東西,比一身難能可貴的修為,更加重要,對暮色而言,更是如此。”

  情衣陷入沉默,復又掙扎著道“可是,暮色她…”依韻沉聲打斷道“暮色她明白的,她早已經知道我來了,剛才的話,對他們說,卻也是在對我說。她的路,她的劍,贏得了任何敵人的心,即使要以她自己的性命和修為為代價,她也愿意去承載和堅持。”紫衫挽著依韻的雙手緊了緊,幽幽道“會有奇跡的!一定會有的,暮色這樣的人,不會就這么倒下的…江湖上,只有一個暮色,她不會倒下的!”

第五節武當劍下  不存雙拳帶著變幻莫測的招式連綿攻出,暮色的無上太極劍圈一招不拉的盡數擋下,兩人不片刻已交手兩百余招,暮色的內力愈見不濟,已被不存蠻橫的內力迫的退了七步,不存雙掌全力擊在暮色劍氣之上,暮色身形被震退三步,嘴角溢出絲絲血跡,神色卻仍舊平靜如初。

  山腰密林間,情衣眼神滿是幽怨,情衣忍不住欲出手相救之際,依韻突然出手制住情衣穴道。情衣無法怪依韻,卻也無法不怪依韻,依韻嘆了口氣“江湖上,讓我依韻心生出手之心的人絕對不多。暮色,絕對是其中一個,我的關心絕不比你少。但你和我所走的路,跟她是不同的,我們是絕不能在她倒下前出手的。”依韻說罷再不看情衣幽怨的眼神,將視線轉至場中的交戰。

  暮色以劍鞘插入地面,勉強穩住身形,身體挺立著,“你不可以也不能殺我的,我無論如何不能死在你手上!”不存眼神復雜無比,距離暮色五丈處立著,久久眼神方才陷入空洞,“再見了,暮色…”

  “慢!”一聲動聽的女聲夾著深厚的內功突兀的傳入場中所有人耳內,一條青影猛然現身在暮色身前,柔聲道“暮色師妹,你且退下休息吧,接下來,請交給可名!”可名身著一身青色道袍,神色平靜,豐滿的身材,即使身著門派道袍,仍舊顯得極為動人。暮色定定的注視著可名半響,以門派禮節朝可名行禮輕聲道“是!”說罷提著劍緩緩退上武當山道,就地盤膝打坐運功。

  無數人心下同時松了口氣,仿佛都在感激可名出現的是時候,此時根本沒有人愿意看見暮色斃命于不存掌下。可名轉身,單手執著玄木劍,語氣平靜的道“我是武當派,可名。”如同暮色般的漣漪面積性氣勁以可名為中心輕柔的蕩漾擴散,直徑達到200米時方才停止擴散。

  不存單手負背,淡淡道“如此甚好,我早想領教可名掌門的劍,但愿不至讓我失望才好。”可名語氣平靜的道“可名早已非武當派掌門人。”不存不以為意道“錯了,在我眼里,武當派從過去到現在,只有三個人配為掌門。而現在,只有可名和暮色兩人而已。蕭浪那種偽君子,根本不入我眼。”

  此時從為暮色擔憂中恢復過來的山道武當派眾人,雖然心下認同暮色確實該為掌門,但對于不存如此出言侮辱蕭浪卻是極為不忿,紛紛開口叫罵反駁。不存冷哼著道“你們的蕭浪大師兄,有什么事情都是躲在山頂,就是康月也比他更有資格繼承掌門之位。怎生不見他如暮色般只身獨劍抵擋我們神州幫的攻擊呢?因為他不配,也不敢,若是他,我不存三招之內定取他性命。”

  可名運功壓下喧鬧的聲響,“不存,可名得罪了!”漣漪般的氣勁朝不存涌至,可名手中木劍劃起圈圈劍勁,速度看似極慢的朝不存攻上,不存眼神瞬間沉入忘我意境,身形一個急旋,脫下的外袍夾著強大氣勁朝可名當頭罩落,可名劍氣輕柔的將掃至的外袍蕩了開去,不存雙掌隔空朝衣裳擊出,衣裳頓時被不存一擊震的化作碎屑。

  可名手中劍勢驟然加快兩分,層層漣漪朝空中的外袍碎屑蕩去,不存身形一拔躍起,滿天的碎屑如同暗器般在不存深厚內功催動下卷入可名劍勢,如同龍卷風般撼的可名劍勁劇烈抖動,可名神色平靜,劍勢不斷劃出圈圈氣勁,將狂風般撲至的氣勁盡數化去。不存雙足帶著強勁內力重重落在地面,震的直徑幾十米內的沙塵紛飛揚起,碎小的石屑連同漫天碎布在不存第二波掌勢催動下,形成一個更可怕的內勁龍卷風,直有幕天席地之勢。

  山腰密林處,依韻抬手解去情衣穴道,情衣松了口氣道“幸好可名及時現身。”依韻輕笑道“剛才一副楚楚哀怨的模樣,這么快就不怪我了?”情衣稍有些尷尬,隨即笑道“那是暮色現在脫離危險,否則說不好要怪你到什么時候。”依韻拉著沉默的紫衫開口道“回去吧,本就不該來的。”紫衫擔憂的輕聲道“依韻,可名怎可能檔的下那般多人?”

  “當然擋不下,不存,紫心人他們可不會對可名有半點客氣。放心吧,有人會替可名去死的。可名自然能帶著暮色退上武當,何況,我又不是他們的打手。至于暮色…倘若接下來終究必死,那也是她的選擇,但我一定會以我的方式表示心意。武當派嘛,看樣子還能撐上段時間,我們的人繼續按兵不動,不到危機關頭別出手,反正他們多的是人能去死!”依韻邊說邊將紫衫抱上馬背,情衣輕躍上馬,依韻朝武當派交戰中心投去一眼,決然轉身展開輕功一閃而逝。

  情衣望了眼武當山腳,隨著紫衫調轉馬頭朝著天煞壇方向疾馳離去。你是真的感動嗎?是真的在乎嗎?我相信是的,可是,你仍舊堅持自己的道路。暮色的劍贏得了人心,但卻隨時會以自己為代價付了出去;而你的劍贏了自己,卻從未得到過人心。取舍之間,你終究堅持著自己的選擇,暮色也在堅持,你們兩人道路的盡頭,是否真能分出對錯?但無論如何,我相信也知道,依韻就是依韻,可以感動,可以在乎,卻絕不會為此改變自己選擇的道路,但是,我仍舊很想知道,江湖中,真沒有一個人能讓你再沖動嗎?劍是冰冷的,人心,卻始終該是熱的呵…

  不存與可名戰了數百招,仍舊勝負未分,不存突然抽身后撤,可名卻未做追擊。“不錯,你與暮色的實力,或許更略老練一些,但你卻未必比她更強。今日之戰,便作平手論吧。”可名神色平靜的朝不存行了個道派標準禮。不存身影凌空后躍回到紫心人身側。

  可名知道,神州幫要群起而攻之了。紫心人領著神州幫除不存外的全部高手緩緩步出,運功喝道“今日,我們有幸見到真正的武當劍法,有幸見到一個江湖奇跡。但,今日之戰,也拖的太久了。可名掌門,戰吧!”紫心人和血刀刃帶頭紛紛抽出兵器,一眾高手隨著兩人,執著兵刃朝可名蜂擁撲上。

  縹緲峰頂,樂兒神色滿是不甘,一拳轟然將涼亭石柱轟的粉碎,涼亭平衡頓失,緩緩倒落在地面,激起漫天塵土。容兒,月兒,零兒匆忙退出涼亭,個個一臉無奈神色。這種事情樂兒沒少干,罵也罵過了,抱怨也抱怨夠了,一點用都沒。

