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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還是不懂

第一節  不久前的細雨,此時已經成了傾盆大雨,琳落在兩人身上。

  “呵呵呵呵…下雨了?這雨,是什么顏色。依韻,你眼里的雨,是什么顏色的?”

  喜兒神色迷離,仿佛渾然忘卻剛才兩人還在拼命相斗。依韻的內氣已是恢復如常,抬頭任由豆打的雨滴打在臉上,淡淡道“淡淡的紅色,血雨,雨原本不就是這樣的么?真的忘記了,只記得好象看了很多年,雨和水都這樣的顏色,但我還記得的,我記得很多年前,似乎做夢時,雨是沒有顏色的。不過怎么會有沒有顏色的雨呢,但我確實做過這樣的夢。真的!相信我。”

  依韻說著,眼神逐漸陷入迷茫,一臉的困惑神色。兩人隔著數步,便這么一并失神的沉默著。

  這條小道,往往有些匆匆趕路的江湖中人,或是做任務或是做別的,為爭取時間,會抄這條捷徑,此時突然下起大雨,更是引得為數二十余江湖人試圖進入林間尋處地方避雨。

  當這批人猛然發現雨中靜立著的兩人時,頓時愕然,逐漸露出恐懼的神色,雙腿忍不住微微發顫,其中一人膽子較大的,強壓心頭的恐懼道“對不起,我們只是想找處地方避雨,無意打擾…”

  “呵呵呵呵…避雨嗎?”喜兒濕透的衣裳突然仿佛被強風吹動般獵獵作響,原本淋向喜兒的雨滴猛然間帶著點點眩目光芒朝二十余江湖人撲去,陣陣慘叫聲起,片刻后,原本活生生的人只留下一尸體,身上點點血洞,竟是被雨水硬生生打穿了去。

  “呵呵呵呵…雨淋著不是挺舒服嗎?依韻,是嗎?他們怎么偏要避雨呢?”

  “他們不懂。”依韻回答簡要之極。

  “呵呵呵呵…不懂嗎?依韻,陪我喝兩杯。送你的酒壺,還在嗎?”

  “在,壺中的酒卻是早就喝完了。我至今連這酒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呵呵呵呵…叫飄渺無痕。”喜兒取下腰間的精致酒壺,造型花紋跟送依韻的一般無二,對滴落的雨水絲毫不加理會,就那么滿上一杯。隨手將酒壺拋給依韻。

  依韻定定的看著杯中呈深綠色的酒液,“你是喜歡這酒的味道,還是因為只有這酒不是淡紅色的?”

  喜兒神態逐漸迷茫,久久方猛然清醒道“呵呵呵呵…我忘了。”仰頭一飲而盡,依韻隨之。

  “如果我剛才不住手,你也不會移動身形任避開心口要害是嗎?”

  “呵呵呵呵…我忘了。”

  依韻將空杯中混著杯中的雨水滿上,再將酒壺拋回至喜兒,兩人如此這般沉默著將一壺酒喝至見底。

  雨漸漸小了,喜兒猛然甩了甩濕透的長發,雨水四散飛開,“呵呵呵呵…樂兒要找你,依韻,不要殺樂兒。”

  依韻皺著眉頭,一臉困惑,“如果我沒有忘記的話,一定不殺她,但我怕我會忘了。”

  喜兒正身緩步離去,“呵呵呵呵…如果忘了,那便忘了吧。”

  依韻喃喃道“我會盡量讓自己記得的。”隨即目光轉到地上的尸體,自語道“既然你們已經被雨水淋濕了,為什么還非要避雨不可呢?”隨即折身走向京城的方向,小道上,只余二十余具尸體。

  幾個時辰后,二十余個穿著布衣的人,小心翼翼的邊觀察著情況,邊走近小道。

  “還好,裝備都還在,大家趕快拿了走吧。”

  “都是你們不好!叫了你們別走小路,偏是不聽,還說我膽子小!”

  “行了,別抱怨了,算我們自己倒霉。幸虧是深更半夜路人少,要不裝備都檢不回來了。”

  一行人手腳麻利的將尸體上的物品拾起,一個人抬頭看了看天道“看這天雨過會又得下大,找個地方邊躲雨邊商量商量接下來怎么辦吧。”

  一行人紛紛點頭同意,二十余個身影便這么沒入林間深處。

  飄渺宮天山童姥閉關密室,門派弟子一律不得擅入,當然,喜兒例外。

  喜兒神態迷茫的端著酒杯,緩步推門而入。

  如孩童般的天山童姥見到喜兒,頓時露出充滿怨毒的眼神。

  喜兒渾不在意,“呵呵呵呵…師尊,你的傷,都好了?”

  “喜瘋子!你這個叛逆弟子,還我掌門戒指!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喜兒神態迷茫的低頭看了一眼右手指上的碧綠色戒指,復又抬頭,“呵呵呵呵…師尊,你有把握贏我了?”

  天山童姥一臉憤概,“當年如果不是你施以偷襲,我早已將你踢出門派了!你竟如此待我。”

  “呵呵呵呵…師尊,為什么你偏要弄枚戒指當什么信物呢?那不是在對我暗示:有把握就快來搶走它,你就是掌門了。”

  喜兒說著大笑出聲,不片刻已是連眼淚都笑了出來,隨即又猛然止住,神色迷茫,“師尊,你早已經打不過我了啊,你憑什么當宮主呢?此刻我傷勢痊愈,師尊,你更加沒有勝算了你知道嗎?”

  天山童姥含怒出手,喜兒身形猛動,兩人快速交擊十余招,喜兒一記穿透攻擊,頓時將天山童姥震飛在密室墻壁,口中吐血不止。

  “呵呵呵呵…師尊,你看,你又受傷了。只好繼續閉關靜養了,你放心吧師尊,我會把靈鷲宮繼續發揚光大的。你看得到嗎?靈鷲宮,在江湖上還有哪個門派能與之相提并論呢?”

  喜兒神色再度陷入迷茫狀態,天山童姥咳聲連連。

  “呵呵呵呵…師尊,你眼里的世界是什么顏色的呢?我怎么也夢見過沒有顏色的雨。”

  天山童姥瘋狂吼道“你這個瘋子!你是個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滾出去,給我滾出去!”

  喜兒步履不穩的晃蕩著緩緩朝著密室大門而去,喃喃道“呵呵呵呵…原來師尊你也不知道?呵呵呵呵…”

  密室的門陡然關閉,除了喜兒,誰也不會貿然進來也不敢進來,這扇關閉了多少年的門,又有誰知道,門里面的是一個常年帶著重傷,一復原便又再次重傷的一代魔女天山童姥呢?

  倘若天山童姥認識到自己是個NPC,只要死亡便會立即重生,連同那掌門戒指也會多刷新一枚,憑借本身的最高權限,喜兒又能其奈何時,還會這般茍且偷生帶著怨恨的活著嗎?

  不過,便是重新刷新,記憶也都沒有了,只怕,仍舊重復已經重復許多年的可悲而已。誰又知道,這扇門中,藏著的是一個可悲和滿腹怨恨的NPC?

  “喜兒師姐,師尊功力是否又大進了?閉關了這么多年,真不知道是什么武功這等驚人,連師尊都要苦苦參悟至今而仍未大成。”

  不存帶著些神州幫自制的衣服以及用品專門回門派,順道見見許久未謀面的喜兒,正趕上喜兒進了閉關密室,便一直在大廳候著,此時見到喜兒出來,便不由自主問出心頭的感概。

  “呵呵呵呵…不存,陪我喝兩杯。”

  不存低聲應是,便也不在糾纏剛才的話題,其實門派內很多人都認為,一定是天山童姥傳了什么秘法給喜兒,喜兒的屬性明顯很不正常,無論力量,速度,真氣運轉速度,氣勁凝聚集中度,任何方面都強的太過分了。

  但眾人盡管心下羨慕,也只能羨慕而已。輩分高的弟子,過去都曾見過童姥,深知殘暴的脾氣,誰又敢試圖討好的擅自接近?輩分低的同門,誰有資格接近的了?

  “呵呵呵呵…不存,京城有神州幫隱名開的酒店么?”

  不存自不敢隱瞞,也知道喜兒從不沾手幫派之間的斗爭,連忙答道“是的喜兒師姐,確實有,而且規模還不小。”

  “呵呵呵呵…以后,以那間酒店的名義,定期給古月山莊賣飄渺無痕吧。價格大可開高點。”

  不存心下不知所以,“喜兒師姐,這是為什么?”

  “呵呵呵呵…怕一個人忘了,這樣能讓他記得。呵呵呵呵…”

  不存也不敢再繼續追問,只是點頭應允。

  “莊主,忘憂酒店派人求見,說是跟莊主商議定期送酒的問題,竟然賣十萬兩一壇,我趕他走,他卻說倘若我們不向莊主通報,定遭責罰。”

  依韻睜開雙眼沉吟半響,“叫什么酒?”

  “飄渺無痕。聽都沒聽過,不知道他們掌柜是不是發瘋了。”

  “要了,去辦妥吧。”

  依韻的回答讓古月幾乎懷疑耳朵出了毛病,仍舊不敢多問轉身去了。

  “是怕我,忘了嗎?”依韻喃喃自語,取下腰間的酒壺,摩挲著,久久復又掛回腰間,閉目沉入自修。

  一側的紫衫早已經習慣了依韻不時的莫名奇妙的自言自語,渾然不在意的半靠著依韻的背,捧著書籍津津有味的讀著。

第二節紫心人  紫衫最近對種地十分感興趣,尤其聽古月說到棉花比較緊缺,更是豪言要將種地技能練到神師級,為莊里出力。依韻哪有閑心理會,用腳指頭想也只有一個答案:不可能!

  紫衫便纏著要古月帶著去跟等級高的技能師學習種地,古月哪敢違背依韻的命令,百般推托,真把紫衫帶過去,不但不起作用,反倒影響別人不得安寧了。

  為此,紫衫終于破天荒的學別人生起了悶氣,見到依韻便夸張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事實上,見到依韻時依韻總在閉著眼睛自修,根本便對她的做作看不見。折騰了兩天,紫衫也覺得沒勁,又恢復如常,只是不時仍舊在依韻耳邊嘮叨,依韻渾做未聞。

  “換衣服吧,今天出門。”

  依韻踏進房門便開口道,“我不想去,正看的起勁呢。我不去好不好?”

  “你不是要去學種地嗎?今天莊里舉行種地技能比賽,你自然不該缺席,我就是個悶葫蘆了,沒想到你也差不多。這種場合怎都得去去的。”

  依韻邊整理著背包的物品邊開口道。紫衫一聽頓時欣喜不已,立馬匆匆換了一身衣服便拽著依韻胳膊道“那我們快走吧。”

  古月早已領著人去了,依韻將紫衫扶上馬,便慢悠悠的朝著華山后的山莊最大種地區域行去。

  依韻為什么不急著趕路了呢?因為依韻在馬背上也能閉著眼睛自修了,跑快了反而難以集中精神,一路由著坐下的馬朝著目的地行去,必要的時候紫衫提醒后便醒來調整下大致方向,便又閉目繼續自修。

  兩人行至接近華山的一條小道時,“依韻?”竟然迎面遇到紫心人夫婦,依韻笑著道“很多年沒見了。”

  紫心人朗聲大笑,“那時候還以為你被神州幫擒走了,后來請過去幫里的好友打聽后才知道你竟是掉進深淵了。看樣子,前不久聽說你回了聯盟,武功更比過去精進的不止一兩籌。實在替你感到慶幸。只是,為什么又回聯盟了?”

  “紫兄,這么多年流浪生活,應該感受比我更深刻,更能明白我回來的理由才對吧。”

  依韻微笑著回答道,紫心人哈哈一笑,“說的好,看來你也是明白的。我們都離不開這個旋渦了,唉!這些年,雖然終究是挺過來了,卻是讓焰情跟著受了無數苦。本以為,憑我積攢的錢,便是用上幾百年也花之不盡,大可過的逍遙自在,實在是大錯。”

  “紫兄有何打算?你們怎會在華山附近?莫非…”

  依韻疑惑著問道,“也不瞞你,沒錯,我們這幾年一直在華山附近修煉江湖版獨孤九劍。現在,正準備回星宿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哈哈…”

  紫心人語氣透著無比的驕傲,顯然這件事情確實會讓所有人震驚,“依韻你也不必多問,很快你就知道了。你和我不同,你有山莊在背后撐著,讓我去花費無數精力建個幫會,是不行的,尤其聯盟方面哪肯由我坐大?其中困難可想而知,否則也不會鋌而走險選擇這條路了。”

  依韻自也不再追問,笑道“那我在這里先祝紫兄你馬到成功,希望盡快被紫兄的大手筆震撼一把!”

