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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一個人的世界

第一節一個人的世界  依韻伸手捧起些許溪水,小口的飲入肚中。溪水冰涼甘甜,依韻雙手放入小溪,輕輕搓洗著。潔白的雙手,其實本就極為干凈,之所以洗,只是因為依韻想洗而已。

  我突然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我不記得那是多久前的過去。就好比此刻,我不記得自己是否曾經不是孤然一身般。我不記得在江湖中四處游蕩,尋找糧食的日子過了久,不,難道我不是一直都如此的嗎?可我記得,我應該是一直如此的。這種沒有答案的問題其實很無聊,只是,我總不由自主的去想,或許,我只不過是喜歡這種迷茫的感覺罷了…

  一群為數三十余人的昆侖派弟子,領隊的是三名派內名望頗盛的高手。這群人在大聲歡呼著,歡呼,是因為喜悅;喜悅,是因為勝利。戰勝一批敵對門派的人后,成功的活了下來,這本就是值得高興的事情。盡管在未來,誰也不知道還會面對多少場戰斗,經歷多少的生死之爭,但那是很縹緲遙遠的事情,在此刻,成功的活著。剝奪另一群人的修為,踩在另一群人的痛哭聲上獲得快樂。

  依韻眼神迷離的從林間步出,目光投到這群歡呼的人身上,三道身體被濃郁血色覆蓋的人,完全吸引住依韻的注意力。人群中不知誰無意中發現林間步出的依韻,高聲喊道“正義傳說依韻!”紫色身影原地一閃而逝,下一刻人群中的兩高手經脈盡斷的七竅流血拋飛地上,僅剩一名女子在千鈞一發之際被慘死的高手推了開去。

  人群頓時現出恐慌情緒,正義傳說依韻會殺所有滿手血腥的人,無論理由。女子悲聲痛哭著道“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的…”轉身拔劍朝依韻挺身飛撲而上,眼神中滿是決絕和憤恨。是的,怎能不憤恨?自己和丈夫,之所以滿手血腥,只是因為一直保護著派門師弟妹,跟別派爭殺造就,為何,卻連緣由都不問,就痛下殺手…

  一道紫色星芒極快的一閃而逝,女子咽喉現出血洞,鮮血噴射而出。依韻頭也不回的大步遠去。理智,情緒,是很奇怪的東西。難道她認為,她還能選擇不死嗎?依韻眼神迷離,腦海紛亂的陷入沉思。

  一眾受到驚嚇的昆侖弟子,有部分跟三人關系極好的憤然大罵出口。更多的人卻是沉默著,心下替依韻找著合理的借口,推測著自己認為合理的解釋。無論悲憤的,沉默的,卻又有幾個人在此刻想起,不久前的混戰,若非三人的高絕實力,自己能否仍舊站在這里,就是個極大的疑問?

  華山派附近的練功洞,通俗的被人稱呼為華山練功洞,為了更方便,通常直接稱呼為華山洞。因為很多的存在,不需要有一個美麗動聽的名字。這里長年都有不少華山派弟子,有一定實力的人盤踞練功,有的是帶師弟,有的組隊前來。這類練功洞,這些年來常是敵對門派實力強橫過人的高手前來清場殺戮的對象,或是借此宣泄對華山派的憤恨,或是借此在自己門派內楊威,也或許是,純粹張揚武功。

  盡管目的不一,但結果和過程大致沒有多少區別。華山派跟武當派之間的仇恨,這些年是越見緊張,尤其華山派跟神州幫劃上等號之后。一來兩派門人眾多,距離較近;二來,自從武當派整體實力崛起之后,對于一直在江湖上被壓的抬不起頭的第一大劍派華山,自然難得有好臉色。華山派對于實力逐漸崛起的武當,態度是不屑之的,而武當,卻是極力想證明給江湖人看,自己才是真正的江湖第一劍派!

  七名身著道袍的武當男女高手聯快接近華山洞,一名看起來江湖歷練最少的男子有些緊張的開口道“師兄,師姐,那里有很多華山狗,我們就七個人會不會不夠?”為首模樣的男子大笑道“師弟,放心。一會站好陣眼,跟著我們就是,華山派算什么,憑我們的實力,擺起真武陣法,一路殺進去憑他們如何抵擋?”

  一美麗女子輕笑著安慰道“師弟,別緊張。你連波師兄的實力,在本門內絕對排的進百名之內。華山洞那里打點的人能強到哪里去,決計傷不了我們半分的。”為首的男子爽聲大笑道“清師妹過譽了,不過,對付這些菜鳥,我還是有十足把握的。”

  七人一路談笑的行至一定距離,隔著一定距離擺起真武七截劍陣,速度保持一直的朝洞口一干華山派弟子殺上。到動手之際,方才顯示出七人的陣法修為確實不俗,攻出的劍氣以100100的范圍,對華山弟子造成面積性打擊。門派附近的練功洞,一般前去的高手,高明的也較有限。華山派更沒有威力特別的劍陣,如何是這七人的對手?

  不過一會功夫,死的死,逃的逃,七人意氣風發的一路殺進洞內。洞內的華山派弟子,對自己實力較有信心的,紛紛沖出朝三人撲上,對自己實力不自信的,則隨著人流收縮至洞穴更深處。原本光線不甚明亮的洞穴內,被大批華山弟子縱橫交錯的劍氣照耀的極為明亮。

  一道色澤更亮的亮紅氣勁驟然亮起,劍陣氣勁赫然出手,狂風掃落葉般將一眾華山派弟子攻出的劍氣紛紛摧的消弭無蹤,余勢不消的穿透一眾華山派高手。慘叫聲連連響起,實力稍微不濟的當即被震的氣絕斃命,實力稍微高明的也不過僅余一口延命的氣息而已。七人放聲大笑,暢快無比的又補了一劍,頓時洞口處幾十名原本生猛活虎的華山派弟子全部變作尸體。

  原本心情緊張的男子此刻語氣興奮無比的喊道“師兄師姐們太厲害了!該死的華山狗,死的好,太痛快了!”另一名武當派女高手輕笑道“師弟,別忙著高興,跟著我們,里面還有很多華山狗呢。”男子連忙點頭應是,七人保持著一致的移動速度一路朝洞穴深處殺進,所過之地,亮紅的劍陣氣勁奪去一片又一片的華山弟子苦練的修為。

  依韻眼神迷離的抬頭望了眼天空,這會艷陽高照,太陽火辣辣的,照在依韻身上,卻只能感到點點暖意。依韻不太喜歡,依韻習慣了體內那股冰冷的陰寒,依韻更喜歡雨天,越大的雨,越好。或許,并不是因為氣溫問題,只是雨天讓依韻感覺,更加可靠而已。

  數名華山派弟子迎面從依韻前方跑至,遠遠幾人見到依韻似乎楞了楞,隨即興奮的更快朝依韻跑來,人還未近,已高聲大喊道“請依大俠出手教訓那幾個濫殺無辜的人。他們進去華山洞半個時辰了,殺了我們好多練功的人。”依韻神態迷離的朝華山洞方向投去一眼,身影一閃帶起一串虛影離去,幾名華山派弟子見狀興奮不已。想像著那七個可惡的武當豬的下場,同時也隱隱為見識到傳說級高手依韻鬼魅的輕功身法。

  有時候我很奇怪,為什么經常會有人一臉興奮的跑到我面前,對我說哪里哪里有我需要找的糧食。我很想不通,但是我卻又明白,自己是知道原因的,不是我不愿意揭開疑惑,更不是我不敢。只是,我喜歡思索問題的迷茫感覺,因為很早開始,我發現,這時候,幻覺絕不可能出現在腦海,忘我意境這種時候,是最穩定的…

  華山洞內,血腥之氣彌漫各處分支洞穴,依韻不急不徐的緩緩朝深處步入。這種味道,依韻自己也說不上,是否好聞,因為依韻感覺這味道,非常熟悉,熟悉的程度就如同對紫衫身上的香味。噢?紫衫,我不記得這個人,也不記得她是個怎樣的人,至少我確實想不起來,但我對這個名字非常熟悉。不過,其實我是都記得的,只是,我愿意忘記而已,當我想忘記什么的時候,總是非常容易…但我需要想起,也同樣容易,只看我是否,愿意而已。

  依韻耳中已隱隱聽見洞穴深處發出的陣陣慘叫聲。下意識的就可斷定,此時發出聲響的人,跟敵人實力差距極大,同時,這聲音是在還未遭遇攻擊前發出的,發出慘叫聲的人們完全是處于驚恐。

  再走的深入些,聽見男子的興奮大笑聲,女子的不屑的鄙夷輕罵聲。面對恐懼的人,一般是不會發出這種聲音的,在這刻具備輕易剝奪他人生命的人,才會如此得意和高傲。依韻眼神迷離,只是,為何我卻體會不到這種得意感?也許因為,我不是在殺人,是在吃糧食。只是,殺人怎會變成一種如同吃糧食般的行為呢?我一時間想不到這答案,不過,我不著急,我有的是時間慢慢去想。

  洞穴更深處,大群的華山派弟子互相推擠著朝更深處倉皇逃跑。七名武當高手,邊揮舞著劍邊步步深入。依韻隔著兩層洞穴,在眾人看不見的后方時走時停的跟隨著。往里面逃走,難道就有扭轉形勢的可能嗎?這答案我猜測不到,因此我決定跟到盡頭。

  但其實我是知道的,只要我出手,就有,我若繼續等下去,就沒有。而我之所以等待,只是希望這七人的殺氣,更高一些而已。當然,這要建立在另一批人中,沒有出現較美味的糧食前提條件下而言,我的胃口越來越大,不,應該說一直就很大。星點之光,實在沒有興趣出手。不是我變的貪心了,只是因為,那對于糧食打量渴求的我,實在太無法滿足了。

第二節一個人的世界二  依韻緊緊吊在七人身后,如此行了兩刻鐘時間。練功洞穴盡頭,基本上都會是處場地極寬廣的地方,華山洞恰好是這種地理,此刻密密麻麻的擠滿了華山派弟子。武當派七人神色不屑的執劍逼上,人群中不知誰喊了句:“已經無路可退了,大家跟他們拼了!逃的幾個是幾個。”

  六個,加上十三個,依韻眼中的人群,雖然無比擁擠,但透出血色光澤的卻是份外容易分辨,只一眼依韻已經將自己的目標數目算清。亮紅的氣勁朝洞穴盡頭的華山弟子罩落,一條紫影憑空而現,原本氣勢駭人的劍陣氣勁在依韻信手一指下,消弭散盡。

  依韻神態空洞的雙足穩立,武當派七人駭然之下紛紛挺劍相遙指依韻,額頭冷汗徐徐流落。擠在內洞的華山派弟子高聲歡呼,人群中有七人一路擠出,神色帶著些許恐慌,語氣卻是堅定的道“我們今日怎都逃不過一死,但依大俠能出手救下這么多師弟,還能懲治這幾頭武當豬,我們也認了,無需大俠費功夫逮我們,我們幾個雙手都沾滿武當派豬的血,但我們不為此后悔!”

  依韻身形一閃而逝,紫影硬生切入密密麻麻的人群,兩個眨眼的功夫,六名華山派殺氣超過10萬的人咽喉飛濺著鮮血軟軟倒地的同時,依韻已然出了密集人群,仍舊站在方才的位置,就仿佛,從一開始就未動過一般。人群中部分華山弟子對橫死的六人生出鄙夷的情緒,同時對站出來的七人生出欽佩之情。

  站出的七人為首的男子大聲道“兄弟們,我們重生后仍舊會回華山派!仍舊會殺武當豬!”依韻信手一揮,七點星芒穿過七人咽喉,七人咽喉飛濺著鮮血軟軟倒地。華山派中幾人站出來大喝道“他們七個是真英雄,他們的裝備誰敢試圖私占,就是我們過不去!”人群中紛紛響起附和聲。

  原本尚有一絲希望的武當派七人,此時除為首的男子外,個個臉色蒼白之極,這等不可思議的武功,豈是自己七人能對抗的?六道星芒分朝六人射出,為首的男子一把推開清,同時展開身法試圖閃避,實力的差距此時完全體現。男子的一推,不但讓清躲過了要害,自己也僅僅是胸膛非要害處被星芒穿透,而其它四人,卻是盡數咽喉被洞穿橫死倒死。

  男子額頭冷汗直冒,大喝道“清,帶師弟走!我死也會拖住他一陣!”依韻微微皺了皺眉頭,可是,他打算憑什么拖住我呢?又打算憑什么讓那兩個人逃走呢?難道他們的輕功比我還高明么?