  “喜兒,我真不明白你當初怎可放暮色離開!你明知我殺的死她!”樂兒一臉不忿,實在不懂喜兒怎會犯這種低級錯誤,從一開始就知道,暮色絕不是個簡單的存在,眼下江湖的動亂根本沒過,絕不該那么早放暮色出去,如今事實證明,眼下的江湖為暮色的閃光創造了一個絕佳的舞臺,武當派蕭浪的平庸更在無形中做了暮色的襯托。暮色很強不錯,但樂兒心下知道,自己絕對有能力殺死暮色,殺人,不是光憑實力的,只需要將暮色囚禁在靈鷲宮,直到江湖動亂一過,那么暮色只會是一個默默的存在。

  “呵呵呵呵…樂兒,江湖…從來不是一個人的江湖,我不可以也無法再將她繼續囚禁了的。樂兒,也許有一天,靈鷲宮需要由你撐著…你必須明白,實力…不僅由武功決定的…不僅如此的…”喜兒喃喃說著,一手端著酒杯,另一手中指輕輕搭在唇邊,眼神陷入迷離。一旁的樂兒神色復雜,陷入沉默。

  紫心人的化功大法,修煉的高深程度遠出可名意料,自己發出的氣勁,消耗速度呈數倍增長。短時間內,可名不懼圍攻,無上太極劍本就擅長借力,可名修為的高度劍氣覆蓋面積更是極為廣闊,除非對手有實力有比自己更高明的存在,否則縱使百人齊上,自己內力未盡之前,也絕不會倒下。

  但由于紫心人的存在,讓自己支撐的時間成倍的縮減,神州幫中跟自己實力接近的高手,為數不少,所使的武功和內功更是極為高明。若非不存早已鮮有出手,此時只身在站圈外旁觀,可名相信自己早已經倒下了。只是,現在也好不了多少,被眼下這些人圍攻,可名遲早只有內力耗盡敗亡一途,逃的機會都不存在。

  一男一女兩條人影各執著柄刀一舉突破可名阻住山道的劍氣勁場,瘋了般撲至可名身旁,喝道“可名掌門快退!”可名輕輕搖頭,“只有你才能將暮色師妹帶回武當山頂!武當可以少了我們兩人,卻絕不能在剛有希望之際少了你和暮色!”男道人焦聲喊道,可名聞言一楞,決然撤劍脫出戰圈,兩道人以身替可名擋下紫心人等的追擊,身上不片刻就添上十數道傷口,兩人大喝著全力催功,一時間刀氣瘋狂四散飛射。

  紫心人一行心知已不可能攔下可名和暮色,自然不愿意在必勝的勢態下冒險承載兩人臨死的瘋狂反撲,紛紛退開避過兩道人的垂死攻擊。可名抱起內傷沉重的暮色,展開輕功順著峭壁朝山頂攀爬而上。早已義憤填膺,被暮色和可名相繼阻在山道上不得參戰的一眾武當高手紛紛怒喝著拔劍蜂擁朝紫心人殺將上去。使鴛鴦雙刀的兩道人,要害處終于被插數劍,頭顱被血刀刃斬飛,斃命緩緩倒地。三派高手蜂擁朝山下撲下武當高手迎上,兩道人的尸體不片刻后,便被混亂的人群踐踏的不成人形。

第六節江湖第四個傳說級  華山后有一處十分隱秘的洞穴,說它隱秘,只是因為實在很難尋。但事實上,它絕對談不上是隱秘的洞穴,華山派學得獨孤九劍的人極多,所有會獨孤九劍的高手,都是來過和知道這處洞穴的。

  小劍神色冷漠的信步踏入洞穴,洞穴內只有一個中年男人,臉色慘白,這是因為長年不見陽光之故。這個中年人江湖中人都不陌生,劍圣風清楊。“風師叔,我來取真正的獨孤九劍和門派至尊令。”小劍語氣冷漠的開口道,風清楊微微睜開雙眼,淡淡道“證明你有繼承的資格吧。”

  風清楊不是不詣江湖事的愚人,一生被情所傷,被江湖的詭詐所傷,被華山派的門派內斗所傷。怎會輕易將真正的獨孤九劍傳授出去?倘若要說什么讓風清楊因為信任一個人而授劍,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像風清楊這種經歷諸多離奇的人,絕不會因此一件或幾件簡單的事情去真正肯定一個人。風清楊傳授出去的獨孤九劍,并不能說是假的,只不過,是不全的罷了。獨孤九劍,是一套總決,包括內功,更包括身法,對于劍法的囊括之全面,更非當今江湖流傳的那般簡單。

  一代江湖劍魔獨孤求敗,終生之所學豈是簡單?若要說的更準確,如今江湖所流傳的獨孤九劍,不過是獨孤求敗年輕時所使的破劍決加上一些比較全面的武學理念罷了,豈能跟獨孤求敗垂暮之年所留的真正完全版獨孤九劍比擬?風清楊不會打心里去認定任何一個人,風清楊沒有時間更沒有興趣去逮著一個人深入接觸,因此,風清楊只會將真正的獨孤九劍傳授給真正有資格繼承和發揚它的人。

  小劍擺出戰斗姿態,開口道“風師叔,江湖之中,毫無疑問所有絕學中至高的劍法當數真正的獨孤九劍。除此之外,能與之比擬的便只有大理不知從何而得的六脈神劍,真正來源神秘的連城劍,昔年縱橫江湖的金蛇劍,武當后發制敵的無上太極劍,峨嵋派來源神秘的倚天劍,如今又多出楊過近兩百年時間的領悟和功力凝聚所創的黯然銷魂劍。但我只會學習真正江湖最強者所使的武學,但不是連自尊都喪失的葵花寶典。所以,只能是真正的獨孤九劍總決。”

  風清楊神色不動,小劍繼續道“為了今天,我舍身重生,我服用血心。我尋神照,漫漫江湖,又有幾人明白我小劍所做的一切,到底是為什么?”小劍語氣一變,雙手同時推出,近百道縱橫交錯的劍氣從小劍雙手八指蜂擁射出,風清楊穩坐不動,劍氣撲至風清楊面門處突然彌散無蹤。小劍穩穩的立在風清楊身前三丈,沉默著一言不發。

  武當山頂,康月為首武當一眾高手被紫心人逼退至三清殿門前,周圍山崖邊的高手早已經撤離前來支援。武當山下紫宵幻盟的人馬根本未能出手,突然涌出的打量元兵和明教教眾,將紫宵幻盟的人馬牢牢牽制。元兵和明教非常出眾的高手雖然不多,但卻勝在人數實在太多,太多。戰況一傳回天煞壇,妖瞳當機立斷的下令全線撤退。武當,再無援兵…

  依韻進了密室閉關,紫衫陪同著。大廳內妖瞳欣然笑道“真沒想到,這個趙敏實在狠辣,眼下幾乎可斷定,顏玉劍派定被趙敏作下什么牽制我們的準備功夫。神州幫也斷然得不到屠龍刀,趙敏攻上武當獲得屠龍刀后定會將全部高手和人馬移至光明頂,江湖上又有幾個人敢利用追殺系統獨闖光明頂搶刀?”情衣和小龍女淺含微笑,小口飲著茶水。

  風清楊沉默半響,終于睜開雙眼開口道“很好,你確實有資格繼承和發揚它。但要切記,江湖上有最強的武學,但最強的武學未必就一定能造就最強的人。”小劍神色冷漠,盤膝坐下,風清楊開始細細講解獨孤九劍完全版總決中的所有疑難。

  武當山頂,神州幫三派將武當僅剩的打量高手團團包圍。可名抱著重傷未愈的暮色,不知所蹤。雙方均知,眼下便是最后決戰之地,三清殿內,連接著的便是掌門密室,那里面,是執著屠龍刀的蕭浪。