  紫心人拍著馬緩緩離去,大笑著道“依韻,放心!這手筆一定讓你震撼無比!哈哈哈…”

  依韻回頭便將此事拋之腦后,依韻的記性越來越差,忘記一件事情越來越快,或者說,不去想一件事,越來越容易。

  莊里的技能競賽確實熱鬧非凡,聚集了二十多萬的山莊成員,有為朋友打氣的,有專門來湊熱鬧的。依韻說了幾句場面話后,競賽便正式開始。

  紫衫看的心情激動,山莊的技能高手們,揮舞鋤頭的動作輕松麻利,翻土,撒種,再覆上。一連串動作顯得既高超又優雅,全然跟一般的農民不同。

  “依韻,我找塊大家不用的地現在就去練練好不好?”紫衫輕扯著依韻的衣衫,半哀求著道,“既然帶你來了,當然隨你心意。別跑到比賽場地去就行了。”

  紫衫頓時一溜煙的跑到角落的一處非競賽場地,使古月拿了把鋤頭,便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依韻卻連絲毫關注的興趣都沒有。

  過得兩刻鐘,紫衫滿身大汗的跑了回來,臉紅彤彤的沉默不語。

  “怎樣?以后就讓你天天練習。”

  “我還是不學了,手掌好疼,原來那么費勁的。怎么看他們種地那么輕松寫意呢?”紫衫似乎被依韻的話嚇到了,頓時開口表態,臉卻是紅的更厲害了。

  依韻端起桌上的茶壓了兩口,淡淡道“現在不惱了吧?都順著你去折騰,我哪折騰的過來。”

  紫衫紅著臉低頭不說話,過了陣又輕輕拽了拽依韻的衣衫道“依韻,那不如我去學裁縫吧,當個像小琳姐那般出色的神師級裁縫!我一定做的來。”

  依韻失笑道“得了吧你,你以為練裁縫容易?小琳以前手每天不斷在各種布料上摩挲,先不說手被針扎過多少回,光是磨出的水泡數量就比你吃米飯數量還多了,高級后還得天天折騰各種滿是腥氣的野獸皮毛。”

  紫衫吐了吐舌頭,真的開始估算著米飯到底有多少顆米,想了一陣卻是未果,只知道非常非常的多。

  “可是我想練個技能,那你說我練個什么比較好?”紫衫仍舊不肯放棄,依韻淡淡道“烹飪吧,唯一可能練得來的。”

  紫衫頓時撅起小嘴,一臉不快。這時結果已然公布,在莊里成員熱烈的鼓掌聲中,依韻起身親自按名次將莊里神師級鑄造師打造的極品鋤頭一一頒發,并付上為數30萬到100萬的銀票作為獎勵。

  返回山莊的路上,馬車內,紫衫仍舊不肯放棄的纏著依韻道“我真的想練個有用的技能,幫我參考參考好不好?”如此近一個時辰,依韻終于被吵的有點受不了了。

  “回去叫古月在莊里搞個池塘,你就練釣魚吧。”

  紫衫不依道“那有什么用,我不練那個。”

  “釣起來的魚再拿去練烹飪。”

  “我要練有用的!有用的!”紫衫忿聲抗議,“得得得,哪有你這么能纏的,我都累了你嗓子就不累?你練做藥好了,回頭叫古月找個內功好的,中級的藥大概也不會吃的死人。”

  “好!那我就練做藥,以后給你做靈丹妙藥吃!”紫衫信心十足,依韻懶得理會,閉上眼睛繼續自修。

  ‘你做的藥,算了吧,給我我也不敢吃,沒準連我這么深厚的內功都得被毒死,不過也有前途,把你的藥當毒藥用,或許還真不錯。’

  紫衫簡單的構畫了一番未來的前景,開口道“憑我淵博的知識面,將來一定能很快成為神師級藥師。到時候你就知道我的本事了。”

  依韻毫不理睬,紫衫卻是早習慣了,幾乎一直都是依韻自修,她想到什么便說什么,似乎也不需要依韻答話,仍舊滔滔不絕的描述著未來的鴻圖,自喜不已。

  紫心人牽著焰情踏入星宿派大門,一干NPC門派弟子紛紛邊說著阿諛的話,邊側身讓道。

  星宿是個奇怪的門派,進這門派,必須學會阿諛技能,否則就混不下去。而紫心人以大師兄的身份,在派內的地位是極高的,除星宿老怪外,門派的所有NPC見到他都得向見到星宿老怪般滔滔不絕的大肆阿諛。

  焰情最受不了的時候就是跟紫心人回星宿,便是以焰情的冷靜,也會被一干NPC阿諛吹捧的話說的臉紅耳赤,楊貴妃的死也能被說成因為感知到有焰情未來的誕生。

第三節震動江湖  紫心人推開星宿老怪的房門,焰情則留在房外等候,心中卻是微替紫心人擔憂。

  “師父。”

  紫心人的語氣顯得陰陽怪調,星宿老怪不由皺眉道“什么事?”

  “按本門規矩,倘若師父你的武功已非我之敵,就該退位讓賢,師父是要被我羞辱一場后退位,還是留個好名聲的自發讓賢?”

  星宿老怪勃然大怒,“大膽!…好,好的很,那你也記住,按本門規矩,要是你敗了,就要被我踢出星宿派永遠不得回來。”

  紫心人信心十足的拔出長劍,“師父,請!”

  密室內,漫天氣勁劍影驟然閃亮,紫心人的獨孤九劍已然出手。

  系統公告:星宿派星宿老怪將星宿掌門之位傳于紫心人。

  紫心人捂著胸口踏出房門,朝焰情露出一個微笑。

  “這老東西,手底下還真硬!差點就被他的化功大法把我內力抽空了。”

  焰情扶著紫心人進了房內,星宿老怪滿身鮮血的靠臥在墻上,神色萎靡之極。眼神露出恐懼之色,“你!你打算怎么對我?”

  紫心人大笑道“師父,請放心,雖然你現在按門規只是派內大師兄,但是我怎會對師父不仁呢?以后就有請師父到密室一直閉關練功,別再隨便出來了。”

  星宿老怪聞言似乎松了口氣,終究是保住了性命,日后自有機會在將掌門之位奪回來。

  依韻忍不住睜開雙眼,“紫心人,你果然是夠大手筆!”

  喜兒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對著神色愕然的四魔女道“呵呵呵呵…終于,有第二個人出現了。紫心人么?呵呵呵呵…”

  江湖徹底被震動,原本如喪家之犬的紫心人,若干年后突然整出如此手筆,一舉獲得星宿掌門之位!

  這代表的意義誰能不懂?雖然星宿派實力上在十大門派中算不了什么,但是從此之后紫心人所掌握的實力,絕對不容任何人忽視,真正在派內具備至尊無上的權威,凡星宿門下莫敢不從。

  聯盟召開緊急會議,傷心斷腸臉色沉重之極,“這實在沒想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過去喜兒獲得靈鷲宮代理掌門之位已經是江湖幾十年都無法解開的秘密,卻沒想到如今紫心人不但解開其中的秘密,更一舉成為星宿派掌門人。這對聯盟而言絕不是好事!神州幫一定會重新拉攏紫心人。”

  頓時有人開口道“當初就該派遣高手殺掉紫心人的!卻是四位盟主害怕過分的損失,遲遲不肯親自出手,如今導致這種可怕的后果!”

  依韻這時牽著紫衫踏進會議廳,恥笑道“我建議現在就派遣膽色過人的洪幫主帶領高手去執行這項偉大的任務吧。”

  會議廳原本因憤怒欲起的人頓時沒了脾氣,紫心人的強橫天下誰不知道?一身毒功縱橫江湖至今無人奈何,根本無法靠近,如何殺?

  依韻自顧坐下,開口道“對聯盟也沒什么影響,紫心人不會再回神州幫,神州幫也不可能再找他回去擔任幫主。他在神州幫的聲望早就徹底完蛋了。”

  傷心斷腸開口道“你說的也確實有道理。現在最讓我憂心的并不是這個,而是,我們對于如何獲得掌門位置一事沒有任何線索可尋,血刀門,少林,丐幫,昆侖,星宿,恒山,靈鷲。這幾個門派最有名望的高手全部在神州幫,其中更有幾個門派的高手幾乎一出門派便進了神州幫。紫心人已經成為掌門,江湖上的斗爭便是不參與,也絕不會跟神州幫為難。如果這幾大門派,都出現這種事情,我們聯盟再也沒有任何勝算。現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到底是怎么才能獲得掌門傳位!首先,希望大家盡量搜索紫心人這些年的一切行蹤資料,必須借此了解他是如何得知的。”

  各幫首腦紛紛表態支持。依韻低頭沉思,蕭浪臉色古怪,情衣和小龍女也是心下恍惚。

  待得散會,一干人如往常般湊在一起。

  “現在形勢有變了,無論如何,以后對蕭浪要多加籠絡些。日后如果一旦解開其中之秘,聯盟方面只能靠武當派,娥眉派,古墓派撐著了。或許到了那一天,也未必幾大派的就任掌門之人會繼續參與江湖斗爭,但是肯定會支持神州幫,聯盟方面的高手群,到時候就算不愿意加入神州幫,也只能當江湖散人了。”

  眾人正討論著,猛然一則系統公告讓眾人徹底傻眼!

  系統公告:血刀門門主血刀老祖將門主之位傳于血刀刃。

  星宿派掌門人公告:血刀刃兄,恭喜恭喜!

  血刀門主公告:紫心人兄,同喜同喜!哈哈哈…

  傷心斷腸頹然道“難道,真是天滅聯盟?”

  眾人紛紛心情沉重,此時連天道都臉色大變,倘若丐幫也出現這種情況,那么天道若不帶領著幫會的人投向神州幫,一身修為定然立廢!

  依韻反倒十分冷靜,各人若不是一身武功都是門派所授,就是仍舊有心法屬于門派,但依韻卻無此顧忌,便是被踢出門派,不過是繞指和無法使用的縱云梯消失而已。

  沉吟著道“我倒是有個想法。你們想想,靈鷲宮,星宿派,血刀門。他們有個什么共同點?”

  依韻見眾人因為自己的話恢復常態,陷入沉思,便繼續道“他們都是江湖上的邪派!只有這三派被定義為邪派。所以,他們的門派規章都不講倫理,更不像正派般規矩種種,要求多多。所以,我認為,這三派只需要打敗原本的NPC掌門,就能獲得其傳位!但是其它門派不同,有各種規矩制度,就算打敗掌門人,各方面的要求不達標準,仍舊不可能被傳位,而如果將NPC殺死,只會導致很快刷新重生而已。我認為,很長時間內,其它門派都不可能出現這種事情。”

  天道蒼白著臉道“這怎么可能?武功是門派所傳,他們怎么可能能打得敗自己師父?”

  依韻懶得理天道這種廢話,傷心斷腸沉吟著道“依韻你的推測很有道理,其實我們也想過,但是華山派掌門,過去曾經被人殺過許多回。卻沒發生過異樣,因此才沒想到這點。但按你這么說,就極為合理了。問題卻是,到底這個條件需要什么標準?眼下一定成為江湖上所有高手最關注的事情,如果華山派掌門…可以想象,會有什么后果。怎不由得我不擔心?”

  依韻卻是自信的一笑,“不會的,華山派不會的。岳不群那個偽君子,死都不會把掌門之位讓出來。武當派永遠也不可能有蓋過張三豐聲望的人,因此也不可能。少林,昆侖,都是仁義道德掛嘴邊的主,不比岳不群好到哪去。丐幫就不必說了什么時候有人打的過洪七公吧。娥眉派的滅絕師太整個執著狂,除非發生特殊江湖事件,否則叫她讓位比登天還難。噢…情衣,我不是故意出言侮辱你師父的,只是說事實。”

  依韻望著瞪眼過來的情衣微微聳肩,又自顧說下去。

  “全真教就得了吧,全真七子讓位是門都沒有的事情。唯一有可能的,只會是種立的古墓派。”

  眾人禁不住隨著依韻的話將目光投到小龍女身上,眾人這下也明白依韻的意思,邪派掌門都貪生怕死,倘若受到派內更強的弟子以生命作為威脅,一定會將掌門之位讓出。但正派就不同,是無法威脅的,但是想要最重虛名的正派掌門讓位,卻是等同癡心妄想。

  傷心斷腸沉吟片刻道“小龍女,就麻煩你回門派為這事努力一番,有什么需要隨時聯系我們。如果依韻的推測無誤,通過你的親身體會,就能最終獲得證實。而且聯盟現在很需要你能成功,否則神州的威勢確實讓江湖所有人都心寒。”

  小龍女臉色為難的點頭答應,但心中卻是怎么都不愿意用威脅的手段逼迫師父的。

  出了會議廳,依韻和紫衫上了馬,搖頭笑道“還真夠荒唐的啊!這正派到底還算正派嗎?哈哈…”笑著調轉馬頭,朝著山莊行去。

第四節  依韻帶著紫衫騎著馬朝京城行著,凝望臨時回揚州處理幫務,說什么都要兩人一起過去玩,推脫不過,便留了幾天。

  實際上,只是紫衫在玩,依韻還是每天呆房里忙著自修,依韻其實很理解紫衫的心情,不過依韻確實忘記了,忘記很在意愛人的感覺,一點也想不起來。

  紫衫唯一讓依韻覺得舒服的,就是真的做到當初的承諾,雖然偶爾會很磨人,但很懂掌握分寸,絕不會讓依韻感到煩的地步,大概也是錢幫過去訓練造就的吧。

  “依韻,那邊景色好漂亮,我過去看看。”

  紫衫說著便下了馬去,依韻勒馬繼續閉目自修,這種情況向來是不予理會的,反正自己停會也不影響自修,有什么關系呢?