  被喚作清的女子露出悲色,淚水漣漣狀,男子大喝道“快走啊!”同時神色戒備的盯著猛然輕笑出聲的依韻,心頭一股莫名的恐懼感,讓男子感覺非常不舒服,依韻那對空洞的眼神讓男子感到陣陣莫名寒意直透身心。女子尚未有動作,依韻笑聲一收,男子挺劍全力展起無上太極劍氣朝依韻撲上,依韻身影一閃而逝。

  下一個瞬間已然出現在清身旁,信手一揮,清頓時朝男子凌空撞去。男子急忙變招,一手將飛至的清抱住,右手的利刃帶起澎湃的劍氣朝依韻二度刺出。依韻左手劍指信然一揮,同時朝著洞穴外的方向大步跨出。撲出的男子被一點星芒劍氣震的朝后旋拋,左手緊抱著的清被這股突生的力道一帶,頓時變做跟男子疊在一起,另一道星芒穿過清的后頸,再沒入男子咽喉,兩人雙雙摔落地上,睜大著雙眼氣絕而亡。

  依韻深紫色的背影在洞穴盡頭的轉角處消逝的同時,一眾華山派弟子歡呼出聲。有幾人憤憤的上前對幾名氣絕的武當高手尸體吐著唾液,更有人以劍割分著幾人的尸體,幾名眼神中仇恨神色遠盛于旁人的女子,憤然脫去清和另一名武當女弟子尸體上的衣裳,口中惡毒的譏諷咒罵著兩人,部分華山派男弟子看的興致勃勃。

  更多的華山派弟子將唯一存活的武當派男子團團圍住,幾柄劍齊上,頓時將早已驚恐不已的武當派男子手中劍打落,四人緊拽著男子四肢。更多的人憤怒高喊“殺了他!殺了他!”兩名華山派弟子朝著被拽著絲毫無法動彈的武當男子雙腿狠狠運功踹落,再狠狠碾了一陣,骨頭碎裂的鉆心劇痛讓男子痛哭大喊,一人執劍上前,一把脫去武當男子的褲子,帶著殘虐的眼神道“該死的武當豬,讓我替你凈身吧!”

  說罷劍光一閃,朝男子下體猛然刺落,男子的慘叫聲刺激著憤怒的人群,一眾華山派弟子解恨的大叫,卻也有部分人見到這等慘狀別過頭去,更多女弟子面帶羞色的將視線轉到別處。一群華山弟子,便這么興奮不已的折磨著唯一活著的武當男子,好一陣子,覺得無趣了,才幾劍將男子斬殺分尸。原本耀武揚威的七名武當高手,此時無一尸體完整,兩名女子的尸體,簡直被殘虐的讓人不忍目睹。

  江湖很亂,時刻都可能發生意料不到的變數。意氣風發的七人,哪會想到突然殺出依韻呢?原本跟著師兄姐殺的痛快淋漓興奮不已的武當派男子,在依韻手下活了下來,卻是死的比另外六人都更慘,更痛苦。變化,總是帶來快樂的同時,也帶來痛苦。

  沒在殺人的時候,依韻總是下意識的進行著自修,這已經是太長久的習慣了,根本無需刻意自我提醒。若干年前,在沒有情緒影響精神的情緒波動下,做任何事情都已經不會影響到武功自修的熟練度提升了。小劍,原來只能是冰冷無情的,唯我者,何謂自己,何謂萬物,早已渾然不分,根本不同于忘我意境般,存在融入和脫出的關系。不知覺中,依韻想到這些,依韻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明白,又為何突然想起小劍,但確實這么突然明白,突然想起了。

  依韻步入飯店,語氣淡漠的點了幾道菜。眼神隨意將飯廳內的人掃視一遍,桌上的三支筷子突然飛出,瞬間沒入飯店大廳內三個江湖人的咽喉要害。依韻絲毫不理會飯店內眾人的情緒,取下腰間酒壺,滿上一杯縹緲無痕,淺飲,舉筷夾起一塊蛇肉送入嘴中。

  飯店大廳微微受驚的江湖人打量了依韻一陣,低聲湊到一起議論著什么。這所飯店內的桌椅墻壁,色調均極深,依韻踏入之時,根本未曾想過這點,僅僅是直覺的挑上這處;被依韻以筷斃命的三名江湖人,安靜的倒在桌上,臉上仍舊保持著死前的神態。當殺人變成一種正常的習慣,依韻早已忘記這句話,這些日子更不會想起…

  一男兩女,身上沒有佩帶任何門派標志的江湖人,猶豫著走到依韻桌前。禮貌的抱拳道“請問是依大俠嗎?”“好像,確實有很多人這么叫我,但我記得,我是依韻。”依韻眼神迷離的輕聲開口,輕飲一口杯中的縹緲無痕。三人顯然不習慣依韻奇怪的說話方式,卻仍舊維持著禮貌的笑容開口道“我們早聽說依大俠的除惡義行,距離此地不遠的練功洞處,常有一批身手不弱的高手大肆亂殺練功洞的無辜江湖人,并盤踞別人尸體上,以此斂財。”

  為首的美麗女子頓了頓,見依韻并未露出不耐煩的神色,含笑道“如果不嫌打擾我們可否落座細說?”依韻聞言神色迷離的定了定,隨即恢復清明開口道“隨便。不過我沒有隨便請客的習慣,飯菜,你們自己叫。”

  三人聞言一楞,隨即釋然,全當依韻打趣自己,紛紛輕身落座,先前說話的女子開口道“我叫秀色可餐,這兩位分別是又見青山和余暉。”兩人禮貌的朝依韻點頭,男子同時招呼著小二加酒加菜。依韻自顧喝酒吃菜,依韻喝酒極慢,吃菜也極慢,全不同一般江湖人,若非聲名在外,一身裝束外加價值不菲,材質講究的劍鞘,很容易讓人誤會依韻其實是個商人,腰間的劍其實只是裝飾品的存在意義。

  混沌紀元內,其實非NPC根本就沒有丑女人,也沒有丑男人,雖然容貌仍舊分了三六九等,但即使容貌再差的女子,也絕對不能說丑,只不過很不出眾而已。秀色可餐人如其名,一側的余暉雖然差了些許,但卻也絕對屬于容貌出眾的那類。

  三人的衣著武器,無不顯示著三人非同一般江湖高手,修為該是十分高明的,神色間自有一股高手的風范,金錢方面也絕不是一般囊中不太寬裕的江湖自高手可比擬。從三人點的菜式,以及對酒和杯的搭配講究程度,也看出三人對生活也十分講究,當然本身也是有這經濟能力去講究的。

  依韻無所謂的態度雖然沒讓三人感覺熱情,但也讓三人不那么過分拘謹,至少覺得依韻并沒有對自己生出不耐煩的情緒。秀色可餐略為整理思緒開口道“依韻,這些人裝備武器非常精良,而且武功都非常高明,憑我們三人,也許能對付上三倍的人數,但他們的為數六十多人,實在不是我們三個所能應付的。因此次冒昧出言相求。”秀色可餐方才聽依韻的口氣,感覺依韻更喜歡別人直呼其名,同時覺得這樣似乎距離也拉近了些。

  “留下資料。”依韻淡淡的道,三人同時露出喜色,秀色可餐感激道“多謝!但那處地方比較偏僻,一般江湖人很少前來,因此也很難繪制地圖,不若由我們當向導吧。”依韻語氣漠然的輕恩一聲,自顧吃著。三人見依韻并不喜交談,便識趣的再不出言打擾。

第三節一個人的世界三  妖瞳今日難得未著一身勁裝,輕身下馬,將韁繩交到紫宵劍派山腳下驛站NPC手中,眼神復雜的抬頭朝紫宵山頂凝視一眼,好一陣子后,終于舉步向山頂行去。

  紫衫神色郁郁的盯著大殿的掌門椅,椅上原本的一顆價值昂貴的寶石此刻卻是少了一半。紫衫興致突起,在大殿內拔出莫邪胡亂的耍著玩,卻是不小心將寶石一切為二,莫邪實在太鋒利了。

  紫衫焦急是有理由的,若是一般的寶石倒也罷了,只要偷偷買顆一樣的裝上就是了,只是這寶石,卻是產量極低,縱使有錢也別想輕易買到,最可恨的是,依韻很喜歡這寶石的色澤。盡管依韻頂多面無表情的說句事精,但紫衫還是希望盡量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左右想不出辦法,紫衫干脆把心一橫,拔出劍仔細對比后將另一邊扶手的寶石十分對稱的切去一半。

  紫衫十分滿意自己的機智,這樣只要主動跟依韻自己覺得切掉更好看,那依韻一定不會說什么。紫衫抓著兩個半截的寶石,考慮著用來安在哪比較好。“紫衫,依韻回來了嗎?”妖瞳帶著一陣香風步入,紫衫受了一驚,隨即穩了穩情緒微笑迎上,“還沒呢。”妖瞳一眼望著掌門椅扶手,又見著紫衫手上的半截寶石,啞然失笑道“紫衫,又闖禍了?”

  紫衫紅著臉卻沒說話,妖瞳拉著紫衫在一側坐下,沉默片刻。眼神猶豫半響后終于鼓起勇氣開口道“紫衫,這次來。是有個不情之請。”紫衫聞言頓時擺脫尷尬,好奇道“什么事情我能幫得了你呢?”妖瞳反倒陷入沉默,紫衫更加好奇了,一再催促妖瞳,妖瞳目光轉到別處,良久方才決然道“紫衫,我想問你是否愿意幫忙跟依韻說說,我希望當他的女人!”

  紫衫聞言嘴巴張成個鵝蛋形,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妖瞳,后者緊接著道“紫衫,你別誤會。我不是要跟你搶依韻。你知道的,眼下江湖的局勢,越來越亂了。神州幫緩過了氣,自從小劍接任華山后,神州幫眼下的實力,已經快趕上當初聯盟成立之前了。”

  妖瞳頓了頓,喝口茶后繼續道“自由幫太特殊了,代表的是江湖無門派勢力,雖然近年已經有了變化,摻入了紫宵劍派。但紫宵劍派相對而言仍舊是極具自由性的。可是,對于自由幫而言,單是這樣,不夠的。始終是被江湖老勢力和老門派所排斥。”

  紫衫這會已稍微從失態中恢復過來,神色平靜的傾聽著。“紫衫,自由幫這樣是不可能長期生存的。自由幫需要有一個不可分割的真正靠山和盟友存在,仙靈谷有靈鷲宮有喜兒,神州幫有好幾個門派的支持,更有江湖不敗的神話小劍。眼下在外人看來,自由幫背后有紫宵劍派有依韻支撐門面。”

  “但是你知道,我也知道,自由幫和依韻之間的聯系,是絕不可能跟以上兩者比擬的。依韻的眼里根本就沒有友情這種東西存在,而我也不可能如同情衣般成為一個特殊。如果我想讓依韻相信我的誠意,只有出此下策,只有我的利益和他的利益成為一個不可分割的共同體,才能辦到。所以,紫衫,縱使從依韻的角度出發,他也需要一個真正屬于他的幫派存在。我希望你能幫我。”

  紫衫含笑道“妖瞳,這是不可能的。首先我絕不會接受,其次,你的打算,依韻絕不會答應。”妖瞳不解道“前者我理解,但是后者,我不明白。”紫衫含笑道“依韻大概過兩日會回來一趟。至于原因,就讓他回答你好了。”妖瞳聞言道“我觀察過,他每個月都會在那天回來一次,我打算等到他回來為止。紫衫,你心下是否怪我?”紫衫含笑不語,妖瞳沉默著再不言語。

  依韻面無表情的在秀色可餐三人帶領下朝練功洞行去,秀色可餐含笑道“依韻,這趟尚有二十余位NPC隱士高手出手相助,前面不遠就是匯合地點了。”依韻輕笑道“恐怕,他們去不了了。”三人不知依韻話中的含義,強壓著疑惑領路前行。

  待的隱約可見一行二十多人時,依韻身影一閃,甩下三人朝一行聚集一處的人撲上。秀色可餐三人驚訝的看著依韻跟一行人激烈交戰,三人展開輕功奔近,一名NPC隱士攔下三人道“請勿插手,我們均是全真派隱修者,既然無意中遇上本門仇人,此戰不得不為。”三人聞言一楞,心知不便插手,但想到若非自己三人之故,依韻也不會陷身重圍,正猶豫間。圍攻依韻的四名NPC隱士吐血不止的拋飛場外,顯然已完全喪失戰斗力。

  三人立即被激烈的戰況吸引了注意力。重圍中的依韻,身影不斷憑空消失,身法快的讓三人無法以眼睛捕捉,每一次消失再現身,總有一到兩名隱士高手或輕或重的負傷。眼見戰況不利的隱士高手數人為一組,傳功與前者,速度殺傷力倍增的氣勁朝依韻連綿射出。

  幾股氣勁驟然聚合為一,籠罩著極廣闊的范圍卷上,依韻身影在六十米外憑空而現,手中的紫宵劍帶起一道百米長的氣勁。直有一種開天辟地的氣勢,正面迎上卷至的駭人氣浪,深紫的弧形劍氣一舉突破氣墻后,去勢瞬間扭轉,從原本豎切變做橫斬。同時朝依韻撲上的氣墻卻瞬間失去目標。依韻憑空在現之時,人卻已安然穿過氣墻。

