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控官干凈白皙的額頭上冒出冷汗,心理素質過關的優秀人才是火控官人選的先決條件,要成為戰艦重要的火控官,心理要比其他人更加堅強,今天卻有了密集恐懼癥的征兆,面對無邊無際的飛行生物擠滿了屏幕,而在強大的火力面前,堅定的壓縮與戰艦的距離,這讓她生出荒謬的噩夢感。
“這不行,密集陣的發射不能持續,槍管的熱度會過載,導致零件變形而毀掉,我們…。”
瑪莎蒂首先反應過來,說出心中的擔憂,高峰嚴峻的點頭,猛地按下身前的通訊器,畫面出現底艙同樣在煎熬的楓葉狂:
“老哥,我需要時間,要不行就撤回來…。”
高峰的請求沒有被楓葉狂拒絕,他早就躍躍欲試了,沖高峰裂開嘴巴笑了一下,猛地揮手,便帶著五十多名全副武裝的伽羅沖出登陸艙,與此同時,登陸坦克堵住了登陸艙,掩護伽羅們的后路。
“他們還沒有到么?”
迫不得已讓出動了最后的底牌,高峰焦急的沖安吉麗娜大聲喊道,安吉麗娜的正沖通訊器大聲叫喊著什么,聽聞身后傳來的詢問,也沒有注意是誰,揮手尖叫道:“沒到沒到,都沒到,他們遇上了攔截,正在苦戰…。”
“這…。”
瑪莎蒂的冷汗瞬間濕透了后背,最關鍵的一環出現問題,意味著整個艦隊都將陷入滅頂之災,極端的變化,讓心里能力并不是很強的瑪莎蒂產生逃避的沖動,很想沖到自己的房間里,用被子將自己埋起來,逃開著讓人發瘋的一切。
這種感覺只持續了不到一秒鐘,瑪莎蒂突然想到,在她面對著絕境的時刻,還有人頂在她前面,就是她的指揮官閣下,面對瑪莎蒂和艦橋眾人期盼的眼神,高峰鴨梨山大,各種想法在腦子里亂成一片,但他確實找不出解決問題的方式,畢竟此刻連楓葉狂都出去了,也許下一刻連他都要出去了。
“讓撤離戰場的二號戰艦盡可能趕過去匯合,他們應該不知道二號戰艦發生殉爆,也許能夠嚇退,我們必須堅持更長的時間,最好能將這些會飛的東西統統干掉…。”
沒有時間選擇,高峰快刀斬亂麻的理清頭緒,將最困難的問題壓在了自己的旗艦上,面對高峰的選擇,瑪莎蒂第一時間執行,很快最終防御體系已經完成,就在高峰準備召喚楓葉狂返回時,便聽到楓葉狂的大叫:
“不好,雷裂家在臭鳥中間藏了伽羅,通過炸開的地方鉆進戰艦了,我殺了三個,還不知道有多少個…。”
說話間,艦橋的監視系統發出新的警報聲,這種警報讓艦橋的軍官微微發愣,因為這是她們從沒停過的警告聲,從戰艦建成開始,內部參透作戰都只是書面上的可能選項,按照混沌陣線的作戰方式,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沒有人參加過預防演練,但此刻真的發生了,還是被伽羅突入了艦艇。
高峰腦子短路了三秒鐘之后,便如被踩到尾巴般跳了起來,雙手抓住瑪莎蒂的肩膀,焦急沖瑪莎蒂大聲說道:“后面作戰指令就由你來完成,我去看看卡萊亞和小家伙她們…。”
瑪莎蒂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全是剛才各種讓人難以處理的問題回溯,這些問題到現在她還沒理清頭緒,高峰竟然讓她去處理?而且戰場已經不是外面,而是內外交困,她怎么能處理的好?