  “你叫紫衫嗎?真是美的傾國傾城,真該讓喜兒見見,哈,這樣我就不用每次看到她那副面孔就妒忌到難受了。”

  “你是誰?”紫衫漸起戒心,紫衫再不懂江湖事,也聽過喜兒的惡名。

  “別怕嘛,你長的這么美,我怎舍得殺你呢?了不起,媚功竟然練到這樣高深的地步,不練武功實在可惜了。哈!”

  依韻睜開雙眼將視線投遞過去,樂兒一身紫袍,長發披肩,極白,白至讓人感到妖異,卻不是那種美感的妖異而是讓人感到隱隱有股寒意。盡管生的十分美麗,但是卻無法讓人有為之贊嘆的動心感,只有股寒意。

  樂兒此時將目光轉到依韻身上,眼神冰冷,“你看,你男人擔心了。”

  紫衫卻不朝依韻望去,強自壓著內心的恐懼感,似乎生怕讓別人看到此時受驚的模樣而擔心般。

  依韻冷漠的看著一切,很多年前,有個人脾氣也是這般倔強,真的忘了,到底是多少年前?

  依韻眼神變的迷茫,竟然就這么失神的想著。

  樂兒的神態突然露出興奮之色,放開抓著紫衫的手,步履款款的朝依韻行去,越近、臉上的興奮之色越是強烈。

  到底是多少年前呢?為什么我就是想不起來,但我記得,肯定記得的,確實有一個女子,跟紫衫一樣倔強…

  樂兒一躍而起,身體在半空中急速飛旋,人如陀螺般急速旋轉著凌空朝依韻攻至。

  紫衫還未來得及出言提醒,金光大盛,依韻的劍猛然出鞘——帶起一大片氣勁朝著半空中的樂兒攻去!

  樂兒身體凌空一旋,方向竟就那么在虛空中瞬間改變、繞至依韻一側,雙手衣袖驟然揮出,分指依韻頭,腹。

  依韻依舊一副迷茫的狀態,卻是瞬間躍離馬背,兩人在半空中錯身交手。

  此時才真正知道樂兒的殺傷力的可怕,雙袖才方落空,肘,膝,腿,掌卻是連綿不絕的攻朝依韻各攻一招,在兩人錯身的瞬間頭猛然一甩,一頭長發夾著內勁如同軟鞭般掃向依韻后腦,依韻身體后仰的同時旋身,險險避過樂兒這出奇不意的怪招。

  依韻眼神由迷茫逐漸變作空洞,樂兒見狀卻是興奮的微微喘息,“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忘我意境,哈!”

  樂兒的身手極為奇特,速度絕對沒有依韻快,但是卻是整個身體各處都能如同兵器般對對手施展打擊,無形中等若將攻擊頻率大幅提升,若是要形容樂兒的武功,只能稱之為殺人技!

  樂兒單足撐地倭聲一旋,右足頓時將一地沙石掃的朝依韻激飛,依韻化做一道模糊的疾影挽個劍花頓時將迎面撲來的沙石盡數掃往兩側,瞬間接近樂兒至身前三步處,手中的劍直刺欲出——

  樂兒左足朝依韻隔空一踢,又是一團沙石夾雜著更猛烈的內勁朝依韻撲至。

  依韻左手呈掌,檔住雙目,硬執著劍沖過沙網,頓時身上出現無數極小的血洞。樂兒對依韻攻至的一片劍影視若無睹,倭身避過,朝著依韻雙足一個掃腿。

  依韻躍輕躍而起,樂兒一手撐地,另一條腿如毒蛇般由下往上朝著依韻當胸飛踢。

  依韻雙腿凌空直劈,左手劍決狀點在樂兒右足,借力前飛,身形猛然后轉,樂兒此時凌空,長發夾著沙石一甩,左足同時踢出。

  依韻單掌護目,右劍急速刺出,左胸被樂兒一腳踢個結實,咔嚓,胸骨頓時斷了兩根!

  手中的劍卻也將樂兒左胸下處刺了個穿。樂兒受此重擊,不退反進,任由依韻的劍完全穿透身體,提起右拳朝依韻當胸擊落,依韻哪想見過樂兒這等對戰方式?

  左手突然探出,一道金光脫手而出,左胸同時被樂兒一拳打個結實。

  ‘咔嚓!’聲響中,又被打斷了肋骨!

  金蛇錐夾著巨大的沖勁射進樂兒右肩,頓時將樂兒打的往后拋飛,依韻絲毫不顧胸口的傷勢,如影緊隨,手中的劍揚起一片光影朝樂兒刺將下去。

  剎時間,血花飛濺,最后刺向樂兒心口的一劍眼見就要得手,樂兒竟硬以左手掌任劍身穿透、強扯至一旁,絲毫不顧身體傷勢的一腳踢在依韻左肩,頓時兩人都被巨力沖的連連后退。

  樂兒右手扶著身側的樹身,右肩處被金蛇錐洞穿,左胸下側一處深深的劍傷,左手掌傷可見骨,臉上卻洋溢著興奮之態,那模樣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依韻卻也好不到哪去,左右胸口斷了三根骨頭,左肩骨頭折斷,體內更是受了較重的內傷!

  樂兒呵的輕笑出手,身體一個飛旋,一腳將身側的大樹硬生踢斷,朝著依韻橫飛而至。

  依韻用一對空洞的眼鏡看著橫飛而至的樹身,手中的劍卷起一片金色氣勁隔空揮出,橫空的大樹嘎然停下,樹后傳來一聲悶哼。

  長足十余米的樹變做碎塊紛紛墜落在地,樂兒摔落在地上,從腹部到雙腿盡是一道道深約一寸的劍傷,再也沒有半分行動能力,臉上卻仍舊掛著興奮的笑容,詭異之極。

  依韻提著劍緩緩靠近,“呵呵呵呵…”腦海中猛然浮起喜兒慣常的笑聲,仿佛一陣清醒,眼神逐漸恢復常色。

  依韻收劍入鞘,將遠遠射入地上的金蛇錐取出,攔腰將樂兒放到馬背上,“紫衫,走了。”

  紫衫臉色蒼白的走到依韻身側,剛欲探手查看依韻傷口,便被依韻單手攔腰抱到馬背上。

  “你不疼嗎?”紫衫擔憂的問。

  “骨頭斷了哪能不疼。”依韻牽著馬的韁繩笑了笑。

  “那你怎么也不喊也不哼哼?”紫衫疑惑著問。

  “喊了還是會疼。另外我又不是豬,當然不會哼哼。”

  紫衫掃了眼身前臥躺著的樂兒,不解道“為什么把她也帶上?好象快死了。”

  “帶回去讓你練習怎么處理傷口。我總不能拿自己做實驗吧?”

  紫衫信以為真的點點頭,不再說話,只是不時的仍舊看看依韻受傷的位置。

第五節  冷傲霜趕到古月山莊,推開庭院的門后大吃一驚。

  “樂兒師姐?依韻,這是怎么回事?”

  依韻掃了眼仍舊躺著無法動彈,卻是神志清醒的樂兒道“我打的。”

  “混帳東西,把我當東西轉來轉去?門都沒有!我沒好之前就在這里呆上了。”樂兒破口怒罵,繼又大笑著道“冷傲霜,就跟喜兒說我被依韻打死了。哈哈…好玩。”

  依韻皺了皺眉頭,拿了塊毛巾干脆塞進樂兒嘴里。

  “依韻!你——”冷傲霜頓時急了。

  “她既然不肯走,看你也是不會硬把她帶走的,總之跟你喜兒詳細說下她的情況就行了。”依韻伸個懶腰往椅子上一靠。

  “你別這樣對樂兒師姐!”冷傲霜說著伸手取下毛巾,樂兒頓時罵道“你這個混帳!冷傲霜,給我殺了他!殺了他!”

  依韻恥笑道“沒本事的人,就會支使別人殺人。”

  樂兒哪曾受過這等氣,“混帳!要不是我重生過,憑你那半桶水的忘我境界就想傷我?80招內我就打得你粉身碎骨!”

  “我呸!現在躺那動都動不得,還有臉吹牛打得我粉身碎骨,要不是欠喜兒一條命,你早就重生去了。”依韻再不理會一旁抓狂的樂兒。

  冷傲霜見狀只好跟樂兒告退一聲離開。待冷傲霜一走,依韻便一把將毛巾塞進樂兒嘴里,頓時整個世界變的清凈下來。

  依韻一陣輕松,閉目自修。依韻不敢被人知道樂兒在自己這里,那引發的后果不敢估計,光是江湖上的口水就夠把依韻淹死了,只得把樂兒藏自己庭院,反正依韻自己也不用睡覺,那么大張床,夠樂兒和紫衫睡有余了。

  紫衫一勺一勺的喂著樂兒吃飯,神態卻是沒有絲毫不耐的神色,反倒十分認真投入。依韻本就像根木頭,在庭院里閉目練功仿佛永恒的主題一般,經常幾天說不上一句話。

  樂兒早悶壞了,“紫衫,我跟你說,不要理這種家伙。又不溫柔,又是個悶葫蘆,長的又不怎么帥,管的還是個破山莊,要什么沒什么。你這么美,怎么能委屈自己,晚點我替你介紹個比他好千倍萬倍的,包準你喜歡!”

  樂兒的話自然是夸張了點,但本意卻是希望依韻因此露出焦急,誰知卻是沒有任何反應,頓時心下失望不已。

  樂兒看到依韻就有氣,偏偏整天都得看著依韻跟木頭一樣坐在門口書桌,眼睛一轉道“木頭!滾出去,我要換衣服了。”

  依韻理都懶得理他,樂兒又喊了幾聲,依韻不耐道“紫衫,幫她換,就她那身材,脫光跑街上也沒人有興趣看。”

  樂兒干脆閉嘴,心里卻是氣得不行,但知道每逢嘴上都占不到半點便宜。樂兒生氣是有理由的,當初踏進江湖時,還沒有變成魔女稱號時,江湖上的人都叫樂兒風華絕代,可想那時候的樂兒風采何等迷人!只是后來練功的緣故,加上長年心性大變,導致氣質上給人妖異的發寒的感覺,逐漸別人只記得她的狠辣,再不記得她的風采。

  “依韻你這不是說假話嗎?樂兒長的這么漂亮,便是我練了這么久媚功,我都覺得不如她哩。”

  樂兒大笑道“別跟他說,他已經不是個正常人了,遲早變瘋子!”

  依韻心下一驚,睜開眼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樂兒頓時得意起來,“哈,你是不是記性越來越差?甚至幾年前的東西,一去想就好象是很遙遠的夢境般?而且時不時暫時性喪失記憶,一刻前的事情怎么也想不起來?”

  依韻驚訝不已,完全如此,沉聲道“你怎么知道?”

  樂兒更是得意非凡,大笑不止,“我當然知道!哈,我就不告訴你!等著看你怎么變成瘋子。哈哈…”

  依韻心念急轉,瞳孔猛縮沉聲道“難道,這一切都是喜兒的算計?”

  樂兒有些意外的掃了依韻幾眼,“看不出來你不是太笨嘛,不過,現在才明白,太晚了,我要是你,當初在深淵時就自殺重生好過。哈哈,忘我…真是傻瓜,你就練下去吧!”