  橫飛的弧形劍氣驟然化做十數星芒,穿透十余閃避不及的隱士高手胸膛。依韻身影仿佛瞬間化成一片,紫光驟然大亮,依韻身形一旋收劍入鞘。十九名隱士高手四散著吐血拋飛,重重摔落在地上,無一再有戰力。依韻眼神空洞,淡淡道“倘若你們沒有更厲害的高手,就別再來煩我了,憑你們這種身手,不可能殺得了我。”

  一眾受傷的NPC隱士陸續支撐著起身,為首的人抱拳道“多謝不殺之恩!我們這般聚眾圍攻仍舊非你之敵,怎會如此不顧臉面的試圖再度出手?得罪了!”說罷腳步踉蹌的折身遠去,秀色可餐內疚道“依韻,我們真不知道他們是全真派的隱士,實在抱歉。”“無所謂,繼續帶路。”依韻淡淡的道,秀色可餐三人也不再多余解釋,沉默著在前帶路,心中卻是震驚于依韻鬼魅之極的身法和武功。

  盤龍練功洞外,景色分外宜人。依韻跟著四人穿過一條曲折的桃花樹林小道。依韻眼睛輕瞇,環視著林間紛紛飄落的桃花。依韻不由自主的停下腳步,“依韻,我跳舞給你看喔!”紫衫在桃花飄零的林間輕舞…舞罷了紫衫滿懷期待的含笑道“依韻,我跳舞好看嗎?”紫衫總能在以神態動作,語氣展示出于環境最為融合搭配的美麗,這一直然依韻打心里為之贊嘆,倘若方到武功上,依韻認為紫衫的境界一定是渾然天成的大乘之境。

  依韻輕聲道“確實很美。該走了。”說著伸手擁向淺笑的紫衫,卻是一把抱了個空…秀色可餐三人眼神古怪的道“依韻?”依韻神色迷茫的掃視周圍一眼,隨即啞然。舉步道“走吧!”秀色可餐三人見狀不再多言,繼續帶路前行。

  對于不愛刻意改變習慣,不容易被新鮮感吸引的人而言,長久形成的習慣總會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著自己。我可以完全忘記,也可以不愿意想起,但不表示它不存在。這里的桃花很美,該帶紫衫來看看…依韻如是想。依韻的眼神陷入迷離,紫衫是誰?我真的忘記了,盡管我知道自己可以隨時想起,但在我忘記的時候,紫衫,對我而言跟一個陌生的存在,沒有任何區別。依韻如是想。

  有時候依韻感覺迷惑,每每遇到佩戴著紫色門派徽章的糧食,和佩戴著粉紅門派徽章的糧食,依韻總會下意識的沒有出手欲望。甚至想也不作想,但依韻其實是知道原因的。“只是,這答案距離自己太遙遠太朦朧,既然如此,我何必非要深想?”記性太好不是一件好事情,忘記的徹底更不是一件好事情,所以,我讓自己隨時忘記,隨時可以記起…

  盤龍洞口,幾十人身體被一層濃郁的血色覆蓋著。依韻緩緩拔劍,大步朝著人群行去。原本在開懷暢笑的人群驟然發現異樣,為首的男子緊盯著越見接近的依韻沉聲道“依大俠,請三思,我們可保證再不出現這里,我們忌憚你,但自信未必便無法奈何你。”一群秀色可餐口中的惡人紛紛搭上武器,調整著彼此距離,一副隨時可出擊的模樣。

  “站一邊看。”依韻語氣冰冷,秀色可餐三人聞言卻是緊張無比,這些人無一庸手,其中更有幾個武功十分高明,秀色可餐對自己的實力是深具信心的,但不得不承認,這些人中至少有七個不遜色于自己。尤其對方裝備精良,整體配合極有默契,原本由于有隱士高手參與,秀色可餐認為加上依韻絕對十拿九穩,但如今,秀色可餐盡管對依韻實力非常信服,也不可能認為單憑依韻一人之力能獨敵如此多的真正高手!

第四節一個人的世界四  一群人見依韻對己方的絲毫不加理會,紛紛各站一位置,片刻間所有人身上綻放出奇異的流光。江湖上總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更有不少奇異的陣法,這批人橫行至今,顯然不僅由于武功高明配合默契。

  陣法一擺開,盤龍洞外,以這群人為中心囊括周圍千余米范圍那,頓時變的陰風陣陣。在范圍外看眾人,不過是身上流動著奇異光芒而已,身在陣那的依韻所見,卻是全然兩樣。

  原本盤龍洞的景象完全消失,入樣的一切瞬間扭曲,分解,再重組。天空陰云密布,雷聲大作,不時劈出的閃電竟然有眼睛般鎖定陣中的依韻,依韻所站的地面以及周圍,完全變成汪洋大海,接連不斷沖擊而至的巨浪足有幾十米高。擺陣的人群不見蹤跡,陰沉天空中的閃電越來越密集,海浪鋪天蓋地的一波接一波朝依韻罩落,偶爾深海中突然射出數道氣勁。

  依韻神色空洞,踏上巨浪只頂,縱身高躍,手中執著紫霄劍帶起百余米長的弧形劍氣,全力斬出,劍氣轟然將撲起更高的巨浪一分為而,轟然擊入大海,強勁的力道劈的海面形成一個至今幾十米的小漩渦,劍氣深深沒入大海,片刻后海面恢復如常,駭浪仍舊一波接一波的洶涌撲至。

  連綿的閃電鎖定著依韻不斷擊落,依韻手紫霄劍連綿射出劍氣抵擋,腳下不停的點在浪尖借力高越,不多久功夫,洶涌的浪濤已高達數百米。依韻沉入忘我意境,原本輕易控制的海水卻是不見任何反應。‘幻覺?非也,是也。’不會有如此高的巨浪,縱使依韻全力運功,也無法激起這種高度的海浪;海水特有的氣味依韻卻是聞的分明,天空擊落的閃電自然不是真的,但跟依韻強橫的劍氣沖撞的實在感,表示著若被擊中,絕不會是件舒服的事情。

  數道閃電將依韻迫的身形一頓,巨浪鋪天蓋地的罩落,瞬間化做一條巨大的水龍,張著巨嘴一口將依韻吞沒,水龍超著海面快速墜落,粗長的身體在半空曲折的擺動。沒入水龍身體的依韻,眼神空洞,早已閉上呼吸,神態無喜無悲,全身閃動著深紫光澤,抵擋著水龍體內不斷試圖入侵沖擊著的氣勁。

  水龍包裹著依韻深入海中,依韻仿佛被巨大的力道不停擠壓著般,這股力道越來越強。依韻護體內功向內收縮了半寸,海藍色的氣勁越發勇猛的朝依韻全身各處不斷沖擊,依韻吐了一小口鮮血,卻是已受內傷。片刻后水龍停止不動,周圍的壓力停止了繼續增長。

  紫色氣罩驟然一亮,囊括范圍直達100100的范圍,范圍內的深海,壓力瞬間彌散,十余人神色愕然,紫宵氣場亮起的同時,依韻身影一閃而逝,十數星芒拖出一條紫線分別沒入十余人的咽喉,鮮血飛濺。依韻神色冰冷,紫宵氣場頻率極高的不斷亮起,片刻功夫,地上的尸體已達二十余具。

  陣法制造的幻境驟然消散。余下的人群紛紛抽出兵器近身朝依韻飛撲攻上,幾人為一組,全力卷起的氣勁夾著沙塵大帶著洶涌氣勢從八個方向朝依韻卷出。一道金紫亮光穿透一面氣墻,連穿四人胸膛方才力盡,魚腸劍帶著深紫亮光驟然射出,一舉突破氣墻旋轉著接連割穿五人咽喉,依韻眼神冰冷,紫宵劍斬出一道巨長環形劍氣,擴散射出,眨眼之間共計五十余人氣絕斃命拋飛一旁。

  依韻眼神變的空洞,執著劍靜立不動,魚腸劍凌空快速旋轉著帶起一團紫影掠過兩人咽喉,鮮血飛濺,兩人睜大眼睛軟軟倒地。秀色可餐三人在一旁看的心頭激蕩不已,如此武功,如此身手,這便是傳說級高手的實力嗎?根本不是三人所能想像得到的可怕!

  為首的男子斷然大喝道“請住手!我們愿意集體加入紫宵劍派,并貢獻五千萬白銀…”魚腸劍去勢不停,瞬間再奪兩人性命,依韻身影一閃星芒縱橫飛射,“殺戮…”三人咽喉被紫宵劍割破,“…是罪…”紫色星芒四散飛射,除卻八名殺氣值未過10萬的人外,地上橫七豎八躺著方才活生生的一群高手。

  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依韻眼神迷離抬頭望向一側樹林。秀色可餐吃了一驚連忙道“依韻,那位是在下的至交好友,是個正義感極強的人,因此多年來一直到處打抱不平,為此殺了不少惡人,雖然滿手血腥,但所殺之人絕對沒有一個不是十惡不赦的。他很仰慕你,但因為一手血腥之故,不敢現身相見…”

  林中一名男子凌空幾個空翻穩穩落地,動作之間充分顯示著高明過人的輕功,英氣逼人,雙眼清澈明亮,毫無畏懼之色的朝依韻抱拳道“依掌門,在下對你仰慕已久!”依韻眼神瞬間轉入冰冷,這男子身體周圍覆蓋著的血腥之氣少有的濃郁,紫影一閃,紫宵劍驟然出手,男子駭然拔劍相迎,卷起一片綠色劍氣,強勁的內功掀起大片土壤整個朝依韻罩落。

  男子的修為確實過人,卷起的氣勁將依韻第一波星芒劍氣盡數擋下,秀色可餐焦聲大喊“請住手!”正欲拔劍出手,形勢劇變,依韻身影突然化作十幾道,每道均是模糊不清,讓秀色可餐三人欲助無的,男子大喝一聲全力揮劍出手,三十數道星芒盡數被男子攔截擋下,一道紫線憑空從男子咽喉處劃過,男子咽喉噴射著鮮血,神色間仍舊留著驚愕,摔倒在地上。

  依韻在不朝男子看上一眼,緩緩收劍入鞘,大步離去。秀色可餐一臉的無法置信,又見青山和余暉滿是愕然,時而現出一絲憤然,時而又現出一絲迷惑。三人怎都沒想到,依韻渾然不顧任何情面,渾然不顧理由的下這種辣手。依韻出手義助三人,獨身斬殺幾十名作惡多端的敗類,這不枉正義使者的身份,但依韻不理緣由的斬殺怒發沖冠,這該如何解釋?

  “秀色可餐,我不怪依大俠。我突然明白了,即使要鏟惡除奸,也必須要有充足的實力,只有像依大俠那樣才配做除惡義行!我這種自以為高強的實力,在依大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我相信依大俠之所以無論理由的殺所有滿手血腥的人,定是要告訴我這種人這個道理。我決定加入紫宵劍派,日后更加勤奮練功,到以后能和依大俠一般縱橫江湖各地,除暴安良!”

  三人聽著怒發沖冠的傳音,心下逐漸釋然,怒發沖冠說的對!秀色可餐斷然道“我也決定加入紫宵劍派!我們幾個說好不分開的。”又見青山和余暉也開口表示支持,三人收拾起怒發沖冠的裝備武器,轉身將未死的十余重傷的人一一斬殺,對滿地的裝備不屑一顧,駕起輕功朝附近城市的重生點疾馳而去。

  心中一旦某個美好且得到共鳴和認同,經常會替自己尋找一個讓它更加堅定明確的理由,很多時候,即使明明違背了,卻仍舊要強加一個合理的借口讓它仍舊矗立著。但這往往不是因為對這種存在本身充分信任,僅僅是因為不愿意讓它喪失和改變,因為,那會傷到自己…在動亂不休,變換不定的江湖,又有多少人能一直信任著自己,不憑借外界的存在作為自己堅持的信念呢?

  依韻眼神迷茫的輕蹲在湖邊,雙手放放入湖中細細搓洗著,其實手真的很干凈,依韻殺人,極少沾到血跡,依韻的劍,本就殺人不沾血。生存,欲望,認同,在三者之間掙扎不休…生存?我似乎只剩下這一個理由,不,我有欲望的,我希望自己一直活的很好,這本身就是最奢侈的欲望,認同,我需要嗎?我真的忘記了…只是,我為何要得到認同?沒有人告訴我,也沒有人能告訴我,因為,我是依韻…

  湖泊中三條體形不小的魚被依韻以內勁震死拋飛出湖面,依韻眼神迷茫,魚腸快速射出,眨眼間已將魚鱗剮個干凈,開膛剖腹后,三條魚被魚腸整齊的串在一起,湖泊邊青草呈嫩綠色,依韻手腳麻利的收拾一些,清洗過后塞入魚腹,取出隨身帶的調料均勻撒上,支起個簡單的火架,烤上。

  縹緲無痕的味道,確實獨特,色澤更是獨特,依韻烤魚的水平也非常出色。倘若一個人曾經這般烤過九年的魚,縱使是笨蛋,也能烤的遠比常人更美味可口,何況依韻,智力怎也不至于跟笨蛋劃上等號。雖然在常人眼里,依韻現在很像個白癡…盡管江湖中,恐怕沒有多少人會認為依韻是個白癡…

  很多年前,我就是這樣過的,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又這么過了。其實又有誰明白,其實這么多年來,我很少不是一個人的,只是,別人知道與否,本就不重要。其實沉默,并非因為我不喜歡說話,只是因為我不愿意說話。有太多東西,無法以言語去表達清楚,既然如此,何必開口去說?倘若不說別人也明白,又何須多說?