  紫心人接到后方陣線來報,惱怒不已,紫宵幻盟被元兵和明教教眾擊潰撤離,緊接著對山腳下的神州幫發動全面進攻。眼下神州幫后方陣腳大亂,短時間內元兵倒是休想能攻破神州幫的防守,只是,時間拖久了,神州幫的損失絕對小不了。紫心人沒那么傻,去跟NPC拼命,那太好笑了。“戰斗拖的太久了!大家加把勁,一舉奪下屠龍刀撤退返回。”

  三清殿內密室的蕭浪,嘆聲連連,倘若自己此時出去交出屠龍刀,該能免去殺身之禍,畢竟能不背負殺死掌門人的可怕下場,誰也不會刻意去這么做。尤其眼下武當派人力的折損可謂空前,實力衰減的程度,絕非過去任何一次所能比擬。

  可是蕭浪內心的掙扎,豈是一言能蓋之的?幾十年維持的名譽,若在這關頭為求生而喪盡,那絕對不可以!但維持了又能如何?如果自己重生了,還能再爬的起來嗎?尤其,現在冒出一個暮色…

  蕭浪真掙扎沉思著,一名身著女道袍極美的女子神色憂愁的踏進,蕭浪心神一定,打量著女子,掌門密室自動得到屠龍刀后,早已經失去作用了。但是來人自己卻從沒見過,如此美貌的女人,蕭浪雖非沉溺女色之輩,但也不至于從不知道才對。

  女子輕輕向蕭浪行了一禮,“掌門,小女子新入門不久。雖然身手低微,卻是極為仰慕掌門人。但自知論武功,論身份,都跟掌門人相去甚遠,原本以為就這么下去了,如今武當雖然面臨從未有過的挑戰,但我卻心下竊喜。因為,我總算有機會接近掌門,一表心意,至少,我有機會跟掌門同死同生了。”

  女子輕聲的說著,語氣時而幽怨,時而欣喜不已,極美的面容,配合著那股醉人的氣質,動人的情話,讓蕭浪心神不由為之飄飄,原本的煩惱盡數一空。女子雙眼流出兩行淚水,欲向蕭浪行跪拜之禮,蕭浪連忙上前,開口道“不必如此…你…”

  劍光驟然而現,帶起道亮光劃破蕭浪咽喉,蕭浪再也發不出半點聲響,一臉不甘和愕然的軟軟倒地,女子神色逐漸變作冰冷。屠龍刀自動落入女子手中,掌門密室啟動強制傳送,女子被系統強制傳出密室,落在山腳處。趙敏早已在山腳下候著,身邊被一眾頂尖高手護著,女子將刀奉上。趙敏大笑著接過,朝女子微一點頭,帶著一群人朝光明頂方向疾速馳去。

  江湖公告:武當派掌門人蕭浪被天刃組織血刃所殺。武當派啟動江湖門派復仇任務。

  江湖公告:屠龍刀被血刃交至趙敏之手。屠龍刀傳送搶奪任務啟動。

  江湖公告:華山派掌門人小劍獲得門派至尊令,獲得江湖神秘武學獨孤總決。個人門派聲望,江湖聲望雙倍加成提升。

  張三豐收功盤膝打坐,贊嘆道“真沒想到,我武當派舍可名你外,尚有這等人才。可名,想必你已懂得真正的仁者之劍。”張三豐說著,將身后一柄連鞘寶劍遞到可名手中,撫須笑道“這便是我所用的真武寶劍,可名,看看吧。”

  可名依言拔出真武,卻見竟是柄根本沒有開鋒的劍。張三豐笑著道“可名,去吧,武當派有你和這位小姑娘,武當之劍的發揚,指日可待。”暮色神色平靜的隨著接過門派至尊令的可名朝張三豐跪拜行禮,輕輕退了出去。可名將真武劍交到暮色手中,暮色也不做作推辭,神色平靜的伸手接過,可名知道,這劍本就是給暮色的,只有暮色才配用此劍!

  江湖公告:武當派可名成功獲得門派至尊令,。即刻起接任武當掌門人,個人聲望,門派聲望提升。

  江湖公告:武當派暮色獲得神兵真武,個人門派聲望十倍提升,門派地位上升,獲得門派特權,領悟真武劍意。

  混戰的紫心人心中氣極,頹然喝令收兵撤退,武當派殘余人馬卻也不作追擊。又敢追,又能追嗎?紫心人氣極罵道“他媽的趙敏,我們拼死拼活,到最后被她坐收漁翁之利!媽的,我看光明頂憑什么保得住屠龍刀!”神州幫邊戰邊退,元兵和明教教眾卻也不追擊,任由一眾人等撤離。這一場大戰,武當派高手幾乎折損怠盡,武當派前掌門人蕭浪死于天刃殺手血刃之手。

  但同時,武當派誕生了繼第三個傳說級高手依韻,二十多年后的江湖第位傳說級高手暮色。武當山腳之戰,江湖六大門派高手盡數聚集,盡管暮色根本未曾和任何一位傳說級高手交過手,但卻沒有多少人質疑她的資格。江湖四大傳說級高手,華山派不敗傳說小劍,靈鷲宮血腥傳說喜兒,江湖正義傳說依韻,武當無血傳說暮色。

  武當派,繼張三豐之后,終于誕生一個江湖奇跡,一個真正能代表武當劍的奇跡,一個有資格執真武劍的奇跡,江湖中,又多了一個難以忘卻的名字——暮色!武當派盡管為這一戰死傷無數,盡管高手幾乎盡折,但卻從這一天起,卻都能驕傲的昂首挺胸面對江湖所有人。武當劍法,被徹底正位,江湖中人也從這一天起,無數江湖無門派的自由系高手,以及尚未加入門派的新人,重生的江湖中人,都因為這個名字,毅然加入武當。

第七節幻境  一名男子神色恐懼之極,雙腿禁不住劇烈的顫抖,一名魁梧高大的奇形怪狀類人形‘男子’不耐煩的伸出巨長的手臂將男子一把抓了過來,尖利的巨牙一口將男子的手臂半截硬生咬斷,咔嚓咔嚓的骨頭碎裂聲響,男子帶著極度驚恐的叫喊聲,直入依韻腦海,左臂的驟然劇痛感讓依韻幾乎以為一切便是真實的。

  依韻額頭冷汗徐徐冒出,腦海幻覺中,依韻一身血色,拔出腰間紫宵幻劍,刺穿兩名男子的咽喉。幻景頓時一變,無數的凄喊聲,悲鳴聲,驚恐的尖叫聲,無數男女被侮辱頻臨死亡的黯淡麻木眼神,充斥著整個幻境的得意暢笑聲,骨頭的斷裂聲,鮮血飛濺繪出的一副副雜亂涂鴉…

  依韻大吼著左手隔空御著紫宵幻刃,右手執著流動幽幽寒光的紫宵幻劍,撲入幻境中的人群,依韻如同鬼魅般時隱時現,左手隔空御使的紫宵幻刃隨著依韻左指不斷輕動,帶著模糊的虛影高速旋轉著割斷一個又一個人的咽喉,幻境中充斥著怒吼聲,恐懼聲,恐懼的尖叫聲…

  依韻的內力終于耗盡,精力體力幾近被徹底掏空,左手以劍鞘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一地密密麻麻的尸體,被仍舊活著的一大批人爭先恐后的搶奪著吃進肚子,地上的尸體過不多久,便被盡數搶食一空,眼見未飽的人群蜂擁的朝依韻撲上…

  是誰的聲音?在空寂的虛無中輕輕對我訴說著什么…

  是什么的存在?如此溫暖…我知道的,我明明知道,我明明記得…為何會有我想記起而無法清晰記得的存在…

  紫衫輕輕擦拭著依韻冒出冷汗,依韻眼神逐漸恢復清明,暖暖光線照射下,紫衫如水的柔媚讓剛脫出幻境的依韻直感仿若天女,依韻眼神逐漸陷入迷茫,一種蠢蠢欲動的情素在依韻身心越見快速的跳動。