  依韻只覺得手足一片冰冷,寒意油然而生。

  ‘難怪,難怪不時會想起喜兒,難怪經常會有種親切感,因為自己越來越接近跟她是同類,越來越接近是她那般讓人無法理解的瘋子…’

  依韻輕輕晃了晃頭,眼神滿是迷惑之色,“紫衫,我們剛才,說到哪里了?我記得好象是在說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很重要的…”

  紫衫的心里不由冒出一股寒意。

  樂兒大笑,依韻望著兩人的眼神滿是迷惑,隨即干脆懶得理會兩人,閉上雙眼繼續自修。

  紫衫什么都不敢說,不敢再提樂兒說過的話,只盼望那不可能發生。樂兒笑著笑著突然停下,腦海中浮起久久之前的記憶…

  混沌紀元初開,第一批人帶著無限的興奮和欣喜進入,大家都歡欣的選擇自己喜歡的門派。

  樂兒,喜兒,容兒三人,進了靈鷲宮。

  初期的領悟是極為困難的,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鑒,無數人一個月也無法提升折梅手的第一級,折梅手太強,但是卻太難。

  到底是誰、是什么人,制造起的事端呢?

  不久后,華山派和血刀門,弟子極多入門容易同時武功亦不太弱。不知道是誰帶的頭,竟然開始屠殺別派的弟子,靈鷲宮,那時候何等孱弱,和武當派同是最受欺凌的門派。

  死亡,重生。

  再死亡,再重生…

  漸漸的,派內弟子重生后都改投別派去了。

  真可笑,就因為這批人帶起了殺戮的頭,逐漸演變為以門派為單位的仇恨,江湖各派學武有成的人組織著進行報復,殺別派的低級弟子,然后再被人殺自己門派的低級弟子,一直這么互相屠殺著…

  那時候的樂兒和容兒,膽子極小,怕極見血,在成長院時,便一直由喜兒照顧著,保護著,到了這里,仍舊是。

  “師尊,不關師妹們的事,都是我沒能指揮好,才被華山派的人搶先一步取走寶物,請責罰我吧!”

  天山童姥一掌將喜兒打的癱在地上,“沒用的東西!岳不群那混蛋,竟然敢藐視我靈鷲宮!喜兒,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帶門下弟子去華山派門口給我殺!”

  “師尊!”

  “喜兒,我聽門下弟子說最總被別派的人殘殺,你身為大師姐,必須帶領師妹以牙還牙!”

  “是!師尊。”

  “喜兒,師尊為什么老派你去殺人!我們幫你,你傷都還沒好啊!”樂兒一臉焦急之色。

  三人自從踏進這里,入了靈鷲宮門下,喜兒一直像姐姐一樣袒護著兩人,從一開始任何艱難的任務喜兒都替兩人承擔下來,只因為兩人在成長院起,性情溫柔,進來了更是怕極見血。

  “我沒事,你們好好練功,我是沒有辦法了的,師尊總算還好,答應了我的事都沒違背諾言,你們以后武功練高了要保護我的,我現在仇人真是太多了。”

  “不要再去了喜兒,我們一起重生換個門派吧,你為我們能學高級武功惹了多少仇家了,都是我們不好!都是我們沒用!”容兒和樂兒哭泣著拉著喜兒哀求著。

  “還有哪個門派武功比靈鷲宮更強呢?重生,又能怎樣,多少的人在江湖上掙扎,死了重來,再重來,直到徹底灰心轉做技能人。我們可以嗎?樂兒,你忘了我們剛進江湖時,你險些被那些臭男人欺辱的事了嗎?沒有實力,不行的!我已經做了這么多,回不了也不會再回頭,就讓我一個人滿手血腥好了,你們始終是不會嫌棄我的,不是嗎?”

  喜兒掙脫兩人,就這么去了。

  此時的江湖,早已經沒了對錯,什么邪派正派!互相殺戮了這么多年,尋誰的錯?難道你派內的師妹師姐被殺你不恨?難道你報仇殺了對方后,別人的師兄弟、師姐妹們不恨?

  被殺戮,被血洗后,在門派找人再清殺對方,就是這時期江湖的旋律。

  對錯?沒有,有的只是仇恨,門派之間的仇恨,這就是這個時代江湖的主旋律。

  “樂兒,容兒,快去求師尊救救大師姐啊!他被人堵截了!”

  樂兒和容兒大驚失色,連忙跑到天山童姥的住處。“師尊!求求你出手救救喜兒,他被仇家堵截了。”

  天山童姥正忙于修煉,不耐道“沒用的東西,這點困難都過不了憑什么當大師姐!”信手一揮,兩人頓被掃出房門,任兩人怎么喊卻都再無聲響。

  樂兒和容兒哭喊一陣,咬牙叫上幾名平日交情非淺的同門便匆匆朝著西夏趕去。

第六節樂兒回憶錄  趕到西夏時,喜兒一身是傷,臉都被人劃了兩劍.樂兒和容兒眼看著喜兒被狠狠踢中一腳,緊接著有兩個人緊抓著喜兒雙手,將她整個按在地上,旁邊一人用腳狠狠踩在喜兒左臂上。

  盡管兩人從未真正跟人交過手,此時卻已經渾然忘記了害怕,什么也不想的便招呼著門下弟子沖了上去。

  “又來了幾個靈鷲宮的妖女。”

  對方分出十余人朝樂兒一行人撲上。

  “回去!你們回去!”喜兒聲嘶力歇的拼命喊叫著。

  然而一心只想救喜兒出險境的她們,哪肯離開?

  殺傷了對方十余人后,卻是終究再也沒有戰斗力了。剩下的幾人心中恨極,逐一將樂兒她們的手腳骨頭碾碎。

  “放過他們!他們平時從不殺人,不是妖女!她們不是的!”喜兒焦急的哀求,也是他頭一次對敵人求饒。

  “呸!靈鷲宮的個個該死!”

  月兒入門比較晚,卻跟三人甚是投緣,但功力卻是最低,平日一直跟著樂兒和容兒練功,見容兒和樂兒帶人出去,盡管心下害怕不已,仍舊跑了出來。

  此時眼見幾位姐姐被人折磨,瘋了般撲上去拼命,奈何功力太低,被人輕易就打的重傷倒地。

  月兒一副稚氣未脫的模樣,這時候卻開始害怕起來。

  喜兒眼見著華山和武當十大像對自己般狠狠一腳碾在月兒手臂上,還發出得意的笑聲,整個人頓時呆了。

  ‘為什么?你們不是正派嗎?便是自己罪有應得,便是容兒樂兒身手高明讓你們誤會,但是月兒——任誰都看的出來,她根本是個入門不久的新人,怎么可能殺過人、她能殺誰?’

  喜兒瘋狂大笑,剩余的幾個人看瘋子般看著喜兒,喜兒突然發難,重傷的身體不知哪來的力量,一爪抓穿扭著自己手臂之人的咽喉!

  系統提示:由于殺氣值達到一千萬,所有屬性提升5點,特效穿透攻擊發動幾率1。

  喜兒無暇理會,瘋了般跟幾人拼命。

  不片刻、幾個恰巧路過的同門見狀,上前幫忙,總算將對方打退了去。喜兒看著樂兒她們倍受折磨的傷勢,伏地痛哭…

  年復一年,喜兒以門派大師姐的身份不斷的維護門派弟子,一旦同門被殺了她便親自替對方出頭,帶著身手較高的師妹們再去殺回對方。

  凡遇到入派的新弟子,喜兒總是盡量幫助,萬一師尊給出太困難的試練任務,喜兒總是偷偷的暗助。

  喜兒蒙得天山童姥傳授高級武功天山六陽掌,自此實力更是突飛猛進,卻替門派其它師妹們擔憂,首當其沖的當然是樂兒,容兒,月兒三人。便瞞著天山童姥幫一干師妹們做任務,增加聲望,幫著他們完成童姥交代的殺人任務。

  逐漸的,派內學得天山六陽掌的人多了起來。派內有幾個人,卻是一直窺視著大師姐的位置,尤其在實力突飛猛進后,更覺得自己有實力擔任。便將喜兒瞞上的事情告訴了童姥,果然,童姥勃然大怒…

  “師尊!你怎么來了。”

  喜兒見到童姥,連忙行禮問好,此刻正帶著一批師妹在落葉谷崖上教她們武功,傳授使用心得和技巧,以期幫助她們更快的殺怪獲得學點,卻是怕在外遇到仇人無力保護一眾小師妹,便選了這么一塊清凈之地。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瞞著我一直替其它人做我交代的試煉!”童姥怒氣大發,聲如虎嘯!

  “師尊,弟子只是希望派里的師妹更快學會強大的武功,免得被別派欺負!決無二心。”

  “還敢狡辯!”童姥含怒出掌,喜兒頓時被一掌打的遠遠拋飛——

  原本童姥僅想發泄怒氣、教訓喜兒,卻沒想到一掌之下竟然將喜兒打飛出了山崖,自覺若是救回來大失威嚴,便狠心就那么眼睜睜的看著喜兒摔落深淵…

  喜兒沒死,讓樂兒和容兒,月兒放心不少。卻是無論如何不告之所在的地方,三人無可奈何,只能每日開著傳音入密陪喜兒聊天解悶。

  喜兒仍舊擔心著派里師妹們的情況。

  沒了喜兒,莫憑著實力成功當上了大師姐,卻是架子極大,不易親近,派里的聲望更不可能跟喜兒長年累月不斷付出累積的感情相比,實力更是天囊之別。

  派內的弟子,很快變成一盤散沙。

  各門派之間的互相仇殺仍舊在繼續,從沒停止過,靈鷲宮再不像過去般,一旦有事便有喜兒振臂一揮,萬人響應。

  派內的新弟子,不斷被其它門派當做發泄的對象,折梅的威力早已經顯現,別派遇到等級稍高的靈鷲宮弟子,人數稍少都是不敢動手的。

  各派高手,過去幾乎盡有跟喜兒交過手,原本在喜兒的凝聚力和個人突出的實力下,對靈鷲已是頗為顧忌,如今長期不見喜兒出現,后來卻不知從哪里得到消息,說喜兒重生了。

  靈鷲宮被各派屠殺的現象更加嚴重了,莫的實力雖然也不弱,但是有如何能跟喜兒長年在江湖上積累的名聲相比?別派的十大高手根本不懼,喜兒好不容易積累的門派聲威,逐漸衰弱。

  喜兒著急,卻也沒用,喜兒不想讓樂兒他們擔心,實際上,喜兒現在如同廢人。喜兒自修,不斷的練功,領悟著過去所有的種種交手場面,試圖將來一但恢復出去后,能讓靈鷲宮再不被別派欺負。

  “我最近覺得,記憶力怎么越來越差了。好多事情怎么都想不起來。”

  喜兒無數次跟樂兒她們聊天時,都會這么說。

  喜兒沒敢告訴她們,從很早開始,自己眼里看到的一切,都蒙上了淡淡的紅色。

  在沒出去前,她不能讓樂兒她們擔心自己。

  而樂兒以及一群門派的老輩弟子,過去一直在喜兒的保護下安逸的過著,現在眼見師妹們的痛苦,想到喜兒每天都替師妹們擔憂的心情,她們決定要代替喜兒保護師妹們。

  于是,逐漸學會了戰斗,學會了殺人,成了新一代的魔女。

  又過了五年,喜兒傷勢復員,重回靈鷲宮。

  喜兒仍舊是喜兒,無人敢質疑她的影響力,莫自發的讓出了大師姐之位。

  “師尊!弟子回來了,是弟子不好,當初惹師尊動怒!”

  童姥要說不為當初那掌后悔那是假的,只是不提不想不表現而已,眼見最得力的弟子平安回來,過去的事情早已不想再提。

  “回來就好,莫簡直是個飯桶!看看靈鷲宮這幾年都被折騰成什么樣子了!”

  “師尊請放心!弟子一定重震門派聲威,絕不讓它派再敢欺負師妹!”

  喜兒是靈鷲宮第一個學會天山六陽掌的人,第一個學會八荒六合唯我獨尊神功的人,喜兒早已是名滿江湖的第一魔女。直到回到門派,才知道到底惡劣到什么地步,無數師妹見到喜兒紛紛哭訴…

  喜兒恨,恨其它派的人,恨極!

  喜兒重出江湖了,連喜兒自己都沒想到這么多年的自修和領悟,竟然讓她強到這種不可思議的地步!

  以一敵二十三名它派門派十大,盡殺!

  各派高手被喜兒這種恐怖的實力徹底震住,喜兒的存在仿佛神話一般。

  “喜兒師姐!我當初對不起你,我竟然聽了莫的,跟她們一起到師尊那里告你的狀,才害你掉進深淵差點重生!”

  喜兒不敢相信——莫?

  莫是喜兒一手帶出來的,從新入派開始,便是被喜兒親手教導,幫助,帶起來的。

  喜兒狂笑,然后,忘了,真的忘了。

  莫死了,被喜兒殺了。

  喜兒推開童姥的房門,“師尊!師妹們偶得好茶,托弟子送來孝敬您老。”

  童姥愛喝茶,老習慣了,改不掉也不想改。

  童姥板著臉接過喜兒遞上的茶,喜兒突然出手!