  其實這念頭很消極,我知道。因為很多時候,倘若說出來,是能爭取到不少認同的。不過,那只是一時的,別人不是真的明白,暫時的認同,只是因為被你的言語一時說服和左右而已。在我看來,那根本沒有意義,倘若我自己存在著就是一種永恒,那么我的實力,同樣伴隨是真實屬于我的永恒。我喜歡夕陽的余輝,但它不會因為我的喜歡,一直存在于我的眼前,但這不影響我對它的喜歡。

  完美,是可以去努力追逐的,但不可以奢望擁有。美麗,可以去喜歡,但是不可以因此認定它是永恒。我沒有時間花費在不斷爭取認同,讓很多事物在這種爭取下停留在我身邊,執著的刻意追求,逃避的滿不在乎,在我看來,都是錯…所以我讓自己,輕易忘記,也輕易可以記起。依韻抬頭望了眼天色,喃喃道“該回去了,血心,該發作了。”該記起時,我不會忘記…

第五節一個人的世界五  紫衫和身撲到依韻身上,欣喜的道“依韻,你回來了!這個月有很多很多有趣的事情想說給你聽哩!”依韻臉上掛著淺笑,輕手擁著紫衫踏入殿內,妖瞳神色復雜的起身輕道“依韻,你終于回來了。我在這里等了幾日了。”依韻淡笑道“明天這時候再說,眼下我要練功。”

  紫衫帶著不舍松開雙手,依韻自顧鉆進殿內的掌門密室。紫衫欣然對妖瞳笑道“這會是依韻每月練功的重要時刻,所以任何事情都會推遲再談的。”妖瞳聞言心下生出疑惑,依韻平日確實練功至上,但即使練功時,旁人有事在一側道出也絕無法干擾到他,怎生這時候如此古怪,而且每個月均是這天必返門派。

  妖瞳想起過去寂寞高手現身時依韻的異常反應,日期上卻又跟眼下無法吻合,心下盡管生疑,卻終究確定不出個所以然來。一旁的紫衫愉快的輕哼著歌兒,擺弄著藥材,一如往常,妖瞳也感覺不出什么破綻。‘也許,是我想太多了吧。’

  滅絕師太神色沉重的道“情衣,要想徹底鞏固你的掌門地位,就到此地去尋創派祖師吧!”情衣心下疑惑不解,不知師父為何突然給出這么一個奇怪的任務的,仍舊鄭重的行禮接過地圖。“情衣,要做好心里準備,本派祖師,性子古怪之極,恐怕試探你武功深淺,在所難免。”

  情衣聞言點頭道“師父請放心,弟子有自信!”滅絕師太聞言滿意的點頭,情衣告退離去。目光爍爍的打量著地圖一陣,隨即傳音對派內高手簡單交代一番,孤身執著倚天劍下了山去。

  紫心人大笑道“焰情,恐怕至尊任務漸漸浮出水面了,剛接到系統任務,要我親自出手格殺門派叛徒星宿老怪!”焰情神色平靜的道“那有何難,如今的你,斷然不會敗給那老怪物。”紫心人爽聲大笑…

  江湖公告:古墓派,全真派啟動門派掌門認證任務,分別尋找林朝英和王重陽,得到兩人認可者,即執掌本派掌門。

  蕭浪臉色蒼白之極,憤然道“這怎么可能?這對武當派太不公平了,我怎可能在武功上得到張師祖的認可?”康月沉聲道“未必非得武功,以你在門派內的聲望,或許同樣能通過考驗!”蕭浪心神不寧的道“不,這個險我不能冒,任務完成到底能得到什么,還是未知之數,但是失敗,很可能會被剝奪掌門之位!我完全沒必要去冒這個險。”康月聞言暗嘆了口氣,卻也不再多說什么。

  海外孤島,小龍女執劍專心的舞動著,楊過含笑道“龍兒,實在天賜良機,她武功眼見就將大成。”小龍女(NPC版)平淡的道“是啊,過兒,著全是你的功勞,和她的勤奮。”一心舞劍的小龍女對兩人的話恍若未聞。‘江湖…古墓…機遇給了我第二次選擇的機會,我將,何去何從…’小龍女雙手執著的君子劍和淑女劍驟然綻放出漫天劍氣,岸旁的海水被這股強勁力道震的激起幾十道高達幾十米的水柱…小龍女使的,是黯然消魂劍法!

  喜兒輕輕推開天山童姥的房門,端上一杯茶水,恭聲道“師尊,弟子剛接到系統任務,請求得到師尊至高認可。”天山童姥喜歡喝茶,是老習慣了,改不了也不愿意改。端過茶杯厲聲道“不必理會,你早已得到我的認可。”喜兒輕輕應了聲是,天山童姥端起茶杯,正待飲下,喜兒驟起發難,一對芊芊玉掌,憑空消失,復又憑空而現,印在天山童姥胸膛,孩童般體型的天山童姥慘叫一聲拋飛撞在身后石壁。

  喜兒眼神從冰冷轉入迷離,“呵呵呵呵…師尊…很多年前,你曾不顧我死活的擊我一掌…那時候,我是一點不記恨你的,因為師尊,你的脾氣,就是那般暴烈…弟子理解的。”

  天山童姥臉色呈現紫紅色,半點聲音也無法發出。喜兒腳步輕浮的在密室晃動,含笑輕聲道“呵呵呵呵…可是,師尊…你怎可因為莫的話便這么對我呢?弟子那時候,對師尊從無二心的…心下多么感激師尊對樂兒,容兒她們的照顧…”

  “呵呵呵呵…師尊,你知道弟子,為報答你…殺了多少人嗎?呵呵呵呵…可是師尊…這么多年過去了,怎么你到現在…仍舊要騙弟子呢?這任務,分明是要武功上打敗師尊你,讓師尊你承認弟子的實力遠超于你了的…可是師尊,你又要騙弟子了…可是弟子心下,還是感激你的,弟子只出這一掌…”

  喜兒神態含笑,輕步離開密室。密室內的天山童姥,大口吐著鮮血,掙扎兩刻余鐘,終于氣絕而亡。這一次,卻再沒有刷新了…

  江湖公告:靈鷲宮宮主喜兒,殺死創派祖師天山童姥,獲得靈鷲宮至上地位,門派聲望,江湖聲望自動加成,獲得靈鷲宮門派至尊無上令。

  依韻輕笑出聲,緩緩步出掌門密室,“殺如外?太簡單了。”紫衫神態含笑的輕挽依韻,緊密的偎倚在依韻的胸膛。兩人在掌門椅處坐下,依韻習慣性的單手放在扶手處,紫衫嬌聲道“依韻,我覺得寶石這么分割更好看哩!你說呢?另一半被我鑲嵌在臥室了,是不是很好看?”

  依韻輕笑著道“還不錯,只是手放上面,不那么舒服了。”紫衫聞言欣然笑道“那我回頭再切割的平整一點!”依韻不再言語,轉而對妖瞳道“說吧。”妖瞳略為整理思緒,鼓起勇氣開口道“依韻,我希望當你的女人,并且希望你對全江湖宣布!”

  紫衫神態含笑,無絲毫緊張的靠在依韻懷里,依韻怪笑出聲,好一陣子方才神色怪異的開口道“噢?意義何在?”妖瞳紅著臉道“江湖上配當我男人的不多!你絕對是唯一的最佳人選。況且,你我心里清楚,自由幫也好,紫宵劍派也好,都需要這個真正的鐵血聯盟!只有和你利益共同化,才能真正得到你的信任。我只有這條路可走,談感情什么的很無謂,但是,在我心里,除你之外,江湖中在無人值得我如此!”

  依韻眼神陷入迷離,淡笑著道“妖瞳,你錯了兩點,第一,即使你是我的女人,也不表示什么,想說你的身體屬于我的,利益共同化?不,這沒有任何代表性,紫衫是我依韻的女人,江湖盡知,那不僅是一個名分問題,她的存在,有值得我認同的必然性;第二,你錯誤的判斷了我的價值觀,紫衫是我的女人,也是我依韻江湖上唯一的女人。而你,若是為幫派之故,完全有另條一路讓我不對你生出戒備之心。”

  妖瞳不解道“依韻,我不明白!我的要求并不高,而且,我承認自己不如紫衫,但我對自己也有充分自信!江湖上有實力的男人,有數個女人非常平常,更何況是你?對你而言,毫無損失,況且我敢打賭,即使你接受,紫衫也只有承受一途。”

  紫衫出乎意料的開口道“妖瞳,你錯了。如果依韻接受你,那么他就不是依韻了,如果我接受,那么我也不是能一直在依韻身邊停留的紫衫了。”依韻突然大笑出聲,“妖瞳,不要用你的自以為是去判斷我和紫衫。倘若你主要的目的是希望完全得到我的信任,其實辦法很簡單。加入紫宵劍派,以貢獻方式將魔刀全套秘籍上交,我可以向你保證,包括我在內,絕不會有人學習它。但這樣,我就可以充分信任你!”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妖瞳完全懂得,只是,當真正面對原本認為必定成功的冀望,卻以失敗告終的時候,其中痛苦的感受,終究是無法忽視的。

  依韻輕笑道“妖瞳,即使你的身體屬于我,即使滿江湖知道你是我依韻的第二個女人,又有什么意義,又能證明什么,保證什么,讓我相信什么?在我眼里,這本身就可以視作一個巨大的陰謀。或許你只是出于別的心態,而更愿意選擇這條路作為突破口,但是在我眼里看來,這就是一種不充分表示誠意的體現。你說的不錯,對我而言,也非常需要一個完全沒有戒心的自由幫存在。這也是我所以跟你額外說這么多話的原因,但方式只有一個,你只有選擇,接受,或否決!”

  紫衫的臉上,仍舊一如往常般掛著滿足而迷人的笑容,但妖瞳此刻突然覺得,其實紫衫,跟依韻一樣,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的,妖瞳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就已經錯了,失敗,本是注定的結果…

  妖瞳心中掙扎良久,終于斷然道“好!依韻,我愿意如此,但是,這樣你知道是不夠的,至少江湖上的人只會把我當作是你分支下的一條狗,自由幫,更不可能如過去般承認我的存在。完全處于必要的建議,允許讓江湖相信流言,相信我是你的情人,你不需要承認,只是,也不必去否認就足夠。這樣,相信你和紫衫,都能接受了吧。”

  依韻尚未開口,紫衫反常的搶先答道“可以!但是,妖瞳你對此也只能保持緘默態度。”依韻聞言含笑不語,妖瞳點頭道“紫衫,放心,我絕不會因此有不該存在的奢望。”

  江湖暴出熱門新聞,自由幫幫主妖瞳假如紫宵劍派。更有無數小道傳言,妖瞳跟紫宵劍派掌門人江湖第三傳說級高手依韻,是秘密情人關系。對此,依韻和妖瞳都從未承認,亦未否認。于是,這消息越來越多的人相信,并為之津津樂道。

  自由幫內也因此,無形中認為,紫宵劍派和自由幫,已經密不可分了,原本幫派內暗暗較勁的純自由系勢力和紫宵劍派的勢力,也不知覺中彼此變的和睦。既然是自家人,很多的明爭暗斗,根本就全無必要。跟隨而至的影響,連帶跟自由幫有較親密關系的自由派系,以及非自由幫紫宵劍派成員之間互相碰面,也變的少有沖突發生。有時候,整體的認同感,只需要一個,簡單的謊言…

第六節曾經滄海難為水  衡山,麻姑仙境,一波碧水旁的翠綠林間,如外三人在一名NPC隱士嚴厲教導下練習著武功。三人的師父臉上掛著三角胡須,神色淡然,皮膚顏色較為暗淡,身材卻是極為高拔。

  “何方高人,既然來了何必躲躲藏藏。”如外三人順著師父目光所及之處望去,林間百米外一棵樹后緩緩現出一個深紫色身影。如外冷聲喝道“依韻?!”如是憤然道“原來妖瞳竟然出賣了我們!”三人的藏身之處,江湖上只有妖瞳知道,即使憑依韻發散人手搜索,這種地方想要找到也非容易之事。