  紫衫一手溫柔托起依韻的長發,另一手繞過依韻脖子,仔細的擦拭著汗水。依韻猛然將紫衫緊抱,一手捧著紫衫的臉龐深深吻落,紫衫柔軟豐滿的身體緊貼著依韻,強烈刺激著依韻本已不穩的情緒…

  是誰的聲音?在空寂的虛無中輕輕對我訴說著什么…

  是什么的存在?如此溫暖…我知道的,我明明知道,我明明記得…為何會有我想記起而無法清晰記得的存在…

  依韻卷縮著松開紫衫,雙手抱頭,紫衫見狀從迷醉中清醒,焦急的喊把上依韻脈搏,依韻體內真氣絮亂不定,紫衫茫然找不著頭緒。依韻脈像卻是瞬間恢復如常,眼神不斷在迷離,空洞、清明、冰冷間快速變換。紫衫松了口氣,上衣凌亂不整,左肩嫩白光滑的肌膚就那么裸露著,雙手緊緊抱著依韻,依韻靜靜的躺著,一言不發的沉默…

  武當山三清殿今日特別忙碌,門派內一大批高手自發的跟隨著暮色聽可名講道。事實上武當派內向來都有這功課,只不過多少年來只有新入門的弟子方才會聽一段時間,作為必須的考核,達到可自行修學的資格后,基本上再沒人對此感興趣,加入門派,本就是為了高強武功,又有幾個人會對道法感興趣呢?

  只是自從暮色成名后,逐漸變的不同,打量門派高手,連同康月在內,心悅誠服的自發將作息調整的跟暮色一樣。今日特別忙碌,是因為一批門派高手和新入門的弟子經過這些日子的聽道,卻是決心專心跟著可名和暮色閉關修學,可名對這些派內弟子進行考核,留下其中心志堅定者。

  密室內,一眾弟子極力要求暮色說點什么,暮色臉色微紅,輕聲道“暮色什么也不懂,都是可名師姐細心教導。”康月開口道“暮色師姐,切勿謙虛,你的行為以及武功都讓我們極為佩服。多少說點什么,以做對我們的鼓勵。”一眾弟子紛紛出言附和,暮色自動獲得真武劍后,派內個人聲望提升的幅度,駭人之極,如今門派內除可名外,再無人聲望能出其左右,理所當然的一躍為師姐。

  暮色神色恢復平靜,目光抬頭望著密室墻壁高處。輕聲喃喃道“我真的什么也不懂,武功跟不能跟依師兄比擬。暮色現在做的一切,只是為了走完依師兄未能走的路。暮色所知道的,是依師兄給我的啟發,是可名師姐讓這一切變的清晰,形成我自己的信念。不殺,是因為暮色不忍殺,任何理由為依托的殺戮,都是罪。暮色希望有一天再沒有殺,但暮色絕不苛求必須如此,我只是想,堅定的把自己的路走下去。其它的,暮色真的不懂,也不會去想。”

  可名嘆息著接話道“暮色師妹,你確實資質過人。武功本無正邪之分,但為何江湖各派卻分了正邪?真正的正,該是無任何目的的懷仁;而邪,卻是懷私。可名當初錯了,步入邪道,任何帶著苛求目的的仁,已非仁。道法自然,想我武當派武功,正派之巔,但暮色師妹你修煉至今已近四十年,方才有今日成就,而依師弟,劍法踏入邪道,二十多年前已名滿天下。”

  康月等一眾弟子紛紛屏息聆聽,這也是康月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眼下密室中的不少高手,練功的時間比之暮色更加悠久,但成就反不及暮色。武當派弟子無數,過去卻是一直備受欺凌,這一直讓武當派深感恥辱和不忿。

  可名頓了頓繼續道“原因何在?邪道武功大成以對自身的極度苛刻,鍛煉自我的心魔,劍走極端,往往在極短的時間內便能大成。但正道武功卻不同,需要長年的靜心,積累自身的修為深度,達到一定程度之時,便講究真正的悟,悟的通,平步青云,悟不通,終生碌碌。”

  可名環視眾人一眼,聲音突然提高道“江湖中人,一心為追求武功,不知覺中踏入邪道,追求速成。然武功一道,同等的成就,必須承載同等的代價,從沒有捷徑可言。武無止境,縱使可名自己和暮色師妹,不過是比之派內其它人多悟了那么一關而已,越是速成的武功,在未來遇到的阻礙卻是越大。三十年內,走入邪道的功法成就遠比正派更加見效,但過了這個分界線,正道武學甚至可以一路暢通無阻的得大道,而邪道卻是絕不可能。”

  康月帶頭行禮拜服道“掌門師姐和暮色師姐的一席話,讓康月茅塞頓開,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是不可改變的至理,道法自然。想我等從入派起便從師父口中聞得,卻是從未真正理解深思,即刻起,我定靜心清修,先從修身養性做起。望掌門師姐多加指點。”一眾高手聞言紛紛附和跪拜。

  沉默著的依韻突然輕笑出聲,紫衫微微抬頭,神色柔和的凝視著依韻。依韻低頭注視著紫衫,輕手將紫衫裸露的衣衫穿戴整齊。“紫衫,武功何以分正邪?”

  紫衫略作思索開口道“正派以幾十年的平庸換取幾十年后的暢通,邪則以日行千里不斷前進,前者承載的壓力一旦悟通,則再無天障,后者,每一日均可能面對難以逾越的鴻溝。”依韻聞言暢笑出聲,擁著紫衫起身,取下床頭的紫宵幻劍,沉聲道“我便是一刻也放不下,我便是不走回頭路。我不懂何謂大道,也不必要知道。正取道而舍己,而我取己而舍道,豈是一個悟字了得?”

  依韻穿戴罷了一身裝備,紫衫柔聲道“依韻,要出去嗎?”依韻側目注視紫衫片刻,輕聲道“找糧食,哈…正義傳說之劍,好笑么紫衫?”說罷不待紫衫回答又繼續道“紫衫,望你別怪我。”紫衫抱緊依韻柔聲道“不會的依韻,紫衫懂的…我答應過你的,很多年前,我已經答應過你的。”依韻深吸了口氣道“有些事情,不如不記。”

  紫衫輕輕搖頭道“終究是會記得的,我只知道,若我堅持,你絕不會離開我。”依韻側目凝視紫衫一陣,身影一閃消失在密室,紫衫眼神復雜的望著密室猛然開啟又突然關閉的門,悵然若失,輕手取出旖旎札記…

  陽光刺目,但這是對別人而言,依韻抬頭注視高空烈日一眼,無論是在強烈光線下亦或是幽深黑暗中,依韻眼中那層淡紅的網狀層,便是最佳的過濾層。依韻一躍飛出紫宵山崖邊,情衣,小龍女,群芳妒此時正聯塊上山欲尋依韻商議事情,正好見到飛身沒入崖下的紫影。情衣無奈的道“那就找紫衫商量也一樣,他既然出發了,我們是追不上的了。”

  群芳妒疑聲道“不能叫他回來么?”小龍女淡淡接話道“他外出的時候,沒特別的大事,是絕不會回來的。”群芳妒神色曖昧的望著依韻躍下的崖邊,輕聲道“真讓人心動。思念的感覺,還真是折磨人呢。”情衣和小龍女丟個無藥可救的眼神舉步行開,實在是太受不了這個精神不正常的群芳妒了…

第八節紫凝淚上  血刀鬼使,血刀門下,身懷血魔刀法,血海魔功,血刀門十大高手排名第四;孤寄,無門無派,幸得江湖隱士傳授武藝;寂滅,少林門下,卻是個花和尚,極度好色,武功卻是十分高明;風聲水起,無奈的貓,均無門派。

  這五人這些年來在江湖可謂名聲赫赫,不過是惡名而已。五人不僅殺人無數,是做出無數卑鄙下流勾當,江湖上恨這五人的男人不少,恨這五人的女人更多。武當派高手雷,此刻一身道袍被汗水完全浸濕,雷是武當派成名時日不短的高手,這趟聽聞五人組在此欺辱門派師妹,匆匆帶著幾個師弟趕至援手。

  怎料到五人身手高明至此,不片刻功夫,七個師弟盡數重生,只剩雷勉強支撐至今。寂滅曖昧的望了眼身后的兩名武當派女弟子,嘿嘿淫笑道“你們說,是當著這個傻瓜的面,把這女的給辦了,還是先殺了他再辦好?”風聲水起怪笑著道“都不好,邊殘殺,邊辦!”

