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周圍的環境熟記于心之后,高峰便開始發愁,貌似他掙扎不開蜘蛛絲的纏繞,下面水潭中的累累白骨是他未來的風向標,就算自己老實本分,不引起蜘蛛注意,也沒有冬眠的本事,三天時間,自己就得渴死,或者不用三天,此刻高峰就感覺喉嚨火燒般干澀。
“靠,難道除了被吃掉就剩渴死的命?我到森林里來不是來找死的啊?”
越是干渴,高峰心中越是焦急,越是焦急,越是干渴,一時間急的上火,小東西唧唧的叫著,不時躲閃從洞頂低落的水珠,卻每一次都正中鼻尖,看的出,它很討厭被水打濕的感覺。
看到小東西的樣子,高峰不由地羨慕起來,若他處在小東西的位置該多好啊?正在這么想,身子不由地扭動了一下,帶動繭子微微晃動,這一晃給高峰晃出辦法來。
猶如蕩秋千一般,高峰一次次的搖晃起來,不斷地飄來蕩去,看的小東西眼睛都花了,空中沒有著力的地方,滴落的水柱似乎到處都有,往往落不到高峰的嘴里,即使他的舌頭伸的比狗都長。
小東西也不掙扎叫喚了,瞪著可愛的大眼睛順著高峰擺動的頻率轉動,到了最后兩顆貓眼似的眼球都快變成斗雞眼了,高峰還沒接到一滴水珠,反倒撞到另外一只繭子上,這只繭子只有半人高,看不清里面撞著什么種類的蠻獸,卻沒想到高峰剛剛撞上去,就被巨大的力量給蹬飛,讓高峰驚叫一聲,狠狠地撞到百米之外,一具干尸的繭子上。
這具干尸在高峰撞到的一刻,驟然睜大碗口大的眼睛,眼球通紅一片,猛地張開剃刀般鋒利的獠牙,狠狠地向高峰咬過來,嚇得高峰猶如青蟲般卷起下半身,狠狠踹在這具干尸般的蠻獸上。
“吭…。”
牙齒咬合的脆響響亮的回蕩在洞穴之中,恐怖的蠻獸被高峰雙腿踹的蕩了起來,頓時如吊墜般飛旋,又撞到其他的繭子,頓時讓整個山洞內部熱鬧起來,但凡還活著的蠻獸都不是省油的燈,每每在相互碰撞的時候,總能從干尸或其他蠻獸身上私下一塊皮肉吞下肚子,間接找機會進食。
每只還活著的蠻獸都恐怖狂躁,抓住機會便會私下一塊血肉,相比它們鋒利的牙齒和本能的獵食動作,高峰的嘴除了驚叫之外,什么都做不了,不多時粘著小東西的繭子也開始晃蕩起來,到處碰撞起來,好巧不巧的與高峰相撞。
就在相撞的瞬間,高峰心中陡然一動,金屬構成的三爪臂從身上延伸出來,猶如機械爪一般,在錯身而過的時候,將小東西一把抓住,又用力的相對作用,將其硬生生的從蜘蛛絲上扯下來。
小東西頓時歡快的唧唧叫喚起來,感謝高峰將它救出苦海,沒有想到高峰沒放它的打算,金屬手臂抓著小東西,沿著水滴滴落的方向一溜掃過去,將每一滴能看到的水珠用小東西粉紅色的毛發吸入。
這下小東西慘了。高峰將它當做海綿,貪婪的攝取滴落的水珠,讓小東西的毛發全都坍塌,猶如一只落水狗,小東西最怕水不過,這下全身都濕透,除了凄厲的慘叫之外,還想奮力的掙扎,讓金屬爪都差點松開。
“別動了,掉下去水更多…。”
高峰一聲大喝,讓小東西明白這一劫是逃不過去了,那傷感的眼睛里蘊含著眼淚,無助地望著雨點般落下的水滴,最終等高峰停下之后,小東西就像膨脹的饅頭,煞是搞笑。
高峰將小東西當做毛巾一般擰干,絲絲水流全都滴在鼻子尖上懸浮,他可不敢喝小東西的洗澡水,誰知道有沒有寄生蟲什么的,水滴在他的鼻子尖上純化為凈水,然后送進喉嚨,整個人都舒坦下來。
當高峰為了一滴水的戰爭安靜下來,周圍的繭子卻凄慘無比,就算最兇猛的蠻獸都被撕掉了些許皮肉,大半干尸都被吃掉了能夠吃掉的部分,只有高峰完好無損。