  依韻面無表情的舉步朝四人行至,冷然道“我非躲,只是走到這里更好被樹檔住又讓你察覺而已。我停在樹后,只是因為被你勾起思緒而已。江湖隱士?如外三人的武功看似確實極為正派,但是我現在知道,那只是你沒有將真功夫教授他們。”

  如外三人驚疑不定的回頭望了眼師父,隱士淡淡道“年輕人,何出此言?”“江湖內有很多古老的傳聞,一個身懷六百多萬殺氣的人,并且踏進意境,我很難不想到一個叫血衣的傳說。”如外三人聞言心下一驚,江湖確實有很多古老的傳聞,血衣的傳說,非常古老,不是幾人這代的江湖人普遍知曉的。

  七十多年前,江湖NPC高手記事中,曾經出過一個殺手,短短兩年時間,已成江湖中身價最高的第一號殺手。很可悲的卻是,他最后愛上一個朝廷高官之女,更可悲的是,他接下了刺殺愛人父親的任務。血衣沒能控制自己的情感,他將高官之女占有了。血衣下定決心,這將是人生唯一一次放縱自己,也是最后一次放縱。血衣迷醉,酒醉人高,紅粉香帳,血衣放縱了本不該放縱的欲望,說了很多不該說的話。

  血衣沉醉,女人同樣沉醉。血衣的任務,為此延期,血衣想跟女人相處的日子再長上那么一點。血衣知道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合格的殺手,血衣更知道自己的迷醉絕無結果,女人深愛自己,甚至愿意為自己而死,卻絕不會為自己背叛家庭,女人早已被訂下親事。

  血衣任務的拖沓,買主在這期間卻被抄家,并供出不該供出的事。血衣名滿江湖,刺殺的朝廷高官不在少數,血衣很有職業信譽。女人的父親終于發現了兩人的事情,女人哭了…血衣瘋了,盡管他看起來很正常,但是一個殺手,若因為一個女人,自愿沖進千軍萬馬之中,不管他看起來再怎么正常,對于殺手而言,他就是個瘋子。

  “我不會背叛家庭的,倘若我跟你走,我連累的人難以計數,家族也會因此遭遇滅頂之災!”女人如是說。血衣站在女人面前,神色冰冷,女人的父親被僅剩的幾名將軍保護著,盡管這毫無意義,誰能想到,瘋掉的血衣竟然如此可怕?軍隊,全滅,周圍早已經沒了地面,被血完全覆蓋。血衣殺掉女人的父親,將左手利刃遞到神態失常的女人手上,“報仇吧,從來沒有人有殺死我的可能,這是第一次,我相信這也是唯一的一次。”

  女人朝著血衣刺出手中利刃,利刃穿透血衣的胸膛,卻非要害。女人是會武功的,雖然遠不及血衣高強,但至少懂得認穴。“如是我聞,愛本是恨的來處,胡漢不歸路,一個輸,一個哭。寧愿你恨的糊涂,中了愛的迷毒,一面滿足,一面殘酷…”女人悲聲輕唱著,血衣決然轉身離去,女人的話一直在血衣腦海中回蕩,“活著,不要比我死的更早,讓我一直,恨著你,愛著你…”

  血衣和女人都贏了,卻也都輸了哭了。女人出嫁了,血衣退隱了。“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血衣喃喃自語道,隨即眼神一寒,緊盯著依韻冷聲道“可是,還沒到我能死的時候!”依韻神色陷入空洞,淡淡道“我尊敬真正的高手,我會將你死去的消息轉告她的。”

  系統提示:觸發任務,曾經滄海難為水。

  血衣一把拽掉外袍,露出一身勁裝。右手多出一柄窄而細長的寒刃。依韻帶起一片紫色虛影執劍刺出,依韻幾乎可以斷定,血衣定服食過血心,一個人能將軍隊全滅,若非有遠超常人的身法和速度,除非擁有比張無忌更強十倍的內功!血刃的武器,已然充分說明所使的武功更注重速度。

  血衣身影憑空消逝,下一瞬間出現在依韻身側,手中利刃帶著蒙朧的內勁光澤朝依韻疾速遞出。依韻旋身,后撤,出劍,兩人虛影一閃,憑空一齊消失。依韻眼神陷入冰冷,隔著數步距離執劍穩離,血衣眼神露出些許驚疑,似乎沒料到依韻竟有接近自己的身法速度。

  血衣語氣冰冷的道“速度實際達到值97點左右,可貴在于膽識過人達到75點,理性值64,72點根骨…吾,你的屬性非常超常。”依韻不由的心下驚奇,這人只跟自己交手一招,竟然如此準確的觀察出自己的屬性值。

  血衣身影一閃而逝,“這,才是速度!”依韻身影急旋,手中紫宵帶幻起一片蒙朧劍影,血衣的寒刃接連不斷刺入依韻劍勢,直逼空門,兩人眨眼間交手百余招,紫色氣場一閃而逝,血衣眼神一震,被依韻一劍迫退。依韻身形瞬間化為數道,魚腸劍驟然飛射而出,血衣左手一揚,兩枚四菱狀金屬鋼片一擊在魚腸劍身,另一擊在依韻疾速射出的金蛇錐錐身,將兩者蕩了開去。

  血衣身影一閃而逝,依韻眼神陷入空洞,手中紫宵想也不想刺向空處,兩人的劍終于第一次發生交擊,血衣輕哼一聲撤身退去,已被穿透氣勁傷著經脈。魚腸在空中快速旋轉著二度朝血衣飛射而出,依韻隔空左手一揚,金蛇錐二度射出,同時身影一閃挺劍刺出。

  紫宵劍覆著濃郁的深紫氣勁,聚而不發,跟這種身法速度極快的對手交戰,隔空劍氣絕不會有半點意義。血衣身影一閃朝密林撤去,旋身的同時左手一揚打出一片菱形暗器,魚腸和金蛇錐盡數被打了偏去,依韻的劍刺在空處,同時一閃避過暗器,展開身法朝林間追上。

  深入林間不足二十丈,一棵樹后響起極輕微的破空聲,依韻揮劍擊落暗器,魚腸朝發聲處流星般飛射而出。劍與暗器交接的瞬間,依韻暗叫中計。反手朝身后空門射出金蛇錐,同時背心一涼,魚腸穿透樹身,一個巧妙的機括斷作兩截。

  血衣左臂被金蛇錐洞穿,原本刺出的致命一劍卻也因此偏了開去,寒刃徑直穿透依韻身體,依韻金蛇錐射出的同時身形急速度朝后飛撞,寒刃以更快的速度穿過依韻身體,依韻反手將紫宵穿透自己的胸膛,血衣在依韻身影后撤之際已知不妙,卻是撤劍不及,眼睜睜看著紫宵劍穿過依韻胸膛的同時刺進自己心口,勉強移動身形讓劍勢略為受阻,右劍原本凝聚的內勁就這么一受阻,緩了一線。

  兩人心下同時暗叫可惜,若非手中的兵器實非凡品,此時只需要將強大內勁灌入劍體,撐的劍刃粉碎炸開,那么對方必死無疑。依韻心下不及細想,內勁灌入長發,頭輕輕一甩,血衣閃避不急的被抽的一臉痕,身影被突至的力道抽的連退數步。

  兩人隔著幾步,彼此以劍意鎖定對方,一動不動,依韻右手仍舊執著紫宵劍柄,根本無暇將劍抽出,背對著血衣。以對方更快過自己的出手速度,抽劍的時間,毫無抵御進攻能力的自己,足以被殺最少兩次了。血衣冷冷道“你傷的比我重,這么耗下去,也是你的血先流干。”

  依韻的身影阻住血衣的視線,魚腸悄聲無息的緩緩朝依韻飛至,依韻淡淡道“那就這么耗著,等我血流干了,你的血也差不多了,恐怕你爬也怕不出密林。到時候死了,你的女人還懵然不知!”

  血衣心神劇震,依韻握著劍柄的手驟然發力,帶著氣勁穿過依韻身體朝血衣疾速飛射,血衣單手執劍朝紫宵側面刺出,兩人的傷勢已經大幅度削減身法速度,但出手速度卻是絲毫不減,這種差距和彼此距離下,試圖以身法閃避對方的攻擊全是妄想。血衣不得不以劍化解掉快速飛射而至的紫宵,兩劍相擊,紫宵被擊的偏飛一側。

  魚腸從依韻身側驟然射出,刺入血衣心口,余勢不消的將血衣釘在一棵粗樹樹身。依韻信手一招,沒入地面的紫宵隔空落入依韻手中,依韻折身緩緩走近尚有一口氣的血衣,躬身執劍行了一禮,沉聲道“我不是你的對手!”

  血衣嘴角溢著鮮血,艱難的開口道“我答應過她,絕不能比她更先死去…”依韻輕輕搖了搖頭。若非血衣有此破綻,被自己言語刺激的失神一瞬,自己最后便是突然發難,配合著魚腸,最多也不過是能加重他的傷勢,若非穿透氣勁創傷了他,自己未入林間就已經注定有死無生。“縱使皇宮之行,有死無生,我承諾的消息,也定為你帶到!”紫宵劍帶著深紫氣勁穿過血衣咽喉,釘入樹身。

  系統提示:完成曾經滄海難為水任務,成功殺死血衣,獲得幻影總決,獲得幻影劍,幻影梭。激發除卻巫山不是云任務…

  系統提示:殺意熟練度增加6391382。

  系統提示:速度屬性實際使用值達到101點,絕對速度差異自動生成。

第七節除卻巫山不是云  如外三人靜靜在林外等待,三人對師父充滿信心。

  依韻神色迷離的朝林外緩緩步出。屬性不是絕對的,這一戰,讓依韻感覺到,自己對于本身的優勢遠沒有充分發掘。幻影寒劍,鑄造的材料竟然跟手中的紫宵毫無差異,劍身和劍刃同樣覆著一層寒霜,這讓依韻心下疑惑,如此神兵,為何未有任何資料記載?

  如外三人見到步出的依韻,臉色大變,依韻胸口兩處傷口剛愈合不久,衣衫上盡是血跡,腰間掛著紫宵,左手提著的赫然竟是師父的佩劍。依韻面無表情的沉聲道“我沒興趣殺你們三個,如外,自覺承認你不如我,讓我順利完成門派至尊令任務吧。”換做如外三人重生前,未必不能奈何眼下的依韻,可是重生時日尚短的三人,無論劍法還是內功,跟依韻都有著跨幾個幅度的絕對差距。

  如外放聲大笑,“依韻,我們三人不是怕死之輩,更非無膽之徒。我們寧愿死一次,也不會讓紫宵劍派被系統定義為正派!想完成門派至尊令任務,可以,殺了我。哈哈…但是,日后的紫宵劍派就如同星宿血刀一般,派內弟子誰能殺掉你,誰便是掌門人。”

  依韻面無表情的緩步走近三人,“那就這樣吧。”三點星芒穿過如外三人咽喉,三人神態滿足的含笑氣絕斃命。

  江湖公告:紫宵劍派掌門人依韻殺死創派祖師如外,成功獲得門派至尊令,門派地位聲望提升,紫宵劍派列身江湖邪派,自動添加門派新規章。

  依韻單手執著殺死如外后,系統自動生成的深紫色澤的小小紫宵至尊令,觀察一陣,收入懷中。服下藥物,盤膝閉目打坐加速療傷。這么一小塊令牌,執有者竟然擁有跟掌門人同等權利,并且在滿足一定條件下,能直接強制廢除掌門人。

  皇宮,很多江湖人以為,里面是沒有什么超級高手的。其實,這看法是絕對錯誤的。依韻絕不會這么認為,皇宮是何等地方?權利,金錢,女人,就這三者,已足夠吸引許多過去NPC中的高手投奔。

  皇室內,權利結構錯綜復雜,每個勢力下面都有一張巨大的網,這網中會有多少人機緣巧合下跟江湖中的許多異人高手有所交集,數不盡的原因和理由,都可以因此吸納到打量的NPC江湖隱士高手。這樣的地方,說它沒有超級高手存在,怎可能呢?只是皇宮內,耀武揚威的大多是些靠著一身本事吃飯的普通高手,真正身手不凡的,定是默默的在某個達人身后,怎屑于張揚自己的本事,自然就讓人誤以為,皇宮內其實沒有超級高手。

  七王爺宮殿內,一條深紫的影子如鬼魅般閃動穿梭。皇宮實在太大了,但是一個王爺宮殿,錯綜復雜就已勝過天煞總壇內部建筑結構數倍。依韻對建筑從沒造詣,無法通過建筑構造判斷出主輔,只能憑感覺在里面亂闖搜索,依韻只想將消息送到,并不想因此惹上朝廷上權勢赫赫的七王爺,因此無法抓個侍女或是護衛逼問所尋之人的準確所在。

  乍一見到旖旎妃,依韻不由一震,單以旖旎妃的眼神,和那股只有意境級高手才能感受到的特殊氣息,讓依韻誤以為旖旎妃竟是在意境方面修為比血衣更高深的強手。但再細細觀察,卻能發現旖旎妃內力極弱,絕不是一個能跟依韻相斗的高手。

  只是旖旎妃驟然見到闖入的依韻,那份打心里透出的平靜和淡然,仍舊讓依韻忍不住心下一緊,這確實太奇怪了,這不是通常俗稱的鎮定,鎮定是一種對情緒的控制能力,但是意境,是一種對情緒和環境的深透理解能力融合能力,一般人是感受不到其中區別的,但依韻豈是一般高手可比?