“可…,可是…。”
瑪莎蒂沖高峰反駁,話還沒說出口,高峰便消失在艦橋,緊隨其后的是隱約的轟鳴與艦橋的劇烈震動,就像剛才被擊中的動靜一樣,猛地扭頭,瑪莎蒂看到艦外的畫面中,一挺占據重要位置的密集陣防空火力點因為短暫的停歇,而被無數的飛行生物淹沒,發出巨大的爆炸。
爆炸的沖擊波將數以百計的飛行生物撞飛到四周的外層甲板,只有一部分被撞死,剩下的全都晃晃悠悠的爬起來,搖著腦袋繼續飛行,如此的身體強度,讓瑪莎蒂心中的絕望又多了幾分。
“參謀長,請問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做,密集陣已到極限,一分鐘后,密集陣會停止射擊,不然自身會過熱超載…。”
“持續射擊到超載為止,讓那些出擊的人返回戰艦,發射重新裝填的導彈,并且…”
瑪莎蒂按照高峰的思路來下達命令,而她比高峰更絕的是,壓根就沒去想那些武器過載之后的會發生怎樣的災難,也許對她來說,不管災難來自與外部還是自身,其實都沒什么區別,現在她需要的是時間,在密集陣徹底超載之前,起碼能爭取到兩到三分鐘的時間。
也許是習慣于服從高峰命令的緣故,在重要事情上,瑪莎蒂的命令沒有被第一時間執行,有人提出導彈距離過近的問題。
“距離太近,我方也會被爆炸沖擊,外部裝甲已經無法承受這種程度的沖擊波…。”
“一切由我負責,在戰艦完全墜毀之前,必須完成指揮官閣下交代的任務,從現在起,按非自然人絕對服從法則執行任務,任何懷疑都不被允許,必要時期,我將會執行處決令,請各位值守本分…。”
瑪莎蒂的情緒突然變得極端起來,劍眉倒豎,雙眼似刀,掃過艦橋的所有軍官,從艦長座位的副手下方急救箱中取出一柄重型突擊步槍上膛,做好隨時射殺反對者的準備。
從一個極端到另外一個極端,有的人需要漫長的時間,而瑪莎蒂卻只需要短暫的瞬間,若不是這樣,再她服役的前一艘戰艦墜毀,所有同伴都被野獸吃掉后,也不可能活到高峰出現,在沒有依靠的情形下,瑪莎蒂爆發了心中隱藏的野性,也讓她覺醒了連自己都不知道的另一面。
高峰快速奔跑在混亂的通道中,一名名全副武裝的毀滅戰士正在搜索各房間,對高峰出現沒像往日敬禮示意,戰爭狀態一切都與殺死敵人為最終前提,敵方伽羅突入艦隊還不到一分鐘,在這一分鐘,已有了交戰的痕跡,高峰路過的一段地段,幾具尸體碎的連形狀都看不清楚,混在一起就像屠宰場的廢料處理中心,各種臟器和大腸與濺射在墻壁上的鮮血,覆蓋了無數蜂窩煤似的彈孔。
看不出來敵人是否被解決,高峰的心更加焦急,不管是兩小還是卡萊亞,都處于沒有自保力的危險狀態,若沒有敵人進入戰艦,艦長室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戰艦墜毀,艦長室也會自動轉化為逃生艇,可若被外人突入,艦長室就成了不設防的地方。
處都是交火的槍聲,高峰不知道有多少敵人,毀滅戰士戰斗力不俗,蜂巢步槍的射速極高,對上伽羅也依然不夠看,楓葉伽羅對戰艦的大炮很贊賞,但對毀滅戰士并不認同,憾軍伽羅能輕易解決一個小隊的毀滅戰士,若不是毀滅戰士熟悉戰艦的地形,陌生的環境和金屬打造的墻壁又對伽羅壓制,說不定戰艦會在最短的時間易手。
外面的戰斗依然在繼續,連續的爆炸聲就像無限擴散的響雷,戰艦也在連續的顫動中,發出難聽的金屬撕裂聲,平時需要三分鐘能達到艦長室,高峰急速奔馳的情況下,三十秒便沖到了門口,還沒有靠近門口,就聽到里面傳來打斗的聲響,強烈的怒火瞬間沖上心頭,讓高峰的腦子發熱,就待他雙眼發紅的沖進去前,一聲巨響,門邊的墻壁上驟然鼓起,就像被巨錘砸出的痕跡,高峰一眼便看到那是人體的形狀,心中頓時發緊,到底是誰有這么大的力氣,將人砸進了墻壁,又是誰身體這么堅韌,合金鋼都不能撞碎血肉骨骼?
當高峰沖進去之后,才發現一個血肉模糊,看不清楚面容的男人鑲嵌在墻壁中間,卻不是想象中的伽羅,而是一名毀滅戰士,高峰心中頓時一緊,這時心頭閃過不安,兩道高速射擊的火舌抽在高峰身上,高峰早如幽魂般消失在原地,火舌穿過虛影,在金屬甲板上鑿出密密麻麻的彈痕。
再次現身的高峰十指緊緊扣在天花板上,如蜘蛛倒掛,雙眼懷疑的盯著站在內房門前兩名毀滅戰士,毀滅戰士的作戰終端都有敵我辨識系統,高峰是系統的最高豁免人,一旦鎖定他,輔助系統會自動癱瘓,他不相信毀滅戰士會認不出他,可為什么襲擊他?
隨后高峰便猜到,這兩名毀滅戰士被人控制,他們沒有使用作戰終端將自己找出來,也沒有按照戰術執行戰斗,死板而機械,與身經百戰的毀滅戰士天差地別,雖然不知道是誰控制他們,高峰卻不想多等一分鐘,如下山之虎撲下去,瞬間到了兩名毀滅戰士中間,快速穿過。
兩名毀滅戰士做出攔截的姿勢,全身的金屬構件分裂出數十根金屬絲線,宛如大網反罩回去,結結實實的將他們捆綁在一起,隨后高峰的大腦就像被針刺般劇痛,這股劇痛來的突然,但在高峰的感知碰撞中,猶如青煙消散,隨后高峰就看到兩名伽羅正在和小蝶雙雙對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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