這也難怪,想要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想吃其他生物的肉,就得被其他生物吃,一時間,整個洞穴都是濃濃的血腥味兒,所有受傷的蠻獸都用憤怒的眼神盯著高峰。
在這種超強殺傷力的眼神中,高峰相當淡定,都是人家盤子里的菜,瞪了也沒用,但有一點,他可以稍微動用能力,那他就比那些蠻獸多一些逃走的機會。
小東西終于在高峰的頭發中間找到一塊比較舒服的位置,安頓下來,高峰卻等到了蜘蛛的回巢,當一只只恐怖猙獰的蜘蛛從隧道中鉆出來之后,整個洞穴安靜下來,再兇狠的蠻獸也不得不承認,這里的主人是蜘蛛。
接著高峰便看到一只只或大或小的繭子從空中落下,懸浮在空間的空處,心中不由涌起一陣悲哀,每只繭子都是一頭強悍的蠻獸或者荒獸,放在森林中,都是獨霸一方的霸主,在這里卻成為了儲備糧,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黑暗重新降臨,蜘蛛將隧道口堵住,下方的水潭中卻有了動靜,動靜很輕微,卻瞞不住高峰,當他確定自己的小動作不會被蜘蛛發現之后,金屬三趾爪從身上伸出來,上面抓著從背包中掏出夜視鏡。
這款帶有軍事風格的夜視鏡還是在yin云城購買的,賣給他的人說是五十年前的戰利品,但從上面毫無劃痕的嶄新度來說,高峰情愿相信這是剛剛制造,就穿越來的,顯然地下人對yin云城的介入很深,這一點從yin云城的鋼鐵來源就知道個大概。
當夜視儀戴上之后,高峰就看到水潭有了生命一般,不斷分解著之前落下的尸體殘骸,一些血肉最多的地方,一點點水花爭相恐后的跳出水面,濺起輕微的響聲。
看到這幅場景,高峰的心中更加沉重,水中有著不知名的食肉生物,雖然不知道它們對活的敢不感興趣,高峰可不想試試,這樣一來,往下的退路差不多斷掉一半。
夜視儀上有自動記錄時間功能,八個小時之后,陸陸續續有新捉到的生物醒來,頓時讓高峰緊張起來,他知道,蜘蛛的盛宴即將展開,這一次不知道是那個倒霉蛋會被吃掉。
驟然間,一聲聲古怪的吼叫在洞穴中回蕩,出乎高峰意料之外的是沒有蜘蛛動手,依然堵在出口處睡覺,隨著時間的消逝,這些醒來的蠻獸逐漸接受了現實,不再掙扎,緩緩地平息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高峰漸漸有些熬不住了,不說吃喝拉撒,只說每過一分鐘,他就會更加虛弱,就像溫水煮青蛙,等他迫不得已堅持不住的時候,連放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沉寂的洞穴突然傳出一聲叫喊,讓高峰嚇得全身的汗毛都倒豎了,這聲叫喊恰是來自他的頭頂,不知道何時小東西從沉睡中醒來,叫喚著要食物,平時還不覺得這叫聲有多么響亮,但在此刻,在高峰心中比驚雷還響,之前被抓住的那些蠻獸都知道在這個時候保持絕對的安靜,可不就是害怕引起蜘蛛的注意?
就在高峰做最虔誠祈禱的時候,光線從天兒將,頓時讓高峰痛苦的閉上眼睛,毫無疑問,小東西被發現了,也許昨天小東西就被發現了,只不過被那只屁股朝上的蠻獸給吸引了過去。
一只只千眼蜘蛛猶如即將收割死亡的使者,拉出一根根細細的絲線從天而將,形成一個不完美的圓形將高峰包圍,高峰yu哭無淚,自己恐怕連最小的那只都喂不飽,更別說滿足所有蜘蛛同時進食,昨天那只倒霉蛋還能留下些骨頭,恐怕他連渣子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