  “逆…”童姥被喜兒扣住脈搏。

  “師尊!將宮主之位傳我,只有我才能真正讓本門威震江湖,讓別派再不敢欺負靈鷲!師尊,藏著本門武功,限制著不讓師妹們學,你錯了!”

  系統公告:靈鷲宮天山童姥將宮主之位傳于喜兒。

  江湖震動,絕對無法想象的事情,卻偏是發生了。

  “師尊,您就在密室好生養傷吧!”

  喜兒要報復,靈鷲宮要報復!

  僅僅一年多時間,靈鷲宮已是高手如云,別派還在為高級武功的聲望和獲得高手認同努力做任務和打關系的時候,靈鷲宮無數符合基礎條件的弟子,已快將天山六陽掌學滿了。

  靈鷲宮真正的復仇戰逐漸展開,無數高手輕松以一敵別派兩到三個高手。

  血腥大屠殺正式拉開序幕,高級武功的可怕正式展現,喜兒暢笑,各派高手凡敢出頭者,被喜兒殺凈!

  這一年,各派十大高手幾乎盡數換了十輪,會高級武功的幾乎怠盡。尤其正派本就條件苛刻的情況注定學到高級武功的人是少數,根本經不起這種折騰。

  三年后,江湖各派再無人敢對靈鷲宮進行屠殺報復,所有人都被殺怕了,都重生怕了,除武當張三豐三清殿,沒有喜兒不敢沖進去的地方,華山岳不群的大殿被喜兒孤身一人連殺一天,岳不群一直在不停重生、不停刷新。

  靈鷲宮的弟子越來越多,靈鷲宮的人數急驟上升。

  喜兒再不需要整天呆在靈鷲,師妹們都能獨檔一面了,不需要事事親自出手,此時的江湖,根本已經沒有什么人配讓喜兒親自出手。

  喜兒的記性卻是越來越差,四處游蕩,殺人早已成了習慣。

  多少年的殺戮…多少年各派仇恨的積累,互相不停歇的屠殺,除了同門,喜兒早已養成見人便殺的習慣。在這輩的人心中,早已植根。

  喜兒沒有更大的野心和欲望。

  幫派?喜兒沒有絲毫興趣,除卻照顧門派師妹這一條禁令外,喜兒沒有動用過掌門戒指做任何要求。

  門派之間的屠殺逐漸平靜了,江湖上逐漸冒出無數幫會,占領練功點,占領收集開礦點,占領城內的商業。為這些,江湖上幫會越來越多,開始仇殺,開始搶奪。

  門派之間的仇恨屠殺早已被人遺忘了,一切轉化為利益、為勢力而殺戮。靈鷲宮的高手,也逐漸有越來越多的人投入其中,甚至有不少人自己建立了幫會。

  但沒人敢忘記喜兒,沒人敢因此忘記門派,每年這些高手,都會將大筆資金、物資送到門派,交給容兒等人分配給門下新入派的師妹們。

  喜兒,更不缺錢,更不缺裝備,她是靈鷲宮的神話,靈鷲宮的至尊,靈鷲宮沒有她,便沒有在江湖上的至上輝煌,靈鷲宮多少輩的無數高手都是在喜兒的幫助下成長的,誰敢忘記她的存在?

  江湖上她是第一殺人魔女,殺人之數無法估算,但在靈鷲宮,她是唯一無上存在的神話,派內無人不對之敬佩和感激。

  即使很多年后,她似乎瘋了,似乎殺人更加無情了,但在靈鷲宮,喜兒仍舊是喜兒…

  很多年很多年后,喜兒等人,如同從戰亂年代的人活到和平年代,成了罪犯。

  靈鷲宮,不少老輩的高手,隱居修行,這個年代,已經不適合她們露臉了。這個時代,幫派利益的斗爭才是主旋律。

第七節  樂兒呵的輕笑出聲,“依韻,在你眼里的喜兒是怎樣的?在你眼里是怎樣看待殺戮的?”

  依韻不由睜開雙眼,樂兒竟然這么正經的跟自己說話,實在是奇跡。“我無法描述,過去我怕她,后來不怕了。現在,偶爾會想起她。殺戮?剛踏入這里,我恨亂殺戮者,直到一個同門利用我時,我覺得,同門什么也不是分文不值。我記得的,很久以前,我沒有殺戮的欲望,一點也沒有。讓我想想…”

  依韻陷入沉思,久久方繼續道“我想起來了,指間沙,霸天,他們曾經都是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但是,我在他們眼中的價值,卻是如此不堪。我憤怒,我需要宣泄…是了,就是那時候開始,我開始殺戮,感覺很美妙,我迷上了。直到,又厭倦。這里的命不值錢,誰也不會在乎不相干人的生死,偶爾也有正義的人,我就遇到過,他們想替被我殺戮的人出頭。不過,都死了。很少的那么小部分人,單純的無法引發利益的正義,是得不到大部分人響應的。”

  樂兒哈哈大笑,“你們全是畜生,知道嗎?都是畜生!可以為宣泄憤怒隨意殺戮,傷心斷腸,更是個畜生。這么多年來的江湖人,多少畜生啊!哈哈…”

  依韻沉默,卻沒有反駁。正欲閉上雙眼繼續自修,樂兒又道“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在一開始引發了無盡的屠殺,引起無數的仇恨,害了多少人?害了多少人,真可笑,因為喜兒一直沒有重生的活到現在,她反倒成了罪人。到底誰才是罪人,沒有你們這種人,哪來的當初門派間的大屠殺,喜兒,又怎會變成這樣。都是該死的畜生,哈哈…”

  紫衫忍不住反駁道“可是你們可以不再亂殺人了啊。”

  樂兒大笑,連眼淚都笑了出來,“紫衫,你真是太可愛了。你吃了無數年的米飯,大家都在吃米飯,你已經不會認為吃米飯有什么不對和不應該了。哈…當殺人已經成為一種正常的習慣。”

  依韻曾經從銘記嘴里聽到過這句話,至今不懂,依韻記得,確實聽過。

  “我不明白,殺人怎么能成為正常的習慣?”紫衫想了半響,仍舊不得要領。

  “當然,你們都不明白。不然,怎么會到現在,仍沒有任何門派能跟靈鷲宮的實力比擬呢?看看別的門派,真是可笑,整個門派都被利益搗成無數碎塊。真可笑啊!”

  依韻笑道“也不見得靈鷲宮現在有多厲害,門派絕學的開放,各門派起點都差不多了。”

  樂兒輕蔑的嗤笑道“愚蠢,無知!”

  依韻不予反駁,閉目繼續自修,樂兒竟也安靜下來,紫衫覺得困了,躺下不一會便沉沉睡去。

  樂兒不是喜兒,樂兒無法忘記,每每想起很多很多年前的往事,樂兒都憤怒,悲傷。房內的燈早熄了,樂兒睜著一對大眼睛,定定的發呆。依韻覺得頭有點痛,緩緩起身,習慣性的取下腰間酒壺滿上一杯,一飲而盡,隨即陷入迷茫。

  樂兒的一對大眼睛,轉到依韻臉上,無聲的輕笑…

  “喜兒,教教我們嘛,我們也想練的像你一樣厲害。”

  “住嘴!你們幾個誰敢練忘我意境我就親手殺了誰!聽懂沒有?”

  “為什么?喜兒,能讓我們變的更強,為什么不教我們!”

  “樂兒,我已經回不了頭也不會回頭了,但是我不希望你們像我一樣,一切,有我撐著就夠了。”

  樂兒記得,那時候喜兒的記性還不是太差,說這話時,一臉落寞和哀愁。

  “你們,別讓我做的一切最后變的毫無意義和價值。萬事,我會撐著的。”

  樂兒一行人,從此再也不提此事,直到若干年后,才逐漸明白。

  霸天這些年修煉殺劍,等級越見增長,對自己的身手充滿自信。“沙,我能肯定殺劍必是絕學級別,但是為什么心法卻不增加屬性?”

  沙搖了搖頭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依韻一直說總覺得缺了點什么,但是一直都沒有領悟。現在也許已經懂了吧…他,竟然變的這么厲害了。”

  霸天沉思著,“不知道那小子那么多年去了哪里,遇到什么…還是自己摸索吧…”

  沙一驚,“霸天,你千萬別嘗試去問他,更不要讓他知道了,他不會允許自己擁有的東西有其它人分享的。”

  霸天笑笑,“放心吧,我知道的。不過早晚有用的時候…沒關系的,我還是有信心的,如果是我的話,他不會怎樣的。”

  沙卻是默然,心中卻道,希望如此吧…

  依韻將一壺酒喝盡,微微感到醉意,腦海中猛然浮起過去種種事情,沙…銘記…

  “哈…”依韻緩緩起身,仰頭大笑,眼神逐漸迷茫。

  紫衫被依韻發出的笑聲驚醒,披著件外套起身道“依韻,你怎么了?”邊問著邊點燃燈具,卻見依韻一臉迷茫狀,便走到依韻身側輕挽著他的手臂。

  “紫衫?你怎么起來了。”

  “被你突然的大笑聲吵醒的,你還好意思問我?你怎么了?”紫衫哭笑不得,

  “忘了,我笑過嗎?”依韻一臉迷惑,紫衫心下一寒,勉強笑著道“那可能是我做噩夢了,那我繼續休息了。”

  依韻點頭坐下,閉目自修。紫衫定定看著靜坐著依韻,眼神復雜,良久方又回到塌上,隨手將披風掛在一側。

  見樂兒正定定看著自己,“他剛才笑過嗎?真的是我做夢吧。”

  樂兒哈的輕笑,“你以后還會做越來越多的這種夢,你會受不了他的。”

  紫衫輕咬下唇,沉默片刻,決然搖頭道“不會的,我答應他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夜靈,霸天和沙在大廳看著深夜而來的天道。

  天道朝三人微微一笑,坐下道“這時候冒昧打擾,是因為事關重大。我們兩個幫派,說起來并無交惡。現在的江湖,大家都知道,神州幫很快就要失掉第三個壇。”

  天道頓了頓,霸天開口道“天道你到底想說什么?”

  天道繼續道“現在聯盟方面,一旦成功攻取下一座總壇,擁有者一定是歸屬金剛盟。但是,大家都知道,很快系統將開放第五個總壇——麒麟,那么這個壇聯盟該分配給誰?以前,其實只有我們兩幫是最有機會的競爭者,但是現在很明顯。古月山莊依韻的回來,導致聯盟內部的關系以及勢力都迅速改變。我們兩幫任何一個都不可能競爭得過古月山莊。因此,我希望進行合并。”

  眼看夜靈、六子面露狐疑之色,天道忙不迭的解釋道“三位先別急,我這個提議絕不含任何欺騙性質,合并后將采取雙幫主制度,也就是由我和貴幫的夜靈共同執掌合并后的幫會,包括副幫主職務也是兩邊各派一個代表。任何事務由我們共同決議后才能執行。”

  霸天和夜靈若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一旦擁有總壇,對于幫派的聲望實力經濟實力的提升絕不是其它手段能比擬的。但是天道向來自負專橫,真能如他所說那樣嗎?

  天道見三人的神色,猜到幾分,繼續道“請放心,包括盟內的一切職務都從我們兩方面派人平均分配。這樣大家該能看到我的誠意。說實在話,如果是過去,我絕不做此想,但是現在不同。依韻就像魔鬼,一回到聯盟,形勢大家是看的到的。過去靠攏我們的幫派,現在紛紛轉到依韻那邊,或是保持中立。不說四位盟主以及兩位榮譽長老跟依韻的關系,就是依韻也絕不可能讓我們坐大到超過古月山莊!我們唯一瞬間提升自己實力,同時讓依韻無法阻止的,就是合并!”

  夜靈和霸天互視一眼沉吟不語,天道說的確實不錯,但是如果這么做,等于是公然宣布跟依韻正式對立。

  天道繼續道“兩位一定心有顧忌,但是我們身為幫派領導者,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幫里弟兄考慮。除了這個辦法,我們還能怎樣?憑我們兩幫的實力,只要一合并,無論人數,實力,財力,都能遠超古月山莊,聯盟的其它幫派定會逐漸轉向我們。四盟主即使再不愿意,麒麟一開,也只能分配給我們。當然,這不能太早操作,不然給了依韻充足時間應對,也可能會出意外。四盟主方面有我的人,在麒麟將開之際,就是我們合并的最佳之時!”

  夜靈卻是十分猶豫,當初若不是依韻的幫助,天明會怎可能冒頭那么快,財力上更是大力給予支持。

  霸天卻是極為心動,雖然這么做有對不起依韻之嫌,但是并沒有對古月山莊本身有任何侵害,況且對幫派來說,實在是太有益處了,何況,這是一舉超越依韻的機會!