  旖旎靜靜的注視著依韻這個不速之客,身側只有一名侍女服侍左右。侍女也不像是個侍女,這是依韻的直覺答案。盡管侍女絲毫不像踏入意境的高手,但身上澎湃的內力,卻是瞞不過依韻知覺探查的,最主要的是,這個侍女根本不是NPC!

  依韻此刻也知道血衣何以如此迷戀旖旎,旖旎實在人如其名般有一股柔的入骨的美和媚,依韻可說閱人無數,尤其是美女,心下仍舊禁不住為旖旎獨特的美感贊嘆不已。

  “我來,只因答應血衣,無論如何定將他的死訊轉達。”依韻語氣平靜的道出來意,旖旎并沒有依韻以為的那般,露出絲毫異樣的情緒。“從你現身,妾身已見到你左手所執的幻影劍,除非他死了,否則他的劍絕不會在別人手上。”

  旖旎頓了頓道“他以為,我會替他報仇殺死你的,可是他騙了我,答應我的事情卻沒有做到。我怎肯讓他安息,怎肯就這么放過他…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旖旎嘴角含笑輕輕靠在身后床榻臥枕上,笑容很美,很迷人…依韻打心里贊嘆,盡管其實,這笑容的主人,已經氣絕…

  系統提示:成功完成除卻巫山不是云任務,獲得幻影刃,獲得幻影手套,獲得旖旎札記。道德值降低,罪惡值上升。

  旖旎身側的侍女語氣淡淡的道“主上安詳逝世,請你離開吧。”依韻突然有股莫名的沖動,想拔劍殺掉這個侍女,這念頭是沒有任何理由支撐的,但依韻不能這么做。侍女語氣雖然平靜,實則在提醒著自己,眼下雖然旖旎逝世,但沒有任何理由跟自己牽扯上關系,但是若在這里殺了人,七王爺絕不會善罷甘休,不為死者是誰,僅僅為這冒犯之罪。

  依韻深深朝旖旎望上一陣,躬身行了一禮,身影一閃,在房中消失無蹤。侍女含笑替旖旎蓋上被褥,似乎生怕旖旎著涼一般,喃喃道“旖旎主上,多謝你這么多年來的照顧,到最后仍舊把一身內功留給了我。”

  侍女緩緩脫盡身上衣裳,赤裸著行至衣櫥,打開一處夾層,取出一套純黑的夜行裝,緩緩穿戴整齊。與其說是夜行衣,不如說是殺手服,尤其兩肩側的白色刃形徽章,分明標志這女子定是某個特殊組織中的成員。女子穿戴完畢,朝旖旎仍舊含笑的尸體深深鞠了一躬,閃身出了宮殿。

  依韻出了皇宮不久,始終覺得不妥,那個侍女太奇怪了,何況自己為何對她生出這等強烈的殺意?依韻躍上皇宮外的一處高樓之頂,觀察著皇宮接近繁華城內街道的圍墻動靜。依韻并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認為那女子會出來,就好比對女子生出的殺意般,莫名其妙的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支撐。

  依韻躍上樓頂不久,一條黑影躍過皇宮圍墻落在街道,依韻身影方欲動作,十個身著一般無異的黑衣人圍著潛出的女子朝街道巷子快速行去。依韻身影一閃,沒入巷子內截住一行人。十人眼神冰冷的將女子圍在正中,一人踏出兩步冷聲道“紫宵劍派掌門人?”

  依韻眼神冰冷的微微點頭,開口的女子冷聲道“不知閣下為何攔截我們,但我們跟閣下不但過去無怨,往后也很難發生過節。閣下殺氣如此之盛,是否值得?我們實在不愿跟閣下無故結怨。”事實上,依韻至今找不出一個無故動手的理由,尤其這十人的修為實在太高明了,依韻可斷言,自己就算把它們全殺光,自身有四成可能橫死,十成可能重傷。

  依韻心下猶豫,不是因為可能身亡,而是在沒有任何充足理由下,對方更非自己敵人的情況下,拼死擊殺對方,到底有什么必要?“告訴我你們組織的名字,那么你們盡可安然離去。”為首的女子毫不遲疑的道“天刃!事實上,江湖不久后都會知道這個名字。”依韻聞言不再浪費時間,身影一閃消失無蹤,一眾人平靜的護著逃脫出來的女子轉入街道深處,片刻后便失去蹤跡。

  江湖上,怎會冒出這么個組織?這十個人的修為也未免高的太離譜了,江湖上的組織幫會論高手數量,當數神州幫第一,超級高手數量,在已知的資料中,絕沒哪個幫派能跟天刃比擬。依韻對十人的評估是,比不存稍微遜色一籌。‘殺手…’依韻腦海中浮現這個詞…

  旖旎札記依韻是沒有什么興趣花時間看的,不過是習慣性的將這類東西留給紫衫打發時間的罷了。至于幻影刃,長度比魚腸更長上一些,卻是種間一個握柄,兩邊劍身,均無護柄結構,前窄,后面略寬。兩邊劍身和刃上均如同紫宵般覆著一層寒霜。幻影手套,如同當初在沙漠迷宮喜兒取走的那對般,戴上后不畏刀劍,依韻試著戴上后抓住紫宵劍刃口,輕輕順著劍刃滑落,手套卻是絲毫無損。

  確實好東西,只要能做到這步就已經足夠了。全是好東西,這趟收獲確實太豐厚了。倘若…跟血衣交戰之時,血衣將這些東西全戴在身,那結果…但依韻何嘗不是一身加悟性裝備呢?強化總壇裝,依韻已經很久未在戰斗中穿戴過了。

  依韻收起手套和幻影刃,全速朝紫宵劍派疾馳而去,幻影總決引起了依韻極大興趣,糧食的事情,先暫時緩一緩吧…血衣的身法劍法都太獨特了,對于速度優勢的發揮更讓依韻自愧不如。依韻自負卻從不盲目,絕不認為自創的紫宵劍決達到曠古絕今的地步,血衣成名時日豈短,如此長年累月積累的武功見識,絕不會是依韻能比擬的。

第八節武無止境  依韻人方躍上紫宵山崖,猛然一陣強烈暈眩感沖擊身心,站立不穩的依韻單手扶著身側的樹身,后腦隱隱作痛。意境以及殺意均無法融入,腦海中隱隱有些聲音回蕩,確是極輕,輕至頭痛的依韻根本無法聽清那聲音在說著什么,沒有任何的幻覺景象,但依韻卻隱隱覺得那聲音很熟悉,很動聽…

  溫室清香,塌上被褥床墊色調如同房內溫度般,透著一股暖意,紫衫靜靜躺在依韻身側,不時輕嘆口氣。幾個時辰前,紫衫如往常般騎著赤兔在山崖附近散步,竟發現昏迷過去的依韻,這太反常,依韻這時候返回門派本就奇怪,依韻竟然會昏迷更是大大的奇怪。紫衫琢磨半天也沒確定出個所以然來,好不容易拖著依韻放到床上,以醫術檢查了半響,仍舊未果。

  紫衫實在無計可施了,紫衫絕不傻,不會因此貿然向別人求助,依韻周圍處處危機,這種時候,任何人都可能出手要了依韻的命。唯一絕對安全的地方只有掌門密室,紫衫看了會書也覺得困了,脫去外袍在依韻身側躺下,雙手緊緊抱著依韻。這趟可算作是認識依韻以來,依韻第一次在床上躺下了。

  紫衫視作此刻的依韻是在沉睡,單手撐著床塌,凝視著臉色自然松弛著的依韻,此時的依韻,看起來安靜像小孩般。紫衫一頭未束起的長發垂落在依韻臉龐,俯身輕輕在依韻臉上吻了一口,柔聲責備道“依韻,都是你的錯,讓我再不可能為別人春動。”

  紫衫將頭枕在依韻肩頭,隨手拿起一本冊子,那是遇到依韻時,依韻手中緊握著的旖旎札記。江湖上只有一個人有權限隨意動用依韻身上以及錢莊,倉庫的物品。才看得兩頁,紫衫便被吸引住了,心下想了想,卻將冊子收起,將視線移到依韻臉上,久久方才眨動一下。冊子,什么時候都能看,但依韻的睡態,能得幾回觀?

  紫衫忍不住湊近依韻,想要親吻依韻時,依韻突然清醒。紫衫臉上頓時現出緋紅羞色,依韻目光清澈,定定的凝視著紫衫,紫衫一動不愿動,紫衫看的出來,此時依韻既沒沉浸意境,也沒分神在自修。紫衫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依韻信手穿過紫衫垂落的長發,輕輕將紫衫抱近自己,吻上紫衫櫻紅的雙唇…

  紫衫覺得自己醉了,雖然僅僅片刻,依韻便已坐起身子,眼神陷入空洞。紫衫臉色緋紅的軟軟倚著依韻,依韻語氣迷茫的道“紫衫,我昏迷了多久?”紫衫輕輕搖頭,過了陣仿佛突然反應過來般柔聲道“六個時辰左右…”紫衫剛欲起身端些茶水,依韻淡淡道“我不渴也不餓。”眼神陷入冰冷,迷離,空洞,清明之間不斷交替轉換,尋找著方才昏迷的原因。

  紫衫聞言雙手環抱著依韻,微睜著雙眼,神態含笑。如此近兩個時辰,依韻緩緩睜開雙眼道“紫衫,把你那些醫術方面書籍全給我找來。”紫衫輕聲應著起身,進了書房。依韻盤膝做在床上,微微沉吟片刻,身影一閃跟隨著進了書房,紫衫正猶豫不決的挑選著醫書,尚未從驚訝中反應過來,已被依韻一把抱住腰肢,依韻湊到紫衫耳旁輕聲道“紫衫,你真不知道腦后的穴道有什么古怪嗎?”

  紫衫含笑搖頭柔聲道“依韻,那些醫書里記載的都說只是安神作用哩。”依韻攬著紫衫沉默著在書房內坐下,片刻后道“那不必找給我看了,憑你的記憶力,斷然不會記錯。”說罷將幻影劍,幻影手套,以及幻影梭,紫宵劍,魚腸整齊的擺放在桌上,“拿去玩吧。”取出幻影總決全神貫注的研讀起來,紫衫眼睛放光的欣然擺弄起桌上的武器手套,片刻后便抱著幾柄武器跑到外廳舞起提不上有任何威力的紫宵劍法。

  紫宵劍決從金蛇劍法脫變而出,劍法注重對劍本身的應用,憑借劍本身的韌性,以特殊內力灌注后讓劍能如同軟劍般隨意扭曲改變角度。但這事實上,對依韻而言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依韻的出手速度絕不是當初金蛇郎君所能想像到的,劍本身的變化,反不如依韻直接有效的變招攻擊來的快。

  身法上也是處于這種理念創造。

  這在過去感受還不深刻,但實際速度值超過100后,依韻已經明顯感覺到不足。但幻影劍法卻是不同,在速度上無論劍,還是內功法決,身法,均以更完美配合出手速度,降低客觀影響為主要目的。如同血衣實際出手時般,根本不存在什么虛影,從一個點移動到下一個點,移動過程根本無法以眼睛捕捉,若非依韻本身速度未差距大的離譜,仍舊能以劍意跟隨住血衣,那么交手中血衣只需要一劍就能要了依韻的命。

  血衣的幻影總決將之稱為瞬影,幻影內功的特色跟紫宵內功加成屬性三者完全一樣,只是,一層增加的屬性便已達到紫宵二層的數值,缺點卻是內力的凝聚度不如紫宵劍決,畢竟這是由于依韻根骨屬性過于異常產生的差距,卻非血衣本身的修為不足導致。尤其讓依韻感興趣的卻是幻影意境場,以意境制造一個范圍空間,在瞬間憑借速度屬性產生無數的劍影讓對手窮于應付,除非對手速度比自己更快,否則發動意境場的瞬間,可說必死。

  依韻沉吟喃喃道“血衣這話可夸張了,遇到紫宵氣場,就能瞬間破去,遇到小劍離譜的理性值和唯我意境的看破,也不會被其中的虛幻迷惑。”

  幻影梭,卻就是當時血衣射出的暗器,極為輕巧,速度快極,雖然力道遠不如金蛇錐,但快速準確的撞擊在金蛇錐側面,卻能輕易改變金蛇錐的軌跡。但同時因為體積太輕,如非射中要害也很難對敵人產生較大影響。

  最了得卻是幻影探測,也便是血衣輕易看透依韻各項屬性的實際使用值特技。依韻沉思片刻后,將幻影梭排除在外,閉目沉思領悟著幻影總決,只有真正領悟后才可能憑借幻影總決糅合紫宵劍決,創出更加完美更具威力的新決。

  紫衫香汗淋漓的抱著一堆神兵踏入房內,依韻正單手撐頭,神態現出迷茫狀。紫衫心下好奇,依韻只有自修武功的同時想到什么特別不解的問題,才會有這種神態。紫衫將懷里的劍一一在桌上整齊擺放,感覺武器之間的距離都已絕對均勻,這才湊到依韻身側笑著問道“依韻,在想什么?”

