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住非凡,精彩。
“一直聽聞天師派強者如云,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一道清越的聲音傳來,趙月痕所在飛舟顯現出身形。其實剛才天師派的眾人已經發現飛舟,不過只是以為跟金柳等人是一起,如今一見,似乎并非這么回事。
而且看著趙玉環的容貌氣息,還有趙滋幾人的氣勢,周徊眼神微微一凝,他終于想起眼前是何人,不正是如今天憫國如日中天的趙家一脈。憑借著斬龍道人突破到七階搬山境,趙家一脈可謂是風生水起,甚至連其他兩個七階強者的后人都微微避開,避免發生其他的摩擦。
而天憫國大小宗派,都已經拿到趙家所有嫡系的圖像,生怕往后遇到沒有認出,而招惹出什么禍患來。畢竟這樣的事,以往在歷史中發生的太多,也許那些頂尖強者不會在意下方的一些無心舉動,但那些想要巴結的人,可不管這些,他們只是看到機會,自然馬上撲上,將所有敢于得罪他們的人消滅。
“可是趙公子?”
只是跟古順幾人寒暄幾句,周徊馬上帶著其他門人迎接趙月痕一行人。雖說此刻周徊他們更關心古順他們五年中發生的事情,為何能夠全部都突破到六階行云,還有當中發生的種種過往,但趙月痕的來頭實在太大。
天師派如今雖說發展的極為不錯,但也經不住趙家一脈的碾壓,如果做的稍微不好,而被人留下口舌,恐怕最后就是一場禍端。周徊此刻自然不能讓天師派出現這樣問題,滿臉笑顏的迎接。
“在下趙月痕,卻是打攪了。”
趙月痕輕聲一笑,顯得很是和善。天師派眾人心頭松了一口氣,傳聞趙月痕秉性不差,如今看來,似乎確實如此。當然,光憑幾句話,自然無法判斷對方的真實性情如何,但不是那種囂張跋扈,卻是該慶幸。
“趙公子能來我天師派,那是我派的榮幸。也不知趙公子會突然來臨,沒有其他準備,等會要是有招呼不周的地方,還望趙公子海涵。”周徊笑著道。
“周掌門實在是客氣了,我與金柳姑娘是朋友,這次冒昧上門,是在下有些唐突了。”趙月痕點了一句金柳的名字,其意思不言而喻。果然,聽到趙月痕的話,天師派所有人都若有若無的看向金柳。
此刻能來到這里的,都是天師派的高層,趙月痕這話就等于宣誓了對金柳的擁有。一些天師派的人臉上露出喜色,這趙月痕可是斬龍道人最為賞識的一個嫡系后輩,如果天師派能夠因此跟斬龍道人牽扯上關系,那么對于整個天師派而言,都是一個巨大的收獲。
“原來是朋友,還請趙公子移步,我們到了里面再詳談。”周徊輕聲一笑,卻是沒有在這個事情上多說。趙滋在一旁眉頭微微一挑,要是換做其他的門派,聽到剛才趙月痕那樣露骨的話語,恐怕早就攀爬上來。
即便沒有關系,也會被硬說成有關系。周徊倒是好,反而將這個話題引開,而不再多說。不過趙滋也沒說什么,如今身為天憫國最強大的三個勢力之一,如今既然亮出了身份,其他事情,不管對方愿意還是不愿意,都已經無法改變什么。
趙月痕看向金柳,卻發現金柳等人早已飛走,他期待的對方那種震驚的神情卻是沒有看見。
眾人移步,而在天師派的會客廳內,此刻早已準備好了一切。作為傳承千年的大派,天師派在禮節方面自然做的極為的到位,趙月痕與周徊等人相談甚歡,各種話題不斷的提起,而趙月痕更是有意無意的將話題引到金柳的身上,醉翁之意明顯。
周徊能回避就回避,無法回避的,也只是寥寥的談上幾句。不會讓人覺得刻意,但主動方面肯定完全說不上。作為一派的掌門,修為不一定要最高,但整體大局觀以及對于門派的建設,必定是派內最強之人。
所有心思都在天師派上,周徊無疑很好的做到這一點。如果是其他宗派,有機會跟趙家扯上關系,必然是歡欣鼓舞。但周徊沒有,他反而覺得金柳留在宗派內,反而能夠將天師派帶上新的高峰。
但趙月痕如今所說的話痕跡明顯,周徊根本無法當面拒絕,甚至連婉拒的話都無法說出。如今趙家在天憫國的威勢實在是太大了,不是一個小小的天師派能夠阻擋。雖說趙月痕代表不了整個趙家,但是想要找天師派的麻煩,還是有許多勢力樂意效勞的。
“怎么不見金柳他們?”趙月痕環顧四周,卻不見古順等人的身影。
“舟車勞頓,我先安排他們下去休息。”周徊笑著道。
“原來如此,那我也就不打擾周掌門,剛從沉水國歸來,我也有些累了。”趙月痕平淡道。
“是我疏忽,客房已經準備好,希望趙公子能夠滿意。”周徊起身,讓門內的長老去安排趙月痕幾人的住宿問題。