  若雷早早撤離,這幾人輕功上萬是追不上雷的,只是,雷卻非怕死之輩。四人齊齊出手,斗得不足數招,原本已受傷的雷便不支被四人制住,風聲水起一劍刺穿雷的手臂,雷額頭冷汗直冒,卻是哼也不哼一聲,輕蔑的望著四人。

  血刀鬼使冷哼道“道挺有骨氣的嘛!”手中大刀一閃,雷的頭顱被斬的拋飛數丈,滾著摔落地上。武當派穴道被制的女弟子悲喊出聲,風聲水起責備道“怎么一刀就把他給殺了,沒意思!”寂滅不以為意的道“小美人,別難過,一會你就會忘記悲傷,我保證!”

  一條紫影憑空突現,無奈的貓慘叫一聲心口噴濺著鮮血拋飛倒地,“混蛋!”孤寄大喝一聲拔劍朝紫影撲上,其余四人紛紛做出反應,憑空而現的紫影仿佛瞬間定格,一頭長發微微飄楊,眼神空洞的側視孤寄,四人的攻擊毫無阻泄感的穿過依韻的虛影,風聲水起和孤寄捂著冒血的咽喉不住倒退,怎也發不出半點聲響。

  血刀鬼使額頭冷漢直冒,“正義傳說!”手中大刀疾揮勉強駕住憑空而現的紫宵幻刃,轟然一聲巨震,血刀鬼使頓時吐血拋飛,受到沉重的內傷,寂滅少林達摩劍方才使出一招,紫宵幻劍憑空穿入劍勢空門,角度同時一變,輕點在寂滅咽喉處,寂滅的劍勢頓時停住,咽喉噴射著血柱直挺著倒落地面。依韻身影一閃而逝,尚未消失的虛影眼神空洞的側視血刀鬼使方向,手中紫宵幻劍已然收入劍鞘。

  凌空被震的重傷拋飛的血刀鬼使,神色驚恐,依韻身影憑空出現在一側,紫宵幻刃同時憑空消失,下一刻已然割斷血刀鬼使的脖子,快速旋轉的隔空旋轉,下一個瞬間憑空消失沒入依韻衣袖,依韻身影一閃遠遠離去。血刀鬼使的頭顱遠遠拋飛撞在雷的頭顱上,雷的臉上仍舊掛著輕蔑的冷笑,血刀鬼使眼睛圓睜,滿是愕然…

  緣分小鎮外,一對情侶相擁而坐,男子湊在女子耳旁一臉溫柔的說著什么,女子微低著頭,一臉嬌羞之態,兩人身前小湖泊微波粼粼,陣陣輕風拂過,兩人衣衫頭發輕輕飄動。

  一條突兀而至的紫影從男子身側掠過,一點深紫星芒沒入男子咽喉,紫影遠去,男子咽喉鮮血飛濺,軟軟低垂著頭趴在女子肩頭,女子悲恐交加,尖叫出聲…湖面微波粼粼,陣陣輕風拂過,景色如故,只是,人卻已非…

  依韻信手將披風拂至一側,在緣分飯店一角坐落。每每外出跟紫衫一起時,紫衫總會將依韻的披風拽到一側,然后坐在披風上,曰:“凳子臟的哩!”次數多了,依韻已經養成習慣,每每外出吃飯坐下,便習慣性的將披風拂到身側,罩住長椅。

  此處極少江湖人出沒,店內大廳,幾乎盡是NPC。“王五那天,出海時遠遠看見天海孤峰頂上有蒙朧的紫光,說不準是什么神奇寶貝呢!”另一NPC大笑道“呸,王五就愛吹牛瞎扯,上趟還說在那遠遠見到一個美貌如仙女般的女子。”另一人反駁道“王五那人雖然膽子小,不過確實老遇到些離奇古怪的事情。未必就是胡說。”

  依韻心下一動,依韻進入江湖這么多個年頭,一直因為福緣極低,跟奇遇從來無緣。在江湖中高手中,可說是最倒霉的主。就是當年遇到殺劍任務,卻也是拼死拼活才能完成任務,遇到血衣,更是用命在賭,如今由于殺意的原因,福緣提升至過三十的程度,該是大有不同。依韻吃罷菜,丟了兩錠銀子給兩NPC,問明大致方向后,閃身離開緣分小鎮。

  蒼海怒濤,對依韻而言卻比在平地困難不了多少,武功的特效輕身,讓自己動作間身體的重量憑空大幅度減輕,配合原本就高絕的輕功,雖非踏雪無痕的地步,卻也到了踏雪難見痕跡的程度。依韻踏著海面怒濤,不過片刻便隱隱見著遠處一座高聳的仿佛直沖云霄的孤峰,依韻身形驟然提速,隱隱可見孤峰之頂透著蒙朧的紫光。

  茫茫大海之中,遠看仿佛一座天然燈塔,依韻心下沉吟片刻,雙足踏上孤島,山峰下并無人跡,整座孤島由黑色礁石構成,便是野草也極難見著幾棵。依韻常聽紫衫念叨一些書籍記載,知道有一種奇異靈藥,具備強化武功特效的能力,生長環境便與眼下的情形極為相符。

  依韻身形剛翻上孤峰之頂,一股澎湃駭人的金色氣勁當頭朝依韻罩落。依韻身形一旋,單掌拍出,身體借力輕輕飄開,雙足穩穩立地。突襲之人驚疑之極,打量著依韻,依韻卻也看清突襲者模樣,身著標準靈鷲宮服飾,鵝蛋臉形,眼神冰冷之極,透著股兇狠之氣,卻是跟較可愛美麗的面貌極為不符。

  女子此時全身被金色氣勁包圍,一頭長發無規則的輕輕舞動,發色呈金色,現實著極為深厚高明的內功。依韻輕輕掃視了眼女子身后一棵體型巨大的異花,花心結著一顆比撫淚體積大上兩倍的紫色球體,散發著紫色光芒,依韻心下驚疑,這等體積,遠比聽紫衫提起的紫凝淚果實要大了近倍。依韻目光重新回到女子身上,女子身上被一層極為濃郁的血色覆蓋著,依韻心下駭然,這種程度的殺氣,銘兒都較之不及!

  依韻沉聲道“靈鷲宮門下除魔女外還有別人知曉殺氣奧秘?”女子聞言微楞,意外之極,驚疑道“你是誰?怎會知道殺氣的奧秘?我是靈鷲宮第二代弟子,魔女八使之一,夜魅雪。”依韻從未聽過這種這個名字,腦海中頓時浮現情衣多年請對自己提起的話,各門派中,均有些年代悠久卻退隱修煉的高手,而且,靈鷲宮這種高手數量更非其它門派可比擬。

  依韻心下微微沉吟,心念一動,開口道“我是喜兒的未婚夫,我叫小劍。”夜魅雪神色驚疑不定狀,沉吟著緩和語氣道“是喜兒師姐讓你前來取紫凝淚的?喜兒師姐怎生不來?”依韻淡淡道“喜兒眼下有別的事情忙。”夜魅雪神色轉柔,讓開一側道“紫凝淚已然能摘取了。”依韻步子跨前兩步停至紫凝淚面前。