  依韻如往常般語氣平淡的輕聲道出皇宮一行的見聞,“紫衫,你說怎生有這么奇怪的事情,被天刃高手保護著的女人,內功強的離奇,但是絕對沒有踏入意境級,怎生有這種怪物呢?尤其天刃還如此鄭重的保護著她,那樣的人,在實際動手時,連我一劍也不可能走的出,有什么價值?”

  紫衫欣然笑道“看書還是有好處的!這我知道,有些特殊的秘法,能讓人將自己的內力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等若是將對方當做自己的倉庫,但是這人必須會北冥神功,吸星大法一類的功決,才能在需要的時候瞬間將內力吸取轉至自己身上。旖旎肯定是個高手,定是將那侍女當作自己的內力倉庫,以此隱藏自己武功高明,連你都懷疑旖旎的意境修為是假像。”

  依韻本只是隨意跟紫衫說說,哪想到竟然因此得到答案?情緒的瞬間驚訝打斷了自修,復又恢復平靜的道“這么說,那侍女該是天刃組織七十年前左右派遣到旖旎身邊的棋子了?目的就是為了等有一天旖旎身亡后帶著旖旎珍貴的內力修為返回組織內部,但這有什么必要,很少高手會真的憑借吸收他人內力鞏固自己,那樣的內力根本不夠精純。而且,埋伏這么多年,就算自己苦練,也差不到哪去了。”

  紫衫凝神沉思片刻,開口道“依韻,如果你只修煉劍法,同樣的時間內,等級能比同時修煉內功高出多少?”依韻恍然大悟,“不錯,差異雖然極小,但是倘若幾十年積累下來,也非常可觀。這么說來,天刃組織首腦,該是個武功極為可怕的人。”

  解去心頭疑惑,依韻頓時將思緒轉到別處,無論天刃要干什么,畢竟不在進行針對自己的陰謀,對于更深層的事情,依韻沒心思去深究。紫衫眼睛一轉,嬌聲道“依韻,我舞劍給你看吧,如果我舞的好,讓我也練練幻影總決玩好嗎?”依韻無可無不可的道“練的好,我把紫宵劍,魚腸劍,幻影梭都給你玩。”

  紫衫聞言大喜,欣然抽出紫宵劍輕輕舞動起來。其實依韻本就決定使用幻影雙劍,這三樣東西本就打算給紫衫掛著耍帥滿足她的虛榮心。紫衫舞的很慢,很輕,還附起毫不成器的內勁,神態卻是認真之極。依韻開始心不在焉的觀看著,不片刻后臉色越見蒼白,眼神古怪且復雜。紫衫舞罷回頭朝依韻一看,嚇了一跳的湊近道“依韻,你怎么了?是不是頭又疼了?”依韻仿佛突然回過神般,臉色逐漸恢復如常,朝紫衫笑了笑道“沒什么,你舞的很好。”

  伸手將紫宵劍鞘取下掛在紫衫腰間,將魚腸連鞘按要求一并掛在腰間,紫衫不需要動手,魚腸藏在袖中旁人哪看的到呢?紫衫說那樣不夠威風。紫衫照了照銅鏡,欣喜的笑道“依韻,我威風嗎?”依韻含笑點頭,紫衫望了望腰間的小囊袋,復又拿著幻影寒刃,將原本紫宵劍柄處的精致小衣裳取下系上,欣然道“保存的很好呢!依韻,我要把幻影梭練好,以后用暗器幫你殺敵!”

  依韻面無表情的將幻影梭秘籍單獨取出遞給欣喜不已的紫衫,淡淡道“劍法和內功,待我融合完后再給你。莫邪由你監督著讓茗和加打一場,誰贏了給誰用著。”紫衫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欣然出門而去,依韻眼神古怪的沉思一陣,眼神復又陷入意境中,模擬融合著新紫宵劍決。

第九節紫宵幻決  幻影系列被依韻正名為紫宵幻,劍柄處同樣被紫衫半哀求半賴皮的渲成紫色。細窄的劍身乍一看讓人感覺非常脆弱,仿佛輕易便能折斷般,但較近距離時便會被劍身通體覆蓋的一層寒霜所吸引,任誰都知道這絕非一般的利器。

  依韻左手戴著紫宵幻手,同時造型奇特的紫宵幻刃脫手射出,幻刃脫手飛出后如其名般幻起一圈模糊虛影快速旋轉,隨著依韻隔空氣勁的鎖定,隨心所欲的改變著角度和方向,依韻的人和劍動作間再也無法看見其中的軌跡,凌空動作的劍舞動作,一個片斷接一個片斷的緊隨著旋轉飛舞著的幻刃,領空斬出的劍氣在非過去般呈現弧形氣勁狀。

  直觀看來均是一條條長短各異的細線狀,但若換作對氣勁感應力極強的高手,則能明白每一條線狀劍氣均是由無數個極為密集的點組成。外觀氣勢上比之過去更加不如,但實際上凝聚力度,和實際擊中目標后的殺傷力,擴散后的連鎖殺傷力比之過去更加可怖。

  陰屬性的氣勁和陽屬性氣勁區別呈現兩極端狀態,陰屬性本身凝聚性極高,等同強度的陰屬性內力傷及目標后表面看似受傷面積很小,但入體后擴散對經脈的破壞力卻是粉碎性的,倘若對手本身內功修為不足,往往全身經脈瞬間被陰勁破壞的經脈盡斷,難以憑借外力救治。

  陽屬性的氣勁則相反,等同強度傷及目標,無論內外均呈現大面積受傷狀態。對手內力不足狀態下,同樣會被震的全身經脈盡斷,體內外同時打量失血。單位面積內造成的破壞陽屬性呈現大斷數截狀,而陰屬性著是所過之處將目標徹底粉碎化。

  因此江湖上的好手,輕易就能就憑借傷勢判斷出對手的內勁屬性,而陰陽兼修造成的傷勢則兩者特征兼有,判斷準則卻是面積受傷區域的外表定有為數不定的點狀痕跡,體內受傷經脈也不可能全呈粉碎狀。

  這本身并沒有說哪者屬性性質內力更加強,但江湖中大部分男性卻都是練的陽屬性內功,一招出手氣勢磅礴的感覺,確實要更拉風些。當然也有些江湖高手,雖然修煉陰屬性內功,卻也如同陽屬性般擴散出手。也是因此,依韻的內功賣相一直不怎么樣,當初狂過便對依韻跟氣勢絲毫不沾邊的出手輕蔑視之。畢竟一招覆蓋極大面積,帶著眩目氣勁亮光的高手,要讓人直覺上更像高手,讓人感覺內力修為更加高明。

  系統提示:紫宵劍決消失,按新生熟練度轉化紫宵幻決等級,紫宵幻劍等級轉化后為146,凝固特效速度提升,真氣點狀凝聚,輕劍一階段;紫宵幻心決轉化等級146,提升速度屬性15,提升根骨屬性15,提升膽識屬性15;紫宵幻影轉化等級為146,凝固特效加速,強制穿越,輕身一階段;紫宵幻錐轉化等級106,凝固特效加速,真氣凝聚度加倍。總決額外加成敏捷10,速度10,根骨10。

  依韻腳下立的山地面積性粉碎塌陷,碎石紛紛順著崖邊落下,原本平整的山崖就此多出一個明顯的缺口。依韻臉色平靜的眺望遠空,不片刻雙眼陷入迷離。依韻雙足輕點的位置,一根芊細的石柱勉強連接支撐,仿佛時刻都會掉落一般。

  紫衫神色焦急的跑到崖邊沖著依韻喊道“依韻,情衣姐姐有急事。”依韻輕輕點頭,同時打開傳音頻道,“依韻,我在做門派至尊令任務,來幫幫我,祖師給我三次挑戰機會,但是我敗了兩趟了。”事實上那頭的情衣也不知道叫依韻來有什么用,只是焦急之下救命草般的求助罷了。“坐標,我馬上過來。”情衣那頭剛報出,紫衫急忙喊道“依韻,我也要去!”

  依韻不多廢話,隔空將紫衫拉到懷中,輕聲朝懸崖下躍下。紫衫神色興奮之極,紫衫覺得每趟跟依韻下山時,從崖邊直接躍下,實在太好玩,太威風了,尤其身體仿佛突然沒了重量般,明明很快卻偏偏感覺像在輕輕往下飄落,總讓紫衫感覺是在飛翔。

  終南山林間,一條白色麗影,左腰間掛一柄色澤黝黑的劍,左側后腰斜掛著另一柄較窄色澤同為黝黑的劍,女子淡淡的神色乍一看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般,眼神卻是帶著哀愁和憂傷,此女卻不是小龍女是誰?

  終南山林間深處,一身白衣的林朝英正和王重陽談論著什么,兩人感覺到身后接近的小龍女,一并疑惑的回頭望去。小龍女神態淡然,輕聲行禮道“古墓派第四代弟子小龍女拜見祖師!”

  林朝英冷哼一聲道“又來一個!古墓派的清心都讓你們修煉到哪里去了!”王重陽無可奈何的輕輕搖頭,早已對林朝英的脾氣深悉,“這個后輩弟子很是不同,內功修為竟然如此高明。”小龍女神態平靜的行禮道“回稟祖師,清心寡欲弟子從未放下。一身內功幸得小龍女師姐和師姐夫楊過相助。”

  林朝英怒聲道“放肆!竟還敢提那個逆徒孫,你看你像什么話,搞得自己沉浸兒女私情,竟落得跟楊過那混小子一般下場踏進黯然意境,還有臉來尋求我的認同?”小龍女神色不變,淡淡道“回稟祖師,弟子并未沉浸兒女私情,黯然消魂者,唯別離矣!弟子非為情,只為心之離別而已。”

  林朝英聞言一楞,隨即冷笑道“尖牙利嘴!”“回稟祖師,為情所困實是祖師,而非弟子。”王重陽神色驚疑的道“朝英,你這弟子確實與眾不同。”林朝英聞言更怒道“什么與眾不同,明明是窮詞狡辯!”說罷舉步朝小龍女迎上,王重陽無奈道“下手別太重了!難得得好料子。”“教訓我自己的弟子要你管?”王重陽無奈再不作聲。

  “倘若祖師,非要弟子用武功摧毀你的信心才肯承認弟子所言,那么,弟子得罪了!”小龍女神色淡然,眼神的憂傷之色更濃郁,林朝英怒極反笑道“狂妄!讓我看看你有何手段!”探出雙掌飛身凌空朝小龍女撲落,帶起的亮白色氣勁囊括整大塊平地,小龍女身影帶起一片模糊虛影,飛身雙手拔劍相迎。

  隨是發動在后,卻是瞬間反躍至林朝英頭頂,右手的君子劍帶著一股灰色九陰真氣當頭斬落,林朝英如同網般的面積氣勁被小龍一擊之下轟的粉碎瓦解,兩人的身影同時接近,小龍女凌空旋身化出一片腿影踢出,林朝英展開掌法盡數攔,君子劍緊隨帶起一道隔空的鋒利劍勁驟然而至,林朝英曉得此劍厲害,不敢硬接,凌空快速下沉,君子劍頓時落空,反握的淑女劍柄驟然擊在林朝英的胸口。

  林朝英悶哼一聲被凌空震的拋落地上,連退七步方才穩住身形。小龍女穩穩落地,緩緩收劍入鞘。林朝英神色滿是不甘,“這可是楊過那混小子的玄鐵劍法?”“回稟祖師,這是師姐夫所創的黯然銷魂劍,經由弟子略做修改后,命名為離別,日后將是古墓的鎮派劍法。”小龍女語氣淡然,林朝英卻聽的不是滋味,嬌喝道“以為這便算敗我了嗎?”