按說,以趙月痕的輩分以及修為,是無法跟周徊并立而坐,但就因為多了那樣的后臺,就必須以上賓的身份對待。如果不是周徊還秉持著天師派的尊嚴,恐怕連安排住宿的事,都會親自去做,而其他的一些宗門在接待趙月痕等人的時候,還真是這樣做,無端端的降低了自己門派的位格。
“掌門,你之前所言所行,可是有些不妥。”待趙月痕走遠,一名長須老道上前道。門派內最老資格的幾位之一,連周徊都要尊稱一聲師叔。
“如何不妥,還請師叔言明。”
“那趙公子之前所言,意思已經極為的明顯,掌門何必那樣左顧而言他。這無端就傷了趙公子的心,對于我們天師派也是一個巨大的禍患。”長須老道沉聲道,而這話一出,就有許多人微微點頭,顯然很是贊同老道的話語。
他們都是老而成精的人,一看趙月痕的言談舉止,就明白心中想著什么,對于金柳可謂是志在必得。而趙月痕無論是身份還是自身實力,都是上上之選,他們心中無疑非常的滿意。而能夠與趙家,與斬龍道人扯上關系,那他們往后出行在天憫國內,其他人就必須給上幾分薄面。
于己于派,都是一個巨大的好處。他們就不明白,周徊干嘛要這樣,雖說沒有明面上拒絕趙月痕,但意思也差不多。而且他們生怕周徊這樣的舉動,惹怒了趙月痕,那才是真正的大事,他們天師派雖大,可沒有阻擋如今斬龍道人的力量。
“那師叔以為該如何?”周徊微微皺眉。
“自然是順著趙公子的話答應下來,這無論是對我們天師派還是金柳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其他宗派恐怕想要求都無法求來,而我們這邊卻是主動送上門,為何要拒絕?”長須老道大聲道。
“說的不錯,我也是這樣認為。這明顯是利人利己之事,推出去才有問題。”
“諸位也是這樣認為嗎?”周徊沒有回答,而是將目光看向其他門人。此刻能在會客廳的,都算是天師派的上層,因而也有資格討論事情。
“我覺得,還是要征詢一番金柳本人的意見,畢竟這是關乎她自身的大事,我們在這大包大攬的說完,并不代表金柳也是這樣意思。”有人低聲道。
“荒謬,這種事哪里還需詢問,我們身為她的長輩,就有權利為她做決定。且我們又不是要加害與她,這種好事,她一個小輩上哪里去找!”有人大聲訓斥道。
“成長為六階行云,金柳也已經有資格決定自己的事情,這也是我們天師派的規矩。”一個聲音反對道。
“成長為六階是不錯,但與我們門派的培養離不開吧?且即便金柳成長為六階,也終歸是我們的晚輩,這點無法改變。甚至退一步講,這對她本人是好事,對門派也是好事,該如何決定,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而且,你可想過,如果這樣拒絕趙公子,會給我們門派帶來什么危害嗎?”
“但…”
“難道你想將我們天師派推向末路不成,你一個人死掉沒事,但你如何面對天師派的宗輩們!”長須老道一聲大喝,將所有聲音都是壓下,環顧四周沒人敢與他對視。將這大義搬出,他們還有什么可講。且所有人心里,也確實害怕得罪趙月痕之后,可能引發的后果。七階搬山境強者的威能,壓在他們心頭。
“好了,這些之后再講。趙月痕既然沒有明說,我們也無須如何。”周徊沉聲道。
“掌門,這件事,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做糊涂的事情。”長須老道扔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為何長須老道不敢去問金柳意見,因為怕意外。而且之前返回門派,金柳等人沒有搭乘趙月痕的飛舟,這點就值得眾人的思量,單從這個就能讀出許多的信息。且所有人都是經歷年輕之事,金柳看向沈從的目光,已經被許多人瞧見,他們如何不擔心。
害怕得罪趙月痕,又怕失去這樣一個大好的機會,能夠與斬龍道人連上關系,不得不謹慎。
長須道人離開,一些人也跟著走掉,只剩下一些人還留在會客廳內。周徊眉頭緊皺,本該是高興的一天,如今卻變成這樣。周徊焦慮,這次的事情如果沒有處理好,也許真的會給天師派帶來災禍。
長須道人離開會客廳,并沒有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揮手叫來一個門下弟子,“隨金柳等人回來的那個外人,他叫何名字?”“
“聽說名為沈從。”
“好,你就叫那個沈從過來,就說我要見他!”長須道人言語蠻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