  于是霸天再不猶豫,表態道“夜靈,我覺得可行,我們并不是對古月山莊做什么,只是為幫派進一步擴大而做,沒有什么對不起他的地方。”

  夜靈終于猶豫著點頭答應,天道心下一寬。沙卻是怎么都覺得不是滋味,總覺得對不起依韻的地方已經太多,眼下這么做,分明是要搶原本屬于古月山莊的麒麟壇,但見三人已經投入商討具體合并事宜,也只好閉口不言。

第七節朱雀壇  依韻不在這幾年,聯盟的整體實力提升,遠超依韻想象,為攻占主雀壇更是準備了足足一年,臥底,收買等等…

  如今終于要發動攻壇站,聯盟參與的各大小幫會紛紛摩拳擦掌,一旦朱雀壇被攻占,那么聯盟方面便能自行制造朱雀護手,對整體實力的提升豈只一點點?

  依韻跟紫衫搬到了山莊客房住,因為樂兒傷勢好了后,趁依韻和紫衫去聯盟開會之際,把庭院整個給拆了,眼下還在重新修建中。

  不過倒讓依韻發現,紫衫的適應能力非常不錯,客房的條件跟庭院實在是相去千里,紫衫卻是一點未曾表現不適。

  “還要帶點什么嗎?依韻,我能帶點醫書嗎?”紫衫忙碌半響,仍舊覺得帶的東西不太足夠。

  “你如果再添東西,你就在山莊好好呆著吧。”紫衫吐了吐舌頭,終于將背包系上。

  依韻略做猶豫,將強化貪狼劍遞給紫衫道“拿上吧,裝個樣子起碼安全些。萬一有變故,防身也是好的。”

  紫衫欣然接過,一直都認為拿著把劍特別威風,尤其拿這么好的劍,只是平常依韻從來不予理會,眼下難得依韻主動開口,哪有不接的道理?

  兩人騎著馬緩緩踱出山莊大門,此時山莊外已然匯聚三十余萬成員,人人勁壯利刃,坐下都有一匹山莊配備的良馬。

  “出發!”古月大聲發令。

  依韻和紫衫的坐騎為首,領著全部人浩浩蕩蕩的出了京城。

  紫衫感到很興奮,攻壇戰在江湖正常情況下很多年都不會發生一次,這趟能跟著親眼目睹,實在是件興事,紫衫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對依韻連續的軟磨硬泡才被帶上。

  依韻最近感到又出現了奇怪情況,竟然時不時的、即使是在做別的事情仍舊能同時進行自修,例如此刻在馬上,一方面能清楚看到一切,一方面武功熟練度也在提升,只是,最近的記性變的更差了。

  到達距離朱雀壇兩里處,紫衫徹底被聯盟的聲勢驚呆了,怎么也估算不出到底來了多少人,只見到入眼處密密麻麻全是人影。

  聯盟主要首腦在陣前匯聚一處,“依韻,你怎么把紫衫也帶來了?”情衣驚詫著問。

  “非要來,反正一會把她扔后方,也沒什么問題。”

  正說話間,傷心斷腸騎著馬朝眾人走近,情衣不禁啞然,卻見傷心斷腸的夫人藍小營竟然也跟了來。傷心斷腸見眾人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她沒見過攻壇戰,非要來看看。哈…原來還有依韻做伴。”

  藍小營則熱情的跟眾人打著招呼,見到紫衫更是開心,兩女便一并下馬湊到一塊不知說些什么去了。

  傷心斷腸望著朱雀壇方向道“朱雀是除青龍外防御設施建筑最完備的,方圓三千米內密密麻麻的全是箭樓,高三十余丈,一般的高手根本上不去,四處壇門通向外面的道路更是曲折,想讓大部隊進去,只能先將箭塔全部拆了。”

  依韻雖未來過朱雀,卻是去過青龍的,神州幫的防御系統確實可怕,連自己人進出總壇城都得費兩刻鐘時間才能轉的出來,這里面卻是沒有攻城武器可使用的,因此只能用人命憑武功拆這些箭塔,光此一者,所要損失的人手就足以讓人心生寒意了。

  憑借高手上箭塔殺NPC弓手是沒用的,憑神州幫的財力,損失一個馬上向系統購買一個,瞬間就在箭塔上直接刷新了,況且總壇所使用的NPC等級都不低,一座箭塔上可配置五名NPC。

  如此犧牲高手進行消耗對方錢財的辦法,怎么都是不值得的,好在城墻和箭塔達到最大上限NPC配備量后,在沒折損的情況下便不可繼續購買,否則光是買幾百上千萬的系統NPC當軍隊就根本不可能攻破了。

  “箭塔,憑門派武功學滿的,一般10招可拆一座。過了箭塔這一關后,總壇外會有神州幫的低級成員進行近身戰,同時會遭遇到總壇城墻上的NPC弓手攻擊,壇門金屬所制,系統定義的耐打度為10萬,門派武功滿級全力一招大概能降低20到50。不過這方面我們有上古神兵的優勢,會有額外加成,入壇后還將面對神州幫實力較高的成員抵抗,最后才是跟朱雀神獸交戰,系統定義的生命值為50萬,門派武功滿級者攻擊傷害是1,修10級者攻擊傷害在500左右,再往上,每高一級提升100,至于絕學級別的傷害,沒有數據可進行統計。因此,各幫都請將人數進行劃分后準備作戰。”

  傷心斷腸說罷后環視眾人一眼,隨即做出各自準備的手勢,眾人紛紛返回己方大隊。

  傷心斷腸和依韻由于各自要招呼紫衫和藍小營上馬,落在最后。將要拍馬離開前,傷心斷腸低聲道“最近天道跟天明會走的很近,很可能沖著麒麟壇有什么舉動,你自己多加注意。”說罷拍著馬緩緩離去,依韻邊思量著傷心斷腸的話邊返回山莊陣營。

  山莊這趟前來的成員,等級都在70以上,可謂是精英盡出,因此雖然人數上不及天道和天明會,但是整體實力上絕對要高出一截,只是這一趟攻壇戰打下來,真不知道還能剩下多少。

  “古月,吩咐下去,拆塔戰全部派遣系統購買的NPC和江湖雇傭的人手,本莊成員一概不參與。”

  古月應著照將命令朝堂主傳達下去,心頭頓時一寬,這批投入戰斗的根本就是炮灰的角色,一萬個能有四千人回來就很不錯了,這刻才明白依韻為何花費巨資購買NPC和雇傭人手。

  各幫的人馬在陣前聚集,向傷心斷腸匯報著人數。

  英雄會主恥笑道“依莊主還真有錢,購買的NPC和雇傭兵竟然五萬人之多,難道古月山莊都是膽小鬼嗎?”

  依韻還沒答話,紫衫已是忿忿道“你才是膽小鬼,有本事你也拆塔去呀!”英雄會主雖然事事愛插嘴,從不放過譏笑搗亂的機會,但是卻從不跟女性吵架,頓時笑著道“紫夫人好厲害的嘴,權當我沒說過好了。哈哈!”

  各幫派總共派遣的人手四十余萬,傷心斷腸將人數分做四路,分別朝四面壇門進軍。

  四區域長老各自帶領所屬幫派各攻一門,情衣,天明會都跟依韻同在南門處。

  紫衫穿著一襲紫衣,背后披著一件顏色更深的披風,照的整個人更顯艷麗,此時好奇的看著眼前千米外那些難以計數的箭塔。

  情衣見身側的依韻神態迷茫,心知依韻又莫名奇妙的走神了,推了依韻一把道“依韻!”

  依韻頓時清醒,有些茫然的環視一眼,這才想起眼下正在攻壇,高舉右手道“拆塔隊,進攻!”右手用力的揮下,頓時陣前十一萬人大聲吆喝著朝箭塔撲去。

  待得接近800米處,一片箭雨蓋下,躲避或是格檔不及的人都慘叫著倒地,而其它人,卻是速度更快的朝箭塔沖去,只要靠近了前排箭塔,受到的打擊壓力便會極小。

  紫衫見到慘烈的戰況有些緊張的抱緊了依韻,“好嚇人,你也要沖上去嗎?”

  依韻怒氣沖沖的朝身側幾個幫會首腦喝道“你們幾個幫窮的連好盾牌都買不起了嗎?”

  七幫首腦臉色尷尬,卻是無人敢開口說話,一般而言,這批炮灰該裝備盡可能好的盾牌,用以減輕傷亡。但真正作戰時卻非如此,大部分幫會為了減少開支,都會用次上幾籌的盾牌充數。

  情衣也鄙夷的朝七幫首腦橫了一眼,“告訴你們,要是因此箭塔拆不下來,你們七個親自上陣!”

  七人心下暗自后悔,確沒想到依韻竟會為這種事情動怒。

  霸天見狀打圓場道“依長老,此刻正值攻城,還是留帶戰后再說吧。”

  依韻已經很久不搭理霸天,除卻為聯盟而必要的交往外,因此彼此間的稱呼極為陌生。

  依韻不置可否,卻也沒再繼續為難七人。

  事實上依韻本意也僅是警告七人罷了,怎也不可能真讓七人親自拆塔,以七人的身手,自然不會因此受傷什么的,但是卻會損失不少的內力,到后面高手的數量比單純的人數重要數倍。

  “我到后面才需要沖。”紫衫頓時應了聲不再開口,生怕又打擾了依韻。

  箭塔倒塌的數量越來越多,同時死亡的人數也在遞增。

  依韻看著投入戰斗的一張張拼命的面孔,陷入迷茫。

  就因為加入幫派,便要參與這種分配?恐怕連你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么要如此拼命投入吧,習慣性的接受命令,常會讓人忘記很多事情,日常的拼斗還說的過去,這種戰斗,勝利了最大受益者又是誰?你們的拼命,是否想過根本沒有意義?

  一側的情衣關注著門派師妹的傷亡情況,不時通過門派頻道發布指令,一旦遭遇較大傷亡,眸子里總流露出痛心之色。

第八節制造死亡  情衣心下對依韻十分感激,最容易遭遇到攻擊的地方,依韻紛紛動用雇傭的人手和購買的NPC負責,無形中減少了聯盟方面的傷亡,拆塔過程中更是對娥眉派女弟子格外照顧。

  依韻取下腰間酒壺,倒了杯一飲而盡,復又滿上遞給身后的紫衫。不久前,在紫衫好奇心的驅使下,趁依韻自修時取了酒壺,品嘗過后每每依韻喝時都要纏著喝上一杯,依韻見紫衫酒量也還不錯,也便由得她,一些時日后,已經變成了每每依韻喝酒時的習慣。

  箭塔拆至最后幾列時,已經變的十分疏散,神州幫十余萬成員吆喝著殺出。

  “拆塔隊撤退,第二進攻部隊進攻!”

  依韻指令迅速下達,后方三十萬聯盟所屬成員士氣高昂的撲出。

  拆塔隊傷亡卻是不重,只有依韻方面的人手剩一萬多些雇傭兵返回,NPC死絕,其它各幫人馬僅僅損失一萬余人。第二批投入戰斗的人馬,卻是由各幫等級60到80之間的組成,帶隊的高手也僅僅是自修等級較低者,此時完全是雙放比拼消耗戰,因此仍舊不會投入真正的好手。

  鮮血紛飛,交戰處雙方的喝罵聲不絕,陣陣的兵器交擊聲響卻是更刺激著彼此的殺戮欲望。

  這種時候防守方戰局的優勢是極大的,初期仍舊有為數上百的箭塔對聯盟進行打擊,便是后來,身后的總壇城墻上更有為數幾千的NPC弓手發射箭雨。

  江湖歷史上,曾經神州幫風頭最盛的攻壇戰役是唯一的例外,實力過度的差距下,神州幫曾憑借高手硬闖上城墻對NPC和敵對幫派成員進行壓倒性的屠殺,而眼下卻是不可能了,原本實力差距就不大,倘若派遣打量高手進行這種操作,便是不導致打量折損,也是極為消耗內力的事情。

  依韻觀察著戰況,不時的進行調度,根據對方的強弱點進行適當的調度,精神絲毫不敢松懈。

  這種戰斗,一個錯誤決定便會導致整體配合的不當而打量傷亡。便好比倘若左翼人數由于交戰的混亂導致減少,對方的主攻力量卻偏在這面,而另外兩側卻能勉強抵抗著己方攻擊不致潰散,若不將彌補左翼的薄弱,很快便會影響到中陣的戰況,造成更多無謂傷亡。戰場形勢變幻莫測,這也是身為指揮在局外調度產生的作用遠比上陣殺敵來的更高的因素。

  身后猛然殺出為數近萬的神州幫眾,依韻頭也不回的道“三隊攔截,絕不能讓他們沖過警備線。”

  眼前的局勢也是只有防守方才可能利用的條件,畢竟在神州幫的勢力范圍,神州幫大可輕易部署伏兵,倘若被這種小股伏兵沖亂戰況外的部隊,不但影響前方主戰場的士氣,鬧的不好將指揮的人拖了進去,那么前方的戰場基本完蛋大吉!

