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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 如墜仙境

  就在這時,無形的兇焰從飄渺身上驟然爆發,讓露出敵意的盔甲馬嚇得屎尿齊流,最靠近她的幾只直接嚇得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獸群一直回蕩著咀嚼青草的細碎磨牙聲,此時驟然消失,就像陷入絕對的寂靜。

  隨后飄渺便收起危險的氣息,繼續向前走去,盔甲馬連連讓路,騷動的隨時準備跑路,大花趕緊帶著蜘蛛緊跟其后,直到他們連續越過三群盔甲馬,才讓獸群重新安靜下來,重新低下腦袋啃食青草。

  飄渺與蜘蛛們從側面證實對獸群并沒有敵意,讓膽子不大的獸群沒像昨天晚上那樣崩潰,但也僅僅如此,凡是擋在他們前方的盔甲馬自動的讓開寬敞的縫隙,仿佛它們之間有某種交流信息的方式,得知高峰等不好惹。

  盔甲馬的配合,讓飄渺的前進速度再次加快,帶著七只蜘蛛飛快穿插在獸群中間,一開始他們還能看空白的草地,到了后面,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盔甲馬,連方向感都迷失,更別說找到來時的道路。

  好在高峰帶著夜視儀上不斷有測距系統,還有方向定位系統,每每將飄渺走過的路線與之對應,發現他們是以直線前進的,在前進的過程中,千篇一律的盔甲馬讓高峰失去了最開始的新奇,怎么看都是一個樣子,到了最后也懶得看,開始在獸群中不一樣的生物。

  還別說,高峰還真找到不少,在盔甲馬腳下的草地中,活躍著無數生物,其中最古怪的是種與青蛙相似,卻兩足站立的生物。

  這種生物雖然長得與人毫無相似之處,卻與人類的行為方式沒有太大區別,它們就像小人國的居民一般,在獸群中忙碌不艇,不管是跑越縱跳,還是搬拿捉放都與人類沒有兩樣,甚至更加靈活,辛勤的工作在盔甲馬的糞堆中。

  這些勤勞的小東西就像清掃機械人一樣,辛苦的勞動在糞堆中,將其分解成一個個花生大小的丸子,打包帶走,打包的東西是比較輕盈的寬面草葉,它們將草葉咬成差不多的柳葉形狀,將一枚枚烏黑的糞便丸子整齊的碼放在上面,兩邊一卷,抗在后肩上,就像苦力般運走。

  看到這一幕,高峰混亂了,思維就像白黃分明的雞蛋扔進了攪蛋器,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這是要逆天啊?使用工具是智慧生物的初步特征,如果當這些小東西學會使用火,那豈不是又出現一個新的文明種族?

  “還好它們是吃屎的,天知道會變成什么?”

  高峰在心中催眠似的安慰自己,不懼怕野獸強大,只怕野獸懂文化,到時候一旦成熟,就是兩個種群的碰撞,相互搶奪生存空間,高峰可不敢想象到時候人類會不會因為不適應新的環境而滅絕,地球上強大生物毀滅可不止一次兩次。

  這些被高峰標明危險信號的蛤蟆人還不明白自己被人惦記上,正勤勞的工作,因為個頭太小,就算挖糞也是很危險的,一不注意,就被盔甲馬的蹄子給踩扁,一旦出現意外,就會有專門從事救援的小蛤蟆沖上去,將其尸體運走,不在草地上留下任何痕跡。

  高峰正在細致的考察這種奇特生物繼續進化的可能,突然前方的獸群驚惶起來開始騷動,接著便聽到一陣凄慘的嚎叫,嚎叫聲讓高峰戒備,這時獸群紛紛從蜘蛛小隊的兩邊跑過,露出前方的情況。

  一只猶如獵豹,長著劍齒虎般獠牙的猛獸正在攻擊落單的盔甲馬,這只猛獸只有盔甲馬四分之三的高度,全身上下,只有一對尺長的利齒略有威脅,而盔甲馬就像一名重裝戰士,雙方的對戰,相當于刺客與坦克的碰撞,完全沒有可比性,但問題是,盔甲馬才是被狩獵的一方。

  盔甲馬全身的甲胄將自己防備的嚴嚴實實,看似不露絲毫破綻,劍齒猛獸卻狡猾的游走在盔甲馬的屁股后面,時不時在盔甲馬的菊花周圍掏一爪子,這是最狡猾的猛獸才會運用的戰術,專門對付防御強大的生物,一旦被掏中菊花,腸子就會被扯出來,到時候就算盔甲馬再掙扎,也會無力的死去。

  這種戰術最消耗時間與體力,一旦劍齒猛獸體力在盔甲馬之前耗盡,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功夫,所以這種獵殺方式,一般都是兩只配合,讓盔甲馬顧頭不顧尾。

  高峰沒想去解救這只盔甲馬,從盔甲馬來回防御劇烈的喘息來看,這是頭年老的盔甲馬,優勝劣汰才是大自然的本質,正要向前走,沒想到劍齒虎給他上演了一出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盔甲馬突然轉身,蹄子不小心打滑,產生微不足道的破綻,劍齒猛獸驟然撲上去,改變了之前的戰斗方式,一爪子拍在盔甲馬因為打滑,而不穩的腿腳上,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不多一秒,不少一毫,借助盔甲馬自身的重量,加劇了重心的偏離,踉蹌著就往一邊歪倒,眼看就要到倒下。

  就在這時,猛獸閃電般將尺長的利牙咬住盔甲馬唯一沒有甲殼的喉嚨,高峰甚至能看清那張因為牙齒長度,而擴大到極限的血盆大口,一雙利齒就像匕首刺進盔甲馬的喉嚨,猛地咬合撕扯,頓時撕下一塊連著氣管的血肉,盔甲馬在最短的時間只內斷氣,噴出的鮮血頃刻將身下的草地濕潤,濃烈的血腥氣在空氣中散播,劍齒巨獸前腳掌踩在盔甲馬倒下的甲殼上,一邊喘氣,一邊向周圍戒備的眺望,尤其是對接近到二十米之內的高峰與蜘蛛。

  小東西淡定的坐在高峰懷中,打量巨大的猛獸,嗅了嗅空氣中的血腥味,不屑地掉頭,對盔甲這種品質低劣的血液沒有任何想法,飄渺警告性的看了一眼猛獸,繼續向前走去,連大花都沒心思多看,這種程度的獵殺對蜘蛛們來說,就像嬰兒寶寶打架。

  高峰所走的直線并不是獸群的核心,數百萬獸群散步在數千平方公里的草原上,邊緣與核心更本就沒有細致的分解線,所以這種發生在獸群邊緣的獵殺,整夜高峰看到不下數十次,這還是只是他看到的,如果放在整個草原上,誰也不知道會有多少,也許數百,也許數千。

  整整一夜都是在行軍的過程中度過的,蜘蛛帶著高峰是沿著河流的上游走去,沿途飲水的動物不知凡幾,比長江還要寬闊的河流中,隱藏的生物也不知凡幾,清澈的水中,偶爾能看到光幻陸離的發光生物在水中游動,但他并不認為美麗就意味著安全,不止一次看到有喝水的生物,被那奇幻光澤吸引,偏離了淺水區的安全點,被突然破開水面的大嘴一口吞掉。

  白天的曙光到來時,夜晚的獵殺告一段落,白天的獵殺還沒展開,彌漫在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兒已經被霧氣沖散,清澈的河面升起仙境似的滾動白霧,將兩邊的河岸給遮蓋,霧中的生物若隱若現,間夾鮮艷的奇花異草,讓人如墜仙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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