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蓬蓬…”
趙原又撞擊鐵門,立刻,又招致了一頓怒罵,這一次,怒罵只是維持了不到一炷香的時候又恢復了安靜,似乎,人們很快就失去了罵人的興趣。
一群高手!
趙原背脊莫名的發冷,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在他周圍,所關閉的每一個人都是高手。
能夠躲避“靜”的人,至少已經達到了中級修真者的級別。
旋即,趙原想到,這兵營之中極為排斥修真者,修真者也不可能在軍隊服役,而且,這牢房,也困不住修真者…那么…那么,這些人,就是武者。
記得明日曾經說過,武者為了對付修真者,都修煉一種秘法,能夠隱藏形跡,而這種秘法,估計對趙原的“靜”也有異曲同工之妙。
這些人,應該都是違反軍紀的武者。
接下來,趙原試圖和這些人交流,但是,每一次趙原才開口,立刻就是一頓痛罵,到了后面,趙原再開口,痛罵也沒有了,任憑趙原找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和他們交談,都沒有人搭腔。
撞擊鐵門,制造噪音,也沒法引起被人的關注,黔驢技窮的趙原也沒有辦法了,只好靜下來練功。
讓趙原郁悶的是,才突破“戰”之境,出入“力”之境后,這種靜坐修煉讓他心浮氣躁,心中好像有有一股邪火在升騰,龐大的力量在體內沖撞,根本無法靜下心來修煉。
趙原就像一只沒頭的蒼蠅一般在狹小的空間轉來轉去,此時,他才嘗試到關禁閉的厲害。
人在自由的時候,往往無視自由,但是,一旦真失去了自由,才知道自由的珍貴。
毫無疑問,關禁閉最大的懲罰就是讓人失去自由。
理論上,對于修行者來說,關禁閉可以修煉,但是,這只是理論上的存在,當一個人被限制了自由后,其心態就會變得暴躁,變得喜怒無常,變得心浮氣躁,在這種心境之下,修煉也只是一個笑話。
只有真正失去過自由的人才知道,坐牢和閉關,那完全是兩碼事。
“呯”
一聲悶響,門外,傳來鐵門的撞擊聲和腳步聲。
正坐在床上試圖進入“靜”之境的趙原仿佛被針刺了一般,猛然彈起,沖到門口,透過門上的小洞朝外面觀望,只見那漆黑的走廊點燃了油燈,兩個獄卒提著兩只大木桶走了進來,那昏黃的燈光把他們的身子拉得長長的,投射在走廊上,仿佛地獄的魔鬼…
乒乒乓乓…
一陣鍋碗瓢盆的撞擊聲音,本是死氣沉沉的牢房里面,好像突然煥發了生機一般。
趙原看到,在他對面的牢房的門下面,塞出了幾個空盆。
兩個獄卒沿著走廊,給那些飯盆舀一瓢稀粥,放幾個饅頭和腌菜之類的。
趙原連忙從房間里面找出幾個長了綠霉的飯盆等待兩個獄卒過來。
終于,到了趙原的鐵門邊。
“咦…小子,這盆里面是什么…”突然,那獄卒的聲音就像被什么力量掐斷了一般,連忙彎腰,一把撈起盆里面厚厚的一疊帝國幣揣進懷里。
“兄弟,能夠幫我把那馬桶弄干凈嗎?”趙原壓低聲音道。
“沒問題!”那獄卒眉開眼笑,一臉諂媚之色。
“最好還給我換一套干凈的棉被。”
“這個…”
“剛才那個是你的,這些,你和那個兄弟一起分了。”趙原又把厚厚一疊的帝國幣塞了出去。
“這個…這個…”那獄卒遲疑了一下。
“大哥,我還要些好酒好菜,有勞大哥了!”
趙原見這獄卒還有些畏縮不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錢砸,立刻又塞出去了厚厚一疊帝國幣。
“好吧,你稍等等,我得商量一下。”
獄卒看著一疊一疊的帝國幣塞出來,終究是抵御不住誘惑,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也不給其他的犯人分發飯菜了,喊上另外一個獄卒在一邊,兩人嘀嘀咕咕的商量開了。
終于,兩人似乎達成了一直,同時走到了趙原門前。
“小弟初來乍到,還請兩位老哥照顧照顧。”此時的趙原已經豁出去了,又是一疊厚厚的帝國幣塞了出去。
“兄弟,有什么需要,你盡管說,都包在我們身上了!”兩個獄卒拍著胸脯,一副赴湯蹈火的模樣。
“兩位老哥果然是性情中人!”
趙原見兩人態度好轉,又開始稱兄道弟,知道帝國幣發揮了作用,立刻又塞了一疊帝國幣出去。
兩個獄卒被趙原一疊一疊的帝國幣砸得昏頭轉向,兩人臉上就像盛開的花朵,無比燦爛。
趙原自然是不知道,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乃是鐵嶺內部的監獄,平時閑置的牢房就作為禁閉室使用,而長期關在這里的犯人,都是窮光蛋,這兩個獄卒平時忙乎忙乎,卻是沒有絲毫油水,今天突然遇到趙原這樣的財主,那里還不奉為上賓。
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兩個獄卒的效率極高,不到一個時辰,那快溢出的馬桶被清理了出去,換上了一個嶄新封閉的馬桶。
床上潮濕的被褥也換了一套全新的,就連幾個銹跡斑斑長滿了綠霉的飯盆也換成了嶄新的。
飯菜更是不用說,什么雞大腿,水果,燒酒一應俱全,雖然算不上什么大餐,但是,和開始那稀飯饅頭和散發著酸臭味的腌菜比起來,這簡直一個是了,一個是人間地獄…
兩個獄卒怕趙原寂寞,還搬了很多書籍,什么野史演義詩歌春宮圖應有盡有。
現在,兩個獄卒幾乎是把趙原當祖宗一般侍候著,噓寒問暖,生怕趙原哪里有什么不適。當然,趙原也不吝嗇,只要兩個獄卒送東西來,立刻就是大把大把的帝國幣奉上。
“,想關老子的禁閉,沒門!”
趙原撕咬著油膩膩的雞腿,自斟自飲,哈哈大笑。
牢房里面,彌漫著令人垂涎欲滴的肉香和酒香,黑暗之中,傳來一陣吞咽口水的聲音。
“小子,扔個雞腿過來解解饞!”對面的窗口露出一雙眼睛,傳來一個粗獷的聲音。
“我不認識你。”趙原嘿嘿冷笑一聲,故意把酒水潑一些在地上,立刻,整個牢房都彌漫著濃烈的酒香。
“我是孟德…來嘛…你反正也吃不完…”那家伙一臉諂笑的央求。
“嗯,孟德是吧。”
“是是是…”孟德連忙不迭的點頭。
“不錯,名字聽著順耳,接著了。”
趙原手臂輕輕一彈,雞腿飛出鐵窗,射向對面的鐵窗,立刻,那鐵窗后面探出一只臟兮兮的手,如同閃電一般,一把死死的抓住雞腿,當那手抓住雞腿之后,仿佛突然凝固了一般,然后,又是一陣顫抖,接著,那鐵窗后面,居然傳來了嗚嗚的哭泣聲,那哭聲,極為悲慘,令人傷心欲絕。
“你干嘛?”
“我都快忘記了肉的味道…嗚嗚…好吃…好吃…好吃啊…小哥…能夠來點酒嗎?”
“這酒壇太大…”
♂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