  說罷氣勁色澤一變,轉為灰色,身形驟然加速,帶起漫天掌影朝小龍女攻上,小龍女單掌輕按額頭,眼神轉為黯然,身影幻成一片蒙朧虛影。兩人近身擊的瞬間,小龍膝蓋,腳,肘,拳,掌,接連攻出,林朝英全力展開掌法,胸口卻仍舊正中一拳,兩人錯身瞬間,小龍女踩著獨特的奧妙步法,長發灌注真氣抽在林朝英背側,同時旋身掃中林朝英一腿。

  林朝英縱使內功深厚,如此短時間內接連受到出乎意料的打擊,哪還能平衡得住勢子?眼見要極丟身份的摔在地上,小龍女就地旋身單手將林朝英后仰的勢子托住。林朝英身體放穩住平衡,旋身朝小龍女射出一蓬暗器,小龍女仿佛早就算準般,雙手急動將射至的一蓬的暗器盡數接在手中。

  “回稟祖師,方才的掌法,是師姐夫所授,黯然消魂掌,被弟子略作修改,為離別決中的離別掌,日后將是古墓鎮派掌法。”林朝英性子本就好強之極,今日卻在小龍女手下,先敗于劍,再敗于掌,最后連近距離突襲的暗器也被小龍女一個不漏的盡數接下。暗器之道,避開是身手和眼力,但將別人打出的暗器盡數接在手中,那卻是表明小龍女暗器上的造詣比林朝英高出不止幾籌才可能辦到。這對林朝英的打擊,可是等閑?

  林朝英此時心下再怎么不甘也不得不服氣,“你的暗器手法,是何人傳你?”“回稟祖師,弟子未遇到師姐和師姐夫之前,武功未失,曾以古墓派大師姐身份領導古墓幾十年,暗器得自古墓一派所傳。二百三十七枚玉蜂針,敢問祖師,數目可對?”

  王重陽輕輕鼓掌贊嘆道“朝英,你若如此都還不服,卻是怎都說不去了。她確實青處于藍,更勝于藍。”林朝英神色掙扎一陣,終究頹然嘆氣,甩出一塊白色令牌,“罷了,罷了。去吧你…”小龍女信手接過,躬身行禮,告退飄然離去。

  江湖公告:古墓派小龍女成功完成古墓掌門至尊令任務,接任古墓派掌門人之職。門派聲望提升,江湖聲望提升,鑒于小龍女為江湖第一個短時間內重登掌門的存在,門派聲望,江湖聲望額外打量加成。

  江湖各處,所有古墓派弟子幾乎盡數抬頭眺望終南山方向。迷惘神色激動,雙眼淚水漣漣的顫聲道“是師姐,師姐回來了,是師姐他回來了,指間沙,你看到了嗎?”指間沙早已激動的抓緊身側的霸天,又驚又喜,又突然想起依韻在耳旁說的話,心下一陣猶疑…

  古墓派掌門人小龍女發布江湖公告:我是小龍女,我回來了。

第十節很多人的江湖  依韻抱著紫衫剛趕到情衣處的依韻,收到公告后跟情衣一并抬頭眺望古墓方向,仿佛隔著重重距離仍舊能清晰看見小龍女一如往昔的身影般。“有些人,不管離開多少年,只要回來,仍舊是她。”情衣語氣帶著感嘆,更帶著對往昔的追憶…

  古墓掌門大廳內,小龍女體內經脈盡碎,軟軟靠在依韻肩頭,輕聲低語…無力的手試圖將金蛇錐遞依韻手中,終究先一步氣絕而去…依韻眼神陷入迷離,輕輕道“情衣,小龍女尊師之心不比你遜色多少。”

  情衣輕咬下唇,神色掙扎許久,終才斷然行禮道“請祖師再行賜招,弟子再不留情!”立在郭襄身側的何足道笑道“小女孩,最后一次機會,卻不需要先向你朋友求助么?”郭襄頑色十足的笑道“那便來吧。”情衣丟開左手的執的一柄尋常江湖高手所用的利刃,解開背后的劍袋,郭襄神色一動,“原來竟是倚天劍,但憑它,我還不致害怕。”

  倚天劍帶著深藍色絕對殺傷性劍芒驟然脫鞘出手,郭襄雙掌帶起四像氣勁轟然出手。四像掌法在峨嵋派內卻是失傳已久,依韻也是頭一遭見識到,四像氣勁囊括的范圍并不是極大,但卻也是極大,氣勁彼此沖撞增力之間,每一掌攻擊范圍可大可小,可緊可散,小可化做四點星芒,大時卻可擴散至100100范圍,依韻心下忍不住贊嘆出聲。郭襄被稱為非同一般可比的天才,確實有道理的,四像掌法有這等驚人的威力,實在了得。

  情衣展開倚天劍法,劍意緊鎖郭襄,倚天劍法造就的劍勢三招之際已然初步成形,郭襄眼神現出訝色。盡管方才第二趟已然見識過這套劍法到第六招,但此時再對上,郭襄仍舊未能打破形成的劍勢,對于自負聰明過人的她而言,不能不為之贊嘆。

  情衣第六招驟然出手,眼神冰冷無情,劍氣鎖定的范圍變的更加狹隘,場中幾人除紫衫外,誰都看的出這招倘若施展完畢,郭襄將陷入這套劍法的后續固定的劍路之中,情衣凌空旋身之際,左側后背空門破綻比上趟交手更加明顯,更加致命,郭襄左手驟然彈出一股無形起勁,彈指神通急速出手。

  依韻嘴角掛起一抹微笑,何足道神色現出可惜之色,情衣左手驟然一揚,金蛇錐帶著金光和郭襄射出的指勁交錯而過,直取郭襄動作間最致命空門。同時右手執著的倚天劍從肋下穿過驟然刺出,高度凝聚的彈指氣勁被帶著情衣內勁的倚天劍刺的消弭無蹤,劍勢絲毫不受阻般緊隨出手。

  郭襄見到金蛇錐的急速攻至已是神色大變,四像氣勁出手卻是終究慢了一步,勉強踩著步法避了過要害,人被金蛇錐穿透的同時帶的腳步不穩的連退數步。觸動情衣劍勢的同時,情衣手中劍勢略變,一股劍氣不及郭襄反應的透胸而過。

  郭襄壓著受傷的外內傷勢,展開四像掌法將第八劍擋下,剛欲回攻情衣劍勢中的破綻,第九劍已然緊隨而至,瞬間的變化快的仿佛憑空而現一般,郭襄暗叫不妙,知道自己已完全陷入劍法制造的意場。全力使將著四像掌勉力支撐,不時以彈指神通化去掌法無法防及的空門,倚天劍的厲害郭襄極為了解,絕不敢試其鋒芒,無形中變的更加縛手縛腳。

  空氣中光華四射,璀璨的光芒讓人為之眩目,第十四劍憑空消失,憑空刺入郭襄左臂,情衣劍意驟然散去,眼神恢復清明。郭襄嘴角滲出絲絲血跡,體內已被九陽氣勁侵傷。沉默許久,突然笑道“這套劍法,該還有第十五劍的對么?”

  情衣抽劍行禮道“祖師看的甚準,只是,第十五劍不出則已,出必奪命,弟子無意對祖師下殺手,也不愿因此將自己祭給第十五劍。”郭襄渾然不顧身上傷勢,閉目沉吟一陣,開口道“其實第六招你暗器出手便能取我性命,只是為了讓我看到第十四招而已。”情衣輕輕點頭。

  郭襄開懷笑道“好!你的表現我非常滿意,拿去吧。這套是四像掌秘籍,這本是彈指神通指法,你身懷九陽神功,將彈指神通練至大成之境,定比暗器更具威力。”情衣行禮恭聲接過,取出藥材替郭襄外敷,郭襄沉浸在深思之中,任之而為。

  江湖公告:峨嵋派掌門人情衣完美完成掌門至尊令任務,得賜失傳掌法四像掌,得授彈指神通秘籍,同時尋回倚天劍。江湖聲望,門派聲望均雙倍獎勵提升。

  何足道贊嘆道“襄,你的這位徒孫了不起啊!劍法如此了得。”情衣尚未開口答話,依韻意外的冷哼道“昆侖派何足道,憑你也配說這話么?”情衣微微一楞,連閉目的郭襄也睜開雙眼,露出古怪笑意望著依韻。

  何足道臉色大變,“何出此言?”“沒什么,只是你不配在我和情衣面前論劍而已。你憑什么?三腳貓般的迅雷劍法?貽笑大方。”依韻語氣輕蔑之極,何足道本是極為高傲自負之人,聞言冷聲道“好狂妄的小子!看來是不甘寂寞想要挑戰我的劍了?”

  依韻不屑道“憑你還不配讓我挑戰,不過是想讓你明白,你昆侖派七傷拳名副其實可列為江湖一絕,而那套迅雷劍法,即使由你使來,也不可能從我手中走出一劍,竟還敢以江湖一大劍派自居,可笑之極!”

  “如此狂妄之輩,我何足道尚是頭一遭遇到,便是聲名不顧也定要出手教訓于你!”何足道已是動了真怒,說話間右手搭上腰間劍柄。“那你給我記好,我是紫宵劍派掌門人依韻。出手,你只會有一招的機會!”

  何足道暴怒拔劍出手,迅雷劍法便如同名字般,以快,狠見長,劍一脫鞘帶起的氣勁澎湃氣勢,真如落雷般駭人心神。依韻身影一閃而逝,幾乎瞬間人落至何足道身側,紫宵劍已然沒入何足道胸口,卻非致命要害。“如何?這種三腳貓劍法也敢自稱快,狠?”

  郭襄眼神露出驚喜之色,何足道神色頹然的捂著胸膛,一臉不可置信,眼神復雜的邊欲遠遠離去。依韻冷喝道“這么便想走了嗎?”何足道聞言身形頓住,語氣黯然的道“你還待如何?可殺,不可辱!”

  依韻緩緩收劍入鞘,淡淡道“你號稱西域三劍圣,如今卻在我手上連一招都未走過。倘若你昆侖一派的掌門人,連從我手上走出三劍的實力都沒有,實在讓我不屑!你既然慘敗,便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你已見識過我的劍,除非你認為昆侖掌門具備從我手中走出三招的實力,否則,至尊令你不得給予!”

  何足道回頭盯視著依韻半響,沉聲道“我雖知道你對昆侖不壞好意,但我確實慘敗你手,而你所言,也并非全無道理,這個承諾,我何足道在此許下了!后會有期。”說罷展開輕功落寞逃離,何足道這生,最無法接受的失敗,便落在此地…

  郭襄笑道“好手段!以何足道自負高傲的個性為突破點,昆侖一派,悲也!”隨即低頭檢查了一番傷勢,已被情衣極為細心的包扎完畢,含笑從懷中取出一瓷瓶遞給情衣道“你實在讓我無法不喜歡,這是明極,便做禮物贈送于你吧。”情衣露出欣喜之色,欣然道謝接過。郭襄長笑離去,情衣躬身行禮目送郭襄的身影消失在視線。

  “依韻,心下真是猶豫死了,若是師父知道,我把祖師打傷至此,不知會怎生責罰我!”情衣語氣帶著擔憂,神態卻洋溢著自豪,隨即又道“依韻,你武功變化很大,出手速度怎快了這般多?”依韻將紫衫推到情衣身側,微笑道“說來話太長,長話短說又說不清楚,讓紫衫慢慢跟你說吧。”情衣失笑牽過紫衫,紫衫朝依韻做個鬼臉,作頑皮狀。

  三人一行包下馬車后,情衣迫不及待的欲將明極服下,紫衫伸手攔道“情衣姐姐,讓我先看看吧。”情衣欣然應允,紫衫接在手中端詳一陣,笑道“真是太好哩,是明極三色原。”情衣不解問道“明極難道還分好幾種么?”紫衫點頭道“是的哩,通常所用,均是加理性和根骨各30,稱為二色原,三色原是另一種較少見的品種,提升根骨,速度,理性各20點。”說著將丹藥遞還給情衣,情衣欣然服下。

  好一陣后方才開口道“真如紫衫妹子所說,天下的靈丹妙藥還真多!”紫衫笑道“是哩,還有一種更為奇特,但據說少有人能消受的了,名為龍女花,傳說是當初長于斷腸崖,被楊過所命名。提升敏捷,速度,根骨,感性各15點。”

  情衣聞言感嘆不已,依韻卻在一側自修的同時心下暗爽,情衣的性子竟然讓至尊任務收獲如此豐厚,自己正為情衣屬性并不太適合撫淚的問題,至今仍沒換到合適的明極的事憂心,這么一來,卻是省了一番事。

  江湖公告:星宿派掌門人紫心人無情擊殺星宿老怪,獲得化功大法完全版,獲得神木皇鼎。江湖聲望,門派聲望獎勵加倍提升。

  江湖公告:血刀門血刀刃狠辣殘殺血刀老祖,獲得血海魔功傳說版心決,血刀鋒利度大幅度提升。江湖聲望,門派聲望獎勵加倍提升。

  系統公告:獲得至尊令門派,權限提升,可自由將江湖絕學以貢獻方式列為門派武功,開放至尊掌門之間交換門派武功秘籍功能。

  情衣感嘆道“差距終究是差距,江湖太多高手了。可憐昆侖,全真,武當,眼下比之別派,江湖聲望差了豈是那么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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