  不過這種基本套路,雙方都是熟知的,每每大戰都會在后方部署足夠的戰力以備萬一,因此便是神州幫也不會派遣太多的伏兵,否則不但沒有效果,更是白白浪費打量戰斗力。

  “依韻,后面還會不會殺出更多人?”紫衫有些驚恐的抓緊依韻詢問道。

  一側的情衣聞言分神道“紫衫,放心吧,不會的。”

  紫衫不由放下緊張的心,隨即目光定定的看著一臉冷峻之色,全神貫注于戰場局勢的依韻。

  “其實,我就是喜歡這種時候你的樣子,少有的認真投入。”紫衫低聲喃喃,不在乎依韻是否聽見,自己說出來了就已足夠。紫衫從來都是這樣,快樂和滿足都靠自己帶給自己,從不需要靠別人的施舍才能得到。

  城前的戰斗進入最后階段,“城門隊跟我和情衣上!”

  這批人馬全由門派武功滿級的為數千人組成,依韻和情衣的武器都極具破壞力,因此才破例參與。主戰場仍舊活著的人馬紛紛撤退換上弓類武器,復又上前朝城墻射擊,掩護著這批部隊逼近城門下。

  一旦到達后城墻上弓箭的威脅也就極小了。古月自發牽來一匹良馬,依韻順手將紫衫抱上去,信手一揮,跟情衣提著劍朝南城門下沖去。對這部分人馬而言,城墻上的箭在己方部隊的牽制下,幾乎造不成任何傷亡。

  “依韻,南門戰況如何?天涯盟在北門遇到大麻煩,背面城墻被易燃物完全覆蓋,神州幫利用火墻阻擋封鎖,城門前小劍獨身一人鎮守,過道太狹窄,到現在都毫無進展。西門還在交戰,東門已經開始攻門了。”

  傷心斷腸通過傳音入密朝依韻傳遞著信息,“這里也在攻門,我建議北門盡量犧牲多點人,能消耗小劍多少內力是多少,否則打神獸時壓力更大。”

  “知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你那里破門后派點人手援助西門。”

  “明白。”

  情衣手中的神兵威力實是非凡!配合著絕劍的面積破壞力,不過半刻鐘便砍開了3030的圓形洞口。后方人馬士氣高昂的大喝著朝洞口撲上,神州幫一眾成員在門內的洞口做最后掙扎式的抵抗,依韻和情衣策馬退回后方。

  依韻望著手中的金蛇神劍苦笑,雖說不比情衣的莫邪遜色多少,但終究規格不同,這種場合,造成的破壞力實在相差甚遠。

  “分出兩萬人去西門支援!除拆塔隊外,其余人全部殺入壇城!”

  城門已經被徹底攻破,依韻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依韻,我也要進去看。”紫衫連忙拍著馬盡量靠近依韻道。

  “要是遇到危險,我是沒空管你的。”

  “不怕,反正我又沒練武功,藥技能也才中級。”紫衫急忙表態,依韻伸手將紫衫抱上馬背,跟情衣以及各幫首腦策馬緩緩朝壇門而去。

  “依韻,東門已經攻破,南門情況如何?西門還在交戰!天涯盟實在太差勁了,北門天道那邊要求派高手對付小劍,死傷已經過萬。”

  “我看少理他,我們哪邊損失比他少了?下死令叫他現在全力猛攻,怎么也得拖著讓小劍進不了壇門!”

  “下令了,天道說他們的人都被小劍殺怕了,現在都不敢上。”傷心斷腸語氣帶著不滿。

  “連人都指揮不動,問他區域長老還想不想干了?”依韻不耐煩的道。

  “就等你說,以你的身份說最好不過。哈哈…好了,神獸處見,各自加油。”

  依韻暗自呸了一聲,傷心斷腸總是干這種無恥事,顧著自己身份不愿意說得罪人的話,便借著機會讓別人說出口,他自己倒好,純當個傳話筒角色。

  壇城內部已是沒有防御設施,但卻是最具決定性的戰役,但憑朱雀城的高手人數,在聯盟完全掌握一切人手分布的情況下,是斷然守不住的,攻下只是時間的問題。

  待依韻進了內城,才發覺有異,除了幾萬抵抗的神州幫成員外,竟然見不到對方的高手,此地距離總壇守護神獸已經沒有多遠,也是最后的決戰場所,怎都不可能沒有高手防守,而且幫眾的人數也太少了點。

  正這時傷心斷腸傳音道“情況有變,對方高手以及精英全部從北門處撤退,天道那邊擋不住被沖破了,看來神州幫知道守不住,打算保住有生力量撤回青龍。”

  依韻聞言輕笑,“那很好,短時間內本就不可能攻下青龍,伏魔這個決定下的真是正確,對雙方都是最好的結果!”

  依韻可憐的看了眼完全是為撤退部隊斷后而被放棄的、仍舊苦苦抵抗的神州幫眾,領著高手沖過批人馬朝著神獸方向奔去。

  “哇!好巨大!”紫衫忍不住驚呼出聲,眼前的總壇神獸朱雀,高達三十余米,看似雕像一般,但卻能連續發出200200的巨大面積攻擊火焰,實力不足的聯盟成員,挨上一下不死也重內傷!

  傷心斷腸和金剛等人也紛紛趕到,各自將實力不足的成員留在外圍警戒,金剛領著自己幫內的高手撲向朱雀神獸,施展著強勁武功接連進行打擊。

  這座壇按分配便該屬于金剛盟,因此殺神獸的工作,別幫是不插手的,一來最后得主是根據對神獸造成總傷害最高計算;二來金剛盟既然是得主,一切傷亡理該自行承擔。因此,實力不夠的幫派,便是放著神獸讓它殺,也是沒能力辦到的。

  依韻不理會一旁大呼小叫的紫衫,獨斟自飲,剩下的事情,只是時間問題了。

第九節  各幫派的人逐漸匯聚在神獸處,此時金剛盟的過人戰力充分展現,投入殺神獸行動的成員有近兩千,其中能對神獸造成10以上傷害的便超過800人,金剛,龍劍,滅神三人手底下更是強橫的驚人,每招出手定在8000傷害以上,讓各幫人心中都震驚不已。

  “獨孤九劍殺傷力真是可怕!”情衣感嘆不已,茗接話道“情衣長老若是去,只怕傷害更高吧。”情衣謙虛的笑笑。

  終于,神獸發出一陣悲鳴聲,轟然倒地。

  系統公告:朱雀壇攻防戰,防守方神州幫敗,金剛盟成為朱雀壇新得主。

  聯盟全體參戰人員紛紛高聲歡呼,其中金剛盟的人更是雀躍不已,連一慣少有表情的金剛都顯得意氣風發。

  眾人紛紛互相祝賀一番,情衣笑著道“依韻,等麒麟開了后,聯盟幫你占下后,干脆我帶著娥眉派的師妹到你山莊算了。”

  “歡迎之至,不過,誰知道到是否順利呢?”依韻笑笑。

  “麒麟開在京城附近,神州幫哪敢跑去搶壇?根本就是聯盟的囊中之物,到時候不歸古月山莊還能歸誰?怕你是患得患失了吧。”情衣說著笑了出聲。

  “那倒不至于,說實話我對總壇的興趣并非沒有,但也沒太大。”

  “情衣姐姐,不如我進娥眉派跟學武功好不好?”紫衫突然沒頭沒腦的插出這么句話,兩人都有些微楞,情衣隨即笑道“那也得看依韻放不放人,我可是萬分歡迎。”

  “紫衫,我發覺你很有鬧事的天分,就你還想練武功?種地都沒撐過兩刻鐘…”依韻毫不猶豫的對紫衫實施打擊。

  “這次不同的,我很認真的。看到你們個個武功高強,太瀟灑了!”紫衫立馬表示自己的決心。

  依韻干脆不再理她,“情衣,你別理她,練不了一個時辰就得大叫后悔。純粹是給人添亂子的主!”

  紫衫握著粉拳抗議道“情衣姐姐,你別聽他胡說,我是認真的,一定刻苦練習!”

  情衣剛待開口,依韻搶先道“情衣,回頭聊,我先帶這個添亂的主去城墻上吹吹風讓她清醒清醒!”說著渾然不理會紫衫忿忿的抗議,駕著馬上了總壇城墻上。

  這趟戰斗讓依韻非常失望,竟然根本沒有機會跟神州幫的高手交手,本想了解最近的領悟在實戰中強了多少,眼下卻是沒有機會了。

  麒麟壇開放在即,聯盟人心振奮,麒麟壇可制造防御能力和攻擊能力都極高的麒麟神裝。在大家都羨慕古月山莊的時候,卻是發生了讓人措手不及的變故。

  系統公告:天明會和天道申請合并,新立幫派名為天下。

  依韻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霸天,你以為我可以一而再的對你例外?’

  依韻緩緩更換一套戰斗裝備,紫衫放下書籍不解道“依韻,你去哪里?我也跟著去看熱鬧好嗎?”

  依韻尚未答話,傷心斷腸,冷傲霜,金剛三人已然急匆匆的推開房門,見到依韻頓時松了口氣。

  “依韻,別沖動!”

  依韻頭猛然一抬,沉聲道“沖動?我對霸天的容忍,他自己不懂珍惜,怪得了誰。”

  冷傲霜聯盟道“絕對不行!依韻,現在他們剛合并,你如果動手誰都知道是你干的。其次,他們如果死了,新成立的天下會定會內亂,他們可是有一百五十多萬的成員!這對聯盟會造成多大的影響你難道不清楚嗎?”

  “所以我更要馬上殺掉他們,若是等到天下會內部人心穩定,再對付他們的意義也不大了。”

  金剛沉聲道“依韻,我們身為聯盟盟主,這種時候必須從聯盟角度考慮,怎么也不可能讓你去的。這不比過去,過去都是小幫會,你可以輕易控制,但是天下會你不可能吞的下去,如果你殺掉他們,能完全控制天下會并且兼并,我們可以當做沒看見。但是眼下的情況很明顯,沒有人能辦到。”

  依韻此時已將最后的朱雀護手穿戴完畢,仔細打量著護腕,身形猛然朝著身后的房壁撞去。

  傷心斷腸三人一驚,“依韻!”同時朝著被依韻撞破的洞口沖出,三人中只有冷傲霜輕功跟依韻接近,緊隨著依韻的身影追去。

  “情衣,滅神,龍劍,馬上帶人保護天道和霸天。另外通知兩人先躲起來。”

  “是不是依韻要殺他們?”情衣聞得傳音入密焦急的問道。

  “是!別說那么多,快點。”

  “依韻!”冷傲霜邊追邊焦急的呼喊,她跟依韻的輕功終究有差距,眼見越追越遠,心下怎能不急?

  依韻快趕到天明會總部處時,情衣領著一行人卻是攔在路中。

  “依韻!”情衣又急又惱的朝著依韻叫著,依韻止住身形,雙方都未拔劍于手,這也是情衣專門吩咐。

  “情衣,你要跟我動手?”依韻語氣明顯帶著質問,這么片刻工夫,冷傲霜也尾隨而至。

  “麒麟壇的時候我們可以另外想辦法。”情衣帶的高手早已將路口兩頭封死,倘若被人聽到對話內容傳了出去,對聯盟的聲望打擊豈是兒戲?

  “麒麟壇我可以不要,但是霸天必須死,我的容忍被他視做應當,不殺他,日后他只會越來越放肆!”

  情衣的神色顯得十分猶豫,說實話聯盟內眼下跟依韻關系最好的定是情衣,這一點,情衣自己也十分清楚。

  依韻肯因為自己沒有硬沖而停下,自己倘若真的拔劍動手,豈不是讓依韻對自己失望透頂?

  “情衣,你要跟我動手?”依韻重復道,情衣黯然道“我無法對你拔劍,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仍舊如此。但我求你,停止你瘋狂的行為。”

  依韻身影一動,就那么從情衣身邊穿了過去,情衣恍若不見,冷傲霜氣急敗壞拔腿便追,傷心斷腸,等人此時也已趕至,嘆了口氣道“情衣你真是,快跟著來吧,幫忙勸勸他也許會有轉機,萬一鬧大了沒辦法收拾。”

  話說原天明會門口的守衛,只見一道影子從眼前閃過,隨后又見道一白影,只當自己眼花,禁不住伸手揉了揉,剛放下揉眼睛的手,又見三盟主竟然到了。

  “盟主…”話還沒說完,傷心斷腸道“讓你們總部的人全部撤了,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接近!”說罷領著一行人匆匆入內。

  霸天夜靈一行跟天道此時正在會議廳內商議著日后的事宜,收到滅神的警告后卻是各自召集幫內幾個就近的高手在會議廳等待著危機臨近。

  滅神和龍劍早已直接趕至,卻是十分懊惱,呆會到底是動手呢?還是不動手呢?