  紫紅氣勁驟然爆射而出,夜魅雪神色冰冷,雙掌仿佛憑空消失般驟然失去蹤跡,此時夜魅雪所站位置在依韻左側,倘若依韻撤身拔劍定會付出不輕的代價,夜魅雪掌法快而狠辣,依韻眼神瞬間陷入空洞,腰間紫宵幻劍連鞘落在左手隔空快速旋轉運功盡數擋下夜魅雪的突襲,劍與劍鞘驟然分兩邊射出,依韻左手同時一松,劍鞘對著夜魅雪疾速射出,依韻同時左手探出握住劍柄。

  劍鞘直取夜魅血心口要害,夜魅雪左掌勢子微微一變,勉強輕拍在劍鞘末端,劍鞘受此力度打擊,頓時偏了開去,僅僅在夜魅雪腰際劃出一條傷口,夜魅雪右手瞬間由掌化抓,依韻身形一旋同時徑直前沖,左臂卻被夜魅雪抓出幾條血痕。

  兩人瞬間交手后錯身而過,夜魅雪神色驚疑,冷聲道“好身手!你到底是誰?”依韻淡淡道“我是喜兒的未婚夫,不敗傳說小劍。”夜魅雪聞言大怒,雙掌二合化一,原本面積不大的山崖頓時被紫紅氣勁完全密布,轟然朝依韻推進,出手間附帶的內力之強勁,實在駭人!依韻執劍斬出長條細線氣勁,隔空將夜魅雪的密集氣勁切出缺口,身影同時一閃而沒。

  瞬間出現在夜魅雪身前,寒霜劍刃直指夜魅雪咽喉致命處,夜魅雪速度哪能跟依韻比擬?眼見避不過去,神色不動,瞬間聚功于掌朝依韻當頭反推,澎湃的內力瘋狂撲至,依韻劍尖輕點在夜魅雪咽喉,身形一閃避了開去,領空一個半旋手中長劍就勢二度刺出,絲毫不予夜魅雪喘息之機,夜魅展起奇妙步法,后躍飛出崖外,避過依韻第二劍,凌空將掌勁聚集成點狀拍出。

  依韻虛影執劍維持原勢,長發輕飄,眼神空洞輕瞟著凌空躍起的夜魅雪。虛影消失的同時依韻在夜魅雪高空處突然而現,雙手執劍,劍刃隱隱流動著深紫濃郁氣勁,輕易避過夜魅雪掌勁,身影一閃至夜魅雪頭頂,手中利刃當頭斬落,夜魅雪勉強聚功于掌,信手輕拍依韻劍身,吐了小口鮮血,卻是借力身形加速朝崖下墜落。

第九節紫凝淚下  依韻眼神空洞,左手驟然一揚,金蛇錐帶著高度凝聚的氣勁朝急速下墜的夜魅雪射去,夜魅雪單指匆忙射出一股氣勁,卻是未能擋下金蛇錐的勢子,金蛇錐卻也受此一阻,略微偏了開去,徑直擊穿夜魅雪的胸口,帶著一片飛濺的鮮血朝崖下激飛。

  依韻身影一閃而逝,幾乎同時紫宵幻劍點上夜魅雪咽喉,夜魅雪冷喝著全力推出雙掌,劍尖沒入夜魅雪咽喉,同時左掌力推出迎上夜魅雪拼死反擊,轟然一聲巨震,依韻吐了口血硬生被這股巨力震的朝后上拋飛。

  系統提示:殺意熟練度提升23183846。

  依韻就勢提氣空翻,單足在崖壁突出的礁石上一點,一個翻身落回崖頂。“有趣,縱使你懷帶替身娃娃,這么高的殺氣被我硬生吸光,也夠你受的。”依韻舒了口氣,體內的內傷卻也不輕,心下不禁駭然于靈鷲宮這些隱藏著的高手實力,更可怖的卻是長年積累的內力深度,這完全是靠時間累積,自己比較起來,怎都是有差距的。

  “靠!”依韻將紫凝淚果實摘下,輕罵出聲。到現在為止依韻就沒遇到過一趟能輕松得點寶物的事情,縱使如今福緣過了30,在這等異寶面前,仍舊是遠遠不夠。

  一條紅影突然飄落崖上,依韻左手將紫凝淚緊握,側目朝喜兒望去,沉聲道“你莫不是要說,連這種鬼地方長的紫凝淚也是你專心栽培的吧?”喜兒神態含笑,“呵呵呵呵…依韻?你怎找到這里的…夜魅雪?”依韻輕笑道“死了!很高的殺氣,我還是首趟吃的這么飽。”喜兒聞言含笑一言不發,依韻心下猜測該是正跟夜魅雪傳音詢問經過,依韻心下計較著如何創造一個有利的瞬間,一口把紫凝淚吃下肚去,看喜兒能奈自己何!

  喜兒臉色逐漸沉了下去,眼神陷入冰冷,身影一閃而逝,依韻挺劍疾刺出手,雙足所立地面轟然塌陷,碎石紛飛,喜兒身形出現在依韻前,依韻劍勢一變劃弧回斬,飛起的碎石夾著深紫氣勁朝喜兒急速卷至,喜兒信掌一揮,碎石突然喪失力道般緩緩摔落,依韻回斬的劍攔腰斬斷喜兒的虛影。喜兒身影再現時右掌朝依韻當背拍落。

  毫無阻瀉的一透而過,依韻飛躍凌空現身,左手抓著的紫凝淚快速往嘴里喂去。方才最后一劍刺出同時依韻已然閃身飛躍,喜兒的最后一掌自然只能打到自己的虛影,有這么個瞬間,足夠自己把紫凝淚吃進肚子去了。

  喜兒憑空出現在依韻頭頂,已到依韻嘴邊的紫凝淚被喜兒左手一把抓了過去。一道粗大的閃電突然朝兩人辟落,喜兒匆匆抬起右掌運功抵擋,依韻飛身上前,朝劈落的閃電匆忙射出劍氣,左手劍指朝喜兒射出一束氣勁。依韻胸口轟然劇痛,聚集成束的氣勁徑直穿入喜兒身體,喜兒悶哼一聲身形急速墜落,依韻飛身撲上一把將喜兒抱個結實,同時喝道“休想!”喜兒剛將紫凝淚喂入嘴中。

  兩人同時重重摔落在崖頂,一并痛哼出聲,黑壓壓的天空閃電連連,雷聲震的此時無內功護體的兩人耳朵生痛。連同視覺,思維一并變的混亂模糊…

  喜兒妖美的臉龐不再,換而竟是個容貌清秀,楚楚動人的陌生美麗女子。依韻左手托著喜兒的嘴,讓喜兒無法作出吞咽動作,喜兒右手無力的試圖將依韻推開,兩人的唇緊密的貼在一起。喜兒眼神露出受驚之態,紫凝淚在喜兒嘴中尚未咽下…不片刻竟自行化做深紫液體…

  黑壓壓的高空,電閃雷鳴,豆大的暴雨傾泄灑落,孤峰周圍被披上一層蒙朧的雨簾。蒼茫大海上,怒濤洶涌,接連不斷的巨浪狠狠撞擊在孤島巖石上,復又化作飛濺四射的雨滴,跟天空傾泄而落的雨水融為一體,有的落回海水中,有的滴落在礁石某處。

  依韻睜大雙眼定定的凝視著喜兒,喜兒眼神現出憤怒之色,胸膛急速起伏,好一陣子才平息下來,漫天雨水早將兩人淋的濕透,喜兒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依韻,輕罵著道“混蛋!”依韻作個吞咽動作,輕聲開口道“我只搶到大概一半。”喜兒睜著一對明亮的大眼睛,一言不發。

  “這是你真實的樣子?你累不累?平時一直以內功硬生改變容貌,本來的樣子不是挺好的看的嗎?”這會依韻絲毫不懼,自己和喜兒方才被電柱震傷,體內到現在仍舊提不起內力,縱使喜兒內力比自己深厚,卻同時中了自己算計,絕不會比自己好到哪去。喜兒眼神逐漸陷入迷離,游離不定,“呵呵呵呵…這樣子…沒氣勢的…”

