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峰的右手遲疑了一下,習慣性的準備發動千劫絲,念頭在腦中轉過,千劫絲一出,幽蘭的生死就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抑制了危險的念頭,盯著那只發出幽綠光澤的眼睛,慢慢的向幽蘭的右臉移動,小心翼翼的就像觸摸絕世的瓷器,盡可能讓自己表現的更和善一些。
幽蘭微微側臉躲避,沒有之前的危險警惕,高峰帶著正常溫度的指尖觸摸到幽蘭冰冷的皮膚后,一種顫栗在兩人身上同時震動,就像心電波一般,讓高峰感受到幽蘭發自心底的冰寒,也讓幽蘭感受到高峰指尖的溫暖。
控制不住的殺意在幽蘭身邊彌漫,高峰的掌心緩緩地貼在幽蘭微微澀感的皮膚上,不再動彈,晚玉將自己的身子安靜地靠在高峰的懷里,時間一秒一秒的逝去,好一會兒,幽蘭的抗拒逐漸消失,慢慢地偏轉腦袋,用臉頰摩擦著高峰的掌心,眼睛里瑩亮的幽光就像失去了電源的燈光,逐漸消失。
高峰的指尖順著幽蘭的臉頰移動到她遮住左臉的頭發,頭發撩起的瞬間,晚玉將眼睛埋在高峰的肩頭,高峰的眉頭微微皺起,指尖觸摸在無數細小虬結的紅色傷痕上,那是被人用刀鋒雕刻的傷口,好似圖騰,又似變形的蜘蛛網,將幽蘭的臉頰毀的慘不忍睹。
高峰沒有第一時間松手,臉上也沒有露出嫌惡的神態,讓緊繃著身子的幽蘭緩緩地放松,高峰的指尖在結巴干枯的傷口上移動,猶如溫暖的熱水化解了幽蘭心中的冰寒,當高峰的手指收回的時候,從不讓男人碰自己的幽蘭感到一種悵然若失的失落。
“我想,如果有機會,我會治好你的臉…。”
高峰不知怎么安慰,說出這番最能打動幽蘭的話,但他不知道,臉上的傷痕遠遠不比心中的傷痕更讓人絕望,幽蘭并沒有表現出高興的神態,依然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之中。
晚玉只是介紹了幽蘭,不想讓高峰對幽蘭更多的了解,因為她吃醋了,高峰還不曾對她這么親密過,沒再繼續和高峰交談幽蘭的事情,挽著高峰進了臥室,將幽蘭隔絕在臥室之外。
晚玉的臥室相比高峰的簡潔明快,更加華麗繁雜,各種閃耀能夠反射光芒的器具和裝飾品在燈光的折射下異彩繽紛,色彩艷麗圖案繁瑣的地毯上陳列閃閃發光的玩意兒,高峰感覺自己闖入了龍穴。
高峰當面是一張巨大的床鋪,上面胡亂的散落著絲綢般柔順的床單或者布料,都是內地流入荒野最昂貴的奢侈品,由某種危險的劇毒蜘蛛吐出的絲線編織,擁有極好的飽暖與透氣功能,讓皮膚享受絲滑的溫潤,這種東西高峰的房間也有,只是他不怎么習慣,感覺蓋了就像沒蓋。
床頭的墻壁上,數十個黃金面具整齊的排列,黃金面具造型夸張怪異,有人臉,鬼臉,獸臉,鳥臉,沒有一張面具是相同的,這些面具讓高峰想起北龍峽谷的歲月,在另外一個角落,宛如鉆石閃光的玻璃小圓桌上擺放著青瓷的茶具,這套東西高峰也曾眼熟,是收集鋼鐵碎片的時候,某個人從地下的遺跡中挖掘出來的,被高峰仍在一邊,早已忘記,沒想到出現在晚玉這里。
晚玉到了臥室就甩掉鞋子,雪白細膩的小腳踩在深陷的地毯中,一步步的走到床前坐下,不經意中,緊密嚴實的長裙解開了幾顆扣子,恰到好處的露出結實緊繃的大腿,雙手撐在床上,頭發也微微散開,垂下調皮的一縷,掛在殷紅的唇邊,媚眼如絲的看著背著雙手,四處打量的高峰。
“主人啊,你好像從沒主動找過我哦?”
主人是晚玉對高峰的稱呼,不管任何時候,她都沒有與其他人一樣喊大長老,以前的晚玉不會這么放肆,但在高峰的支持下,權勢日漸威嚴,讓她有了更多的自信,壓抑的性格也逐漸體現出來,不再像以前那般拘束。
高峰的視線從幾塊晶瑩的玉石原石上轉移到晚玉身上,一眼看到晚玉單腿盤在床上露出的雪白風光,不由的搖頭,視線轉移,又看到晚玉解開胸口兩顆扣子,暴露出白玉般光潔的半圓與深溝,不得不承認,晚玉這一刻的風情萬種讓高峰心跳加速,差點忘了過來的目的,只差一點就撲了上去。
高峰接受采風之后,在某些特定的氛圍中,對女人的抵抗力下降了許多,到底是不是心里的被引發,這一點恐怕他自己也不清楚。
“咳咳…,這次過來是問你,有沒有多余的衣物,采風好像沒衣服穿,額,沒有換洗的衣服…。”
高峰永遠不明白女人的心思,他說出這些話,落到晚玉耳中,心思一轉,便明白了八分,嘴角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晚玉沒有拆穿采風的謊言,反而心中歡喜,至少在某種程度上,她可以和采風達成同盟,有了同盟關系,還怕分不了一塊蛋糕么?
晚玉心中,高峰已經成了香甜可口的蛋糕,在荒野女人的觀念里,女子天生就要追隨強者,取得更多的生活資料,這種行為是幾千上萬年刻在女人靈魂深處的印記,不管前世還是在現在都是如此,所以晚玉不會有惑星的想法,認為男人只能屬于她,哪怕現在晚玉權勢日重也不曾得意,因為她知道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高峰賜予的,這種賜予并不穩定,眾人認可她,是因為她和高峰的關系,若是這段隱晦的關系真相大白,得知她并非高峰的女人,將不會再有人愿意服從,享受權利的甘美,怎么能為了其他男人放棄?
“好的,馬上就送過去,采風夫人實在太節儉了,知道主人不喜奢華,所以…。”
晚玉為采風說著好話,眼神迷離的放電,電的高峰小心肝撲通撲通滴,胸口的雪白隨晚玉身體向后挺起,再次崩掉了一顆扣子,只差一點就能看到暈紅,高峰想看,又不好意思看,他可沒有和下屬官員發生關系的沖動,這會讓他想到前世政府官員對女下屬做的那些勾當。
“咳咳…,那就這樣吧,我走了…。”
高峰從白玉獸牙打造的椅子上站起,就準備出門,氣氛越來越曖昧,他不知道繼續談下去有什么后果。
“不要啊,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和主人說呢,這段時間主人都不在,全都積壓在一起,每一件都很重要,我又不好決定…。”
晚玉站起身抓住高峰的手臂,認真而執著地盯著高峰的眼睛,媚態全都收起,不經意間,之前暴露的地方全都巧妙的隱藏,就像變魔術一般。
[三五]