  依韻閃電般猛然沖入會議廳,天道故做鎮定道“不知依長老這么著急找我等所為何事?”

  龍劍暗罵一聲蠢材,連忙開口道“依韻,先到傷心斷腸家我們再說吧!”

  依韻沉默不語,身影又動,卻是沒有拔劍的硬朝兩人中間的空處沖去,兩人下意識的伸手一攔,依韻仿佛早已算準般身影一倭便這么穿了過去,身形一穿過兩人便即躍起,腰間的金蛇神劍赫然出鞘,頓時房內金光大盛!

  天道此時才知道情況惡劣到什么地步,原本以為有傷心等人阻攔,依韻再也不敢對自己怎樣,卻沒想到竟然會這樣。

  “依韻!”霸天和沙同時喊著,依韻揚起一片劍影朝天道一眾人當頭罩下!

  天道一行人過人的功力此時體現出來,紛紛全力運功發出氣勁正面硬撼依韻的劍氣,況且如此狹窄的空間便是想試圖閃避也無可能。場中除天道,夜靈,沙和霸天外,其余人等紛紛被依韻一劍震的四散飛撞,便是天道四人亦被震的后退一到兩步。

  眾人心下頓時生起寒意,依韻的實力竟然可怕到這種地步。

  沙此時已知多說也是無用,拔出劍,施展起玉女素心劍法,只見她雙手如電般朝依韻攻去,立意阻止依韻再次全力出手,否則四人定難幸免。

  面對沙的進攻,依韻凌空一個旋身,身影猛然急墜,硬插入沙的劍光之中,左手捏劍決狀招招點在沙雙劍劍身處,沙眨眼間攻出十數劍,玉女素心劍法速度卻是快絕!

  就在沙以為能夠阻擋片刻的時候,依韻左手劍決突然一指點在沙腰際處,沙頓時噴出一口血,身形朝后暴飛。

  夜靈連忙上前一把將沙接住,被余力帶的連退了三步方才穩住。

  霸天再也顧不得,拔劍施展殺劍,和天道的降龍十八掌一并朝依韻攻至,龍劍和滅神握著劍鞘朝三人撲去。

  “依韻住手!”陰險毒辣的殺劍式帶著黑光,如無孔不入的流水般朝依韻刺至,天道的降龍十八掌凝聚的龍形內勁氣勢更是磅礴,破空的聲響仿佛龍吼般一往無前的撲上。

  龍劍暗罵兩人蠢材,跟滅神同時拔劍。

  依韻的左手劍決硬生生插入霸天揮舞出來的無數劍影之中,點在霸天右胸口,右手同時揚起一片劍影朝天道罩落。

  降龍十八掌形成的龍形氣勁頓時被無數劍影穿插的千創百孔,緊接著彌散無蹤,余勁未消的劍影任是天道全力閃避仍舊被兩股穿透胸膛。

  霸天早被依韻的劍指震的撞在墻壁上,此刻癱倒在地吐血不止。若非滅神和龍劍的獨孤九劍氣勁此時搶到,擋下依韻的后續氣勁,兩人此刻便已斃命氣絕。

第十節第一次的忍聲  依韻揚手起劍,金光大盛,六道透明的生死符帶著幾近不可聞的破空聲沒入依韻體內。

  依韻正欲繼續的攻勢嘎然而止,他緩緩轉身,凝視著門口的立著的冷傲霜,默然不語。

  天道和霸天紛紛強壓著傷勢走到房內角落,天道剛欲開口,冷傲霜沉聲道“依長老聽說你們幾人武功大進,一時手癢忍不住非要跟你們切磋。”

  傷心斷腸和情衣等人此刻紛紛趕到,龍劍和滅神將四人扶出房內,依韻恍若未見。

  “你們今天護的了他們,能一直護的下去嗎?不如給你們個建議,趁我這兩年都沒買到替身娃娃,現在殺了我、最省事。”

  語氣說不出的嘲諷,傷心斷腸惱怒道“依韻,你過去怎么亂整,在能容忍和不影響聯盟的情況下,我們都當做看不見。但是這次你自己也很清楚對聯盟會帶來多大影響,眼下這樣還不知道天道他們打算怎么做,如果對外大肆公布說你要殺他們,你想過那后果嗎?你很清楚,我們都是希望麒麟壇歸你管理的,早前我也提醒過你注意他們。但你狂,你明明猜到這個可能,你卻是什么也不做,你到底根本是希望有個理由殺他們,還是希望徹底割斷跟他們的舊情?”

  “很多事情我們當你是朋友,而且信任你。一直不想去摻和,希望你自己整理好。這么多年過去了,你何必?!”金剛這時也不禁嘆了口氣。

  依韻環視眾人一眼,“我需要割斷,而不是想要個理由殺他們。只是,你們知道剛才霸天用的是什么武功嗎?殺劍,等級在80左右,修的時間不短了。殺劍的任務流程,指間沙知道。剛才沒能殺掉他們,可以做罷,至少讓霸天明白,我不會因為任何原因去容忍他了。但是現在多出殺劍的問題,卻又不同了。”

  眾人聞言都楞住,冷傲霜想起還未解開生死符,急忙施展手法解去。

  “那你打算怎么辦?連沙也一起殺掉?”

  依韻沉聲道“你們已經如此逼我了,我還能怎樣?但是,霸天一定要死,我絕不會容忍別人修煉和我一樣的武功!”

  金剛聞言無奈的搖著頭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壓了兩口,實在被依韻鬧的頭都疼了。

  情衣走近依韻側,柔聲道“要不這樣吧依韻,我們出面勸服霸天絕對不能使用殺劍和繼續修煉,純當做從沒練過這套武功,如果他愿意將秘籍交出來給你,那么你也沒有必須殺他的理由了吧?”

  傷心斷腸連忙道“這個辦法好極!”

  凝望連忙出了房門,尋霸天和沙商議。

  依韻心下百般不情愿,卻也是無可奈何,眼下人沒殺成功,眾人湊到一起這般容忍自己,如果仍舊我行我素,那實在是過分的離譜。于是也只能點頭道“好吧,如果他愿意,這件事情就算了。”

  過不兩刻,霸天和沙跟著凝望了進了房內,沙神情復雜的望著依韻,無法相信他會如此冷酷無情。

  霸天注視著依韻道“依韻,沒想到你竟然會對我下殺手,我真的沒想到!你、就為了麒麟壇的事情?還是為了過去的事情?”

  依韻沉聲喝道“別跟我廢話,你該很清楚,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更不愿意屬于自己的卻跟別人分享。你我之間的那面鏡子從有裂痕開始,就已經注定了我只會將之拋棄,而不是去修復。”

  霸天臉色一白,極為痛心的道“依韻…我一直以為你只是一時生我氣,怎么也不會就這樣置我們過去那么多年的交情于不顧,直到你剛才出劍時,我都難以相信。”

  “別廢話了,殺劍總決秘籍!”依韻不耐煩的打斷,霸天從懷中掏出秘籍交到依韻手上。依韻掌上一運功,秘籍頓時化做碎片。

  “難道我們這么多年的交情,比不過這么一本秘籍?”

  依韻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我們的交情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完了,你到現在還不明白?若是很多年前,你親自對我說,我應該會愿意讓你分享殺劍,不過,那是很多年前了。”

  他說罷,視線轉到沙身上,“指間沙,你就盡管再把殺劍任務告訴別人吧。今天是有這么多人護你們,不殺你只是看在小龍女的面子上,再要讓我知道有任何人在練,就算小龍女親來阻攔,也別想我罷休!”

  霸天拉著沙朝門口走去,到門口處時回頭沉聲道“很好,依韻,算我認識錯了你,從今天開始,我們只當從沒認識過!”

  依韻輕蔑的笑笑,左手指在金蛇神劍劍身處輕輕一彈,隨即收劍入鞘。

  “好了,天道那邊我在親自去做做工作吧,今天的事情能不泄露最好,不然善后工作還真不好辦。依韻,麒麟壇的時候,實在不行我們想辦法聯系一些幫會先假意跟你合并,待拿了壇后再讓他們分離出來,事后給他們筆錢算是感謝費就是了。”

  情衣開口道“不必如此,我帶門派的師妹們加入古月山莊就是了,原本也答應過依韻,他日他得了麒麟壇,就去他那的。眼下只是提前了些而已。”

  依韻心下暗自慚愧,一行人對自己,確實夠義氣了,做到這步還有什么可說的?

  冷傲霜點頭道“這樣更好,至于資源方面,天下會眼下也并不比古月山莊高太多,我們幾個從幫里以租借的形式暫時給依韻一些區域,無論哪方面天下也望塵莫及,聯盟內各幫派也無話可說。天道,他也為免太小看我們了,野心真夠大的!”

  依韻心下自然清楚幾人不愿意讓天道得到麒麟壇的另一個理由,除了交情之外,眼下神州幫已經落到這中地步,再無過去的威風,雖然青龍壇拿不下,但是神州幫想要重震聲威,難如登天,那么聯盟還能存在多久,就很難說了。

  日后一旦變成混亂的爭霸之局,讓依韻擁有麒麟總壇怎么也比天道來的更好,起碼他們幾個人在日后可能變故的局勢下能長期成為鐵稈聯盟的機會遠比天道高的多。

  依韻心下有些慚愧的道“謝謝你們,差點讓我留下無法磨滅的心病。”

  傷心斷腸笑笑道“沒什么,我們這幾個,當初出道不久時,誰沒沖動過,誰沒被感情和友情傷害過?剛才聽你跟霸天的對話,你既然沒有心結就好,我知道你心里仍舊隱隱對古月山莊的勢力不是很在乎,但是你相信我們的經驗,沒有勢力,在江湖上是不行的,多花點心思吧。”

  “我會考慮的。”

  一行人邊聊邊出了原天明會總部,臨分別之際傷心斷腸又道“你估計心里還在罵我,讓你今天不得不忍聲吞氣。但是,人在江湖上哪能事事順心?聯盟的立場你不是不清楚,眼下好不容易有這成績,任何的變故引發的后果都是不可預料的。無論如何,麒麟先拿下來再說。好了,多了我也不羅嗦了,先去找天道做工作。”

  傷心斷腸說罷揮手告別,金剛等人也紛紛離去,只剩情衣留下沒走,橫了一眼依韻,開口道“你平時還老說紫衫是個專門添亂的主,你看你自己能好到哪去?每次一添亂,就是大亂子!”

  依韻頓時不滿道“情衣,別拿我跟那個添亂的主相提并論。”

  兩人并排行了一段,情衣又道“依韻,你進江湖時間短,很多事情不清楚。江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批一直在門派內清修的高手,因為修練到瓶頸,便會踏出江湖。這些人大部分心思都很簡單,但是手底下都硬的厲害,只是往往實戰經驗方面欠缺。你道聯盟為什么一直不敢過分冷落蕭浪?你別太小看他了,他背后很得這種高手的支持。今天不久前剛收到消息,蕭浪他們一干武當派的人正準備建立幫會,我估計十之八九是有派內的隱士出山。而且憑他在門派的聲望,若是建立幫會,實力絕對弱不了。聯盟還能存在多久,連傷心斷腸他們都沒有十足的把握,有一個共同大敵時,人心容易匯聚和把握,眼下神州幫勢力已經沒落,免不了蠢蠢欲動,你跟天下鬧成這樣,日后如果有變故,壓力會很大的。”

  依韻聞言低頭沉思,片刻,抬臉問“情衣,那么娥眉派也有你說的那類高手了?”

  情衣卻是不做隱瞞,“不錯,恐怕除了星宿和血刀外,哪個門派都有這種人,尤其靈鷲宮更多!江湖很多年前跟現在情形是完全不一樣的,我也是聽派內很早出道的人說才知道。那時候的江湖比現在亂,老輩高手沒重生退隱門派內修行的人,靈鷲宮多的讓人乍舌,像我們出道久的人,多少都知道些事情。門派掌門的事情小龍女還沒有進展,如果進一步擴大,江湖的形勢會大變,變回很多年前我們都沒經歷過的門派斗爭時期,這些事情華山派的傷心斷腸他們知道的不多,華山派老一輩的人現在還踏進江湖的實在太少,其它的都在若干年前選擇江湖之外的生活了。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希望你做好長遠打算。”

  “我請你到山莊吃飯吧,算是答謝,紫衫的菜,做的很不錯。”情衣欣然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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