  依韻細細一想,確實如此,心下同時明白樂兒為何總對喜兒容貌耿耿于懷,原本的喜兒,雖然妖美,但類型完全跟樂兒不同,在依韻的認知角度而言,根本沒有可比性。眼下見到喜兒真實的容貌,方才明白樂兒確實有不平的理由。就以喜兒眼下這般楚楚清麗的模樣,實在無法跟辣手無情的那個喜兒聯系的起來…

  “魔女八使是靈鷲宮隱世類高手中實力最強的?”依韻隨意開口問道,腦海中同時不停息的進行自修,同時模擬著方才跟喜兒爭藥之戰的過程。“呵呵呵呵…是。依韻?你會后悔的…你惹我動怒了…”依韻絲毫不以為意,“你不是第一趟怒了,愛怒怒去吧。眼下我雖然仍舊打你不過,但你想殺我也沒那么容易,我從沒拉下輕功。”

  兩人身側,是方才夜魅雪飛出山崖時以掌勁轟出的深坑。依韻閉目凝神全力恢復體內傷勢,喜兒雙手猛然將依韻推進深坑,全無內功護體的依韻頓時被摔的頭暈腦漲,依韻干脆躺在坑地的遇水小潭中,淡淡喊道“無聊,這么矮又摔不死我。”喜兒的頭從坑上邊緣露出去,神態含笑,“呵呵呵呵…依韻?你敢,跳上來嗎?”

  依韻聞言頓時語塞,縱使內傷恢復,還真不敢往上跳,那絕對不會有機會逃跑,換做是自己在坑邊,喜兒這么躍起,絕對不可能毫發無傷的離開山崖,更何況是自己?依韻心念急動,一手拔出紫宵幻劍,一手握著紫宵幻刃,淡淡道“我不敢!那你敢跳下來?”

  這種地勢,無論是躍起的人,還是躍落的人,不可避免從一開始身法和可移動空間都會受到極大限制,絕不可能如同正常交戰般,彼此能利用對方已發出的氣勁隨意改變移動方向,改變速度,憑依韻紫宵幻刃的變幻莫測和速度,喜兒貿然躍下,絕討不了好。

  兩人一上一下,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眼也不眨一下,外人乍一看還道是一對深情戀人。然而事實上,只是彼此監視著對方,以防對方稍微恢復內力便突然發難,以兩人的速度,一個眨眼間,足夠躍上躍落了。

  不知不覺間依韻眼神陷入迷離,腦海中思緒亂飛。靈鷲宮,真如情衣所說那般,不容任何人小窺。跟夜魅雪的短暫交手,充分認識到夜魅雪那一代的魔女雖然對江湖眼下的各種武功沒有深刻了解,但心性修為,內力修為,應變能力,均不遜色自己。交手間尤其狡詐,自己故意自稱小劍引對方氣惱,而對方卻故意裝做中計氣惱,實則氣定神閑之極。

  江湖中的老門派,根基的深厚真如同幫派體系一般,絕不是一個突然冒起來的自創門派能比肩的。依韻淡淡開口道“夜魅雪那種人,還有多少?”喜兒容貌已然變為平常那般,含著妖美的淺笑,“呵呵呵呵…以前,有好幾萬的…這些年,陸續的…都歸隱了…江湖上,記得她們的人,已經很少很少了…只有百來個,怎都不肯退隱…”

  喜兒說著眼神陷入迷離,依韻卻絕不會認為此時是逃脫的好機會,忘我意境,戰斗狀態最穩定的是空洞,最敏感的卻是迷離狀態,對周圍氣機的鎖定和感應能力強絕。“她們為何不浮出江湖水面?”依韻不解道,“呵呵呵呵…依韻?你不懂的…她們,不該無法適應這樣的江湖…誰也不會…允許江湖,出現至尊門派…”

  依韻心下明白了一半,當年神州幫縱橫江湖,無人敢試其鋒芒,卻是沒過多久,終于在時間的潮流下,被聯合打壓到如今的田地,雖然仍舊是江湖第一幫,卻再也不能跟過去相提并論。倘若靈鷲宮這些人若全部浮出江湖,一大群見人就殺的高手,長久下去對各門各派造成的影響非常可怕,江湖各派都不會繼續無度的繼續容忍靈鷲宮的這種囂張。

  江湖可以容忍最強的存在,卻絕對不會容忍一個至尊的存在。神州幫的歷史,已能充分作出闡述,即使強如靈鷲宮,強如喜兒,也只會維持著最強的形態傲居江湖,而不會愚蠢的試圖以至尊形態縱橫。

  江湖,不會是一個人的江湖,實力可以讓人俯視,卻不可能讓人完全肆無忌憚。

  紫凝淚,已然真正被依韻完全吸收。武功特效,輕劍和輕身,同時提升到二階段。

第十節忘我  海上的暴風雨猛烈程度遠非陸地可比,漫天雨幕將天地蒙上一層紗簾,如夢如幻…

  喜兒盡管長發濕透,仍舊被凜冽的狂風吹的隨風飄舞,妖美的容貌一如往常般含著淺笑。依韻脫出忘我意境,運功開口道“你打算在坑邊守多久?我要沒記錯,這雨都下兩天兩夜了,這趟不會打算跟我比賽挨餓吧?”喜兒神態依舊,卻是一言不發,依韻便也不再開口說話,邊在意境中自修,邊注意著喜兒的舉動。

  大理城外挖礦點,依韻雙手紅腫,卻仍舊咬牙硬撐,不遠處倔強堅韌的零時刻刺激著依韻的自尊心…倔強,有很多感動便從未在依韻心中磨滅過。依韻凝視著含笑的喜兒,若說倔強,喜兒又何嘗不是?“你練過技能嗎?”依韻運功開口,“呵呵呵呵…捕魚,烹飪…”喜兒喃喃開口,眼神陷入迷離,似乎在努力回憶…

  說過些什么?似乎什么也未曾提過,又似乎提起很多很多…依韻不知道喜兒記得多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又記得多少,只是,依韻記得,自己一直在說,喜兒一直在答…雨,一直在下。

  霸天這日,心情十分愉快,幾欲忍不住吶喊出聲。通過驀然分發給眾人的神奇卷軸,如今失去的武功已然完全恢復,只是眼下已非武當派弟子,想要繼續修煉提升,那是絕不可能的了,非門派中人,怎也得不到門派秘籍的。但最重要的是,如今再不必承受修為盡失淪落為四流江湖好手的痛苦。

  指間沙也為霸天感到欣喜,在指間沙的建議下,霸天決定出去走走散心。因為彷徨無地,說了許多依韻過去刻苦練功的事情,讓霸天等人痛下決心將交際花費的時間盡量壓縮,幾乎過著與世斷絕的苦修生活。如今武功復原,確實也該給自己稍微放幾天假,出去走走散心了。

  “丹仙子,我們幾兄弟可是對你仰慕已久…嘿嘿嘿!”林間小道,幾個身材魁梧的血刀門弟子攔住丹仙子的去路,幾人一臉不懷好意的淫笑,任誰都可看出絕不是好路數。

  為首的男子目光緊盯著丹仙子傲人的胸部,不時發出淫笑。兩外四人已時口出下流言語,丹仙子神色滿是驚恐,不斷后退,終于靠上身后的峭壁山崖,再也無路可退。丹仙子修煉邪門媚功不錯,但丹仙子卻絕非放蕩之人,對自身更是充滿信心,有一股自傲。這種江湖下三濫的人,怎可能讓丹仙子看的入眼,怎都不會允許自己被這么幾個淫棍沾污!

  丹仙子雙手各握一柄短而薄的利刃,驟然朝最接近自己的兩人刺將而出,下手極為狠辣。這兩人,原本也非庸手,實力在江湖上怎都算得二流高手,卻是全沒想到丹仙子竟是會武功的,而且還不弱。措不及防下,雙雙胸口中劍,為首的男子見狀怒火中燒,一耳光朝丹仙子扇將過去。丹仙子的實力哪是此人對手?頓時腦袋嗡的一聲昏迷了去。

  “媽的,這婊子下手好狠!”中劍的兩人拔出利刃,邊上著金創藥邊罵罵咧咧的道。另一人怒聲道“不能就這么便宜了這個臭婊子,玩完把她帶回去,以后有的是辦法懲治!”

  霸天早被一行人的聲響驚動,藏身樹后,將一行人的對話聽了個分明。拔劍挺出喝道“無恥之徒!”無上太極劍驟然出手,一行人身手雖是不弱,但哪是霸天這種級數的對手?不過十余招功夫,盡數被霸天斬殺。霸天朝橫尸倒地的幾人呸了一聲,將昏迷的丹仙子抱上道路邊一塊干凈的巖石。丹仙子身上一本冊子掉落在地上。

  有些特殊道具,意外掉落也會導致損失,霸天望了眼昏迷的丹仙子,拾起冊子在一旁坐下,細細翻閱著。‘可笑世人苦苦練功,殊不知自然之道在乎陰陽本身,交合修習之法,又何止事半功倍之奇效?…’霸天不片刻已被冊子中的文字迷住,渾然忘記自己身處之地,全神貫注的細細翻閱瀏覽著。

  依韻嘴唇干裂,信手捧起坑底有些污濁的水喝了兩口,混雜著泥土味道的雨水讓依韻輕皺眉頭。坑邊的喜兒輕笑出聲,雙手捧著雨水小口輕飲,漫天的雨仍舊在下,只是坑上的雨水被喜兒以意境控制著飛往兩側,無一滴落入坑中。依韻自備的清水和腰間的酒早已經喝的干凈。不過依韻相信喜兒也不好過,因為喜兒至今未進食,而自己真空腰囊中每趟出門時紫衫都準備著打量的食物,依韻這半個月來吃的非常節省,至今尚有節余。

  雨早已經停了幾日了,喜兒酒壺和水袋中仍有儲備,坑底的水早已經浸入土壤。依韻將空空的水袋丟向坑邊的喜兒,“水換食物,怎樣?”喜兒接過依韻的水袋,倒了些進去,依韻將食物裝進備用真空腰囊,兩人交換著互相拋給對方。

  夜魅雪翻身上了崖頂,快步奔至喜兒身側,朝坑底的依韻望去一眼,冷聲道“大師姐!我下去殺了他。”喜兒虛弱的抬手朝遠方輕指,夜魅雪一楞,幾番張嘴想說什么,終究告退一聲飛身離去。“呵呵呵呵…依韻?不死…就跟我來…”喜兒輕輕起身,全身衣裳長發劇烈鼓動,雙足所立之處礁石紛紛暴裂飛起,化做一條石龍般朝坑底的依韻砸下。

  依韻運功于劍,朝著距離崖外最近的方向狠狠刺入,轟然巨響,坑底一邊被依韻硬生震出一個深洞,依韻閃人縮入,左掌凝聚張內勁呈護墻狀封住洞口。碎石將大坑整個埋葬,喜兒雙掌聚功,聚起功力朝被填滿的大坑轟然擊落,紫紅氣勁瞬間透透入依韻身前原本的坑底,所過之處礁石紛紛呈粉化狀態。

  依韻暗暗乍舌,深吸口氣,全力朝崖外方向轟然聚功刺將而出。孤峰一側的峭壁,轟然巨震下碎石紛飛,一條紫影同時飛出。依韻暗呼一聲好險,倘若被喜兒氣機鎖定在碎石密布的地里,一旦硬拼,就會被迫陷入純比拼內力的局面抽身不得,跟喜兒比內力?依韻認為那純粹是找死!

  雙足落在那日交戰時金蛇錐遺落的位置,依韻險些站立不穩,缺水缺糧這么多日,體力怎都無法彌補,縱使內傷早已恢復,也是難以支撐的。紅影順著山崖峭壁飄落,喜兒單手扶著峭壁勉強站穩,“呵呵呵呵…依韻?跟我走…”

  依韻神色淡淡的信手將擦拭干凈的金蛇錐收起,一把扶著體力嚴重不足的喜兒,喜兒側目含笑注視著依韻,“但我覺得,不管去哪都好,該先吃頓飽飯。”茫茫大海上,一紅一紫兩道人影朝著海岸飄去,“呵呵呵呵…依韻?你又,沒死…”緣分飯店內,本已不多的江湖的人此時只剩兩個,其它的,要害處盡數插著筷子氣絕斃命…

  霸天合上冊子,這才發覺丹仙子不知何時已然清醒,目光定定的注視著自己。霸天尷尬的笑笑道“抱歉,閑來無事竟是看的入迷。”說著將冊子遞給丹仙子,丹仙子眼神復雜的接過。“多謝大俠相救。”丹仙子語氣柔和的道謝,霸天搖手道“小事而已,這些人渣仗著武功盡干傷天害理的事情,縱使平日遇到,也絕不會放過的。”

  隨即又道“你若放心,不如我送你回去,這種偏僻的地方,獨身行走實在太危險了。忘記自我介紹,我叫霸天。”丹仙子眼睛一亮,“可是過去天下的副幫主霸天?”霸天嘆了口氣道“很久以前的事了。”丹仙子語氣滿是崇拜的道“小女子深感榮幸,早聞霸天副幫主義薄云天,朋友滿天下,今番幸得相救,實在不知怎生報答。”兩人并肩談笑著朝揚州行去。

  明雪將捧著的一小壇縹緲無痕輕手放在桌上,疑惑的望了眼依韻,“呵呵呵呵…明雪,回去吧…”明雪聞言輕聲告退,帶著滿肚子的疑惑閃身出了緣分飯店。“差距,枉我身為掌門,卻是沒人如此心甘情愿的專門跑來給我送酒。”依韻開啟酒壇封條,將喜兒和自己的酒壺盡數裝滿,復又將兩人面前的空杯滿上。

  遠遠傳來幾聲慘叫聲,“呵呵呵呵…明雪,順手…怕我心煩…”依韻心下疑惑盡消,暗叫可惜,也不知死的那些人里是否有殺氣較高的,倘若有,死明雪手上實在太浪費了。

  依韻身側,披風一如往常般罩著椅子,桌上面對而坐的兩人,眼神迷離的小口飲著縹緲無痕。酒是綠色的,飯店內的桌具,是深色的,吃飯的兩人,在吃飯,在自修,在沉浸于意境。飯店內,一個NPC小女孩在一名老者的二胡伴奏下柔聲歌唱,歌聲說不上非常出色,卻也婉轉動聽。緣分小鎮,綿綿細雨一直在下…

  “呵呵呵呵…依韻?你真的,跟我去嗎…”

  “很多年前,我已知道,殺戮是罪,可我更知道,我寧愿走下去,也絕不回頭。我相信,你只會把我徹底推到不可能回頭的地步,但我早已決定承載,又有什么可猶豫?”

  “呵呵呵呵…依韻?我會…毀了你的…”

  “毀滅是另一種創造,回頭,是重生也是更悲慘的毀滅,我不回頭。”

  是誰的聲音?在空寂的虛無中輕輕對我訴說著什么…

  是什么的存在?如此溫暖…我知道的,我明明知道,我明明記得…為何會有我想記起而無法清晰記得的存在…但其實,我知道自己是清晰記得的。

  依韻不記得究竟是否真和喜兒在吃飯的時候說過話,或許不過是幻境,也或許,那是真實。有些事情,不舍得忘記卻也不愿意記起,有些記憶,渴望是真實卻也寧愿是幻境。徘徊于記得與忘卻之間,不去逃避,也不去面對,忘卻又記住情緒感受,沉淀自我,主導由意識,這是此刻,依韻的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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